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楊柳的遭遇讓陸青青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尤其是楊柳走前跟她說的話,讓她不能釋懷。人生苦短,誰也不知道誰會在哪個階段出現問題,一旦發生問題,後悔也來不及。
陸青青決定,馬上和仲威住到一起。自二人相戀以來,雖然情投意合,卻始終也沒答應和他同居。她覺得,女孩子該自重,該爲自己多保留些純真的日子。現如今,她突然擔心,說不上哪天就知道自己也時日無多,沒有和親愛的人相親相愛地住在一起,也許會成爲自己最大的遺憾。
當她把這個決定說出來時,所有人都大吃一驚。說這話的時候,四個人正坐在仲威家一起吃午飯。因爲楊柳的事,大家心情都非常不好,因而,仲威便讓陸青青和向晚一起過到這邊來,大家一起說說話還好些。
仲威聽了這個好消息,一時激動得不知說什麼好,拿着筷子,深情地看着心愛的姑娘,滿面通紅。沈民浩爲仲威高興,傻呵呵地看着他樂。
“仲威,恭喜你呀,來,爲了你和青青的幸福,咱乾一杯。”沈民浩拿起酒杯張羅着,“向晚,你也喝點一杯,你瞧,這小兩口多幸福啊!”
仲威和陸青青都舉杯與沈民浩碰杯,氣氛比之從前輕鬆了許多。只有向晚想到了自己和沈民浩的境地,若是他們倆住在一起,自己這邊可怎麼辦呢?不得己,也只好舉杯祝福他們。
陸青青看了看向晚,知道了她的顧及,便開口說道,“向晚姐,不好意思,我不和你做伴了。我要和仲威一起,我幾乎迫不及待地想跟他在一起了。你也是,民浩哥也不容易,你們倆都不容易,就別再抻着了,我住到仲威這邊來,你就和民浩哥一起住到我那邊的房子裡吧。房錢我不要你們的,只要你們能開心就好,本來我們就是兩對,爲什麼要拆開住呢?楊柳的事情還不足以讓我們引以爲戒嗎?”
沈民浩反應慢,經陸青青這一提醒,纔想到自己竟然得到了和向晚同住一室的機會,不覺一下子變得比仲威更激動,臉變得比仲威還要紅,心慌意亂地瞧着向晚,嘴邊也只剩下了傻笑。
仲威立時雀躍,“對呀,對呀,青青跟我在一起,民浩哥也可以和向晚在一起了,我怎麼就沒想到這呢?光顧着爲自己樂了,該死該死。我先自罰三杯,然後咱再爲你們這對有情人的結合乾一杯。”
陸青青伸手攔住了他,“得了,你先別自罰三杯了,你得少喝點兒,運送行李的事情還得指靠你呢。吃完飯你消消酒氣,就開車把民浩哥的東西拉到我那邊去,順便再把我的東西拉回來。今天晚上,我就住你這兒了。”
向晚是個識大體的人,她不會因爲自己掃別人的興。如果她此時鬧起來非不要和沈民浩一起住,勢必會影
響到陸青青的心情。今晚是人家一對的大好時光,良宵美景,怎容得她這個外人來破壞?再說,人家一對也算是自己的恩人,自己有什麼想法,也要單獨和沈民浩來解決。於是,她也沒表示什麼反對,只微笑着祝福着他們。
沈民浩見向晚沒有表示什麼異議,以爲她順手推舟,就打算依了自己,和自己重歸於好,不免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說說笑笑,讓向晚覺得自他們相識以來他也沒說過這麼多話。
晚上,幾個人還是一起吃了向晚做的飯,仲威沒敢喝酒,吃過飯,就開車把沈民浩和向晚連同行李一併送到陸青青的家中,陸青青收拾了一些常用的東西又跟仲威回去,臨走之前,悄悄對向晚說,“向晚姐,你們以前就是兩口子,有什麼好忌諱的,該住一起就住一起吧,別做讓以後回頭來看後悔的事。民浩哥也夠可憐的,我聽仲威說,他心裡只有你,任憑誰也取代不了。這樣的好男人去哪裡找呢?別再折磨他了。今晚,就讓我和你一起進入最快樂的殿堂吧。”
向晚有些淚溼,如果,如果沒有盧青的那一段,她真的會順理成章地跟沈民浩重修舊好。可是,那段事就像石頭一樣壓在她心裡,她忘不掉,她又怎能奢求沈民浩對她的寬恕?她自己也無法原諒她自己呀。
屋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沈民浩高高興興地整理着他的東西,向晚幫把他的牀鋪安放在楊柳曾經住的那間陽面臥室。
“你住這間,這間溫度高,有陽光。”向晚說。
沈民浩過來,從後面摟住她的腰,親熱地說,“什麼你的我的,咱們一起住這間,好不好?一想到仲威他們小兩口今天晚上可以共赴雲雨,幸福地纏綿在一起,我的心早都按捺不住了。向晚,別折磨我了,好不好?原諒我以前對你的不好,以後我會加倍補償你的。我一定讓你永遠幸福,我有信心,你也得對我有信心,經歷了這些事,你還不能信任我嗎?”
