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這個狠心的男人,就算念初晴當初無意害死了他弟,可終究她還是陪在了他身邊五年啊,拋開我不說,念初晴的確對這個男人算用心了,而她的一輩子,也栽在了這個無情無義又沒心的男人身上,我從季燃眼睛裡看見了火光,那一團火光正在燒着念初晴,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個女人居然沒有哭也沒有鬧,好像早就想到了這一幕,早就做好了要死的準備,值得麼?
就算你不動,這個男人眼裡依舊沒有半點爲你擔心的意思,誰說女人善變的快?男人不也是?一句不愛了,便就是嫌棄厭惡到死,不管那個女人是不是一直在愛着他,結果在他們心裡都是在礙着他。
“你真狠心!”看見念初晴這樣,我又何嘗不想罵醒她?可來不及,一切都來不及了,火光將念初晴整個人都掩蓋住了,我看不見究竟那邊纔是她的頭,那邊纔是腳,比起他對念初晴做的,我算不算還好?這刻,我在恨,可卻不知道究竟在恨什麼,只是覺得念初晴對我做的一切都是因爲身旁這個人渣,因爲她愛上了一個人渣!
“我狠心?我媽去了養老院,我爸被強制抓到神經病院去了,我狠心?你怎麼不問問這個女人?都是她舉報了我爸有精神病,我什麼都沒有了,我也不會讓你們好過!”季深被抓去醫院了?他早就應該抓去了好嗎?若不是他先開始的喪心病狂,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辰悅也就不會帶着這麼大的怨恨來報復你!
後一秒我便意識到我說錯話了,我不應該和這個男人說話的,這一開口,他一回答,便看見了側面的阮皓熙。
“你在過來一步試試,你過來,我就掐死她,老婆,你還真不賴,能攤上這麼個好男人,爲什麼我沒有這麼好運氣?不復婚的理由就是這樣?”我被掐的說不出話,這個男人的力道加大了很多,我知道,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讓我走,讓我過來也就是想讓我親眼看着念初晴死,以爲這樣我就會難受麼?我不會難受,看着念初晴的身體漸漸變成一塊黑色的碳,我就再也掩飾不了自己,我終究還是沒有想過讓這個女人死的,是這個人渣,害死了她……
“你想要什麼,你放下她!”不知道是喉嚨被掐的太難受,還是因爲念初晴的死,又或者是因爲阮皓熙那難受的哀求,我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淚,有了第一滴,就還會有第二滴,可能滴在了季燃的手上,他冷哼着道:“爲了這個男人,你還哭上了?不是說好了這輩子只許爲我一個人落淚麼?不是答應我,再也不要在我面前落淚……博取同情?”季燃噁心的熱氣飄在我耳邊,一時間,我渾身都哆嗦了起來,原來我已經這樣抗拒他了,甚至是一口熱氣。
不,不,我死也不會在你面前博取同情……可惜我一個字也說不出口,脖子以上漲紅着,有些難受,側面的男人也越來越模糊……
“你想讓她死對不對?你在過來一步試試!”季燃大喊了起來,從口袋裡又掏出了一個打火機,只要這個東西一落地,我和安陽將屍骨無存,面前,就是一桶鐵桶裝着的汽油,而我就是被關在籠子裡的鳥,就算他不扔打火機,我也逃不出去,手被銬着的疼痛還在提醒着我。
我望着阮皓熙,已經準備好了在看看他最後一眼,好看的眼睛裡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殺氣?這樣的阮皓熙,我不喜歡,我不喜歡這樣冷冽的他,能不能在爲我笑一次?
他還想過來,可面前那隨着而落下的木板,擋住了阮皓熙正個人,我掙扎着,那可是一塊被火在燒的木板啊,屋裡的煙霧越來越重,我還真的好感激季燃選了這麼個好地方,這裡這麼大的動靜,外面都不會有人過來看一眼,明天,不,今天就是大年初一了吧?我們會死在這天麼?
我想去喊,身邊的人渣一直笑個不停,他應該是知道我的着急,就是一直掐住我的脖子,不允許我去呼喊,如果要是阮皓熙沒了,我活着還不如去死了。
“老婆,看來你看上的男人也不怎麼樣嘛,都還沒和我過一招,就被天災給弄死了,你怎麼這麼沒眼力找了個這樣的窩囊廢?現在他沒了,如果你答應我復婚,我可以考慮放你走,還有你那旁邊的弟弟,瞧,他都嗆出聲了呢,你這個姐姐就這麼沒有良心?”我撇着腦袋望着旁邊的安陽,他終於有聲音了,沒眼力?我這輩子最瞎的事情就是遇上了你,還和你做了夫妻!
我一直瞪着季燃,或許是他想知道我的答案,稍微鬆開了我的脖子,讓我有了一些喘氣的機會,不至於被掐死。
“你可以說了,旁邊,可是你弟弟吶!”季燃一副我只要不答應就是個沒良心的模樣,我知道,就算我口頭上答應了,他也不會放過我們,想聽我答應復婚?做夢!可安陽的咳聲也越來越小,那手銬晃動的聲音也正在代表着,他難受,在掙扎。
“你做夢!讓我復婚,好啊,你先去死了!”我依然被掐着,說出來的聲音不大,但也足以這個人渣聽見了,而他顯然非常的不滿意,瞪了我一眼,從口袋裡拿出了那一牀非常小的鑰匙,在我眼前擺弄着。
“老婆,這是你們兩個人的鑰匙,僅此一把,你說,我是把它扔到火裡融了,還是在我肚子裡藏着比較好呢?這是你自己選擇的,既然你那麼想趕着去陪那個男人,那就怪不得我了!”
我咬着牙,他故意在我面前將那一枚鑰匙含在了嘴巴里,喉結一動,口一張開,他孃的真的吞了,怎麼就沒卡死你呢!
“不要臉!”這句話說出去的同時,我又看見了季燃眼裡的震驚,當然只有幾秒而已,隨着他的目光望過去,阮皓熙站在哪裡,除了嘴角流了點血,他完好無損,頓時,我想說的很多話忽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了。
對,我想讓他離開。
可人渣似乎比我反應快,快我一步開了口,他一口的囂張說:“你,不是問我想要什麼麼?你給我跪下,叫大爺,我就放了這個女人!”陣頁冬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