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輕舉妄動,我得了解辰悅到底想幹什麼,是單純的想監視我還是什麼?腦袋裡每跑出來一個想法,我都會被自己嚇到,一會兒的時間,季燃的電話也已經打通了,我沒有想離開的意思,他也隨意的打開了免提。
季燃的語氣很淡定,就好像在邀請一位朋友到家裡玩玩一樣,而念初晴倒也是摸着季燃的語氣走,不會在電話裡問一些什麼東西,電話不到一分鐘便匆匆結束了。
“明天她來?你打算怎麼辦?”我隨意問,沒有什麼顧忌的,但是如果他們還要繼續背底下活動,那大可以現在就告訴我。
“老婆,你放心,我不會在對不起你的。”季燃握緊了我的手,好像要透過自己的雙眼告訴我他此刻的想法,可我看不懂,不懂也就不會在問了,無論季燃怎麼樣,我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在季燃的眼神越來越熾熱準備擡頭親吻我的時候,背後彭的一聲,把牀上的人驚的也不輕,整個人都坐直了,我們一同回頭看着那扇門,又倒了下來,眼前那搖搖欲墜的蠟燭也被這一股強風颳的全毀了下來。
我知道是辰悅,所以也沒被驚到,只能說她裝的攝像頭真的裝的好,剛剛裝到那門縫洞裡,無論門怎麼倒都沒有掉落。
“季燃哥哥,你終於醒了,你是什麼時候醒的?傷口還疼嗎?我好擔心你的啊……”辰悅一邊說着一邊跑到了牀前,我也沒多說,重新點上了蠟燭,這電時而有時而沒有,我也已經習慣了,就像是習慣了辰悅明明知道季燃醒了還要裝的剛剛知道一樣,經過這件事情我便更加確定了攝像頭是她裝的,要不然怎麼能在那種時候進來呢?
因爲我若有若無的態度,季燃對辰悅倒也沒以前熱情,噓寒問暖就那麼一回事,怎麼聽怎麼假,這些小事誰都會問,可季燃問辰悅,她依然開心的蹦蹦跳,估計是上輩子缺愛。
“季燃哥哥,我給你買了一隻雞,燉着喝身體容易好!”她不說我還沒看見,可當我看見了那隻奄奄一息的雞之後,腦袋裡又想起了一些事,這種條件,她還買沒殺過的,故意的吧!
“老公,這買菜的錢是辰悅掏的,我剛剛答應過小悅要還她的,你看……”我像個明事理的婦人一樣,這一句話在這個家裡徹底隔離了辰悅,見季燃準備拿錢的時候,辰悅上了前,道:“姐姐,你看你這說什麼話呢?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拿什麼拿呀季燃哥哥,我的不就是你的。”
她學着我腔調,把自己給拽了回來,大家呵呵一笑了之,只是,你買雞,誰殺?
果然,我這想法在心裡過了一遍,馬上就被辰悅肯定了。
“姐姐,能不能麻煩你燉一下?我可以幫忙生火的!”她拎着那隻雞,在她手上是那麼不合適,好像辰悅她天生就不應該接觸這種東西,我知道她不會殺,更加不會煮,但是這些東西也不是天生就會的,你不會,還不能學麼?
“小悅啊,姐姐來教你殺,這殺雞啊,你別看很難,其實就那麼幾步,姐姐教你燉,這樣季燃喝到的豈不是你親手做的了?”不止是辰悅一個人面露尷尬之色,季燃臉上也閃過一抹不明的情緒,可能還在以爲我在吃醋?還是怕弄辛苦了辰悅?
“老公,你看怎麼樣?”季燃聽到我叫老公之後,他臉上露出了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也是,我自己都開始生疏這個稱呼了,季燃在反應過來的時候,
辰悅就已經滿口答應了,也是,她現在不情不願那季燃怎麼能知道她的心思呢?買這雞可不就是來厭好季燃的嗎?
辰悅拎着一隻雞跟着我到了門外,上次擺好的爐子還沒塌,拾點柴就能用了。
我接過了她手上的雞,道:“鍋子打火機什麼的都在後屋,去拿吧!”
辰悅看雞接過去了,也沒給我多少臉色看,一轉身便拿來了東西,她以爲我就讓她站在旁邊看着呢?
她一雙手插在口袋裡,就好像在擺pose一樣,可不就是來看的嘛?
