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竹剛回到墨園辦公室,只見丘管家急急走了進來,臉上的神色很慌亂,顯然有重要事情找她。
“太太,有事情要向您稟告下。”丘管家剛進門就恭敬地朝着木清竹彙報道。
“什麼事情?”木清竹微微笑了下,示意他不要着急。
“是這樣的,太太。”丘管家抹了下額頭的汗水,“昨天,麗婭那個女人來找我,要住進阮氏公館,說是董事長的意思,沒辦法,我只能給她安排了。”
丘管家說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木清竹會受到刺激。
木清竹只是淡淡地‘哦’了聲,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意,安然若素地說道:“這個事情我已經知道了,你就按照董事長的安排就是了。”
“是,太太,我已經按照阮氏公館的規矩給她安排好了。”丘管家見木清竹沒有什麼明顯的顧慮,心也放寬了許多,“還有一件。”
說到這兒,丘管家臉上都是不安,讓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是,今天席雨軒也來到了阮氏公館,而且也要他安排住的地方。
這還真是難爲了他。
看到木清竹回來後,就急急跑了過來,請示了。
“現在京城的席廳長也來了,說是也要在阮氏公館裡住下去。”丘管家很艱難地開口。
這席雨軒可是現在調查阮氏集團的京官,這樣住進阮氏公館其用意不言而喻,這還真的讓他很爲難,也焦心,因此他急急來徵詢當家人的主意了。
聽到這兒,木清竹也不吝於聽到天方夜潭,搞的什麼,席雨軒竟然也要住進阮氏公館來,這算什麼事?
正在她驚訝的時候,就聽到了朱雅梅在外面的聲音:“席廳長,謝謝您能來看老太太,我代老人家感謝您。”
然後就是席雨軒淡淡的聲音:“不急,因公事需要我還要在此逗留一段時間呢,你們的當家人呢,要她來見我。”
木清竹聽到這兒,心裡再也無法按耐了,走出了辦公室。
“雨軒,你怎麼會到阮氏公館裡來了?”她走出去,滿臉嚴肅,直接朝着席雨軒發問道。
席雨軒聽到她的聲音,臉上頓時浮起了動人的微笑。
“清竹,我正好有事找你,這樣吧,你看哪裡合適,我們借一步說話。”
“那好,來我辦公室吧。”木清竹到此時已是無法理解席雨軒的行爲了,如果說阮氏集團有泄密之罪,他要進駐阮氏集團辦公室裡調查,那也無話可說,可現在,公然要住進阮氏公館裡來算什麼事呢!
“清竹,看來你在這阮氏公館裡生活得還蠻不錯的,威信挺高嘛。”席雨軒進來後打量着她的辦公室,舉止優雅地自顧自地在沙發上坐下來,蹺起了二郎腿,臉上的笑益加生動。
木清竹的臉色有點難看。
“雨軒,於私,雖然你救過我,我也應該感謝你,但於公,我認爲你實在不應該住到阮氏公館裡來,阮氏集團再有罪,但總不至於連阮氏公館都要抄底吧?”
那天回來,她的封建專治丈夫就對她做出了要求:從此後再不能與席雨軒說上一句話。
爲了他的大男人面子,她真的打算以後都不再見席雨軒了,可沒想到,她不想見,而他竟然要住進阮氏公館裡來了,這下可好,擡頭不見低頭見的,這不是讓她很難堪嗎?
席雨軒的背輕靠着沙發背,擡臉掀眉望她,她小臉上都是近乎嚴肅的表情,看向他的眼光那分明就是指責,不由輕嘆了口氣。
“清竹,阮瀚宇馬上就要娶妾了,你到現在還在一門心思地維護着他,你這樣的女人確實很難得,也正是因爲這樣,我纔會倍加珍惜你,不忍心傷害你,甚至會爲了保護你不惜鋌而走險,哪怕自已死了也無所謂,可我,卻得不到你半點憐惜之情,這真的是我悲哀啊。”席雨軒只管發着感嘆,望着木清竹的冷漠內心很糾結。
木清竹的臉微微變了變。
“清竹,你也知道你們阮氏集團涉嫌的罪名不小,到現在爲止也沒有查到什麼實質上的把柄,而這些天我已經接到了舉報,說這事還與阮氏公館有牽連,現在上面催得緊,沒辦法,這段時間我只能住到阮氏公館來,多方面齊下手去查了,爭取儘快能找到真兇來。”他也是滿臉無奈的說道。
木清竹聽到這兒就覺得有股悶氣在心裡憋得很難受,她冷冷地說道:“雨軒,阮氏集團有沒有罪,我可是一清二楚的,你這樣來查,過於牽強,怎麼看都有故意的感覺,兇手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來,這應該是你們公安廳無能的緣故,可你這樣住進人家的家裡,你真認爲合適嗎?”
