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聲很嘹亮,韓野和姚遠幾乎同時來到我身邊,餘妃的身旁站着劉嵐,她滿臉憤怒,似乎扇了一巴掌卻還不解恨,再度擡手時卻被韓野抓住了。
“阿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
韓野的語氣雖然平和,但眼神卻十分犀利,劉嵐強勢了大半輩子,豈會怕了韓野區區一個眼神。
“沒你什麼事,滾一邊去。”
劉嵐用力抽了抽手,韓野卻加大了力道:“阿姨也應該聽過後面一句,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看在您年事已高的份上,我不跟您計較,黎寶,打電話叫保安來轟人吧。”
我手機放在飯桌上,餘妃見劉嵐處於弱勢,拉了拉劉嵐:“媽,我們先去醫院看沈洋吧。”
沈洋進了醫院?
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韓野說要暫時放過沈洋,我想着他好歹也是妹兒的爸爸,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了,就決定暫時忍一忍,以後和沈洋接觸,我肯定會多留個心眼的。
劉嵐十分氣憤:“曾黎,你有本事衝我這個老太婆來,沈洋跟你好歹做了五年的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吶,你怎麼忍心下這樣的狠手。”
我百口莫辯,餘妃拿出手機翻開照片給我看:“曾黎,你敢不敢承認這是你找人打的?”
照片中的沈洋怎一個慘字了得,半邊臉都腫了,右手被刀片劃了好幾下,鮮血淋漓,這樣的照片一看就是人爲的。而有膽量做這種事情的女人,恐怕也只有百無禁忌的張路了。
姚遠盯着照片看了幾秒後,好心提醒:“看樣子動手的人非常聰明,要是刀片再深一點就會劃破合谷穴上的手背靜脈網和掌深動脈,這隻手應該是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凡是有因必有果,不如你們好好反省一下。”
我渾身都哆嗦了一下,沈洋的右手曾解開過我的襯衫鈕釦,一粒一粒猶如尖刀一下一下的劃破我的心口,切膚之痛和心靈之殤,他是應該好好領會領會。
見我的身邊站着韓野和姚遠兩個男人,劉嵐和餘妃也不敢對我怎樣。只好忿忿的走了。
關了門後,韓野摸着我被扇過的臉,心疼的問:“疼不疼?”
我莞爾一笑:“本來很疼的,見到沈洋那衰樣後,瞬間就舒坦了,只是路路這個人太不夠意思了,要出氣都不叫上我,好歹我是受害者,應該上去補兩刀才解恨。”
韓野蹙着眉,若有所思的說:“張路身邊有個老成的傅少川,應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何況她懷着身孕。也不可能做這種血腥暴力的事情,黎寶,你給張路打電話問問。”
我昂頭:“這件事情你不知情?”
我完全不信,我幾乎可以斷定韓野和傅少川之間有着很鐵的交情,而且兩人認識肯定有好多年了,張路要做的事情傅少川一定知曉,而傅少川如果默許張路這麼做的話,一定是要通過韓野點頭的。
但韓野的眼神很無辜:“我何時騙過你,這件事情我完全不知情,我要是騙你,就罰我...”
這樣的話未免太幼稚了,我都來不及阻止。姚遠很淡定的坐回了座位上:“來的路上開車正好遇到沈洋,一時間沒忍住就揍了他一頓,你們放心,我下手有分寸,疼幾天就好了。”
姚遠下的手?
我和韓野面面相覷,據我所知,姚遠是個醫生,救死扶傷這樣冠冕堂皇的話就不說了,他在我心裡,哦不,在所有人的心目當中都是一個溫婉如玉的男人,這樣的男人放在古代妥妥的書生一枚。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粗魯的事情來呢?
但姚遠說話時的語氣和態度都讓人感覺到很真誠,見我和韓野都愣住了,指了指桌上的紅燒肉:“這道菜比我們店裡做的好吃,曾黎,你不來嚐嚐嗎?”
