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總。”
張路那一口水全噴在傅少川的臉上,然後從來不向人示弱的張路竟然屁顛屁顛的去拿了毛巾來,畢恭畢敬的遞給傅少川:
“傅總,您先擦擦臉。”
“傅總,您怎麼大駕光臨了?”
“傅總,您來這兒有何指示?”
傅少川往包廂沙發上一坐:“先來杯白開水,然後你坐到我對面,我有話跟你說。”
看着傅少川一臉嚴肅的表情,再看張路那一臉順從的模樣,難得遇到能降服她的人,我起身指了指外面:“那個外面風挺大的,包廂裡有點悶,我出去透透氣。”
張路哀求似的拉着我,小聲說:“別走呀,大難臨頭你不能單飛。”
我偏頭看了傅少川一眼,他點了點頭,我重新坐下:“那個服務員,給我來杯咖啡。”
張路瞪着我:“就你現在這身板還敢喝咖啡,老老實實喝白開水吧。”
張路出去了很長時間,包廂裡就我跟傅少川兩人,氣氛有點尷尬,我低頭玩着手機。給張路發信息:大小姐你幹什麼壞事了?看傅少的臉色不太妙,要不我先撤了,你把我一個人留在這兒當冷槍,太不厚道了吧。
很快,我手機上就收到一條微信:你先幫我撐一會兒,該死的湘江中路又堵車,等我上車了你再出來,今晚去你家。
這傢伙竟然逃跑了!
我給她又回了一條:大小姐拜託你用腳趾頭好好想想,我家離湘江邊才幾步遠,用得着打車嗎?
她竟然回我說溜達一圈再回去。
我看着一臉嚴肅的欣賞江邊美景的傅少川,起了身潤潤嗓說:“那個,我有個遠房親戚突然來了,我得回去招呼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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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少川將視線轉移到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後說:“洗手間有備用的,你可以先去招呼一下。”
我微微一愣,隨後臉一紅,解釋道:“傅總,你誤會了,我真的有個遠房親戚來找我,剛給我發信息了,我得回去招呼一下。”
傅少川站了起來,指着我頭髮上說:“別動,有條蟲子。”
我最怕毛茸茸的小蟲子了,嚇的立即不敢動,微信響了一下,傅少川伸手就奪了我的手機去,偏偏手機鎖屏需要三十秒,而且我手機正好顯示我跟張路的微信聊天。
他看完後高冷一笑,讓我不由得後背一涼。
傅少川將手機遞還給我:“請你替我轉告她,如果這種該死的營銷方式再出現一次的話,後果自負。”
我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過了幾分鐘後,張路從旁邊的包廂裡走進來。拍拍胸口:“嚇死寶寶了,這男人肯定從小缺鈣長大缺愛。”
我驚奇的看着張路:“你不是打車走了嗎?”
張路警覺的看了看外面,關好包廂門:“寶貝兒,你知道爲什麼你很招男人喜歡嗎?”
我納悶的看着她,她破口而出:“因爲你傻啊,你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上班的時候鬼馬精靈的,一到生活中你就成了白癡,應付一個小小的傅少川而已,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嗎?”
我被張路說了一頓,整個人一頭霧水。
這傢伙說完後坐在傅少川剛剛坐過的位子。把矛頭指向了我:“寶貝兒,你剛剛說什麼?你要把這五百萬拱手讓給那對姦夫淫婦?”
我都懵圈了,坐在張路對面足足半分鐘後,我才反應過來,一拍桌子:“快說,你對傅少川做了什麼卑鄙無恥下流的事情?”
張路眼瞧着躲不過去了,攤攤手:“不過就是出賣了一下他的色相,解決了一點小小的麻煩而已。”
我瞬間來了興致,起身坐到張路身邊,八卦道:“快說說,你是怎麼出賣他的色相的?我看他今天來的時候那表情,風塵僕僕的,他該不會是剛出差回來就過來找你算賬了吧?”
張路認栽的點點頭:“本來沒什麼事情的,今天上午剛開張,就來了七個美女,都是做直銷的,她們聲音大了那麼一丁點,隔壁桌坐了一對小情侶,然後兩桌客人就吵了起來,你知道的,三個女人的喧鬧聲能抵過五百隻鴨子,我也是沒法,年紀小,不會來事,只好出賣了一下咱們傅總的色相,說改天傅總來店裡,會請她們喝茶。”
這還算小事?我要是個男人我先把她給睡了再讓她開口求饒。
“然後呢?不光這麼簡單吧?今天上午發生的事情這麼快就傳到傅少的耳朵裡去了?”