席雨軒點燃了根菸,狠狠抽了一口。
“清竹,我怎麼就感覺到你是認爲我故意要來搔擾阮氏公館的呢,難道我真的有那麼不堪嗎?”
這樣說着,他的眼裡流過些許傷痛,那眼神也有點詭異,木清竹在煙霧繚擾中看不真切他的眼神,心思極爲複雜。
“咳,咳。”她被他的煙味嗆得直接咳嗽起來,捂着嘴,臉上脹得又紅又紫的。
“不好意思。”席雨軒記起了她不喜歡煙味,忙摁滅了菸頭,站了起來,朝她走來,情非自已,“清竹,沒事吧,要緊嗎?要知道我住進來那可是爲了你好啊。”
他邊說着邊伸出了手來,就要撫上她的後背替她按撫。
“住手。”一聲厲喝聲從後面傳來,瞬間,席雨軒的手臂就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捉住了,因爲他的是左臂,得不了力,只能任那隻大手按住了,可他很淡定,不用想都知道這來的人會是誰了。
他一點也不擔憂,甚至嘴角猶浮上了一層笑意,戲謔道:“阮總,發這麼大的火呀,有這個必要嗎?”
“席雨軒,無恥,卑鄙!”阮瀚宇的臉上都是憤怒,剛剛他要是晚來一步,這隻可惡的手就要摸上木清竹的後背了,這可讓他無法接受。
“哎,阮總,你可是好記性,昨天在阿姨家,我可是早就說好了的,難不成你忘了?”他輕描淡寫的樣子。
“沒忘,今天正好找你來了。”阮瀚宇面色陰冷,冷冷開口,“席雨軒,你心裡裝的是什麼鬼把戲,我可是一清二楚,你打着調查阮氏集團罪名的幌子竟然無恥地要住進阮氏公館來,告訴你,我是不會讓你如意的。”
他的手稍一用力,席雨軒就痛得臉上變色了。
“阮瀚宇,你竟敢侵犯公職人員,不怕罪上加罪嗎?”他是軍人出身,當然不會輸了氣場,今天他可是以官家的形象來的阮氏公館,身上穿的都是檢查服,對於他們來說,平時從不輕易穿制服的,除非辦案,因此今天他的身份那可是擺在那兒的,他右手的傷口還沒好全,自然得不了力,但形勢派頭上,早就拿出了官家人員的架子,只那麼低聲呵斥一聲。
木清竹的臉色就變了,她當然明白這個含義。
阮瀚宇滿臉寒霜,手仍然捏得緊緊的,目光裡都是凌厲的讓人生畏的寒光。
“瀚宇,有話好好說吧。”木清竹真擔心阮瀚宇一怒之下會傷到席雨軒,畢竟席雨軒公職人員的身份擺在那兒,妨礙公務罪的罪名可不好擔,忙在旁邊勸着阮瀚宇,希望他能冷靜下來。
阮瀚宇緊握的拳頭鬆開了,手也鬆開了。
席雨軒淡淡一笑,慢條斯禮地伸手摸着被阮瀚宇用力握痛的地方,揉了揉,滿眼的嘲諷:“阮總,我說你現在怎麼動不動就像是三歲的孩子般容易受激呢,我要住進阮氏公館的事明明昨天就跟你說了,你不也同意了嗎?現在倒好,我進來後你們的當家人竟然一概不知,而你呢,對我還是這個態度。”
“哼”阮瀚宇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眼裡的鋒芒漸漸逼露。
“清竹,你先到翠香園看看小寶去。”他的臉都沒有轉向她,只是很強勢地吩咐道。
木清竹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是要把她支開呢,立即答應一聲很聽話地走了出去。
走出門口的瞬間還回頭望了眼阮瀚宇,眸中的焦慮很明顯。
“說吧,有什麼事?”木清竹走後,二個男人之間緊張的對峙又有升級狀態,席雨軒冷冷地問着。
阮瀚宇看着他,眼裡的厲光收緊了些,看不出有什麼特殊的波瀾,可他說出的話,倒是讓席雨軒吃了一驚。
“席廳長,你看好了,現在已有足夠的證據證明阮氏集團豪車泄露國家機密的事與木清竹毫無關係,這一切都是雲霽派人陷害栽贓給她的,我想席廳長現在應該好好看看了,也該要做個了斷了。”木清竹走後,阮瀚宇開門見山,直截了當地把手中的證據放在了桌子上,滿眼銳利的望着他。
席雨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這是陷害木清竹的證據?”他不信地問道。
“你自已可以看。”阮瀚宇不屑地說道,“我的女人怎麼會傻到去幹這些事情呢。”
席雨軒的目光在瞬間驚愣後,回過神來,臉上浮起絲笑意,伸手拿過了木盒打開來,往裡面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