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路用了力又吃疼的縮回去,我急忙扶着她:“你怎麼下來了?”
張路臉色慘白:“天氣這麼好,我出來曬曬太陽,不然我身上都快要發黴了,黎黎,你別爲難齊楚了,關於孩子的事情,我不想說,你一向善解人意,這一次就當你心疼我,不要再揪着我的事情不放了好嗎?”
看着她楚楚可憐的模樣,我不忍心再逼問她。
張路慘笑一聲:“那些難以啓齒的往事,就讓它蒸發在八月的暖陽裡吧,這個孩子既然來了,我就生下來,黎黎,你來當孩子的乾媽。”
那天之後,我再沒有問過這個孩子的由來,八月末,張路出院,齊楚已經找到了房子從張路家裡搬出去了,喻超凡正式搬進了張路的小房子裡,關於懷孕一事,她暫時瞞着張爸張媽,關河和童辛也往咖啡店跑的勤了,兩個懷孕的女人湊在一起聊孩子,聊奶粉,聊尿不溼,甚至聊到了剖腹產還是順產。
值得高興的是,喻超凡當着所有人的面承認孩子是他的,好歹也擋住了別人的閒言碎語。
拋開心中的疑團不說,日子好歹是平穩了,張路要安心養胎不宜奔波,即使她一再強調要跟我回去,我還是把她勸住了。
這一次回去不僅僅是接妹兒回來上學,更是依照韓野的意思。正式跟爸媽介紹他。
從各個方面來講,韓野都是挑不出半點毛病的人,且他早就過了我媽那一關,我爸可能不會輕易鬆口,但也不會出口反對。
下高速的時候,韓野好幾次問我:“黎寶,我今天這身衣服是不是太休閒了些?顯得不夠正式,會不會讓曾爸和曾媽媽看了印象不好?”
我沒好氣的回他:“你去我家都不止一次兩次了,再說,帥女婿遲早都是要見丈母孃的。”
韓野衝我傻樂:“那你還跟童辛和張路說,你們三人找的男人當中就我最醜。”
“混蛋,你竟然偷聽我們聊天。”
我一拳掄過去,韓野作勢撲倒,我急忙拉住他:“好好開車,鄉里的路不比城裡平順。”
韓野又恢復了他壞壞的那種習性:“娘子,我們這算是求親還是回門?”
我再次一拳丟在他手臂上:“沒個正經,我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地痞流氓,韓叔,薇姐知道你這麼痞的沒邊兒的樣嗎?”
可能是薇姐生前很樂觀闊達,我能在韓野面前肆意的提起薇姐,每次說起薇姐,韓野就會給我講很多關於他小時候的事情,只是說的再多,都觸及不到他的感情。每一次我都充滿了渴望,以爲他終於要跟我說說心裡話了,但每一次他都能將話題完整的轉移。
“黎寶,那你打沒打算告訴妹兒?”
我沒有回答他,韓野也沒有再追問,只是自我安慰似的加油鼓勁:“我要好好表現,爭取早點把村花娶回家。”
村花二字莫名的戳中了笑點,我能想到的就是如花。
我以爲憑藉着先前幾次回家的基礎,再加上韓野的良好表現,通過家長那一關應該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當我趁着妹兒去了嬸嬸家玩時,將韓野正式介紹給我爸媽後,我爸只是抽着旱菸緘默其口,我媽卻有些不悅。
韓野去廚房幫媽媽幹活,我搬了凳子坐在爸爸面前,忐忑不安的問:
“爸,您覺得韓野怎麼樣?”