張路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怪我手賤,看着其中一個美女前凸後翹的挺不錯,經不住她們的央求,就把傅總的電話號碼給了她們。”
我一頓狂笑過後,拍着張路的肩膀:“以後這種事情別出賣傅少了,他看着挺嚇人的,下次把韓叔的電話號碼給人家,韓叔人挺逗,估計能幫你穩住一大批美女客戶,要知道這世上最厲害的傳播方式就是女人的嘴了。”
張路冷臉看着我:“沒想到啊,曾小黎,你這女人壞起來挺可怕的,那天晚上韓大叔就應該把你吃幹抹淨,張愛玲說得對,通往女人心裡的路,光靠打開心門是行不通的,還得有條特殊通道。”
那一晚真的是太讓人尷尬了,我別過臉去:“你再提那晚的破事,我就跟你絕交。”
張路用手來撓我癢癢:“能耐了啊你,翅膀硬了敢跟我絕交,我這輩子就賴着你了,當個老女人吃你的喝你的,反正你現在是個大富婆。”
又說道了正題上,我抓住張路的手:“我來找你就是想跟你說一聲,你明天陪我去找沈洋吧,我想跟他徹徹底底的撇清關係,這個男人最好拿着五百萬從這座城市裡消失,不然我一想到他就覺得噁心想吐,以前真是瞎了眼。白瞎了我這麼好的視力。”
張路沒有先前那麼激動,思忖片刻後,摟着我的肩膀說:“好,你做任何決定我都支持你,咱們又不是沒飯吃,非得指着那五百萬過日子,咱們就是普通老百姓,櫥窗裡那件漂亮的衣服花着自己掙來的錢買回來穿身上,肯定更加璀璨耀眼。”
我知道不管我做什麼事情,張路都是我身後強有力的依靠。
因爲出賣傅少川號碼一事,張路有家不能回。我家交給朋友幫忙重新設計的,朋友說還要兩天才能完工,房間裡還有一樣最重要的東西沒有做好。
我們只好抱着僥倖的心理去敲韓野家的門,門倒是開了,一個陌生女人出現在我們面前。
“請問你們是?”
女人一開口,張路拉着我後退兩步,看了一眼樓層:“咦,我們沒走錯啊。”
這個女人約莫四十歲,打扮的很時尚,燙着精緻的梨花頭,身穿一條白色優雅連衣裙,腳上一雙大紅色高跟鞋,脖子上掛着紅寶石,臉上有着恰到好處的妝容,整個人氣質絕佳,涵養也不錯。
“你們是來找韓野的?”
張路點頭:“對對對,我們是韓野的朋友。”
女人直盯着我:“你是韓野的女朋友?”
我急忙否認:“不不不,大姐,您認錯了,我和她一樣,都是韓野的普通朋友。”
女人掩嘴一笑:“大姐?你這孩子真會說話,我都五十歲了,你該叫我一聲阿姨。”
我和張路面面相覷,這女人看着四十都封頂了,怎麼可能年過五旬。
張路誇張的說:“天啦,您這是怎麼保養的?您這皮膚,您這身材,您這氣質,簡直就是不老女神啊。”
女人笑得合不攏嘴,韓野光着膀子走到門口,頭髮上還在滴水:“你們快進來吧,別再誇咱家薇姐了,再誇兩句她今晚肯定失眠。”
我們進了屋,客廳裡擺着一隻大紅色的行李箱,茶几上擺着一個大紅色手拿包,屋子裡飄着淡雅的香水味,張路忍不住小聲問:“你這姐姐可真漂亮。”
韓野穿了一件灰色t恤,哈哈大笑,摟着薇姐的肩膀介紹:“這兩位是我的好朋友,她叫張路,她叫曾黎,是我的鄰居,這位是我媽媽,不過我平日裡叫她薇姐。走出去人家都說我們是兩姐弟,你們看像不像?”
張路又費了一番口舌將薇姐誇上天了。
薇姐卻眯笑着眼看着我:“這位可不僅僅是你的鄰居吧?”
“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薇姐的眼睛,您可別告訴我,這兩個人當中,你就看黎寶不順眼,所以才猜到了?”
薇姐推了韓野一下:“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這兩個孩子我都喜歡,不過這油嘴滑舌的姑娘乾脆利落,沒有半點怕我,應該和你沒關係。”
言外之意就是我有些拖泥帶水,不夠膽大咯。
“倒是這一位看着有點...”
薇姐的話說了一半就停頓了,我們三人緊張兮兮的等着她的下半句。
她將我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韓野,突然大笑道:“小子,我發現這姑娘跟你有夫妻相。”
韓野輕鬆一笑,我有些尷尬,張路這個人見人愛的傢伙立刻上前挽着薇姐的手:“薇姐,我發現你眼光太好了,跟我想的一樣,薇姐應該是定居在國外吧?這次來長沙要呆多久?我工作不忙,有的是時間陪您玩兒,您是想爬嶽麓山,還是去橘子洲,或者烈士公園,博物館?”
