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妃冷笑一聲:“兩女侍一夫,對別人而言有點虧,對你們倆來說還真是賺大發了,你們就知足吧,不過你們姐妹情深,應該不存在爭風吃醋這種事情。”
張路那暴脾氣,當時就朝餘妃臉上揚了一巴掌。
右手落到了劉嵐手中,她一臉威嚴的看着張路:“想打人是吧,來呀,你朝我這兒打。”
張路瞬間懵了:“乾媽。”
劉嵐甩手給了張路一巴掌:“誰是你乾媽,我沒你這樣彪悍的乾女兒,我警告你,從今往後不要再欺負我家妃兒。”
薇姐霸氣的往前一站,一伸手就扇了餘妃一巴掌:“老太婆,你敢打我乾女兒,別以爲我家路路沒人撐腰。”
餘妃完全愣住了,沈洋走上前來扶着她,心疼的問:“妃兒,你沒事吧?”
劉嵐那潑辣勁頓時爆發,我怕她張牙舞爪的會傷到薇姐,急忙上前勸阻,劉嵐再次擡手,差點甩了我一巴掌,韓野丟下手中的東西,高大的身材擋在我面前,劉嵐的手停在半空:“沈洋,你快站出來幫媽撐腰。”
沈洋那慫人恨不得躲餘妃懷裡去,哪裡敢站出來,只是怯弱的說一聲:“媽,我們回去吧,這是公共場所,大家都看着呢,多丟人。”
劉嵐氣的翻白眼,用手指着韓野背後的我:“曾黎,你現在離了婚底氣足了,這麼快就找了個野男人來給你撐場面,真是丟我們沈家的臉。”
薇姐不顧張路的阻攔,走到韓野身邊,對劉嵐說:“你個老太婆怎麼說話呢?誰是野男人?我兒子叫韓野,他和黎黎是真心相愛,你兒子有眼不識泰山,沒這個福分擁有這麼好的媳婦。”
韓野拉着薇姐:“我們走吧,跟這些人費口舌,不如到門口買只狗回家逗個樂子。”
劉嵐心裡自然不服,但我們都撤了,沈洋便鬆開餘妃緊緊拖住劉嵐。
餘妃到底是顧及韓野的,尤其是聽到薇姐喊韓野爲兒子的時候,她臉上的神色沒有半點憤怒,反而有些害怕。
一路上薇姐都氣的不的了:“就這麼一家子人,寶貝兒,幸虧你跟那個窩囊廢離了婚,不然他真是糟蹋你這一生了,別怕,以後有野弟在,看他們還敢欺負你不?”
我心裡很感激薇姐,她讓我看到了作爲一個長輩的另一面。
雖然她扇餘妃的那一巴掌有些衝動,但我能理解她心裡的感受。
都是女人,女人何苦要爲難女人呢?
可能是生氣的緣故,薇姐一回到家衝了個涼就午休了,韓野等薇姐睡着了才從房間裡出來。
我摸着張路那五指印鮮紅的臉:“還疼嗎?”
張路指了指我的心口:“我臉疼沒什麼,你這心口應該像針扎一般吧,我早就應該想到的,你侍奉了她五年,喊了她五年的媽媽,她都能把你當甩手抹布一樣的扔了,我不過就是逢年過節去走動走動的一個熟客,怎能奢求別人真心真意的拿我當閨女看待。”
從張路的話裡我能聽出,這一巴掌打在臉上,真是疼在心裡了。
韓野坐到我們身邊:“長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以後要是迎面碰上,就算不能笑着打聲招呼,也別當成是仇人,黎寶只是離個婚而已,一件事情做錯了,及時的把它糾正過來,是好事,沒必要因爲曾經做錯了一件事情,就讓以後的人生都爲它買單,不划算。”
韓野說的很對,張路泛紅着眼,小聲說:“韓大叔,對不起,今天因爲我的衝動,讓薇姐都險些受傷,我以後會剋制,雖然我見到餘妃那賤蹄子,真的就忍不住我這暴脾氣。”
我都哽咽了:“對比起,是我讓你受委屈了,路路,我把沈洋約出來吧,那五百萬還給他,只求他們以後不要再對我們張牙舞爪的,我不能被曾經的一切給困住,我要走出來。”
張路將手機遞給我:“你給他打電話吧,趁着阿姨和餘妃都在,你把他們都約出來,我們好好的說清楚,來個約法三章。”
我和沈洋約好在茶館見面,張路陪我去的。
他們一坐下,一股沸騰的火氣撲面而來,我很禮貌的問:“三問想喝點什麼?”
餘妃很不耐煩的看着我:“說罷,你昨天晚上就在約我老公,今天又約,你想幹嘛呀?還想打架不成?”
