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畢竟悅兒還爲我流過產,我總不能就這樣把人家趕走吧?老婆你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季燃依舊在我耳邊吐着他自認爲的溫柔熱氣,我的心揪到了一塊,對啊,辰悅還爲季燃流過產,別人的一切他倒記的清清楚楚,可我呢?或許季燃認爲,把我困在身邊就是在對我好。
如果身後這個男人知道辰悅當時懷的不是自己的孩子,又會怎麼辦?所以對於辰悅,我並不是很擔心,只要有縫,我就能釘進去。
我不語,而他也接了一個電話風風火火的出去了,恢復了身份,他忙碌的日子又來了,我哀嘆了一口氣,身上的手機也叮了一聲。
破手機反應有些慢,半響我才進入微信消息的界面,這個曾經陪我一起瘋穿一條裙子長大的女人,給我發了一份醫院檢查報告,呵呵,報告!
懷孕資料,因爲什麼流產的資料,那藥又是什麼東西,還有隨之即來的播放畫面,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告訴我,她念初晴要來了,我擋不住,也沒能力擋,我回了一串感嘆號過去,沒有扣字。
“安琪,你說我明天住你那間房好呢?”念初晴給我發了一份構造圖,那佈置,就是我現在住的這座別墅,原來她不是一天兩天想住進來了,而給我發的圖片,正是我和季燃的臥室,我明白她這是變着法來刺激我,炫耀她的成就感。
儘管我已經沒有當初愛季燃了,可面對念初晴這種挑釁,心裡還是會給氣到,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爲我是季燃的老婆,這口氣,我是怎麼都咽不下去!
我把那破手機飛到了老遠,長期住在人民巷,不知道破身體是不是和環境掛上了關係,臉上慢慢爬上了細紋,皮膚也遠不如還未結婚時好,我關上了門在衛生間裡把自己脫了個乾淨,褪去厚重的外套的我,人看起來是那麼瘦小,就像餓了幾輩子沒吃飯一樣,天,我才二十一歲。
念初晴和辰悅不就是靠自己長的漂亮會打扮麼?她們年紀和我差不多,自然是稍微裝扮一下就是美女了,她們會打扮自己,而我呢?除了地攤貨還是地攤貨,總覺得那些昂貴的衣服和我也搭不上別,可現在我明白了,季燃他既然有本事養活三個女人,那我只能默默的祈禱他,別又在破產了。
因爲長期睡眠不足,這天我睡的早,起的也早,我可沒忘記,今天念初晴要來,結果昨天的思想鬥爭,我倒也不糾結,反而給了自己一個大大的微笑。
這棟別墅比原來的小一些,也沒有那麼多樓梯,所以房間都在一條樓梯上,也就是說,一打開臥室門隨隨便便就能碰見不願碰見的人。
但是還好,我今天打開門沒有看見什麼人,只是下了樓就說不準了,我穿着拖鞋,所以腳步聲自然有些輕,樓下辰悅的影子在飲水機旁邊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麼虧心事,我索性就壓低了聲音,慢慢的向她靠近,哪知道辰悅手往口袋裡一塞,回過頭看見我就跳了起來,這麼大反應,肯定是虧心事!
“你怎麼像個鬼似得!嚇死人了!”她有些激動,我淡定的掃着辰悅,而她卻巧妙的逃開了我的目光,別過我就走了過去。
聲音漸漸消失,我很狐疑的瞄了幾眼飲水機,卻發現一切如常,並沒有什麼奇怪,可她剛剛爲什麼反應那麼大?手裡明明在藏什麼東西,呵,算了,不管她做什麼都是針對我,這點不用想了,我倒了一杯熱水,喝了便開門出去了,這個點逛街,我自己也是在拼命了。
我拿着季燃給我的卡,心情好的看準什麼刷什麼,破破爛爛的出去,光鮮亮麗的回家,甚至穿起了恨天高,猶記得,季燃說他討厭女孩子穿高跟鞋,就喜歡我這樣的普普通通的,可念初晴和辰悅又算什麼?
看着自己從未有過的一面,心裡無盡的感嘆,那些華麗的外皮就好像是我的戰衣,又像是在告訴我,安琪,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念初晴是不是已經到了?那麼她和辰悅會不會又像當初一樣?辰悅或許已經知道念初晴和季燃的關係了,自然是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看的,匆匆忙忙趕回家已經快十二點了,我果然還是承受不了高跟鞋帶給我的痛苦,沒走幾步腳便疼的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仇恨過了頭,我依然倔強的走着。
可真正回到家的時候,眼前面的景象卻讓我大吃一驚,以至於我站在原地半響沒走動腳步,客廳的念初晴正坐着,而辰悅卻十分尊重念初晴給她倒了一杯熱水,就在我眼前,接下了。
她們這是站在一條路線上了?來扳倒我這個原配?我這樣想不符合她們性格的邏輯,可我看見的卻不得不讓我這樣想。
我的確太失敗,管不住自己的男人,還讓三兒四兒一起住到家裡來了,做女人,太失敗,做老婆,我太窩囊。
辰悅這樣做,我可不相信她是認爲念初晴和她一樣是受害者,除了站到一條路線上,那麼就只有背後放刀子了,這兩樣,我寧可相信最後一樣。
“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哦,來喝杯熱水吧!”辰悅就像個小丫鬟一樣,伺候完念初晴又屁顛屁顛來到我旁邊,看着辰悅雙手奉上的樣子,我又想起了以前她給我喝那什麼東西,以前的手機丟了,醫生號碼也都不見了。
許是想到那個畫面,我就沒接下辰悅的東西,不管是不是一杯水,她的任何東西,我都不會在碰。
“我怎麼好意思讓你親自倒給我呢?更何況,我也不敢喝啊,這萬一……”我嫌棄的望了一眼冒着熱氣的杯子,沒有把後面的話說下去,沒顧她那已經快要崩潰的臉,我便走到了客廳。
而就是這個時候,我才從念初晴眼裡看到驚豔,還有那隨機即來的厭惡,而且還不帶絲毫的掩飾,的確啊,我這身上穿的和手上拿的,哪一件不是價值上千?我就奇了怪,我花自己老公的錢,她們爲什麼能生出這樣的情緒來?搞的我好像纔是個罪人一樣。
緩緩她才吐出一句:“安琪呀,不是和你說過你穿這樣的衣服不好看嗎?更何況,你這麼年輕,也不適合你,而且啊,還拉高了自己的年紀,以前我也沒見你穿高跟鞋呀,怎麼了?是爲了模仿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