爸爸將旱菸杆放牆上敲了敲:“以前你和沈洋在一起,連孩子都有了纔回來告訴我們,以前我做不了你的主,現在我也做不了你的主,你去問你媽吧,她要是同意的話,我也就不反對了。”
這也算是韓野通過了最難的一關,我慫恿韓野去接妹兒回來,支開了他後,幫媽媽擇菜:“媽,您對韓野的態度怎麼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我記得您以前很喜歡他的,這才幾天沒回來看您呀,您這突然板着一張臉對人家,怪嚇人的。”
媽媽背對着我說:“小野人很好,做朋友還是可以的,做你老公的話,我不同意,堅決不同意。”
我忍不住問:“爲什麼呀?他哪兒不好了?”
媽媽突然放下菜刀,迴轉身來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黎寶啊,你看看你現在,工作不穩定,又離了婚,還帶着妹兒,你找個老老實實的尋常人嫁了,媽一點都不反對,但是韓野是誰?湘澤實業董事長的兒子,他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做朋友還行,別的真不行。”
“媽,您是覺得我配不上韓野?”
說不自卑是不可能的,我在韓野面前倒沒什麼,只是每一次想到韓野身後的那些勢力和上流社會,我也會不自覺的反問自己,憑什麼我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就被他喜歡上了?
可每次韓野深情凝望着我的時候,我又勸慰自己,愛情哪分三六九等,愛上了就平等,沒愛上就平庸。
媽媽沉思良久,才說出心中的顧慮:“黎寶,別人都說一入豪門深似海,人這輩子賺多少錢都是不夠的,唯一重要的是心安,韓野家大業大,你跟他在一起,我怕你受委屈。”
我向來不會說乖巧的話,只好提了個建議:“不如您跟我去城裡生活一段時間,也讓你看看有錢人家的孩子是怎麼過日子的,不是每一個有錢人都高高在上,韓野他現在辭去了湘澤實業總經理的職位,自己創了個戶外品牌,他跟嬸嬸家的大表哥一樣,是自己創業。”
但我隱隱察覺到,媽媽對韓野的態度突然轉變,並非因爲他是豪門。
妹兒在家養胖了好幾斤。小臉蛋都圓嘟嘟的了,說到要上學,立刻就撲進我媽懷裡,吵着鬧着要在鄉下讀書。
“不如就讓妹兒在鎮上的學前班裡上課,每天都有校車接送,反正你把也閒,我們兩個人帶着孩子,肯定沒問題的。”
媽媽捨不得妹兒,我能理解。
但是上學是大事,明年妹兒就要上一年級了,我想把她的基礎抓穩,所以最後任由妹兒又打又踢。我還是把她抱進了車裡,媽媽追出去很遠,妹兒眼淚嘩啦的落着,看不見媽媽在路邊的身影后,妹兒還跟韓野說我是後媽。
就兩個月沒怎麼在我身邊呆着,跟我的關係明顯疏遠了好多。
最後韓野被妹兒折騰的沒法了,只好讓我來開車,他抱着妹兒坐在後面,耐心的給她講着城裡有趣的事情。
架不住這小公主的脾氣,我們答應開學前帶她去遊樂場,她才躺在韓野懷裡安心的睡了一覺。
因爲是晚上回的城裡,妹兒迷迷糊糊的被我抱着洗了個澡後就躺牀上了。
我心裡裝了太多的事情,累了一天卻還是睡不着,韓野洗完澡後端了一杯紅酒來到陽臺上,躺在懶人沙發上和我一起看星星。
“要不,我們給妹兒生個弟弟或者妹妹吧。”
韓野和我輕輕碰了一杯,他平躺在我身邊,這句話讓我不自覺的想離他遠一點。
但是他的手已經伸過來摟住了我的肩膀,我緊張的心跳加速,而他悠閒的喝着紅酒,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才喝了一口紅酒就醉了?”
我話剛出口,韓野就將酒杯放下朝我撲了過來:“古人云酒不醉人人自醉,你這麼美,比酒醉人多了。”
我一把推開他:“你別鬧,妹兒在屋裡呢,我明天去清掃一下我的房子,然後我正式搬回去住了。”
韓野掃興的嘆息一聲:“黎寶,你不打算將我們的事情告訴妹兒嗎?”