他們都不搭理我,我把單子還給服務員,隨口一說:“五杯檸檬茶,謝謝。”
張路光明正大的拿着手機打開錄音放在桌子上:“今天我們的話要錄音,韓野去醫院接陳律師了,稍後就來。”
餘妃冷哼一聲:“弄的這麼正式做什麼?難不成你們想要分家產?”
我忍不住笑出聲來,張路鄙夷的看着她:“還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餘妃一拍桌子:“你個賤人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我看到張路因爲竭力隱忍而暴起的青筋,我伸手去握她的手臂,笑着說:“餘妃,天乾物燥的,你還懷着身孕,別太激動,我們今天來就是想把有些話說清楚,你放心,你們沈家的財產,我一分錢都不想要。”
餘妃和劉嵐幾乎同時伸手向我:“那你把錢交出來。”
我看了一眼沈洋的表情,他表現的極其無奈,很顯然,在這兩個強勢的女人面前,沈洋根本就沒有話語權。
我大笑一聲:“沈洋,五年的夫妻情分啊,我就算給畜生餵了五年飯,畜生走之前都會對我搖搖尾巴。”
沈洋把頭埋的很低,劉嵐很不滿我的說法:“曾黎,你把嘴巴放乾淨點。”
我依然保持着笑容:“阿姨,我就是想說一說我心裡的感受,沈洋要跟我離婚,我一沒哭二沒鬧,餘妃想讓我去給沈洋婚禮的祝福,我去了,大大方方的祝他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希望你們永遠在一起,也希望你們過的富足安康,這些日子發生了多少事情,我隱忍着吞下去,不代表我沒有反擊的實力,我只是不想抹殺了我們多年的情分,沈洋,你但凡是個男人,你就在心裡對自己說,
你眼前的這個女人,你不愛她,就放了她。”
沈洋癱坐在沙發裡,稍稍蠕動了一下。
我接着說:“可以不愛,請別傷害,我不會死乞白賴的纏着你,更不會做出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來,也請你看在女兒的份上,放過我,放過我的家人,也放過我的朋友,我們把一切都撇的乾乾淨淨的,做不成夫妻,做不成朋友,至少我們可以做個相安無事的陌生人。”
沈洋依然保持着沉默,我本來有一肚子的話要說,看見他低着頭,我瞬間無語了。
張路踢了一腳桌子:“沈洋,你是個男人的話就吱一聲。”
沈洋渾身顫抖了兩下,訕訕的擡頭:“嗯,好。”
張路有些氣躁:“看見你這慫樣老孃就手癢,社會敗類。”
也許是我表態不要沈家的一分錢,劉嵐和餘妃都沒有多說什麼,任由張路罵了沈洋一通。
我們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張路吵着說不想看到這些個賤人的嘴臉,於是催了韓野一遍又一遍。
終於,陳律師在韓野的攙扶下來了,我起身給陳律師挪了座位:“真是不好意思,陳律師,您傷還沒好我就來麻煩您了,今天是想請您做個見證,也不是關於訴訟或者法律相關的,您放鬆就好。”
陳律師哀嘆一聲:“不瞞你說,沈先生早就料到了這一切,知道你性子倔,卻還是爲你打算好了一切,想着你或許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多替孩子的未來考慮考慮。”
我笑着落了座:“陳律師不必再勸我,每個人對生活的追求不同,我給妹兒一份安穩的生活,她就算長大後知道我現在的選擇,也不會怪我的。”
那天哄妹兒午休,我問了妹兒一個問題,如果你有五百萬,你最想做什麼?
妹兒小心翼翼的問我,媽媽,我可以把這筆錢給貧困地區的小朋友們買好多好多的童話書嗎。
妹兒還小,她根本不知道貧困地區這四個字意味着什麼,但是她明白,那兒的小孩子是沒有童話書看的。
在孩子的心裡,她不懂這五百萬意味着多大一個數字,也不懂這五百萬會給她的生活帶來多大的變化,但我堅信,物質的富足遠不上內心的踏實。
陳律師點點頭:“那就開始吧,長痛不如短痛,早解決早安心。”
我從錢包裡拿出那張卡來,交到陳律師手中:“這筆錢是公公留給我的,自打我進沈家的門,公公就把我當成親閨女一樣對待,我很感激公公對我的疼愛,但是這筆錢和我沒什麼關係,我決定把這筆錢交出來,三年前,沈洋中大獎的時候,我依然穿着六塊錢一雙的拖鞋逛着菜市場,跟早起做生意的攤販還那一毛兩毛的價,三年後,我依然可以過這種生活,這筆錢的出現帶給我的只有困惑和煩惱。”
我停頓了一下,看見沈洋還是蜷縮在沙發裡,像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我詢問過父母的意思,他們也贊同我的決定,那就是把這筆錢還給沈洋。”
我剛說完,劉嵐和餘妃;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
我接着說:“但是...”
