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的身體微微顫抖,咬着牙搖了搖頭,“不喊!”
溫朗的眸光沉了幾分,他向一旁等待的工作人員示意,蘇沐剛要說什麼,兩人已經被推了下去,瞬間失去重心,蘇沐嚇得大聲喊了出來。
蘇沐將頭死死的埋在溫朗的懷裡,最後被繩子往上拽的那一剎那,蘇沐嚇得哭了出來,恐懼在那一刻將她湮沒,她只能死死的抱住溫朗。
兩人重新回到地面上,溫朗幫她擦着臉頰上的淚水,心疼地說:“別哭了,這不是沒事兒了嗎?”
蘇沐蹲在地上,忍住反胃的衝動,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一張臉蒼白的嚇人,她捶着溫朗,艱難地開口:“你這人,要跳的時候,爲什麼不給我個心理準備,嚇死我了!”
“給你準備,你只會更害怕罷了。”溫朗遞給她一瓶水,“先喝口水,冷靜冷靜。”看她這樣子,他有些後悔,爲什麼要這麼意氣用事的來試探她。
蘇沐冷靜了片刻,跳也跳了,害怕也過去了,她可得積極爭取自己的權益,拽着溫朗的衣服,連忙問:“你這下開心了吧,我跳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回t市了?”
溫朗擡手看了一眼腕錶,“現在不到下午一點,你到機場然後坐飛機回t市至少要三個小時,那就是下午四點鐘,你還怎麼陪葉沁試婚紗?”
她說這男人有車不坐,幹嘛走着來遊樂場,又帶着她這一通玩兒,原來是在拖延時間!蘇沐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語氣冷了幾分,“你管我回去幹什麼?你不是說,你開心了就放我回去嗎?我這麼恐高,蹦極都爲你跳了,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爲我跳?你真好意思說出來。”溫朗握緊手心,轉身往遊樂場外走。蘇沐捶了捶還在發軟的腿,連忙起身追了過去。
溫朗出了遊樂場,直接上了停在路邊的某輛高級轎車,蘇沐見狀,連忙擠了進去,不依不饒地問:“我不是爲你跳,難道是爲了鬼跳的?你這人怎麼說話不算話,我到底能不能回去了?”
溫朗向司機報了個地址,開始閉目養神,對蘇沐的追問充耳不聞。車子平穩的啓動,很快匯入到車流之中。
蘇沐耐着性子,“溫朗,你剛纔明明說,我蹦極之後,你會開心的,做人要講原則,你自己說的話,總不能這麼快就......”
忽然溫朗拽住她的手腕兒,將她帶到自己的懷裡,霸道地吻住她的脣瓣,封住她未說出口的話。
蘇沐愣了一下,接着沒好氣地捶他,“溫……你幹嘛……”
溫朗的吻不似以往的溫柔,帶着幾分懲罰的意味,蘇沐被他吻得幾乎要無法呼吸,這男人的手開始不規矩,蘇沐拽了兩次都沒拽開,最後氣的咬住他的舌頭,溫朗吃痛的放開她。
蘇沐立即躲到一旁,無比氣憤的擦着自己的嘴角,“我就知道不該信你!”
“不該信我,那你該信誰?”信高睿嗎?所以纔要着急的趕回去?溫朗揉着太陽穴,“我說自己會開心,可是看到你爲了我蹦極之後,我卻沒有那麼開心,不行嗎?”
“標準都是你來定,我就算爲了你殺人放火,你一句不開心,不也是白搭嗎?”蘇沐氣憤難平,“你根本就是存心在耍我!”
“我耍你?就算我耍你,也要你願意才行啊。”溫朗努力壓制着心中的怒火,車子停在路邊,他徑自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蘇沐不情願的跟了下去,擡眼看了一眼門口的牌子,飯店?蘇沐摸了摸肚皮,也是,從早上出門到現在,她還沒吃過午餐呢。就算打架,也得先填飽了肚子。
溫朗進去之後,點了餐,蘇沐爲了節省時間,又是一陣狼吞虎嚥。溫朗看着她的樣子,皺了下眉心,招來服務生,又點了幾瓶酒。
蘇沐連忙說:“大白天的喝什麼酒。”溫朗笑着看她,黑眸中卻滿是冷漠,“心情不好,最適合喝酒,你沒聽過一句話,借酒澆愁。”
蘇沐咬牙,“溫朗,咱們不妨把話說明白,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從早上到現在,你提的任何無理的要求我都答應了,可你還是心情不好,我實在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討好你,也不知道該怎麼討好你!”
“我讓你把你愛我的程度表現出來,在你看來,就是要你討好我?”溫朗放下餐具,勾了下脣角,“你爲我做的這些事情,又有幾分是出自真心?”
服務生拿上了酒,溫朗倒了一杯,一口氣喝了下去。蘇沐心裡鬱悶,這男人怎麼這麼難伺候?一會兒說要討好,一會兒又要真心!
