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本來還想把滿客廳到處亂飛的羽毛整理下的。可惜,林軒就像是個催命鬼一樣不停地拍打着門,我真的怕左右隔壁的人直接拿洗腳水涮我,只好汲着拖鞋“吧嗒吧嗒”地走到門邊。
打開門之後,我沒有立刻讓林軒進來,而是斜靠在門框上擋住了他的去路,風情萬種地問了句,“喲,今兒個什麼風把林大爺您給吹來了啊?您可是有好些日子沒來了!”
“神經!”林軒白了我一眼,毫無風度地推開我,走了進來,我看到他的右手上還拎着他之前帶走的行李箱。
我笑了笑,指了指那個行李箱,“林軒,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着,在外面玩夠了,新鮮勁兒沒了,想起來回家了。我就不明白了,你們這些個男人到底把家當作什麼地方啊?住個賓館還要提前預定以防旺季的時候沒有房間呢,您這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國家哪條法律賦予你的這個權利?”
“我自己的家我什麼時候想回來就回來,用得着你來管,新鎖的鑰匙給我!”
林軒伸出手,我嫌惡地一把拍開來,嘲諷地問道,“怎麼,你現在的情人不需要你的陪伴嗎?要知道,女人這個時候可是最爲脆弱的了,你要是不陪伴在身邊,小心人恨你一個洞。要說童靈這女人也是可憐,要是沒有了你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地說出的‘我愛你’三個字的承諾,她還真的什麼都剩不下了。人也算爲你打過兩胎了,林軒,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只管播種不管收成的啊?”
林軒一臉驚訝地看着我,大概是沒有想到我會知道了六年前的事情。他放下東西,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六年前的事情並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我注意到林軒說到“六年前”的時候,臉上顯現出了一絲嫌惡的表情,我正要開口問的時候,衛生間裡傳來了一陣聲音,我趕緊閉嘴。這纔想起來要是林軒是打着回家的旗號來的,那麼,衛生間裡的那隻要怎麼出去?
我忽然就被自己的愚蠢給嚇到了,我幹嘛要把樑以陌給藏起來啊?我們倆又沒有真的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這下子倒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真要是讓林軒發現了樑以陌,沒事也變的有事了,真的是全身都是嘴都說不清楚了。
“你在想什麼?”林軒見我長時間沉默着,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想什麼還要向你報備嗎?今晚你還是隨便找個地方湊合着吧,我明天就搬了,之後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我拉着林軒的胳膊就往外面拽,他卻突然拉住我的手,認真地問道,“陳佳蕊,你真的鐵了心準備跟我離婚了嗎?你想過你離了之後的後果嗎?你爸和你媽那邊你要怎麼交代?”
我停了下來,好笑地看着林軒,“不然呢?你能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嗎?夫妻同心其利斷金地趕走小三,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從此郎情妾意地過起我們的幸福生活!是你幼稚還是我幼稚?哦,不,應該說是你噁心,怎麼着,童靈的孩子沒有了,你就連大人都不想要了?好歹人還爲你耽誤了六年的青春,背盡了小三的罵名呢!”
林軒嘲笑地看着我,“陳佳蕊,我倒是不知道你到底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善解人意了!六年前,如果不是她在我酒裡動的手腳,我錯把她當成了你,我們之間根本就不會有開始的。一年前,也是她先找上的我,那時候,如果不是你把我們的生活規劃的根本就不像生活的話,我們也不會有今天的!”
聽到這裡,我除了一絲驚訝之外更多的是對眼前這個男人深深的鄙視,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本質被掩藏的太深以至於我從來都沒有發現我深愛的一個男人竟然是這樣的秉性;還是這幾年在s城這樣物慾橫流的城市待的太久了,工作中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把曾經單純溫暖的林軒歷練成了這樣。
同樣站在女人的立場上,我明白童靈的付出,她跟我犯了同樣的一個錯誤是愛錯了人。不同的是,我在對的時間愛錯了人,她在錯誤的時間也愛錯了人。
“林軒,這樣說話,我真的看不起你。誰都知道一個巴掌拍不響的道理,如果說曾經的那次是個意外,你爲了保持你自己完美無缺的形象,不對我予以坦白,我倒是可以理解幾分。可是,要知道,後來你跟我結婚了,就算是童靈她對你窮追猛打,如果你沒有心,也不會有她鑽空子的機會。所以,我從一開始就說過,我最恨的人就不是童靈,而是你,林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