我喝完手中那杯酒,將杯子遞給韓野,起了身伸伸懶腰:“韓叔,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還是想想帶妹兒去哪兒玩吧,騙小孩子的大人都是壞人哦。”
韓野伸手拉住我:“這個我早就想好了,去株洲方特吧,我很早之前就設計了一套親子裝,我們一起穿。”
我白了韓野一眼:“明天要收拾房間,後天就是九月一號了,哪有時間去方特,就帶妹兒去烈士公園轉轉就行了,至於你說的親子裝,你可以跟妹兒一起穿,我完全不反對。”
我甩開了韓野,走進客廳還聽見韓野小聲在哀嚎:“那你呢?你穿不穿?你知不知道想跟我穿情侶裝的女人大把去了,不帶你這樣不拿正眼瞧人的。”
我聽了都覺得好笑,三十好幾的人了還跟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媽媽以前說過,有些男人一輩子都長不大,有些女人一輩子都不需要長大,這兩種人都是幸福的。反之,越早感受到成長的人,心裡的負荷越重。
沒結婚之前,我也是個長不大的人,總覺得婚姻對我而言,就是一個鍋裡的飯菜吃久了,換一個鍋接着吃,但是不管我什麼時候回去,第一個鍋裡的飯菜始終都是爲我熱着的。
到後來我才發現兩個鍋的區別,一個鍋是伸手一揭就有吃的,另一個鍋得自己動手。
妹兒睡的很沉,但即使是在沉睡中。我去抱她的時候,她也會下意識的反抗。
我心裡莫名的覺得失落,以前總是宣揚要培養妹兒的獨立性,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她自己單獨睡,現在我才發現,我的女兒才五歲,可她已經不需要自己的媽媽陪伴她入睡了,這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而此刻的我,是多麼需要抱一抱她小小的身體。
後來我是怎麼入睡的,我已經想不起了,只記得醒來的時候。妹兒蜷縮在我懷裡,乖的像只小貓咪。
這一刻的滿足感難以言喻,我抱住小小的她,就好像抱住了全世界。
對於韓野做的早餐,我都已經吃習慣了,但是妹兒卻一再讚揚:“韓野叔叔,你做的愛心早餐比媽媽做的好吃一百倍,媽媽,我們今天搬回了自己家,明天早上是不是吃不到韓野叔叔做的早餐了?”
我又開始吃醋了:“寶貝,媽媽做的早餐不好吃嗎?”
妹兒竟然耿直的點點頭:“跟韓野叔叔做的早餐比起來,差遠了。”
我一賭氣。背過身去:“那你以後就跟着韓野叔叔過好了,媽媽一個人搬回去住。”
妹兒驚喜的尖叫:“真的嗎?我真的可以住在韓野叔叔家裡嗎?”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和耳朵,我養了五年的女兒,也不知韓野給我的女兒灌輸了什麼,她現在不要爸爸也就算了,連我這個親媽都不認了。
我耷拉着腦袋看着他們倆:“我現在嚴重懷疑我的女兒不是我親生的,韓叔,你看看我,再看看你,再看看妹兒,我們三個人到底哪兩個更像一點?”
妹兒拿着筷子敲打着桌子:“我覺得我跟韓野叔叔長的像,韓野叔叔是高鼻樑。我也是高鼻樑,媽媽是個塌鼻子,好醜。”
我瞬間崩潰了,我現在是被我的女兒各種嫌棄。
韓野終於看不過去了,遞給我一個雞蛋:“人醜就要多吃雞蛋,妹兒,你說對不對?”
妹兒雙手叉腰,興奮的說:“韓野叔叔說得對。”
從小我就跟妹兒說要多吃雞蛋,多吃雞蛋長的漂亮,還能長高,但是妹兒最討厭吃雞蛋,尤其是蛋黃。吃進去她都能一副作嘔的樣子要吐出來。
韓野又剝了一個雞蛋,掰成兩瓣,遞給妹兒一半:“像我們這樣長的漂亮的,吃半個就行了,你說對不對?”
