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渾噩噩一個上午,吳菲就告訴我溫子衡在樓上等我。我問她是什麼事,她卻搖搖頭不知道,衝我聳聳肩,吐着舌頭說,“應該是好事。溫總可是大衆情人,不會隨意苛責員工的。”
我衝她挑眉笑了,“敢情我們吳菲小姐動心了?”
“我?”吳菲笑着擺擺手,給我打開了門,“要心動最起碼也要找個蘇謙那樣的,最好的話就是蘇彥嬰那種的,想想都心動。”
我本來是往門口走的,結果她這麼一說,我倒是停下了腳步,“你喜歡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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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叫仰慕,可是他們都結婚了,就算喜歡也只能放在心裡咯!”吳菲誇張的表現的很失落的樣子,跟着我一起往外走。
她說的隨意,我卻聽得心跳加速,感覺有什麼東西就要呼之欲出,但還是裝作不在意的說,“蘇謙結婚我是知道的,怎麼蘇彥嬰也結婚了?”
“你不知道?”吳菲驚訝的看了我一眼,隨後一笑,“其實說起蘇彥嬰結婚真的是衆說紛紜,有人說他根本沒結婚,但他在一次宴會上是主動公佈自己結婚的,而且還公佈了婚戒,要是他不結婚,誰會去買戒指戴的?但最奇怪的是,誰也沒有見過他的妻子。所以現在很多人還覺得那根本是個謊言,認爲他是個gay,戒指只是掩飾。”
我摒着氣,有種大氣也不敢喘的錯覺,“那到底怎樣?”
“我覺得吧應該是結婚的,他怎麼看也不像是gay呀!就那次溫總辦的宴會,我還聽說他破天荒的帶着女人出席酒會,可是我沒看到是誰。所以我猜他不喜歡他妻子吧!否則怎麼會不公開出來的?”
“那也不否認他太過於愛他妻子,而選擇獨自享受呢?”
雖然說的這麼不在乎,但心還是被刺痛了,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低頭看着左手的無名指,我嘆了口氣,蘇彥嬰,你到底在想什麼?
“白癡吧這是,除非是個變態男纔會這樣對待自己的女人。就算是真愛,拿出來得到大家祝福難道不比一個人守着好嗎?”
聞言,我只是笑笑,開玩笑的說,“有時候秀恩愛死的快。”
吳菲大笑了起來,指着我說,“說起這個我倒是希望杜薇清和蘇謙的婚姻可以死的快些。”
“你,不喜歡杜薇清和蘇謙結婚?我看他們聽般配的。”
外面傳說的杜薇清是個高貴典雅的大小姐,雖然有錢但從不囂張跋扈,待人很好。
可我知道的,卻是個表裡不一的女人,否則明着把我當做蘇彥嬰的妻子,也會說這樣的話表達那樣的意思?
但這兩者,一個是網上看到的,一個是我親生體會的,但還沒從他人口中知道這個女人。
吳菲在這家公司也算是元老級的工齡了,否則溫子衡也不會把她放在我身邊幫助我,這個城市也就那麼大,基本每家大型公司之間都有些瞭解,所以我這麼問就是想知道一些不同的。
吳菲聳聳肩,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還不是那樣,反正我不喜歡她。”
“可她有錢有權,據說脾氣還很好。”
“好個屁!”吳菲非常嫌棄的呸了一聲,很嫌惡的說,“我記得在我大學剛畢業的那一年的一個大雨天晚上,我就看到那個女人拿着刀子劃了另一個女人的手臂,然後還跑到蘇謙那邊去說她不是故意的,各種解釋,和個綠茶婊一樣。我後來才從別人那知道,那時候杜薇清是和人打賭會搶到蘇謙的,她根本不喜歡,不過也不知道爲啥現在兩人姐結婚。反正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不喜歡她,這個女人心機太深,我猜她嫁入蘇家還不是爲了鞏固更高的地位。”
原來當年的事竟然是這樣的,我那個時候還真的單純的有些蠢,一直以爲是蘇謙移情別戀,但或許我在蘇謙眼裡連一個賭約也抵不上吧!還真的很諷刺呢!
吳菲一說起勁就喜歡嘮叨,最後看我臉色不好,吐吐舌頭給我跑過去按下了電梯,“等你下來一起吃午飯。”
“好。”
我一路去了頂樓,搖頭晃去關於蘇謙和杜薇清的事,他們要結婚也與我無關了。去了那裡,我才知道有時候不願意見的人偏偏下一刻就會出現在你面前。
蘇謙一身西裝革履,俊逸非凡的樣子,往那裡一坐,進去送茶的小秘都忍不住多呆一段時間。
我微微穩住心頭的情緒,敲了敲門,溫子衡看到我笑着說,“進來。”
“溫總,找我有什麼事?”我忽視蘇謙的存在,一副工作上的嚴謹態度。
“有個設計要你做。”溫子衡人真的很溫柔,總是喜歡微笑說話,人也和氣沒有架子,雖然也有五十多歲的人了,但看上去依舊容光散發,引人的很。“不過差不多午飯時間了,我們邊吃邊聊。”
溫子衡走到衣架邊拿了外套,是不容許我拒絕的,“今天蘇總親自來談生意,必須賞臉哦!”
