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宗純元子掌推錦月樓的消息,急速在神都傳開,神都錦月樓外,立馬聚集了許多江湖人士,衆人全都在看熱鬧。
樓內,那張鐵被一掌重傷,不在多言,直接讓執事前往報信,不過幾盞茶的功夫,立馬就有錦月樓的高手前來。
來人一身橫肉,冬末寒冷之天氣,也只是身穿開衫長袍,此人邁步上了五樓,掃視一眼四周,見純元子站立之地,四周無人。
頓時心中暗怒,他冷聲開口道,“寶塔天王李雄風領教高招。”
“哦?”
“寶塔寺的大光明寶塔琉璃功?”
純元子看着來人,頓時挑眉,一口道出對方根腳。
“好見識!”李天王聲音沉穩,“看招!”
他搶先出手,大步似流星趕月,只兩步就抵達純元子面前。
拳頭似鐵錘一般,轟然朝純元子的面部砸去。
純元子面色淡然,右手成掌,似靈蛇般鑽入對方拳頭之下,微微上擡,力道似針,命中對方手腕,輕描淡寫的一按,便與對方拳頭錯過,那李雄風拳勢不減,一拳砸中木質窗戶。
窗戶炸裂,大量的木屑飄散而出。
引得樓外衆人驚呼,還未等他們驚呼之聲消退,就見第五層錦月樓窗戶徹底炸開,就連半邊牆壁都破碎,一道壯碩的人影站在邊緣,只是差了一步,他就要掉落下去。
卻是純元子,手指勾住了此人的腰帶。
“某不服!”李雄風臉色漲紅,“敢不敢與某……”
“你不是小道的對手,”純元子待他站穩,便收手道,“你空有力量,卻無法收發由心,莽夫般空耗力氣,便是打多少次都是輸!”
“某不信!”李雄風怒吼一聲,頭似鐵錘,朝他衝撞過去。
純元子搖搖頭,腳步一錯,身體輕輕一讓,手指點在李雄風的背上,這李雄風就無法控制的撞在了另一面牆壁上。
牆壁破碎,露出一個大腦袋,李雄風這位錦月樓的寶塔天王,直接暈了過去,卻是純元子的那一指,擾亂了李雄風的氣血。
寶塔寺是前朝佛寺,大光明寶塔琉璃功,曾經享譽天下。
可惜,此功修煉起來無比痛苦,需要大毅力忍受不說,還失去了部分傳承,眼前這位李雄風固然力氣驚人,身體雄壯,但也僅僅是如此罷了!身體鍛造的再好,不懂得使用,可不就是莽夫嗎?
再者,此功是橫練功夫,修煉之後,力量增長,卻無真氣。
換做戰場上,此人是難得的悍將,但在江湖對決之中,卻是不佔優勢,畢竟誰都不會與之硬碰硬。
一位天王的落敗,讓錦月樓衆執事心中惶恐,他們帶走了昏迷過去的李雄風,期待下一位高手前來。
然而,純元子卻直接從破爛的牆壁穿過,身體在空中翻騰一下,直接落在了錦月樓的樓頂,他的雙目看向了西南方向的屋頂。
數道人影,正沉默的站在屋頂,目光全都看向純元子。
“無量宗想和錦月樓開戰不成?”爲首一人怒喝質問。
“非也,”純元子淡然道,“小道離開宗門,便是爲了挑戰天下英豪,聽聞錦月樓有護法、天王、樓主等全都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純元心中歡喜,今日特地前來切磋討教。”
“好個切磋,”爲首一人怒道,“僅僅是切磋,便要拆了我錦月樓?無量宗純字輩的大師兄,你倒是好大的威風?”
“敢問尊名?”純元子問道。
“錦月樓神都樓樓主戴臨!”那人死死的盯着純元子說道。
“原來是樓主駕臨,”純元子微笑道,“樓主說錯了,再下並未破壞錦月樓,樓體破損皆是貴樓之人造成,此事貴方執事可以作證。”
戴臨樓主頓時面色僵硬,羞惱之色直衝心頭,他冷聲喝道,“閒話休提,今日便讓本樓主領教無量宗純字輩大師兄的高招。”
他話音落下,腳步一點,身體猛然衝了過來,人明明在空中,身體卻詭異的滑行,空中多出了數道人影。
“魑魅身法,魔宗幻魔一脈的弟子?”
純元子見此眉頭一挑,頗感意外。
魔宗十三脈,幻魔一脈最爲隱秘,卻沒想到會是神都錦月樓的樓主,想來也正是如此,錦月樓纔會這般不顯於人前。
心中雖然震驚,純元子卻沒有坐以待斃,眼見戴樓主衝上前來,他伸出右拳,對着前方狠狠一砸,猛烈的罡氣從拳頭之中迸發。
波!
碰撞之聲一閃而逝,黑衣戴樓主出現在純元子的身側,空中的身影消失不見,不知從何時起,戴樓主手上多了一柄劍朝純元刺來。
這劍和尋常的劍不同,劍身狹窄,劍尖銳利,沒有劍格,看起來就像是一根開鋒的鐵條,刺下的速度賊快。
純元子身體側閃,雙腳不離樓頂,躲過這一刺之後,身體往後一仰,索性腳步在樓頂跑動,任由戴樓主持劍追來。
鐺!
鐵劍刺破樓頂,發出碰撞之聲,戴樓主不爲所動,揮手挑起鐵劍,片片琉璃瓦,飛快的朝純元子衝了過去。
純元子輕聲一笑,身體一矮,落入第七層,但手掌輕輕一拍,藉助這股力道,他又翻騰而上,落在了戴樓主的身後。
“錦月樓真是家大業大,只是一場比武切磋,戴樓主都拿出了拆家的氣勢,當真是讓人佩服的緊!”純元子調笑着一指點出。
戴樓主剛要開口回擊,卻驀然臉色大變,純元子這一指讓他感受到了強烈的威脅,他身體晃動,人影分出三道。
指尖罡氣,穿透兩道人影,純元子臉上露出可惜之色,身體縱躍閃躲,錯開了戴樓主的詭異一劍。
戴樓主原本譏諷的臉色消失不見,他雙目無比鄭重,手中鐵劍不知何時放在了左手,面對純元子的一掌,他不退反進,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