妹兒竟然將那半個雞蛋一口吃下去了,吧唧着嘴:“韓野叔叔說得對。”
寧可吃藥都不吃蛋的曾妹兒,竟然很爽快的把半個雞蛋給吃完了,然後還去搶韓野手中那半個雞蛋黃:“像韓野叔叔這樣超級帥的人,吃半個蛋白就夠了,蛋黃我幫你吃。”
這一頓早餐吃的我十分震撼,依照小公主的吩咐,先去烈士公園玩,再去逛街買衣服鞋子,然後回家收拾房間,小小的她像個運籌帷幄的小將軍,韓野對她的指令就像是服從軍令一樣,言聽計從,指哪兒打哪兒。
所以我才吃完早餐,就被他們拉着出去逛烈士公園。
在我的一再反對之下,我選擇穿運動短褲套裝,腳下一雙小白鞋,背上一個雙肩包,包裡揹着妹兒的水壺,擦汗用的紙巾。還有墊背用的小毛巾,當然還得帶上小公主的零食,總之我就是個搬運工,韓野和妹兒穿着親子裝,我用心去看了他們的鼻樑,果真是一樣,像是親生的,毫無違和感。
我給他們拍的照片,兩個人有搞不完的怪表情,發給張路和童辛看了,她們很有默契的回我一句:
“黎黎,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去給妹兒和韓大叔做個親子鑑定。”
這麼荒唐的事情我肯定做不出來。但是妹兒吃雞蛋的原因,當我得知後,我真的是一驚再驚。
原因竟然很簡單,妹兒在坐完激流勇進後對我說:“雞蛋那麼難吃,我想幫韓野叔叔分擔一半。”
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傢伙,從來都沒這麼心疼過我。
我這個做媽媽的心情啊,一下子從三十八度的高溫降到了零下三十八度的冰凍。
瘋玩了一整天后,妹兒騎在韓野的脖子上,就連試衣服的時候都捨不得下來,總而言之,我像一個小保姆,屁顛屁顛的跟在他們身後。而他們像一對親父女,各種親暱友愛的小動作,分分鐘虐死我這隻辛苦奔波的哈巴狗。
裙子我挑的,妹兒看都不看一眼,韓野挑的,一臉花癡的說好看。
我在微信上問張路:“是不是小女孩也分得清楚帥氣和醜陋?”
張路捧腹大笑:“曾小黎你自信一點好不好,你好歹也是村裡一枝花,跟一個五歲的小女孩吃飛醋,你還要不要臉?”
我飛快的打着字:“拜託,我不是吃妹兒的醋,我是吃韓野的醋,他一個外人,才認識我家妹兒幾天,憑什麼就把我在妹兒心裡第一的位置給攻下了,我現在就像是一塊擦汗布,他們根本就無視我的存在了。”
張路發了個阿狸吊着的圖片過來,還配文:“請你選擇這種方式結束你的小三生活,好嗎?”
我的跟班生活是以妹兒逛累了睡着了爲結束的,夜裡睡之前,我給妹兒洗澡,她嘟着小嘴問我:“媽媽,我可以讓韓野叔叔幫我洗澡嗎?”
我斬釘截鐵的回答:“不能。”
妹兒可憐兮兮的站在浴缸裡,任由我搓着她身上的泡沫,洗完後趴在我身上哀求:“那我今晚能不能不回家,我想跟韓野叔叔睡覺。”
我再次異常堅決的回答:“不能,你必須乖乖的跟我回家,你要是再討饒的話,我明天就不讓韓野叔叔送你去上學。”
我把妹兒從浴室裡抱出來,拿了小畫板給她:“你先玩一會兒,媽媽回家收拾好了房間就抱你回去。”
韓野正在用手搓洗今天給妹兒買的新衣服,妹兒大聲喊:“韓野叔叔。”
絕對沒超過三秒鐘的時間,韓野一手泡沫的站在我們面前:“小公主,請問有什麼可以爲你效勞的嗎?”
