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力深種,已經妖化靈魂,讓府君都無法保持平靜。
如此一來,逐漸暴躁,最終會變的殘忍弒殺。
人性被妖格侵佔吞噬,最終成爲妖僕。
李敬軒目中冰冷,此時的府君徹底沒救。
和飛仙半妖之軀不同,府君生死會被青尾鯉掌控。
徹底淪爲奴僕。
這是李敬軒不能看到的,所以他直接出手。
剪影之術!
就見地面上的人影突然剪斷了腦袋,那府君也是渾身僵硬,整個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整個人氣息全無,就此沒了生息。
李敬軒剪斷了府君的人影腦袋,府君沒有了完整的人影,整個人也不完整了,區區凡人,減掉了影子之後,只有一個下場。
府君死後,李敬軒快速離開。
出了府君的內宅,很順利的從人影之中遁走。
真念見到了李敬軒頓時微微鬆口氣,而後和李敬軒一起返回。
寺廟之中,李敬軒提取府君的記憶,開始埋頭書寫。
剪影之術並不簡單。
它不是單純的殺戮,而是剪裁拼湊。
把影子當做布匹,剪出各種形狀,到高深處可以創造生靈。
李敬軒儘管有混元意境相助,領悟剪影之術也並不高深。
不過區區凡人的影子,還是任由他擺佈的。
剪下了腦袋的影子,李敬軒就可以通過它而搜索記憶。
這樣的好處是,府君體內的妖力不會有什麼反應。
妖力不僅會轉化府君,還可以保護府君的靈魂。
一旦府君靈魂受到襲擾,妖力會瞬間爆發,轟然炸掉記憶。
施展剪影之術,就沒有這種危險了。
不過此術的領悟層次不到,想要提取記憶卻是很困難。
好在李敬軒修煉神隱之術,和剪影之術對照ꓹ 卻是進步飛速。
真念看着李敬軒寫下一個個名字,臉色急劇變化。
“李兄ꓹ 可是真的?”他問道。
“此事重大,怎麼敢胡亂書寫?”李敬軒淡然道,“福州供養外海龍神八年ꓹ 年年舉行龍神祭,今年就是第九年ꓹ 若是讓祭祀成功,恐怕海中的海莽脫困ꓹ 到時候有一尊妖王出世ꓹ 不知道殺戮多少。”
從府君的記憶中,李敬軒知曉了事情的始末。
那青尾鯉原本是府君在赴任途中收下的良家女,誰想竟然是河中妖,此女人魅惑府君,給府君種下妖鱗。
其目的就是掌控府君,讓府君動用力量推行龍神大祭,除了謀奪祭品之外ꓹ 還有香火之力,香火法門是龍威天朝的禁忌ꓹ 更是佛寺的根本ꓹ 否則真念怎麼會動容。
那河妖青尾鯉ꓹ 費盡周折ꓹ 目的就是想讓海中的大蟒脫困。
根據府君的調查,那大蟒原本是陸地上的一條化形大妖ꓹ 在前朝就被封在了福州東海的海溝內ꓹ 也不知道這河妖是如何勾搭上的。
不僅每年定時送上童男童女ꓹ 還給這大蟒建立了廟宇祭拜。
“天朝律法嚴苛,廟宇建造和祭拜ꓹ 需要官方文書,福州怎麼會?就算是府君,想要辦到也不容易吧?”真念疑惑的問道。
龍威天朝對香火祭拜之事非常看重,所以天下廟宇是有數的,每個地方想要增加廟宇,都會上書審覈,不通過就無法建造。
“這就是那青尾鯉的高明之處了,她讓府君以民間傳說的人物,塑造了一個虛假的龍神。”李敬軒揉揉腦袋,“蒐集漁民口中的傳說故事,加以修改,概況說就是一個小子因救人而亡,墜落海中,得了奇遇成功化作蛟龍,自此成爲海中之龍神,庇佑萬千漁民。”
福州靠海,這裡有大量的漁民,所以祭拜龍神並不過分,而且龍威天朝對廟宇的建造有各種不同的規定,其中就有對這種虛假故事人物的塑造,規矩不怎麼嚴格,而且門檻還很低。
“這是鑽了漏洞,難道就沒有監察員來調查嗎?”真念怒道。
“青尾鯉早有準備,她讓府君收買了漁民,就算調查也沒什麼結果。”李敬軒搖搖頭,把寫好的三張紙吹乾,而後封裝起來,“總之,此事已經弄清楚了,六日之後的龍神大祭,一定不能讓他們成功。”
“準備怎麼做?”真念平復心情,低聲問道。
“無相寺似乎不講究什麼慈悲,也是殺生吧?”李敬軒問道。
“金剛怒目,才能降妖除魔,無相寺慈悲在心!”真念道。
“我們是小旗令,根本沒有出手的權利,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李敬軒笑道,“在那之前,還是先把這東西傳出去吧!”
真念點點頭,這種大事當然最先稟報除妖司。
說起來……真念微微皺眉,“除妖府爲何沒發現不對勁?”
“因爲除妖府有青尾鯉的人,”李敬軒平靜的把手上的信燃燒,“青尾鯉來自於龍神教,這個教派信奉的就是龍神,青尾鯉是其教派聖女,爲了解救龍神,他們準備許多年了!”
那位府君不是吃乾飯的,被控制之後調查了不少有用的東西。
敢在福州謀劃,還直接對府君出手,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這龍神教來歷莫測,最重要的是,不僅有妖,也有武師。
“武師?”真念驚叫道。
“大驚小怪幹什麼?這不是很正常的嗎?”李敬軒翻白眼道,“若沒有武師的幫助,那青尾鯉能靠近府君?好歹也是府君,身邊的強者不少,我就在府院內感受到了武師的氣息。”
“既然府君有武師,爲何不除妖……我明白了,龍神教的人!”
真念恍然,而後感到非常棘手。
“別多想,我們只是旗令,並不是除妖隊,這事和我們沒多大關係。”李敬軒笑道,“等候除妖司的反應吧!”
他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寫在了旗令紙上,這種紙是除妖司內旗令道用來傳遞消息的,寫好之後封存,然後用真氣之火點燃。
旗令紙會瞬息之間消失不見,此刻想來消息已經傳到除妖司。
可惜,旗令紙只能單向傳遞消息,除妖司的命令不會那麼快傳達,不過無所謂了,反正福州的這次任務基本上已經完成了。
“難道我們就這樣乾坐着?”真念有些不平靜。
“當然不會,”李敬軒平淡的說道,“我已經殺了府君,打草驚蛇,就看那青尾鯉有什麼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