我完全反應不過來,韓野走過去倒了一杯紅酒給他:“姚醫生,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別一個人痛快,叫上我。”
姚遠哈哈大笑:“你是商人我是醫生,你攻心我攻身,再說了,動刀子這種事情,你拿捏的準其中的分寸嗎?”
韓野一口飲盡杯中酒:“好樣的,我會死死扼住他的咽喉。”
姚遠跟韓野擊了個掌:“生意場上的手段我不會,但我知道一點,誰敢欺負我愛的女人,下場一定會很慘。”
韓野的笑容有些難以言喻:“你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姚遠拍了拍自己的心口:“我愛的人在心口,風吹草動我都知曉,韓野,下次面對這樣的事情,能不能爺們點,管他什麼後果,先暴打一頓解解恨,再算總賬。”
韓野對他豎起了大拇指,後來我把這件事情說給張路和童辛聽,她們兩個花癡女瞬間被征服了,一個個恨不得分身出來以身相許。
爲了看好戲,張路還去醫院看過沈洋,沈洋的右手雖然沒傷到靜脈和動脈,但三五十天內連握杯子的力氣都沒有,我不得不感嘆一句,千萬別把醫生惹火了,刀刀都能避開要害,卻刀刀都能切中要害。
中秋節原定計劃是要來個所謂的親子游,妹兒都興奮的一大早就回來了,但出行之前我接到袁老闆的電話,說是之前的貨物因爲做活動的原因已經一掃而空,問我方不方便去一趟,他想跟我聊聊合作的事情。
這種事情本來是可以交給徐佳怡來處理的,但我想親自前去,從哪兒跌倒了受了傷,就要從哪兒爬起來治癒好,韓野親自開車充當司機,親子游改成了鳳凰之旅,徐佳怡和譚君開着車緊跟其後。
這單生意很順利就拿下了,袁老闆的七個店面,我都親自前去鋪陳佈設,留出了最好的貨架來擺放我們的產品。
袁老闆這個總是哭窮的人十分豪爽的一次性拿了五十萬的貨。並且按照我的鋪貨方式,七個店面的鋪貨量十分巨大,日營業額也火速增長,我在鳳凰呆了三天,楊鐸的辦事能力也令人佩服,三天時間整個鳳凰的店面都打出了我們的產品廣告。
繼武漢之後,我們再一次切斷了沈洋在湘西的業務擴展。
接下來沈洋的目標是岳陽和衡陽,而我準備改變計劃,先他一步去郴州和永州。
夜晚我們在沱江邊的清吧裡坐着,徐佳怡興奮的舉起杯:“來來來,慶祝我們大獲全勝,只要我們接下來能夠將沈洋的產品擠出郴州和永州。沈洋想在華南區立足就很難了,據可靠消息,沈洋的公司現在虧空了一大筆,也不知道他賺那麼多的錢都花哪兒去了,難不成被餘妃這個敗家娘們給禍禍完了?”
新公司成立一年半,不至於賺很多錢吧?
我有些疑惑,徐佳怡笑的花枝招展的:“別詫異,老大,沈洋公司的財務是我的追求者,我們這個行業是個暴利行業,你別看沈洋愣頭愣腦的像個膽小鬼,其實做生意很有天賦的,他能在入這行兩個月內拿下八百萬的業務,靠的不僅僅是餘暉裡的幫助,還有自身的努力,只可惜他是賺錢的耙子,餘妃卻不是存錢的匣子。”
餘妃再怎麼敗家,也敗不完這麼大的一個家底,何況餘妃本身就是富二代,除非...
韓野淡笑着問:“如果有一天沈洋窮困潦倒的跪在你面前求你,你會心軟嗎?”
口氣還真不小,我喝了口水掩飾我的心虛。
妹兒雙手撐着腦袋看着我:“媽媽,韓野爸爸在問你話呢?”