妹兒抱着沙發上的哆啦a夢,撅着小嘴問:“我今天不想回家睡覺,我可以在你家睡嗎?”
我瞪着妹兒,她低下頭去不看我。
韓野笑嘻嘻的蹲在沙發跟前:“當然可以啊,你想在我家住多久都可以,既然不想回去的話,那我洗完手抱你回房間,我給你講白雪公主的故事。”
妹兒鼓起勇氣擡頭,用手指着我:“媽媽現在就是後媽,她不讓我在你家睡。”
韓野擡頭,責備似的看着我:“你怎麼可以這樣專橫獨裁,小公主你放心,在這裡你說了算,你想回去就回去,不想回去就留下。”
還沒等我開口,妹兒又問:“那我今天晚上可不可以跟你睡?”
韓野轉動了一下眼珠子,我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犯難的杵在那兒。
良久,韓野才張嘴說:“這件事情得問媽媽,媽媽同意了就行。”
一大一小兩個人,四隻眼睛巴巴的盯着我,我雙手叉腰:“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曾妹兒,我告訴你,你今天晚上必須跟媽媽回去。”
可能是我語氣太強硬了,妹兒哇的一聲竟然哭了。
妹兒一哭,韓野那顆父愛氾濫的心頓時就軟了,洗了手回來抱着妹兒回了房間,我一個人坐在陽臺上生着莫名其妙的悶氣。
妹兒喜歡韓野,我明明應該感到高興纔對。
但是失落感明顯佔據了喜悅感,我很頹喪的給張路打電話,是喻超凡接的,她說張路聽完白雪公主的故事後睡着了。
我驚的下巴都要掉了,這個張路,風風火火的一枚女漢子,被愛情這麼一滋味,分分鐘淪陷成了軟妹子。
童辛也睡了,給她打電話竟然是關河接的,不到九點。這兩個幸福的女人就已經酣然入睡了。
俗話說的好,幸福的人都睡得早,只有悲傷的人才習慣晚睡。
從房間出來後,韓野直奔過來哄我:“你跟一個孩子較什麼勁,別生氣了,走吧,我幫你去收拾房間。”
我哼哼的推開他,質問:“韓野,你到底給我女兒灌了什麼迷魂湯,她現在連親媽都不要了,我告訴你,我很不爽。”
韓野壞笑着過來抱我:“這種迷魂湯你應該最清楚。你現在不也被我迷倒了嗎?快說說,韓野牌迷魂湯好不好喝?”
被韓野油嘴滑舌的一頓亂鬨,我竟然真的像是中了邪似的歡喜雀躍了起來。
“走吧,毒皇后,再不收拾房間,你明天又只能睡在我家了。”
我哀嘆一聲起了身,新設計好的房間,應該只需要擦拭一下桌椅板凳就好,工程量也不大,但我今天走了一天,渾身痠痛,出門時還差點摔一跤。
韓野從後面摟住我。戲謔道:“不想離開我家就明說,何必這麼扶門悲慼?”
我一拳往後,韓野輕巧躲開了。
我從包包裡找鑰匙的時候,韓野的右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親愛的女朋友,你準備好了嗎?有沒有很期待?”
我和妹兒是同樣的感覺,很不想再回到這間房,但是長沙買房也不便宜,我沒有閒錢換一套房子,只希望重新挪動和設計過後,這間房不會再有沈洋那個渣男的身影。
韓野開的門,還特意捂了我的眼睛,等我走進了屋裡才小聲問我:“準備好了嗎?”
我點了點頭。韓野鬆開手,我慢慢睜開眼睛,頓時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