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回來了。”人羣裡有人看到阮瀚宇後發出了叫聲,一時衆人都扭頭朝他看來。
阮瀚宇正向這邊走來,他沉唳的眼眸,黑沉的面孔,讓他的全身都透着一股肅殺之氣。
他的眼圈在人羣中掃視了眼後,落在了正站在前面,臉色蒼白的小女人身上。
快步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手,臉上出現了一抹柔情,他輕言安慰道:“老婆,不用擔心,這裡的一切都交給我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這樣的場景讓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呆在這裡,怎麼能行?
他不能讓他的孩子還在母親身體裡就要感受這種擔驚害怕的事,他有責任保護好他們。
“瀚宇,你回來了。”看到他剛健的身軀時,心裡七上八下的木清竹終於安靜了下來,他身上沉穩的男人氣息,讓她的心平穩了下去。
她知道他回來了,就一定會化解這件事的。
“走,我帶你先去客房休息,這二天的身子還好吧。”本來沉唳的眸光在看到她後就變得格外溫柔親切起來,剛剛罩在臉上的黑氣也消失了,甚至沒有去看屋頂上正在尋死覓活的女人。
“好吧。”木清竹望着他的眼眸,眸眼裡晶亮有神,她就乖乖地答道,很順從地跟着他走回了睡房。
“瀚宇,麗婭……”木清竹被阮瀚宇抱着放到牀上後,還是不放心,就開口了。
“噓。”阮瀚宇豎起了根指頭,示意她不要說話,然後他俯身在她的耳邊,輕言:“傻女人,不要擔心,那種女人是不會捨得死的,她不過是想要挾我而已,儘管放心,我不會讓她得逞的,我現在就從後門上去把她拉下來交給警方帶走就行了,不必理她。”
他這樣說着,就親了親她的額頭,用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對她微微一笑:“相信你的老公,等下我還要回來檢查你這二天的生活情況呢,若是沒有吃多少東西,我會打你屁股的。”
說完輕輕颳了下她的鼻子,
木清竹臉上的蒼白之色瞬間消失了,一層紅暈爬了上來,她羞赫的笑了下。
阮瀚宇去京城前那晚,那是千叮嚀萬叮囑的,要求她每天吃多少飯,喝多少湯,還要吃多少種水果,給他列了一系列清單,又鄭重的撥了二個廚師專門給她做飯,不僅阿英與淳姨要照顧她,還招多了幾個備用月嫂回來,這樣每天都會有不少人圍着她團團轉,就是每天專家團隊的檢查都是詢問她方便時才能進到她的客房裡來幫她做檢查。
她吃的東西那是尤其精貴,每天廚房都要過來詢問她喜歡吃什麼,只要她想吃的,國內沒有,那就動用直升機去國外空運,有好幾次,她想吃那種酸酸甜甜的櫻桃,阮瀚宇嫌國內的不好,就派人用直升機立即去從美國空運過來。
不管是什麼材料的吃食,阮瀚宇向來都是講究精緻昂貴,以前她懷小寶時,他沒有照顧到她,讓他時時感到遺憾,現在的他就不相同了,他幾乎是用了一整天的時間把木清竹的生活計劃全部精緻地列表打印了出來,然後叫來廚房及照顧她的人,包括醫療團隊的人,全部召集在一起,親自鄭重地給他們開會,作指示。
要求他們盡心盡力地照顧着懷孕的木清竹。
這些人看到阮大總裁如此重視自己的老婆孩子,一個個都不敢怠慢。
木清竹現在的衣食住行,全部都是要求最好,尤其是材料要選最新鮮最上剩的,比如雞,他就不準廚房去一般的市場買,他認爲那些雞裡打了激素,而且吃的是飼料,木清竹吃下去後會影響肚子裡的孩子生長髮育,他務必要求廚房去買那種綠色走地雞,從小雞孵化到成長地都有嚴格記錄,生產銷售鏈能查到是哪個農場的,至少是要有信譽的場地。
所有的材料大到喝進去的每一口水,都要挑選最好的牌子,最好的原材料。
就算是替奶奶守夜,忙碌着公司的事物,除了這二天在京城外,從海濱回來的這幾天,他每天都會抽空陪着她散步,逗她開心,牽着她的手在園子裡散步走動,哪怕是她每天的工作量,他都會細心地檢查過,確認在她的承受範圍內。
他絕不能容許有任何人惹她不開心,那天有個阮氏公館的老採辦嫌去大商店買購雞蛋太麻煩了,臨時偷偷用了超市的雞蛋,這事被阮瀚宇知道後立即黑沉着臉把那採辦廚師叫過來訓斥一頓後,解扉了。
這樣的事情發生後,所有的人都開始仔細的打點着木清竹的飯菜,衣食住行,兢兢業業的圍繞着木清竹服務。
木清竹被阮瀚宇濃濃的愛包圍着,還有公公婆婆的寵愛,此時的她幾乎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又兼是阮氏公館的當家人,在阮家,此時的她,地位是最珍貴的,人氣也是最旺的,阮氏公館所有的傭人都要看她的臉色行事,所謂是被寵愛到了極致。
在阮瀚宇的愛情滋潤下,木清竹臉上的氣色一天比一天的好看,就是懷着孕,臉上的晦黃之氣也被掩去了,哪怕是面對着奶奶的病危,儘管心裡難受,也會被阮瀚宇巧妙地把那種負面的情緒給揮化掉了。
此時,直到看着她安靜的躺在牀上,心平氣和了,阮瀚宇才滿意的笑了笑,安心地走了出去。
墨園後面的天台,阮瀚宇從一側悄悄走了上去。
下面的警察正在跟麗婭苦口婆心地做着思想工作,直到阮瀚宇的身影出現在天台,向他們打了個手勢起,警察就明白了阮瀚宇的用意,更加不動聲色地安慰着她,以吸引她的注意力。
“如果阮瀚宇答應了我,帶我去註冊,我就會下去,否則任憑你們怎麼說,我都是不會下去的,我要死給你們看。”麗婭聲嘶力竭地吼叫着。
阮瀚宇的俊眼吟着冷冷的冰霜。
這個女人敢以這種方式要挾他,太自以爲是了。
以爲他還是那個被捏住軟脅的男人嗎?
