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自己的心情怎麼樣,身爲鐵桿的閨蜜,範曉黎和王藝兩個人從早上就開始爲我一直奔波費神到現在,既出體力又廢腦力的。我便決定中午請她們兩人吃一頓大餐,餐桌上等上菜的時候,我軟噠噠地趴在桌子上,歪過頭玩笑語氣地問王藝,“親愛的,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王藝裝傻,“又不是我偷的你男人,我有什麼好跟你坦白的?”
我毫不留情地戳破,“你一說謊的時候,就會喝水喝的很猛,當然,這僅限於對於你在乎的人。”
王藝又喝嗆着了,不停地咳嗽,我笑,然後,目不轉睛地盯着她看,“剛纔在病房裡,童靈想要說的話想必你已經提前知道內容了,要不然你今天也不可能那麼火大,還想方設法地阻止她說出來。我知道無論你們做什麼,出發點都是爲了我好,但也應該知道我陳佳蕊是個天生的倔脾氣。瞞我並不一定是爲我好,就像林軒一樣,如果他不愛我了,提前告訴我總比欺騙我要好的多!”
王藝頓了頓,像是想通了什麼一樣,嘆了口氣,轉身從揹包裡拿出一沓文件,在遞給我之前鄭重其事地囑咐道,“陳佳蕊,答應我,既然想當個明白人,那就堅強點。不就是一對狗男女嗎?別把自己的人生看的太過渺小。”
我點點頭,從她的手中接過來那份文件,深吸一口氣之後,開始翻閱。當一張大學畢業集體照出現在眼前的時候,看着偵探先生貼心地圈出了林軒和童靈兩個人的身影,雖然做好了準備,還是着實驚訝了一番,原來他們大學竟然是一個系的!
但是,奇怪的是,除了這張照片以外,其它的調查資料並沒有顯示出他們之間有什麼親暱的關係。直到一張手術通知單的複印件映入我的眼簾,等看清楚上面顯示的內容的時候,我笑了,不顧形象地大笑着,引來餐廳裡面人的諸多圍觀。可我就像是被人點了笑穴一樣,無論範曉黎和王藝怎麼哄我都停不下來。
王藝是心知肚明,範曉黎卻是一臉的茫然,我把那些醫院的複印件丟給範曉黎,她在看完之後,嘴張的怎麼也合不攏。我擦了擦眼角邊笑出來的淚水,“童靈說的沒錯,這是世界上,爲林軒做奉獻的人還真的不只是我陳佳蕊一個。你看看,人家六年前就爲林軒打掉過一個孩子了,比我還早啊!要論誰對不起誰,人家也還真是個受害者,六年前,六年前,你們知道那意味着什麼嗎?”
“六年前,我和林軒還沒有結婚,如果那時候他就已經有了這檔子破事,爲什麼還要讓我千里迢迢,拋家棄業地來這裡?那時候,我們都是自由身啊,他要是耐不住家長的阻力,耐不住異地的煎熬,他可以告訴我啊!至少,我還可以像範曉黎那樣安慰自己,‘沒事,陳佳蕊,哪個女人在遇到對的那個男人之前不會經歷幾個混蛋啊?幸好你還沒有結婚,幸好你還沒有辭職,幸好你還有爸媽陪在身邊......’”
我越說越激動,王藝大概是從來都沒見過我這樣,平時的三寸不爛之舌似乎面對我強大內力的哭功也顯得英雄無用武之地,範曉黎則是急的直推自己的眼鏡。沒辦法,王藝直接把電話打給了她的軍師---樑以陌,掛了電話之後,她把範曉黎一起拉離我的危險範圍,兩個人淡定地吃着評着今天的菜。
等我發泄的差不多的時候,肚子也提出了辛苦工作之後的犒勞,我默默地拿起筷子開始慰問自己的胃這時候,王藝倒是停了下來,飽含深意地看着我,“說吧,陳佳蕊,你和樑以陌之間到底有什麼姦情?他怎麼對你的秉性瞭如指掌?”
“他吃飽了沒事,拿我當小白鼠來研究!”
“你少跟我打哈哈,你不說也沒關係,凡是姦情總有一天會大白於天下的。不過,陳佳蕊,你有沒有想過,六年前林軒和童靈的開始應該屬於一個意外,你別忘了,童靈的五官有幾分像你。而今天林軒不讓童靈說起這件事,是不是表示他對你其實還是有感情的?”
律師就是律師,吵過鬧過之後,依舊可以用清晰的頭腦去理智地分析。不過,對於我來說,這不是重點。我慢慢地放下筷子,淡淡地宣佈了一句,“我準備開始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