我看着溫子衡,知道拒絕是不可能的了,“溫總別這麼說,您一句話我還會不答應麼,那不是反了天嘛!”
“你呀,嘴皮子越來越皮了。”溫子衡帶着慍怒的嬉笑敲敲我的頭,我笑得更開心了,“嘻嘻,下次不敢了。”
溫子衡眉頭一挑,朝外走去,邊說,“還敢有下次?”
“未來的事哪會知道。”我笑着跟了出去。
和溫子衡接觸之後,才知道他人真的很好,上下級開玩笑也是家常便飯,從不擺臉色。而且我挺喜歡和他說話的,有種家人的感覺,就好像他是我的父親一樣。
“你就這麼不待見我?”
在等電梯的時候,蘇謙趁着溫子衡接電話的功夫走到我身後低聲的問。
我看着電梯一樓一樓的上來,側身站到了一邊,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蘇總,溫總,電梯來了。”
他瞪了我一眼,我選擇了忽視,他沒辦法只好進去。
一路上我表現的很乖巧,這次是跟着溫子衡談生意,我只管設計,其餘的都是和我無關的事,蘇謙幾次想和我說話,都被我巧妙的避開了,看着他眼裡浮現的慍怒,我也只當沒看到。
直到菜都上齊了,溫子衡才說,“子羽呀,這次的設計可是關乎到蘇總大婚,你可要好好幹吶!”
“大婚裝飾嗎?”
我看了蘇謙一眼,我纔到鳳翎上班一週左右,他就以結婚來找我設計飾品,這不知道是諷刺還是擡舉。
“是的,這是設計圖紙。”
我看了一眼裡面的東西,當即就把圖紙遞了回去,“不好意思蘇總,我的特長是飾品設計,婚紗我還從沒學過。”
“不,我要的是上面的飾品,耳環以及皇冠。”蘇謙纖長的手指伸過來,指了指婚紗旁邊的飾品大圖,似有無心的碰到了我的手,我一笑縮了回來。
“蘇總真的是太擡舉我了,這個一看就是有人早就設計好的東西,拿給我是想代表什麼?”
“因爲那是半成品,我需要的是一套完整的,交給別人我不放心,只有你纔可以完成它。”
我扶額仍舊微笑,那圖紙上的是半成品的一套飾品,但對我而言並不陌生,因爲這本就是出自我的手。
還是那時候剛學設計時,幻想着自己哪天和蘇謙結婚時候畫下的,當時拿給蘇謙看的時候,他說一定會的,然後收下了我的圖紙,說等我們結婚前,他會拿出來讓我畫完。
如今圖紙依然在,可他的新娘卻不是我。
紙邊泛黃但保存的依然完整,淡去的鉛筆線條顯然被人用水筆再次勾勒過,看得出保存的很小心。
我看着圖紙,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既然保存的這麼用心,又爲何當初那樣對我?
“子羽,蘇謙是特意上門來找你的,蘇杜兩家的婚事在即,這個是你之前就畫的,要怎麼完成它也只有你才知道,時間緊迫,你就幫幫他吧!”
溫子衡這麼一說,我才知道原來他是知情的,就算不是全部知道我和蘇謙的關係,但就憑蘇謙手裡有出自我手的東西,也能猜測我和他關係匪淺。
但我最討厭的就是這樣,我是用自己的能力走到這一步,卻不是想要他在背後推動我一把。
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自家老闆都這麼說了,我能拒絕嗎?才上班沒多久,就忤逆自家老闆?這種事我不會去做。
但接受這個圖紙,對我更是一種諷刺。
他當年離開我走的瀟灑,回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叫我去做他未婚妻的伴娘?現在還叫我把給我自己設計的婚服飾品去給他未婚妻,這樣的事足以可見我在他心裡是個怎樣的地位。
可他卻口口聲聲的說愛的人是我。
我輕哼冷笑,滿目諷刺,這個男人我當初是怎樣愛上的?
“蘇總,你確定一定要我來做?”我笑着反問蘇謙,這是今天我第一次直視他的眼睛認真看他。
蘇謙墨黑色的眸子隱隱壓下些許的掙扎,卻一閃而過,“是的,只有你親手完成,我才最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