他快速逼近,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後面伸出手來抓住了女人瘦弱的手臂,用力一拉,麗婭就被拉得脫離了欄杆,懸了起來。
此時的阮瀚宇手上的力道很重,他想只要他稍加用力就會捏碎這個可惡女人的骨頭的,眼前閃過了木清竹清亮的明眸,咬緊牙齒,他忍住了衝動。
“瀚宇哥。”麗婭在瞬間的驚愣後,擡頭看到了他。
阮瀚宇,是阮瀚宇來了。
她又驚又喜,甚至把心中因爲安瑞的死,因爲假婚禮,而產生的對他的恨意都消失了,只是伸手過去抱起了他的大腿,涕淚傍淪。
“瀚宇哥,不要把我趕走,你答應了我的,要娶我,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她嚎啕大哭,聲音悽慘。
阮瀚宇面無表情,拎着她直接下到了三樓,來到了警察面前。
“警官同志,這女人無故要挾我們,在我們阮氏公館耍賴跳樓,這是一種極其危險的要挾行爲,望警官同志能妥善處理,否則因此發生的一切後果概不負責。”他很鄭重的宣告着,滿臉的嚴肅。
“不要,瀚宇哥,你答應了我的,三天後要帶我去註冊的,這不能反悔。”麗婭明白阮瀚宇這是要把她交給警方直接給帶走,心中又慌又涼,大聲哭喊道。
“住口。”阮瀚宇實在嫌她的哭聲太過聒躁,一聲又一聲的重複着他答應了要娶她的話,心中憤怒之極,厲聲沉喝道:“麗婭,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那天在婚禮上也對你舅舅說清了,怎麼可能會娶你呢?你一個女孩子,我們阮家培養到你大學畢業,爲什麼就不知道潔身自愛呢?這天下的男人多了去了,你怎麼就不去找?現在是在A城,在法律上我是已婚男人,有婦之夫,怎麼可能還能娶你?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明知道我已經有了心愛的女人和孩子,怎麼能娶你這種不知進退的女人,早就警告過你了,若你能好好離開阮氏公館,我會酌情考慮賠償點東西給你,但現在以你這樣的行爲,我對你沒有任何好說的了,你跟着警察走吧。”
阮瀚宇這幾天也從木清竹那裡知道了這些年奶奶對麗婭一家所做的一切補救措施,於情於理,阮家真的不欠她們什麼了!
“麗婭,你應該明白,當初你媽媽爲什麼會落得那個下場,就是因爲賴在我們阮家不走,難道你現在要重蹈覆轍嗎?難道你就真不明白,你媽媽當年的事,我們阮家真的會虧欠你們嗎?奶奶好心送你去上到大學,就是爲了讓你明白這個道理的,你這樣的行爲,太令人失望了。”阮瀚宇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地教育着她。
麗婭被阮瀚宇這一連串的疾言厲色的問話給懵愣了,張着淚眼說不出話來。
“警察同志,請你們把她帶走吧,她本與我們阮家沒有任何關係,現在她的行爲就是私闖民宅,嚴重擾亂了我們的生活,極端惡劣,請你們依法處置。”阮瀚宇冷麪冷臉,語調威嚴,說完後,立即叫道:“丘管家。”
丘管家應聲走了過來。
“丘管家,從今天起,這個叫做麗婭的女人再不能進入到阮氏公館裡來,若有誰放她進來了,誰就負責她的事。”他冷厲地吩咐道。
“好的,董事長,我馬上就交待下去。”丘管家立即答話了。
警察很快帶着驚呆了的麗婭離開了現場。
阮瀚宇冷厲的目光掃視了全場一眼,掉頭朝着奶奶的臥房走去。
麗婭的鬧劇至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