向晚渾身顫抖,痛苦地閉上眼睛。她早都原諒他了,她又如何不信任他?是自己,錯走一步,失去了機會。她已經髒了,不再幹淨了。
“民浩,你別這樣。你許過我的,一切都等考完試再說?這纔多少日子,你就反悔了?”向晚用力推搡着他。
“爲什麼要等考試以後再說?我們之間還有什麼障礙?”沈民浩鬆開了她,一步邁到她面前,喊道,“我不相信你因爲我家人就對我徹底失去感情,而我對你的感情事實早已經驗證,李丹青都已經死了,你還不明白我對你的心嗎?你爲什麼還要這樣折磨我?我是個男人,經歷過男歡女愛的男人,我憋了這麼久,對任何人都不動一點念頭,爲了什麼?如今你就在我眼前,卻碰都不讓我碰,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我的心
有多難受,身體憋得有多難受,你能理解嗎?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都不會超過三五天,現在呢?快半年了,我眼睜睜地看着你在我身邊,你卻還折磨我,你想要幹什麼?”
沈民浩說着,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痛哭起來。他又耍起了賴,他永遠像長不大的孩子。向晚看着他,心裡又升騰起疼愛和憐惜,就像曾經在一起時每次因爲家庭不快之後。她蹲下來,看着他。
“民浩,如果我現在跟了你,你就好好的了嗎?”
沈民浩擡起頭來,淚眼看着她,然後一頭扎進她的懷裡,“我一定好好的,求你了,別再折磨我了。”
“若是我不想跟你復婚,只願意跟你一起度過一段日子,可以嗎?對我的未來,我不敢期許什麼,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有勇氣再嫁給你。”
“沒關係,只要你和我在一起,領不領證都沒關係,我都會對你好,一直對你好,好一輩子。保證不跟別的女人動心思。”
向晚嘆了口氣,“如果,我髒了呢?你不嫌棄我嗎?”
沈民浩一愣,擡起頭來,“什麼?你什麼意思?”
向晚盯着他的眼睛,“我說,如果,假設,在我離開你的這段日子裡,曾跟過別的男人,也就是說,我的身體不唯獨被你擁有過,你會嫌我髒嗎?”
沈民浩望着她,半晌,伸手把她摟在懷裡,“我想過這個可能,我甚至還想過比這還糟的情況。你沒出過門,沒經歷過社會,又長得這麼漂亮,難免被人欺負。我都不計較,髒不髒不是用那個衡量的。我來這裡,就是想找到你,無論你受過多少傷害,經歷過多少苦難,我都會用以後的時間來撫平你的傷口。什麼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在我身邊,給我做飯,陪我睡覺,和我一起渡過每一個日子。”
向晚無聲地哭了。到了此時,她不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如果沈民浩可以因爲她的迴歸不再悲傷難過,可以精力充沛地去應對考試,那麼,她的允諾和順從就是有意義的。至於以後,再說吧。
沈民浩見向晚軟軟地倒在了他的懷中,便明白了她的心意,從地上把她抱起來,放到牀上,熄了燈。他緊緊地摟着她,貧婪地索取着。這是他唯一的女人,讓他無法忘卻割捨的女人,她還是那麼柔軟芳香,還是那麼令人銷魂。摟在懷裡,讓他永遠都不想再放手。
“親愛的,此時此刻,仲威和青青也和咱們是一樣的,想想看,每一對有情人都能成眷屬,都能在這安靜的夜晚互相奉獻和索取,是多麼幸福的事啊!”
向晚聽着沈民浩在耳邊的溫柔細語,讓他帶給自己的溫暖和快*感慢慢地在體內升騰。此時,她願意忘卻一切,只把幸福留在心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