劉嵐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從你進門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有數不完的花招,你現在又想怎樣?”
沈洋終於直起腰來去拉劉嵐:“媽,你先聽曾黎把話說完。”
我沒有理會劉嵐的咆哮,繼續說:“我的女兒妹兒,今年五歲,我問她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她說要把自己的童話書捐給貧困地區的小朋友,所以,我擅作主張把其中的一百萬拿出來捐給貧困地區,剩下的五百萬,還給我的前夫沈洋。”
這段話徹底惹火了劉嵐和餘妃,她們兩個輪流着來,指着我的鼻子罵:“這是我們沈家的錢,你憑什麼自作主張的把它捐出去,不行,我不答應。”
“你這個女人太有心計了,就知道你會是什麼善茬,就我家那死鬼相信你是個善良的孩子,今天這五百萬,必須一分不少的還給我們沈家。”
餘妃更是罵出了更難聽的字眼,句句話裡帶着髒字。
張路終於忍無可忍,隔着桌子就要跟餘妃打起來。
要不是韓野拉着,張路能躥到桌子上面去。
陳律師急的臉紅:“你們都安靜,聽我說。”
過了好一會兒,劉嵐和餘妃才閉了嘴,陳律師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拿出一份文件來:“沈先生去世之前就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也知道曾黎不會要這筆橫財,所以他寫了委託書,如果曾黎不接受這筆遺產,且她沒有對這筆遺產做出任何安排的話,那這筆遺產就會捐給慈善機構,對此,沈太太,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劉嵐哀嚎一聲:“這作死的老頭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啊,這麼大一筆錢,說給人家就給人家。”
餘妃也消停了,示弱道:“那就按照曾黎說的辦吧。”
陳律師詢問沈洋:“你有什麼意見嗎?”
沈洋沉思了好久,才挺直腰桿鼓起勇氣來一句:“曾黎,這筆錢你收下,我爸給你這筆錢,不僅僅是給你的,也是給妹兒的。”
話音剛落,沈洋就遭到了劉嵐和餘妃的一頓暴打。
過了好一會兒,沈洋又變卦着:“既然曾黎不要這筆錢,那就按曾黎說的辦。”
陳律師接連嘆息了幾聲:“行,我會將此事辦妥的。”
就在陳律師要起身時,張路一拍桌子:“我還有幾句話要說,當着陳律師的面,也看在黎黎和沈洋以前的夫妻情分上,過去的一切我們都不追究,餘妃,你心裡清楚自己做過些什麼,我在此警告你,千萬不要玩火自焚,你記住一句話,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餘妃漲紅了臉:“張路,你瞎說什麼?”
張路哼哼兩聲:“我說的你都懂,我希望你能識相點,不要自作聰明,還有,黎黎把這筆錢交出來,不是她錢多人傻,而是她希望能跟你們徹底斷乾淨,以後就算在街上碰到,我拜託你像個陌
生人一樣的走過,不要做任何傷害黎黎的事情,如果這件事情你做不到的話,陳律師,黎黎做出的決定不算數,請陳律師先把一百萬捐出去,剩下的錢暫時交給您保管。”
餘妃不服:“你是誰呀,你憑什麼支配這筆錢?”
我也站了起來:“沈洋,這也是我的意思,原因我就不多說,有的人心裡清楚就好。”
餘妃用手指着我:“曾黎,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冷眼看着她:“請問我哪一個字噴到了你?舉頭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事情沒必要說破,有些報應遲早都會來的。”
雖然劉嵐和餘妃對我的決定都不滿意,但公公的遺書死死掐住她們的咽喉,她們也只好作罷。
沈洋在我面前保證,他不會再給我帶來任何困擾。
結束完這一切,韓野送陳律師回醫院,我坐在剛剛談判的座位上,滿腦子都是沈洋蜷縮在沙發裡的身影。
這個曾經我想廝守一生的男人,如今多看兩眼都覺得噁心。
我心裡空蕩蕩的,五年來的一幕幕像是倒帶一般的在我腦海中浮現,這五年來過的很漫長,但回憶起來卻只是一瞬間。
“黎黎。”
張路一隻手搭在我肩上,催促:“韓野送完陳律師回來了,薇姐在家做了晚飯,我們回去吃吧。”
我木然的盯着桌上的這幾杯茶:“人都走了,茶也涼了,路路,我突然覺得心口緊繃緊繃的,很疼。”
張路張開手臂抱着我:“如果你想哭就放聲大膽的哭,哭完了我們回家吃薇姐做的紅燒豬蹄,聽說薇姐還做了意大利麪,我最喜歡吃的意大利麪啊。”
我吸吸鼻涕,站起身:“那我們回去吧,不能讓薇姐等久了。”
張路驚訝的看着我:“你確定不哭一哭?姚遠跟我說過的,讓我有機會就讓你放聲大哭幾回,免得你把自己憋壞了。”
我好奇的問:“你什麼時候跟姚遠走的這麼近了?”