“小悅啊,你拿着,姐姐告訴你怎麼殺,得快,不然季燃該餓了。”我往她懷裡推着雞和菜刀,她看這雞快碰到自己昂貴的毛衣上了,不得不接下。
接下來,我碰都沒有在去碰那隻雞,我說一步辰悅動一步,看着她那明明很臭卻發不出來的怨氣,我越來越得意,最後那一刀割了雞脖子,那血直接飆到了辰悅褲子上,誰讓她雙腿夾着一隻雞呢?這樣殺不飆纔怪。
血釁的味道散開來,那隻奄奄一息的雞徹底死亡,辰悅雙手弄到這些自然是手忙腳亂,看她這嬌滴滴的樣子,我真正相信了,她是從來沒有下過廚房。
我加着火柴,漫不經心道:“小悅啊,開水熱了,把它放盤裡吧!”
“姐姐好了是吧!那我先去換褲子!”辰悅站着身子,隨手一甩,便扔進了盆裡,這種程度就受不了了?雞毛不拔燉給你吃呢?
“哎哎哎,小悅,這雞毛還快拔呢,我不是讓你買點小菜的嗎?沒想到你這麼關心季燃買了只雞,這麼晚了我們也只能燉了它,然後給季燃喝了,這樣他才能好的更快,你說是吧?”我站起了身,連忙拉住了準備開溜的辰悅,意思明顯不已,你身上髒都髒了還換什麼?
辰悅沒轍,只能看着我把那滾燙的開水倒進盆裡。
“小悅啊,你就先拔着,我去給你找跟蠟燭來,順便在去煮個飯。”她瞪了我一眼,便把身上的大衣給脫了,架勢足了坐在板凳上,辰悅的手機在大衣裡,那如果要從手機裡看監視界面得從哪裡看?算了,反正知道是她了,看見了也不能知道她打什麼主意。
我走進了屋裡,看着那嶄新的電飯煲,卻憂桑了,沒有電,我總不能再用火煮飯吧,這個時候,我想到了顧時璟。
猶豫着要不要去的時候,我在電飯煲後面也就是椅子上又看見了一隻攝像頭,和門縫裡那隻一模一樣,我盯了一眼就低下了頭。
果然啊,這小小的屋子裡倒裝了不少攝像頭,辰悅你果然是用心良苦,我腦海裡閃過一個當機立斷的想法,那便是當着季燃的面給拿下來,可我沒有證據,辰悅那小賤人會承認就奇怪了!
找到了第二隻攝像頭,我並沒有有喜悅的心情,而是越來越憂愁,那隻攝像頭可不就是剛剛好照到了我下藥的全部過程?
怎麼辦?我總不能就這樣等死吧?辰悅手上很可能有那樣的證據,我得想個法子纔是。
我這一站就是幾分鐘,牀上的季燃許是也奇怪,回過頭問道:“老婆,想什麼呢?”
“啊,沒,我就是想着家裡沒電。”我胡亂扯了一個理由。
“老婆,要不我給房東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看看。”季燃好像也剛剛發現沒有電一樣,圍着屋子看了一眼,是啊,黑這麼久了,都已經習慣了。
“你躺着吧,要不你手機給我,我去找下房東?看看是爲什麼沒電?”這個時候我還不想讓季燃知道房東就是我同學,而且,知道和不知道貌似也沒差別。
“那好。”季燃沒有猶豫的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我,上面的密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沒有了,以前真的是我太多心了?但是他那種表現,不讓我多心都難,除非我是個弱智才能不胡思亂想。
我接過了手機便跑的外面打了個電話,其實就是假裝打打而已,順便過去告訴顧時璟,讓他當做第一次見面比較好。
我用季燃的手機照着面前黑呼呼的路,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我站在原地打開了那條短消息,是念初晴的,他們好像聊了不止這一條,好奇心驅使下,我一條一條的翻了上去。
第一條是季燃發的,時間大概是剛剛掛完電話。
他說:“初晴,我們還是到此爲止吧,我不想在繼續傷害你們,你還年輕,找個好男人嫁了吧。”
她說:“季燃,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那辰悅呢?你就打算要她和安琪?我究竟那點比不上她們了?”
原來,念初晴經歷過了愛情之後,人竟也變得這麼俗,問了這種傻問題,在男人眼睛裡女人都是一個樣子,就看他到底想是找激情的還是顧家的,激情的試過之後也就變成了平平淡淡。
只是,我雖然不相信季燃會這樣輕易和她說斷絕來往,但是心裡還是感覺安慰許多。
在往下翻去,依然是念初晴的不依不饒,不相信季燃會這樣對她,什麼什麼爲了季燃自己什麼都沒有了。
裡面有一條內容讓我手指停下了滑動,是季燃說的:“人只要失去了,纔會懂得珍惜,現在我懂了,所以我會好好珍惜安琪。願你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