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 是不是林曉琪指使的
痛!
無法想象的痛蔓延全身神經,連呼吸都在痛。
陳醫生給我打了麻醉劑,開始剖腹產的過程中,胎心出現減速的現象,羊水又比較渾濁,我躺在手術檯上,因爲時間捱得特別長,麻醉劑的藥效漸漸消散,那股痛意有如排山倒海席捲而來,痛到眼淚飈出來……
直到生下寶寶,已經是清晨五點了,我整個人彷彿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累到虛脫,昏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將近下午三點。
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想看寶寶,我還沒能見到寶寶的第一眼,好想看一看他。可我身體動了一下,就那麼一下,疼的心肝肺都在痛,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時,胡薇和那個男人一起走了進來,見我在牀上亂動,連忙制止道:“你不要命了啊,剛做完手術現在還不能動,先好好養着身體,知道嗎?”
“寶寶呢,寶寶怎麼樣?”我剛環顧了一圈,沒有看見寶寶啊,我的寶寶在哪裡,我盯着胡薇,疾聲問道。
“寶寶現在在恆溫箱中很好,有陳醫生看着你就放心吧。”胡薇給我蓋好被子,輕輕拍了拍我的肩安撫道。
“恆溫箱?”是因爲早產的原因麼,我眼神刺痛的一下。
胡薇點點頭,將我額前的頭髮撥弄好,解釋說道:“嗯,你的孩子是早產兒,我們三人一致商量決定,將他放在恆溫箱中成長一個半月的時間,讓他的呼吸心率都比較穩定後再抱出來。”
“一個半月時間,寶寶的情況是不是比較嚴重?”我急了,剛想起身,那個男人按住了我,而我也因腹部傳來的痛意,臉色白了白。
男人眉毛微蹙,深邃的黑眸睨着我,低沉的嗓音警告道:“別動,想看孩子,等你身體好了再說。”
“小愛啊,你這樣心急是不行的,你看你痛得滿頭是汗,何苦呢?孩子我們會替你照顧着,你只要養好自己的身體就行了,剖腹產的過程雖沒順產那麼痛,但手術後的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住的,你一定要養好身體,以後才能照顧孩子啊!”胡薇不贊同的看着我,苦口婆心的勸說道。
“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扯了扯嘴角,感激的說道:“謝謝你們。”
胡薇一聽,看了眼那個男人後,揚起一抹笑容對我說道:“說什麼話呢,既然你叫我一聲姐,我就把你當成自個兒的妹妹來看,哪有什麼謝不謝的。”
聽着她如此親切的話,想起自己之前對她的懷疑,簡直是太不應該了,我垂眸,向她道歉:“薇姐,對不起……”
“你的話真多。”那個男人擰眉盯着我,莫名其妙的扔下一句,徑自往病房門外走去。
我眼神一直跟着他的背影,直到房門關上,我還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望着緊閉的房門,是胡薇的話,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他是樑學琛,曾是我們醫學院的風雲人物,但後來爲了他父親放棄從醫,不過無論是哪個行業,他都是佼佼者,是領軍人物。”
“你很崇拜他?”我挑了挑眉,直覺告訴我,胡薇曾經暗戀過那個男人。
胡薇看着我笑了笑,眸光看向窗外,追溯的說道:“呵呵,那都是年輕時候的事了,當時我們醫學院哪個女生不崇拜他呀,外在有型,內在有墨,這樣的男人誰會不喜歡呢。”
是嗎?
我也跟着看向窗外的藍天白雲,低嘆了一聲:“可是崇拜的人拿來當偶像還可以,如果當成另一半的話,會不會產生矛盾?”
“你錯了。”胡薇看着我搖頭,反問道:“你覺得什麼樣的搭配成爲夫妻的兩個人,會沒有矛盾呢?”
我在思考她的問題,她繼續說道:“只要是一個正常人,有他該有的情緒,生活在一起就會有矛盾產生,而夫妻生活就像一門學問,要慢慢摸索,慢慢學習,才能生活得更加美好,就像你和……不好意思,瞧我這嘴,你當我後面說錯話了啊。”
我眸底掠過一絲光澤,知道她是無心的,淡淡的說了一聲:“沒事。”
忽然,我想起了一個問題,麻煩她道:“薇姐,麻煩你把你的學長叫過來好嗎?我有點事想要問他。”
胡薇點點頭,她拿起我牀頭的手機,特熱心的笑着說道:“我先把他號碼存你手機裡吧,有事你打他電話就是了。”
就是她臉上的這絲笑容,讓我總感覺怪怪的,在我面前一直誇着他,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
“謝謝你,薇姐。”我身體不能動,她撥了電話過去,然後把手機放在離我耳邊三釐米的枕頭上。
“那你們聊,我先出去了,晚上再來看你。”
“薇姐,其實不用這麼麻煩的跑來跑去了,你還要照顧孩子啊!”
“咱們是朋友,就別給我見外。”胡薇說了這句話之後,開門離去。
而手機那端也傳來樑學琛低沉的嗓音,我清了清嗓子,說道:“樑先生,我是蘇小愛。”
“我知道。你有事嗎?”
我眨了眨眼,壓抑着心中的憤怒和激動,冷靜的問道:“我想問你,你拿的照片是不是林曉琪的,那三個人是不是林曉琪指使的?”
“你還真直接。”樑學琛不輕不重的聲音,讓我猜不透他的意思。
“請你告訴我是不是她。”
“是她,你想怎麼做?”樑學琛模棱兩可的說道:“不是她,你還懷疑誰?”
本以爲他說是林曉琪,誰知他後面又加了一句,兩種可能性來故意混淆我,我頓時覺得心裡憋着一股氣,語氣也冷了下來,“不管我想怎麼做,這都是我的事,我想樑先生無權知道。”
“既然這樣,你就自己去查吧,我無可奉告。”
他低沉冷冽的嗓音穿透過來,明擺着是不告訴我真相,我擡手想要直接掛掉電話,扯到了傷口,痛得我齜牙咧嘴,倒吸一口涼氣!
“你又亂動了?”樑學琛的口吻就好像在教訓一個小學生,彷彿在說,你怎麼又不聽話了,不是說過不讓動的嗎?!
我緊緊咬着脣,等那股痛意緩過去之後,吐了四個字給他:“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