張路坦白:“你知道這五百萬來歷的那天晚上,姚遠要了我的電話號碼,時時刻刻都在打探你的情況,你說說你,離了婚桃花運比我還旺盛,難道我長得沒你好看?”
她成功的轉移了我的注意力,因爲有她的陪伴,我心裡的失落感似乎在一點一點的被填充,韓野在茶館門口等我,手中抱着一大束漂亮的粉玫瑰。
“恭喜你恢復自由之身,祝你以後的日子粉粉嫩嫩,永葆少女心。”
我沒有拒絕這束鮮花,只是揶揄他:“我已經離婚很長一段時間了,你現在纔想起來送我鮮花,是不是太遲了些?”
韓野湊我耳邊輕聲說:“對的人只要能來,多晚都不遲。我等了你這麼多年,感謝你終於恢復單身讓我有機可乘。”
我忍不住樂了:“有機可乘這四個字有點小人的意味。”
張路擠開韓野,挽着我的胳膊大步往前走:“所以你要記住,千萬不要親小人遠賢臣。”
回到家門口,薇姐一打開門,裡面的場景讓我大吃一驚。
屋子裡擺滿了粉紅的玫瑰花,地上是粉色的花瓣,沙發上電視櫃上,總而言之這是一個被粉紅色包圍了的房間,桌子上的紅酒都繫着粉紅色綢帶,桌子上還擺着個粉紅色蛋糕。
薇姐伸開雙手擁抱我:“寶貝兒,恭喜你重獲新生,我問過張路,你最喜歡的是滿天星,你的臥室裡擺滿了滿天星,但是外面,我自作主張給你鋪滿了粉紅色玫瑰花瓣,我希望你的人生永遠像一朵粉紅色的玫瑰花,永遠粉嫩,永遠青春,永遠靚麗。”
我感動的淚流滿面,一遍一遍的說着謝謝。
張路也撲了過來,我們三個女人抱頭痛哭了一小會兒,薇姐擦拭着我眼角的淚:“寶貝兒,不哭不哭,快來嚐嚐我的手藝,我好多年沒做過湖南菜了,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口味。”
這些菜都很好吃,有着媽媽的味道,吃一口就讓人忍不住淚流。
這個夜晚我過的十分充實,薇姐臨睡前有些失眠,張路最會逗樂子,陪在薇姐身邊講着許多關於我們大學時候的趣事。
我喝了兩杯紅酒,雖然姚遠嚴厲制止我喝酒,但我發了個解脫了的動態後,姚遠在下面評了一句:“小醉怡情,千萬保重。”
我給爸媽打了個電話,妹兒已經睡了,我只說事情都已經解決了,媽媽還覺得有些遺憾,爸爸卻搶過電話對說:“黎寶,不管你做什麼決定,爸爸都支持你,不管你以後選擇誰,爸爸都不反對。”
這應該算是對韓野的一種默認吧。
我站在陽臺上,看着正在收拾屋子的韓野,心裡很矛盾,他很優秀,薇姐也很好,只是我心裡像是有一條鴻溝,不知從哪一刻開始,只要韓野稍稍靠近我,我心裡就發怵。
我也給姚遠回了個電話,告訴他我一切安好。
姚遠貼心的說:“那我掛電話了,我怕多說兩句你會哭。”
我有些哽咽:“你不是跟張路說讓我哭出來纔好嗎?你怎麼朝令夕改?”
姚遠輕聲說:“傻丫頭,韓野在你身邊,你要是跟我聊天哭了的話,我怕韓野會揍我,還以爲我欺負你呢?”
我一回頭,韓野果真就站在我身後。
我傻乎乎的問了一句:“廚房收拾乾淨了嗎?”
韓野搶過我的手機說了聲姚醫生再見就把電話給掛了,然後目光如炬的看着我:“廚房收沒收拾乾淨不用你擔心,不過我是不是應該好好收拾你了?”
我吐吐舌頭:“憑什麼呀?”
韓野再次壁咚我:“就憑你剛剛對我賣萌了,你是不是在暗示我什麼?”
這男人太會自作多情,我看了一眼夜空,極力控制我內心害怕的情緒,韓野似乎有所察覺,他稍稍退後了兩步,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我才覺得呼吸頓時順暢了許多。
韓野蹙着眉:“你渾身都在顫抖,你很怕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