我瞪了韓野一眼:“別當着孩子的面說這些,不合適。”
這個問題在我腦袋裡盤旋了一晚,我想象不到沈洋窮困潦倒的模樣,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我想看在妹兒的份上,我不會落井下石的。
但我沒想到沈洋的落魄會來的這麼快,郴州和永州的業務,我花了一個禮拜就全部談妥,當然,這不是我的功勞,爲了全面打壓沈洋,楊鐸將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華南區的業績上,但是這樣的做法對公司全局而言並沒有什麼好處,最直接的結果就是爲了華南區幾百萬的業務。楊鐸放棄了更大的肥肉。
而沈洋養傷半個月,喪失了華南區的所有潛在客戶。
不光如此,餘暉裡的公司也遭受到了重創,韓野的撤資,帶動了一批人從餘暉裡的董事會裡退了出來,雖然實權在握,但餘暉裡卻揹負着鉅額的債務,徐佳怡曾提出質疑,沈洋是個賺錢的一把手,卻屢屢虧空的原因就在於填補餘暉裡的空殼去了。
時隔一月,我在岳陽見到沈洋時,他臉上還留着一道淺淺的疤痕,和客戶談判的時候,那種灰色籠罩的氣場讓人不免唏噓。
毫無懸念的,沈洋並沒有拿下岳陽市場,反而是我不費一兵一卒就簽到了合同。
對於楊鐸這種殺敵一萬自損三千的做法,我是不認可的,畢竟我們是商人,不是上陣殺敵的士兵。
但楊鐸卻還是在我回到長沙後爲我慶功,我沒有半分喜悅,這些成就裡絕大多數都是楊鐸在意氣用事,沈洋確實業績凋零,但我們也沒有賺到什麼。
我拿着豐厚的提成,心裡卻是五味雜陳。
十月中旬,喻超凡的商演非但沒有結束的動向,反而行程都排到了年末了,張路幾度向我們抱怨,每天像個怨婦一樣的等着喻超凡回來。
但喻超凡卻精力十足,還問我市中心的房價是多少,我問他是不是想買房了,他給我的回答讓我大吃一驚。
他說,曾黎,我想娶路路,給她和孩子一個家。
但是市中心的房價上萬,首付款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喻超凡雖然小賺了一筆。離買房卻還差着十萬八千里。
不過他有這份心,倒是讓人欽佩。
只是喻超凡和張路之間橫亙着一個鑽石王老五,而傅少川的求婚來的直截了當。
十月十九號,張路的生日,按照以往的慣例,張路開了個包廂慶祝,童辛懷孕六月,關河一進包廂就嚷嚷開了:“所有人注意,不能唱高音以免振到我兒子,不能吸菸,對胎兒不好。”
張路拍了拍關河的肩膀:“哥們,姐們我也懷孕四個月了,這些注意事項不用你多說。”
雖然懷孕四月,但張路很瘦,也幾乎不怎麼顯懷。
每年的慶祝都毫無新意,唱歌喝酒等到十二點切蛋糕,但今年不同的是,韓野和齊楚神秘兮兮的進了包廂坐在我身邊,我大聲問:“傅少川這隻跟屁蟲怎麼沒來?”
韓野做了個噓的動作,包廂裡的音響效果頓時變成了靜音,屏幕上顯示了一段話:
張路,我們結婚吧。
房子給你,車子給你,存款給你,心給你,愛給你,我的全部都給你。
齊楚打開了擺在桌子上的生日蛋糕,裡面竟然是一件維拉王的新款婚紗,童辛摸着婚紗忍不住讚歎:“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婚紗啊,就算把我家關河賣了也買不到一件這麼昂貴的婚紗,路路,我好羨慕你,我要是你,我就嫁了。”
張路不屑一顧的回了一句:“要是喻超凡娶我,拿塊窗簾布裹身我都嫁,如果是別人的話。婚紗上鑲滿了鑽石我也不稀罕。傅少川,你個王八蛋,你給老孃滾出來。”
童辛認可的點點頭:“那也是,傅少川這求婚雖然昂貴,但是一點新意和驚喜都沒有,要是換了喻超凡,肯定能把你感動的眼淚長流,要麪包還是要浪漫,姐們,你自己看着辦吧。”
傅少川從門口進來,手裡拿着戶口本遞給張路:
“這是岳母大人給你的生日禮物。”
張路氣不打一處來:“你竟然未經允許私自見我爸媽,傅少川。你到底想怎麼樣,我都跟你說了,我們之間沒戲,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有老婆了,我也不嫁給你,不嫁,聽到了沒有,滾出去,老孃不想見到你。”
我想起身,韓野拉着我:“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呢,你好好坐着。”
我白了韓野一眼:“這求婚太沒誠意了,換了我,我也不嫁。”
韓野湊耳過來問:“黎寶,你想要怎樣的求婚儀式?”
