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起……”
“芸起……”樊祁與王嬸驚恐出聲,忙上前扶她。
“樊芸起小姐,你沒事吧。”沈昀逸也一下子衝到她面前,“來,我扶你起來。”
“我沒事,大家不用擔心,都怪我,居然忘記腳上有傷了。”樊芸起撐起身子,坐了起來。剛剛絆倒她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樊芸賢刻意伸出來的腳,她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已經儘量避免她了,可爲什麼她還是這麼針對她呢?!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不被討厭、不被敵視呢?!她欲哭無淚。
樊芸賢見狀,嘴角浮現出一絲得逞的奸笑,而這一切與她剛纔伸出腳絆倒樊芸起的那一幕都盡收沈昀逸眼底。只見她突然也假裝衝上前來,假惺惺的問道:“芸起,你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呢,有沒有哪裡摔傷了,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吧?”那一臉裝模作樣的表情,反而透露出她的假情假意。
“我沒事,不勞煩大姐了。”樊芸起臉色蒼白道。剛剛伸腳絆倒她,現在又在她面前假裝仁義,不愧是兩面三刀的樊芸賢,玩起手段來,是臉不紅氣不喘啊!
“芸起,有沒有哪裡受傷了,爸爸讓王叔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樊祁急切道,見芸起意外摔倒受傷,心疼不已。
“爸,您別緊張,我沒事,回房休息一下就好了,王嬸您扶我一下。”王嬸與沈昀逸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樊芸起小姐,你真的沒事嗎?”沈昀逸見她臉色蒼白,有點擔心,忍不住再次問道。
“我真的沒事。不好意思,不能陪你了,請見諒。”樊芸起看起來臉色極差,好似下一秒就要暈倒似的。
“你身體不舒服,還是趕快去休息吧,我改天再來看你。”從她的神情中,他意外中好像讀懂了什麼似地。
樊芸起沒有說話,只是無力的點了下頭。
“老爺,我送芸起回房去。”王嬸扶着芸起朝樓上走去。
樊祁目送女兒的身影離開,一股莫名的疼痛席捲全身,她可憐的女兒,小傷小災的從未停過,真希望有一天老天爺能開眼,保佑她善良的女兒不要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來到芸起的房間,王嬸扶着芸起坐到牀上,
然後轉身去把門關上,又折回到芸起的身邊,“剛剛明明是芸賢伸腳把你給絆倒的,你爲什麼不跟你爸爸說呢。”想起剛纔的一幕,王嬸的火氣就直往上冒。
“王嬸您也看到了。”樊芸起淺笑了一聲,接着說道:“我不想讓爸爸爲難你,畢竟我和大姐都是他的女兒。今天的事,王嬸您就別對爸爸說了。”父親若是知道了真相,一定會怪罪樊芸賢的,那到時候大媽又會不高興,說爸爸偏心了。算了吧,她不想這個家又鬧的不可開交。
“芸起,你總是這樣,你越是這樣忍氣吞聲,她們倆姐妹就越是欺負你。”王嬸義憤填膺道,都是自家姐妹,怎麼可以這樣對待,簡直是太冷血了。
“王嬸我沒事,您就別生氣了。好了,我有點困了,想睡一會兒。”
“你睡吧,等吃飯的時候,王嬸來叫你。”說這些話時,王嬸的聲音有點哽咽,她心疼的摸摸芸起的臉,“芸起都瘦了,王嬸今晚給你做點好的,讓你補補身子。”
芸起微笑着點了點頭,“謝謝王嬸。”隨後躺在牀上,閉上眼睛,讓自己沉入夢鄉。
聽見門開了又被帶上,她知道王嬸已經走了。她睜開眼睛,坐起身來,把褲管捲到膝蓋處,那裡果然又青又紫,而且還磨破了皮,微微滲着血絲。她瘸着腿下牀,翻找櫃子裡的紫色藥水。片刻後終於找到了紫色藥水,她重新坐回牀邊,拿出棉籤蘸着紫色藥水塗在傷口處,膝蓋處傳來陣陣的刺痛,痛的她咬緊牙關。莫名的,突然悲從中來,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落在傷口上,此時傷口的疼痛遠遠比不上心裡的痛。她環抱住膝蓋,淚流滿面,此時心裡的痛不斷的蔓延開來,難道她在這個家裡真的那麼多餘嗎?多餘到她們都容不下她。
她哭泣的脆弱模樣,被站在門外的沈昀逸盡收眼底,她爲何哭的這麼的傷心?但此刻,他知道,她肯定需要清靜,所以他沒有去打擾她。他看了看手中的跌打的藥酒,伸手幫她把門關緊,久久的佇立在門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沈總,你在想些什麼?”不知何時,樊芸賢也上了二樓,來到了沈昀逸的身邊。
沈昀逸回過神來,看了身旁的樊芸賢一眼,冷淡的開口道:“你剛纔爲什麼伸出腳
絆倒你的妹妹?難道你不知道她的腳受傷了嗎?”沈昀逸淡然的口氣中有着質問。她到底有沒有心,居然這樣對待自己的親妹妹!
聞言,樊芸賢的臉色頓時一僵,她剛纔的行爲都被沈昀逸看到了?不可能,他這是在詐她吧,“沈總,你說什麼,我聽不懂。”她的眼神飄忽不定,不敢看向沈昀逸。
“你真的聽不懂,還是假裝聽不懂。”她居然死鴨子嘴硬,也對,沒有誰做了虧心事還大方的承認的。
“她是我的妹妹,我怎麼可能會那麼對待她呢,我想沈總你是搞錯了吧。”樊芸賢故作鎮定道,打死她,她也不會承認的。
“希望樊芸賢小姐做的事情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光明磊落,也但願是我真的誤解你了。”沈昀逸深沉的目光瞟了樊芸賢一眼,那眼神裡有不屑、有嘲諷。
“當然,我樊芸賢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憑的就是問心無愧。”說這些話時,她明顯顯得底氣不足。
“一個人不管是問心無愧,還是光明磊落,只有她自己心裡最清楚不過了。沈昀逸意味深長的說道,好似話中有話。
“沈總,我們不要談論這些無關的事情了,好嗎?你難得來我家,今晚就在我家吃飯吧,我爸爸已經吩咐王嬸開始準備晚餐了。”樊芸賢轉移話題道。
“不好意思,我晚上有個約會,先告辭了。”沈昀逸把手中的跌打藥酒放在樊芸起的門口,隨後轉身下了樓,跟樊祁與章淑琴又客氣的說了幾句話後,就離開了樊家。
樊芸賢站在二樓的樓梯口處,目送沈昀逸的身影離開,眼神中透露出不甘與怨憤,她蹬蹬的快速上了二樓,來到樊芸起的門口,拿起放在地上的藥酒,用盡力氣,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藥瓶被摔得粉碎,黃色液體濺得滿地都是,“樊芸起,你想跟我鬥,你還嫩了點,以後有你好看的。”樊芸賢氣憤的握緊了雙拳,雙目憤恨的緊盯着樊芸起房門的門板。
沈昀逸今天說了那麼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分明都是在針對她,她到底哪裡不好,哪裡比不上樊芸起,沈昀逸居然這樣對待她。她不服,也不甘心,她不會把沈昀逸讓給樊芸起的,決不!眼神中那抹決絕的狠毒,在夜晚中,顯得讓人毛骨悚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