張路就是這樣,跟誰都是自來熟,偏偏大家見到她就會很喜歡。
韓野站在我面前:“我也是接了電話才知道薇姐來了,她跟我爸賭氣,來我這兒住一段時間,薇姐很好相處的,你們放心住下。”
我不由得問:“你怎麼知道我和張路是來投奔你的?”
韓野湊耳過來:“我走的時候在路上碰見了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不過我很好奇張路是怎麼躲過這一劫的?”
原來他在路上碰到了傅少川,我將事情的經過始末都跟韓野說了一遍,韓野深深嘆口氣:“我本來挺看好廖凱少校的,現在看來少校想要抱得美人歸,難了。”
我也覺得少校很優秀,但是像張路這樣的女人,不光是優秀就能搞定的。
傅少川爲人看着冷冷的,但是內心很狂熱,只是不善於表達。
薇姐一時興起,問我們哪兒有KTV。
韓野想要勸說薇姐早點休息,但是薇姐完全不像個老人,反倒像個孩子,精力十足,玩性十足。
我們在南門口找了個KTV。薇姐一拿話筒,韓野就當起了解說員:“咱家薇姐以前是個歌星,只是後來跟了我爸出國定居,就沒有再登臺演唱過了。”
張路賣力鼓掌:“那我們今晚有好耳福了。”
沒想到薇姐的第一首歌竟然是送給我的,歌名更是讓我哭笑不得,龔琳娜的《忐忑》。
張路還在拍薇姐的馬屁,說這首歌恰如其分的表達了我此刻的心情。
然而我真的只想睡覺而已,這些日子都沒好好休息過,我太想安安靜靜的睡一覺了。
偏偏薇姐列了個規矩,每人一首輪流來,不唱歌的就喝酒,這簡直就是年輕人的玩法,薇姐完全是少女心。
看到薇姐,我才知道韓野曾經跟我說過的話並非幻想。
他說女人就要優雅的老去,薇姐就是他眼前最優雅的女人。
“你在想什麼?”張路在唱歌,韓野點完歌曲後看着我愣神了,晃了晃我的眼。
我看着薇姐優雅的舞步,不由的感慨:“你以前說女人要優雅的老去,說的是薇姐吧?”
韓野在我身邊坐下,我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一下。
“她是個美麗的女人,在我心裡,薇姐一直都沒老過。一直像一朵盛開的鮮花,嬌豔欲滴,你別看她現在精力充沛,等她再唱兩首歌就會累了,你再忍忍,陪她瘋狂瘋狂。”
韓野的目光裡流露出的不僅是對母親深沉的愛,還有一絲我看不懂的神色。
他似乎很遷就薇姐,但這種遷就總有種不太對勁的成分在裡頭。
我實在是太困,沒等張路唱完,我本想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的,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所以我大半夜醒來上廁所的時候,張路還沒睡,直勾勾的盯着我:“你這心也太大了吧,未來婆婆在跳舞,你在睡覺,這說出去真是啪啪打臉啊。”
我吐了吐舌頭:“薇姐有沒有不高興?”
張路揉揉太陽穴:“薇姐很心疼你,韓大叔把你的情況的都跟薇姐說了,薇姐本來跳舞跳的興致很好,聽了你的遭遇後,還痛哭了一場,一個勁的說要韓大叔對你好一點,不要鬧那些花邊新聞來傷你的心。總而言之,在你和周公約會的時候,薇姐已經把韓大叔交給你了。”
我驚訝的說不出半句話來,張路拍着我的肩膀:“所以你要知足,遇到一個既時尚又開明的婆婆很不容易,尤其是這個婆婆還有一份憐憫之心,相信我,薇姐是打心底裡喜歡你,雖然你在薇姐面前沒說幾句話,但她看出你這兒的傷了。”
張路指了指我的心口,那裡突然驟疼了一下。
我陷入了沉默中。張路突然抱着說:“黎黎,你心裡有苦,我知道,每和沈洋在一起之前,你雖然也不是很愛說話很愛笑,但那時候的你,兼職的時候受了委屈,會一個人默默的躲在被窩裡哭,直到你信任我了,你纔會在我面前訴說你受到的那些冷眼和嘲諷,結了婚你雖然很少和大家一起玩,但你從來沒壓抑過自己。”
我不明白張路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她拍着我的後背:“可是你離婚之後,你不哭不鬧,安靜的讓我覺得害怕,我希望你能大醉一場,痛哭一回,然後甩甩頭忘掉那個渣男。”
原來是怕我把自己憋壞了,我弱弱的解釋了一句:“我剛流產,姚遠說我不能喝酒。”
上一秒還深情款款的張路,下一秒就變得賊頭鼠目的:“你坦白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姚遠那種類型的男人?”