我耳根子一紅:“別逗了,今天是路路過生日,你快把傅少川領走吧,別掃了大家的興致,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傅少川最近好像很心急。”
韓野將他的手機丟給我,圖庫裡有好多張喻超凡演唱的圖片。
“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麼?”
韓野翻開幾張給我看:“喻超凡準備在長沙舉行一次盛大的求婚儀式,心急是吃不了熱豆腐,但是心不急的話黃花菜都涼了,你覺得張路能抵擋住喻超凡的求婚攻勢嗎?你可別忘了,張路肚子裡懷着傅少川的孩子,黎寶,你至少該站個隊表明一下立場。”
翻開那幾張策劃圖,我看了都心動,就別提一心追求浪漫的張路了。
只是求婚這種事情當局者清,旁觀者迷,沒有感情也不能強求。
我聳聳肩:“這種事情全憑心,三毛說的,如果我不愛他,他是百萬富翁我也不嫁,如果我愛他,他是千萬富翁我也嫁。”
韓野嗤笑:“那你呢,幾十萬的富翁你嫁嗎?”
我眨巴眨巴眼問:“韓叔。我讀書少你別騙我,莫言獲獎千萬都買不起北京的一套房,你確定幾十萬能算富翁嗎?”
韓野嗤之以鼻:“你的意思是非富翁不嫁咯?”
我摸摸韓野的胸膛:“非一心一意不嫁。”
韓野會心一笑,捶捶自己的胸脯:“非黎不娶。”
我都融化在韓野深情的目光中了,張路卻火爆的將婚紗往傅少川身上一丟:“傅少川你個王八羔子,你再敢逼我的話,我明天就去醫院把這個孩子打斷。”
我們都愕然,我拉了拉童辛的手,茫然的問:“路路這句話的意思,是承認了孩子是傅少川的?”
童辛嘟着嘴搖搖頭:“我還想問你呢,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長嘆一聲:“天曉得。”
生日聚會不歡而散,張路這隻憤怒的小綿羊最終被傅少川這條大尾巴狼給逮回了家,然後我們的張大小姐就實行了最古老最沒水準最讓人瞧不起的抗議方式,絕食。
傅少川還真就由着她了,把她關在了碧桂園的別墅裡,還揚言張路何時願意跟喻超凡分手,他就何時把她給放出來。
對付小綿羊最好的方式莫過於不給草吃。
起初一日三餐張路是自己絕食,後來是傅少川主動斷了她的口糧,我和童辛在花園裡嗑瓜子聊天,張路站在窗口哀嚎:
“你們給我送點吃的來,傅少川這個王八蛋太狠心了,連口水都不留給我。”
童辛指着花園裡盛開的花對我說:“有錢人的世界果真不一樣,坐在這樣環境優雅的地方喝着下午茶,別提有多愜意了,黎黎,這點心不錯,我怎麼感覺自己過上了後宮佳麗般的生活。”
我忍住笑:“這不,冷宮裡還關着一位貴人呢。”
張路爬上窗臺:“曾小黎,童小辛,你們倆再挖苦我,我就跳下去,我不活了。”
童辛毫不留情的指出:“你連死都不怕,我們還救你做什麼,張小路,你就跟喻超凡說拜拜吧,我聽說他以前被酒吧老闆娘包養過,以前還在酒吧裡做鴨,這樣的男人要不得。”
傅少川也不知從哪兒得到的洪荒之力,一下子挖出了喻超凡很多的內幕。
其中最讓我們震驚的是,喻超凡竟然在酒吧裡做過鴨,傳聞他有一夜被三個富婆包養過,還差點因爲服用大量的藥物而休克,這件事情被得到證實,姚遠的同學就是當時給喻超凡進行搶救的醫務人員。