溫朗看着她,黑眸沉了幾分,“陪我喝酒,不是要讓我開心嗎?那就陪我喝酒。”
蘇沐皺了下眉心,心思一轉,露出一抹笑容,“在這裡喝,多麼沒情調,我們回酒店,在房間裡喝,我陪你喝個夠。”
想要讓溫朗開心,基本是不可能了,她只能從其他方面入手了。溫朗摸着手上的酒杯,注意到她水眸中的算計,黑眸中閃過一抹失望。
兩人回到酒店,蘇沐自告奮勇的去樓下點酒,說是她要去挑幾瓶好酒,溫朗坐在沙發上,眸光深沉,讓人看不出想法。
沒一會兒,兩個侍應生就推着酒走了進來,蘇沐跟在兩人身後,笑眯眯地看着溫朗,“一人二十瓶,這是我的,這是你的。”
溫朗看了看分的很清楚的兩推車酒,沒說話,蘇沐安排着侍應生將酒放到茶几上,接着笑着送兩人離開,關上了房門。
她擡手看了一眼腕錶,演唱會是晚上七點半開始,現在是下午一點半,從這裡回去,至少要三個小時,到高睿的演唱會,不堵車的話是二十來分鐘。
也就是這兩個半小時,她要灌的溫朗不省人事,最好一覺睡到明天早上。她選的可都是最烈的酒,一般人喝兩瓶就該醉倒了,她就不信溫朗能喝二十瓶!
溫朗拿了一瓶酒,看了一眼上面的度數,“前不久喝酒,我胃有些出血症狀,醫生建議我以後少喝酒。”
蘇沐不信地看他一眼,騙誰呢?昨天晚上不是喝的開心着呢。
“不能喝,你剛纔還叫我陪你喝酒?你這思維邏輯也太亂了。”蘇沐說着,從裡層拿出兩個高腳杯,笑眯眯地看他,“我纔不信。”
昨天晚上交際應酬,他假裝酒量不好,也沒喝多少。
蘇沐給他倒了滿滿的一高腳杯的白酒,溫朗挑眉,“你拿這酒當白開水?”蘇沐條件反射地說:“什麼白開水,這裡面可都是酒,你別胡說八道。”
說着,把剛剛倒滿的酒遞給他,緊接着她又拿起自己那邊的酒瓶,給自己倒滿了一杯。然後,笑着跟溫朗碰杯,“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說完,面露難色地看着手上的酒,一副英勇就義的表情,分了好幾次,才終於將一杯酒喝了下去。
她擦着嘴角,笑着看溫朗,“你怎麼不喝?我可是都喝完了!”說着,拿着酒杯,杯口向下,“你看一滴都沒剩!”
溫朗拿起酒杯,一口氣灌了下去。蘇沐眸中閃過一抹笑意,照這個喝法,一會兒肯定就醉了,當下爲他拍手叫好,“溫總,你真帥!”
溫朗擺弄着酒杯,這麼烈的酒,一杯下去,這女人還能保持的這樣清醒,不是她酒量太大,就是這酒是假酒。爲了能回t市,她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蘇沐連忙又爲他倒上了一杯,眨巴着眼睛看他,“咱們再來一杯。”
溫朗扣住她的手腕兒,“這樣喝多沒意思,我要你餵我。”
蘇沐尷尬的笑了笑,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吃飯要人喂,喝酒還要人喂,可是爲了灌醉他,她現在得順着他,“好呀,我餵你。”
說着,蘇沐拿着酒遞到他嘴邊,“喝吧。”
溫朗搖搖頭,“不是這樣喂。”
蘇沐愣了一下,不是這麼喂,還能怎麼喂,見溫朗的視線盯在她的脣瓣上,蘇沐紅了臉,“你怎麼喝個酒都這麼不正經?”
溫朗神態自然地靠在沙發上,“你不喂,我就不喝。”
蘇沐看着手上滿滿一杯的酒,不知道這男人怎麼會有這種惡趣味,可眼下只能忍!
蘇沐深吸一口氣,喝進嘴裡一口酒,辣的她難受,她連忙摟住溫朗的脖子,將嘴巴湊過去,可是溫朗卻開始躲她,蘇沐抓了好幾次,都沒抓到他。
酒含在嘴裡難受,蘇沐只好嚥了下去,當下眼眶就紅了,這酒勁兒也忒足了點兒。她連忙拿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還給自己扇着風,“這酒怎麼這麼辣?”
溫朗挑眉看她,“我的酒跟你的酒難道不一樣嗎?”
蘇沐看着自己手上被喝了半杯的“酒”,乾笑兩聲,“一樣,怎麼能不一樣!倒是你,不是要我餵你嗎?你躲什麼?”
溫朗掃了她手上的“酒”一眼,“我還沒準備好。”
“這有什麼好準備的?”蘇沐說着,這次學聰明瞭,先摟住了溫朗的脖子,這才含了一口酒,接着對着他的嘴巴就貼了過去。
可是溫朗不張嘴,蘇沐瞪了他好幾眼,奈何,溫朗就是不肯張嘴,蘇沐氣的又咽下了一口酒,這次嗆的她直咳嗽。
溫朗拿起她的酒杯遞給她,“漱漱口。”
蘇沐連忙擺手,“什麼漱漱口,這可是烈酒,我去接點兒水,你等着。”說着,蘇沐搶過了溫朗手裡的酒杯,這才起身跑去了一旁的飲水機那兒接水,一邊接一邊看向溫朗,生怕他發現,她那些酒,全是假酒,空酒瓶灌得白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