我本來都快被她說哭了。瞬間又笑出聲來:“那你先告訴我,姚遠是什麼類型的男人?”
張路側着腦袋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個字:“帥。”
我倒在牀上:“好了快睡覺吧,估計給你一晚上你都想不出什麼準確的描述來。”
張路躺了下來還在苦思冥想,我快睡着了的時候,她硬是把我給搖醒了:“寶貝兒,我想到了,用現在流行的話來說,姚遠就是個暖男。”
我皺着眉:“暖男?你是說中央空調?”
張路有些不高興:“姚遠絕對不是中央空調,他就是貼心的暖男,他不會操之過急。不會違揹你的意願,更不會把他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你,總而言之,你跟他在一起相處的時候,他能準確無誤的知道你內心在想什麼?他會避開你所有的雷區,讓你覺得很舒服很自在。”
我不得不承認,張路分析的很透徹,正中我心中所想。
“他這種男人是很討女孩子喜歡的,我覺得他很符合你的口味,怎麼辦?我有點替韓大叔擔心了。” • тTkan• C○
張路這顆牆頭草,典型的風吹兩邊倒。
她今晚有點話嘮,這興奮的點也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
反正後來我是真不知道她說了什麼,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早上是被食物的香味給誘醒的,薇姐親自下廚,給我們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她今天穿着深藍色的連衣裙,腰部一條黑色的腰帶,腰身很細,腳下一雙黑色高跟鞋,茶几上還擺着一個有着金色環扣的黑色手拿包。
“薇姐您這身打扮太漂亮了,你這穿着不想去爬山,你是想?”
張路話還沒說完,薇姐就點頭:“對對對,聽野弟說步行街就在附近,你們兩個今天有空嗎?”
我昨晚就和張路商量好要去找沈洋的,昨天在包廂裡,我還給沈洋發了短信,約他在對面的茶館裡見面。
我有些爲難,張路在桌子底下踢了踢我:“有有有,我們都有空,我是咖啡店的小股東,也算是個老闆了,所以我不用親自去店裡的,黎黎身體還在恢復當中,九月一號纔開始上班,我們都有空,就是缺個苦力。”
薇姐拍着韓野的肩膀:“這個苦力非野弟莫屬。”
韓野悲催的說了一聲:“你老公把整個華中地區都交給我打理,我任務重,得去公司忙活。”
薇姐拿筷子敲了韓野的腦袋:“你爸爸現在在冷宮裡呆着,這裡的一切我說了算。”
老佛爺發話了,韓野莫敢不從。
我們從南門口逛到黃興廣場,對見慣了大品牌的薇姐來說,這些商品都提不起她的興致,爲了討好她。張路提出我們去平和堂看看。
那裡都是高檔商品,我平時幾乎不去的,除非是給劉嵐的禮物,她在乎這些品質上的東西,我纔會拖着沈洋陪我來。
從一樓的化妝品逛到最上面,意猶未盡的薇姐又從最上面逛到一樓,買了一堆東西,韓野跟在我們身後苦不堪言,趁着薇姐去洗手間的空隙,我忍不住拿他打趣:“我記得你以前說過要當我的私人造型師,現在才逛了一條步行街而已。你就叫苦不迭了?”
韓野伸了個懶腰:“我是裝給薇姐看的,我怕她走得太久,會累。”
我沒回話,韓野又說:“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是個模範男朋友,絕對經得起你考驗的。”
我頓時無語,正好薇姐和張路從洗手間有說有笑的出來,韓野迎上去:“得咧,今天大豐收,我請你們去吃大餐。”
我上前挽着薇姐的手,和張路一左一右的陪着薇姐,她有些沮喪:“可是我還想買一隻好看的口紅。”
韓野點頭,肯定的說:“買。”
薇姐瞬間喜笑顏開,我們來到一個品牌專櫃,我看到專櫃前面站着的三個人,立即轉身。
薇姐不解的問:“寶貝兒,你怎麼了?”
我對張路使眼色,張路也看到了那幾人,想拉着薇姐換個地方,卻眼瞧着那個花枝招展的女人朝我們走了過來。
“喲,這是什麼情況?娥皇女英共侍一夫嗎?”
薇姐擡頭問:“這人誰呀?”
張路惡狠狠的盯着眼前囂張至極的餘妃:“你丫的把嘴給我放乾淨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