那件事情過後,他被酒吧的老闆娘長期包養,直到前不久正式接受張路的追求,他才下定決心從酒吧離職,和老闆娘也徹底斷了聯繫。
更讓我和童辛趕到意外的是,張路雲淡風輕的丟給我一句:
“超凡沒有任何一件事情瞞過我,你們說的我早就知道。”
我和童辛回到房裡,張路蜷縮在飄窗上,雙手抱腿。
“那一晚是我打的120,兩年前,他才23歲,那麼的年輕,每個人都有一段難以啓齒的往事,誰不想有尊嚴的活着,誰都想過的舒舒坦坦,可是有些人卻不能,那天晚上三個富婆每個人出價三萬,對於急需錢的喻超凡而言,他沒辦法拒絕這個來錢最快的誘惑,也許你們會看不起他,但他最痛心的並不是被人輕視,而是他就算拼盡全力,也沒能挽回他最愛的女人的生命。”
我和童辛像是聽天書一樣,張路的眼裡全是心疼,童辛卻很冷靜的問:“你怎麼知道他說的就是真的?”
我和童辛是一樣的感覺,總覺得這是瞎編出來的故事。
張路淚眼婆娑的看着我們:“我跟喻超凡第一次認識,準確來說是在墓地,黎黎,你應該知道。我的初戀是病逝的,每次失戀我都會去墓地看他,那一天下着小雨,我見到喻超凡穿着一身黑色的運動服,他是去給自己挑選墓地的,如果他心愛的女人死了,他想跟她合葬。”
“而他心愛的女人得了白血病,根本就不可能治好,更殘忍的是,他休克未醒,他心愛的女人卻在那一晚永遠的離開了他。”
張路淚如雨下,我抱着她安撫她:“那你呢?是同情他還是真的愛上了他?”
童辛比我冷靜,坐在搖椅裡很平淡的來一句:“我總覺得喻超凡在編故事,路路,這個世上哪有這麼癡情的男人,就算是癡情,他也未必會對你癡情,更何況他的過去實在是太複雜了,你跟他在一起,我不贊成。”
張路擡起淚臉:“是不是在你們心中,犯過錯的人就永遠都不可能被人原諒?”
這個話題實在太沉重,我看着童辛,童辛唉聲嘆氣的低着頭:
“可我們不是救世主,我們只能竭盡全力的過好自己的人生,路路,同情不是愛,你懷着傅少川的孩子嫁給喻超凡,這本身就是一件很荒唐的事情,路路,聽我一句勸吧,我總覺得你心裡並不是真的抗拒傅少川,不管你們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至少現在,我在傅少川身上看到的,全都是對你的愛。”
張路扯着喉嚨嘶吼:“愛,他傅少川怎麼可能會有愛,如果他愛我,當初就不會丟下我,現在回來假惺惺的說愛我,呸,老孃不稀罕。”
我和童辛再一次被震撼到了,我彎下腰蹲在張路面前:
“傅少川拋棄過你?路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童辛也湊上前來:“告訴我們,他敢這樣對你,我跟黎黎都不會放過他。”
張路驚覺自己失言,立刻緊閉了牙關。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外面響起了腳步聲,我噌的一下起了身,童辛拉着我問:“你幹什麼去?”
我咬牙切齒道:“找傅少川這個王八蛋算賬去。”
說話間,傅少川已經推開了房門,他身後還跟着一個近來總是和他形影不離的韓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