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抿脣,“這是丁然跟煒彤回jk娛樂提出的條件嗎?”
“條件之一。”
“爲了jk娛樂的穩定和諧,我當然同意溫總的安排。”蘇沐露出一抹公式化的笑容。
溫朗向她伸出手,蘇沐遲疑了一下,慢慢的伸出自己的手放到他的手心裡。溫朗將她拽到自己身邊,“別總叫我溫總。”
蘇沐擰眉,“這是在公司,不叫你溫總,那叫什麼?”
溫朗將她抱在懷裡,頭埋在她的頸窩處,“我不管,我不想聽你叫我溫總,聽着生分。”蘇沐下意識地往後退,溫朗扣住她的腰肢,頭又拱了拱,這男人是在......是在跟她撒嬌嗎?
蘇沐拿手去推他的腦袋,這才發現他的額頭很燙,嚇了一跳。
“你發燒了?”
“可能是,早上起來之後,就一直不舒服。”溫朗閉上眼睛,蘇沐無奈,什麼叫可能是?她又推了推他,還是不動,“你是不是又喝酒了?胃又不舒服了?”
溫朗沒再說話,蘇沐扶着他到了休息室,拿出體溫計,給他測了體溫,三十八度,真的發燒了。
蘇沐拉開抽屜,在裡面翻了翻,“上次出院拿的胃藥呢?”她記得溫母放了一部分,讓他拿到公司的。
蘇沐起身給他倒了一杯水,“你先喝口熱水,我送你去醫院好了,誰知道你又喝了多少酒。”
溫朗拽住她的手,“藥已經喝過了,你陪我待會兒。”
“那等等看,如果你的燒還不退,就去醫院。”蘇沐扶着他躺在牀上,溫朗一直用那種平靜中又蘊含着某種深意的眼神看着她,這眼神直看的蘇沐心裡發毛,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幹嘛總是這樣看着我,我臉上有金子?”
“我在看你是不是我的幻覺。”溫朗往裡面錯了錯,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爲了讓我確認,你也上來。”
蘇沐瞪了他一眼,“我是幻覺,你閉上眼睛吧,一睜開我就會不見了。”
溫朗還是直直地看着她,半天眼睛都不眨一下,蘇沐無奈地咬住脣瓣,“真是怕了你了。”她脫掉鞋子,躺到溫朗身邊,蓋好被子,“我不是幻覺,閉上眼睛吧,再睜開我也不會消失。”
蘇沐忍不住摸了摸溫朗的額頭,比剛纔還燙了,“要不,還是去醫院吧?”
溫朗閉上眼睛,搖搖頭,翻身將蘇沐抱在懷裡,“你就是我的醫生。”蘇沐的身體僵硬了幾分,“你昨天一晚上沒回家,難道是喝了一晚上的酒?”
溫朗將她抱緊了幾分,“你把我丟下,我無聊,特別想喝酒,剛好有人約我,就喝多了。”
蘇沐下意識地握緊手心,他爲什麼要去喝酒,真的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嗎?蘇沐一時間有些膽怯,“昨天我......”
“下一次你再這樣,我也許會喝更多的酒。”
“你怎麼這麼幼稚?”蘇沐忍不住捶了他一下,想到他的身體,又連忙給他揉了揉,“醫生不是說,以後讓你儘量少喝酒嗎?”
“所以,別再丟下我一個人。”
蘇沐本來想等溫朗睡着以後,就起來,結果再睜開眼睛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溫朗還在睡,蘇沐探了探他的額頭,燒已經退了,看來他沒騙人,藥應該是起效了。
蘇沐躡手躡腳的下了牀,又看了一眼牀上的男人,這才離開了休息室。明天是葉沁的婚禮,她得去幫忙。
葉沁家位於t市有名的富人區,在傭人的帶領下,蘇沐到了葉沁的閨房,一羣小姑娘正在幫她佈置新房。
蘇沐在人羣中找了找,最後在電腦桌前看到了還在某個遊戲中廝殺的葉沁。蘇沐皺了下眉心走了過去,就聽葉沁大聲喊着:“哎呦我去,趕緊打呀,你跑什麼?打呀!”
沒一會兒葉沁的角色死掉,她吩咐地一摔鼠標,“我就知道得死這兒!”
蘇沐靠在電腦桌上,摸了摸葉沁的額頭,葉沁連忙將她的手揮開,“幹嘛呢?沒看姐姐正憂鬱呢?”
說着又要捲土重來,蘇沐把她的鼠標奪過去,“明天婚禮,今兒你還在這兒玩網遊,葉沁,你沒病吧?”
葉沁奪過鼠標,“尤宇這孫子,已經殺了我好幾回了,我必須扳回一局!”
蘇沐下巴都要驚掉了,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尤宇跟你玩兒呢?”
葉沁已經專心致志的進入戰鬥中,“你不知道,我的意思是結婚以後住我家,他的意思是住他家,這事兒一直沒商量好,眼瞅就結婚了,必須得有個結果。”
本來就是協議結婚,尤宇那個王八蛋還非要讓她住到尤家,要知道,尤宇他奶奶,可是出了名的難伺候,讓她爲了一紙合約,去給人當牛做馬,她可做不來!
