霎時間,整個世界劇烈震盪起來,一層層清晰的虛空波紋瀰漫而出,天地彷彿隨時都會破碎。
無數的陰魂厲鬼在天地間飛掠,形成了一股股陰暗的黑霧,遮天蔽日,而在黑霧的中心,一尊高大的白骨魔神散發出凜然的威勢,骨爪擊天,氣象驚人。
兩人是棋逢對手,激烈地交鋒起來,每一次的撞擊,都激起了驚天動地的巨響,恍如雷霆萬鈞,響徹天地。
顯然,以他們現在的情況,很難在短時間內分出勝負,就是不知道誰會笑到最後。
正當厲截濤與田穆傑兩人激烈交鋒的時候,跟着田穆傑而來的幾人,卻將目光對準了一旁的林天。
憑那幾人耀陽境中期的修爲,想要參和到厲截濤兩人的對決中,還是有些力有不逮,根本就跟不上他們的攻擊速度。
因此,旁邊的林天所裝扮的邵陽安,就成爲了他們眼中的軟柿子,收拾了也就是順手的事。
“小子,如果識相的話,就乖乖過來磕幾個響頭,叫幾聲爺爺來聽聽,我們心情好的話,還能饒你一條狗命,要不然,就將你抽筋扒皮,碎屍萬段!”
一邊說着,那幾人一邊發出了一陣嘲笑,看着林天的目光中,露出了濃郁的譏諷之色,好似幾隻猛獸在看自己的獵物一般,想要先耍弄一下。
在他們看來,林天只不過是一個耀陽境初期的弟子,不要說是面對他們四個高手了,就是一人,都能夠輕易地收拾了林天,怎麼可能會讓林天翻出他們的手心。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既然你們自己找死,可就怨不得我了!”對於他們的嘲諷,林天只是搖了搖頭,輕嘆了一口氣。
經過跟着厲截濤一段時間以後,林天已經明白,厲截濤對這個小世界也沒有多少了解。
而且,周圍也沒有什麼屍神宗的老怪物出沒,這幾個人竟然打上門來,那就將他們和厲截濤一起,送上路吧。
反正以自己的實力,想要留下他們,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雖說爲了以防萬一,不能使用自己的根本武道,沒法爆發全部實力。
可光憑自己吸收了那麼多屍神宗的武道奧義,根據芯片的推演計算以後,對於屍神宗的功法,同樣有了深入感悟。
就算只使用屍神宗的武功,自己也能將所有人輕易鎮殺,不會暴露自己的任何底細。
要是不小心被其他屍神宗的高手發現了,最多隻是會以爲同門之間相互殘殺,這在屍神宗裡面,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不值得大驚小怪。
聽了林天的話,他們四人猛地愣住了,呆呆地望着林天,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一樣。
“我不會聽錯了吧,你這個小子,竟然敢口出狂言,是不是被嚇傻了,在這裡胡言亂語!”
過了幾個呼吸以後,那四人才終於反應了過來,相互對視了一眼,眼中只有無盡的嘲弄。
“沒想到居然是個瘋子,還是趕緊送你上路,將你煉製成屍將,勉強也算是有點用處!”
一人搖了搖頭,沒有什麼興趣繼續跟林天說話,一指點出,手指中激射出一道灰色的光柱,直直地朝着林天射了過去。
對於林天所表現出來的耀陽境初期的實力,那人認爲只需要一指就足以將林天給鎮壓了,不用耗費自己多少的精力。
看着那道激射而來的光柱,林天揹負雙手,神色無比的平靜,只是淡淡地立在空中,眼中閃過一絲暗諷。
“轟”的一聲,光柱重重地轟在了林天的身上,光芒四射,勁風激盪,瞬間淹沒了整個身影,空間急劇扭曲,根本就看不清裡面的情況。
見到那一幕,空中的四人沒有感到一點意外,耀陽境初期與中期之間那是恍若有天地之別,想要擋住他們的一擊,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他們想來,林天生生承受了那一指,即使沒有死去,最起碼也是重傷垂死,不可能有第三個可能。
眨眼間,所有的勁風都已散去,可那四人卻陡然瞪大了雙眼,眸子中爆射出兩道精芒,露出了濃濃的不敢置信之色:“什麼,這怎麼回事,你到底是誰!”
順着他們的目光望去,只見隨着勁風逐漸平息,一個修長的身影靜立在空中,長髮飄逸,衣袂飛舞,眉心中流露出幾分凌厲的威嚴,不是林天還會是誰。
這不可能,以他們心目中的耀陽境初期武者的實力,怎麼可能能夠扛下耀陽境中期的一擊。
更何況,林天根本就沒有使用半點真元,完全就是憑藉自己的肉身硬接下那一指,瑩瑩如玉的皮膚上光華流轉,竟然看不到任何傷痕。
正是這一點,讓他們更加驚駭,要知道,就算遠超他們的耀陽境後期高手,如果不做準備,只憑身軀硬抗一擊的話,也會受到一些傷害。
除非是超出耀陽境的強者,或者修煉有什麼超絕的肉身功法,又或者是身上有極爲珍貴的寶物,否則,不可能發生意外。
可眼前這個小子明明只有耀陽境初期的修爲,而作爲厲截濤的手下,也不會絕強的手段,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林天可不會繼續任由他們思索其中的緣由,既然已經表現出自己的實力了,那就不要浪費時間,先將他們鎮殺了再說。
“吼!”一聲震天的咆哮從林天的口中傳出,絲絲耀陽陰柔的白光在每一寸肌體上流動,整具身軀瞬間變爲了灰白色。
一個個古樸深邃的符文生出,佈滿了全身上下,形成了一幅幽暗的圖畫,透露出陰晦不定之氣,林天整個人彷彿化作了一具古屍,身上滿是無盡的屍氣。
陰暗的屍氣噴涌而出,迅速瀰漫了整片天空,天地都宛若化爲了九幽地獄,屍體如山,血水似海。
灰白的雙眸死氣沉沉,盯着前方的四人,異常的空洞,好似毫無情感與生機,使得他們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森森的寒意,好像被上古兇獸盯住了一樣,渾身寒毛直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