“住你家,那不就是入贅嗎?”蘇沐皺眉,“尤家就尤宇那麼一個兒子,不能同意吧?”
葉沁眼看着又輸了一局,直接把鼠標扔了出去,老大不悅地說:“我爸我媽還就我這麼一個閨女呢,再說......”
再說,想到母親的病情,兩人指不定能當幾天夫妻呢,這尤宇幹嘛這麼見真章,還非得讓她去尤家!
“再說什麼?”蘇沐看着葉沁紅了眼眶,嚇了一跳,“尤家跟你們家不就隔了一條街嗎?住你家跟住他家,差不多。”
蘇沐正說着,葉母走了進來,見到蘇沐,連忙熱情地招呼,“小沐,真是好久不見了,近幾年,你說你怎麼也不來我們家玩兒了?”
葉母是春光滿面,氣色紅潤,也是姑娘養了三十多年了,好不容易嫁出去了,葉母是打心底裡高興。
蘇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阿姨,我這幾年不是回s市了,工作忙,一直沒顧得上。您跟叔叔身體都還好吧?”
葉母臉上的笑容頓了一下,接着連忙點頭,“好好好,我跟你叔叔身體都挺好的。”
葉沁則是拽着蘇沐,“你去給我吹氣球,我要在四面牆上都用氣球擺出心形!”蘇沐不明所以,被推到了牀邊。
葉母跟葉沁說了幾句話,便又走了出去。蘇沐吹了幾個氣球,走到葉沁身邊,摸着下巴,“我怎麼感覺你跟你媽之間的氣氛不太對,以前來你們家,你可沒少氣你媽?”
葉氏母女,脾氣一個比一個爆,通常都是不到五句話,肯定會有一個小高潮,這樣母慈女孝的場景實在是不尋常。
葉沁撇撇嘴,“我都快四十的人了,還氣我媽,那我也太不孝了!”
“剛三十一就奔四十,你這過的也太快了!”蘇沐笑着推了推她,“是不是尤宇給你上了什麼思想教育課?”
“他給我,他省省吧!”葉沁想到剛纔的敗局,恨恨的咬牙,“看我到了尤家,怎麼給他折騰!”
晚上,衆人在t市的某間高檔酒樓吃飯,蘇沐想起溫朗早上跟她說過的話,拍了一張相片,發給了溫朗。
沒一會兒,溫朗給她回了信息,就一個字,“乖”。蘇沐忍住翻白眼的衝動,直覺自己這分明是在討好溫朗,當下把手機鎖屏,塞進了一旁的手提包裡。
吃到一半,蘇沐肚子脹的難受,往廁所走。剛走進衛生間,迎面撞上一個人,連忙說對不起,對方只是揮了揮手,便急匆匆的走了。
蘇沐皺了下眉心,這人身上的香味兒有些熟悉,正要往裡走,腦子裡想到什麼,蘇沐不由地看向那個背影,如果她的記憶沒有出現偏差,剛纔那個香味兒分明是筱曉的。
蘇沐眸光一頓,連忙順着筱曉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可是拐過一個拐角,卻沒了筱曉的影子。看筱曉的樣子,包裹的也太嚴實了,如果不是她記得香水兒味,根本想不到那個是筱曉。
不過,筱曉打扮的這麼嚴實來見的人,八成就是她那個隱藏的很深的男朋友。
蘇沐試探地往幾個包間門口聽了幾聲,沒動靜,正巧一個服務生端着菜走到某個包間外,敲了門之後走了進去。
順着門縫,蘇沐看到剛纔的女人跟一個男人坐在裡面,筱曉依然包裹的很嚴實,她身邊的男人穿着一身灰色的休閒裝,長相端正,看上去四十來歲的模樣。
蘇沐覺得眼熟,可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裡見過,服務生從裡面走出來,將門關上。蘇沐往回走,上完廁所之後,本打算再去看一眼,卻被也來上廁所的葉沁拽回了包廂。
葉沁一張小臉兒通紅,看樣子喝了不少的酒。蘇沐拽着她的胳膊,壓低了聲音勸,“大姐,一會兒就該給你化妝了,你喝這麼多酒,不怕臉是腫的?”
“姐姐第一次結婚,高興還不行嗎?”葉沁給了她一個免費大白眼兒。旁邊一兩人的大學同學笑着說:“蘇沐,別理她,她這是典型的婚前恐懼症。”
葉沁聞言,一拍桌子,哈哈大笑兩聲,“別逗了,我?葉沁,婚前恐懼症?全世界任何一個女人得婚前恐懼症,我都不能得!”
她一假結婚,她得什麼婚前恐懼症,這人真有意思!
蘇沐滿臉黑線,往回拽她,“你安靜的坐會兒,差不多咱們就回去吧,一會兒就該給你化妝盤頭了。”
回去的時候,葉沁喝高了,靠在蘇沐的肩膀上胡言亂語。
“我給他發請帖了,他說明天沒時間,會託人給我送結婚禮物。”葉沁聲音悶悶的,帶着幾分哭音。
蘇沐直覺她這話裡的他是指安邑筠,無奈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你都該結婚了,就別再想那些無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