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澤堯這樣說着,眼睛放在了屏幕上的木清竹微笑的臉上,眼裡的光變幻莫測。
他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木清竹在兒子心裡的位置,他這個當爸的哪能不知道呢,只是,現在的情勢,木清竹已經是阮家的媳婦了,而他們之間這完全是不可能的,到時,兒子如果頭腦一熱,做出了不受自已控制的事情來,那可不是好事。
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那樣,席雨軒的眼裡熱浪越來越高,他的呼吸有些緊張,認真的看着席澤堯,一字一句地問道:“爸,我記得您曾經說過,您是不反對我與木清竹在一起的,對麼?”
席澤堯望着他,慢慢燃起了一根菸,狠狠吸了口。
“如果她沒有婚姻,我完全贊同你去追她,也很想你把她娶回來。”席澤堯如是這樣說道。
“不,爸,就算她現在有婚姻,我也一樣有信心得到她,我希望能得到你的支持與祝福,如果我真有那麼一天,我要高調娶她。”席雨軒滿臉憧憬,神往,言辭非常懇切。
席澤堯看着他,有點心驚膽顫的感覺。
“雨軒,不管怎麼樣,我不希望你因爲女人而纏上過多的緋聞,或者影響你的政治前途,儘管有吳蘭夫人因素在在內,但畢竟吳蘭夫人已經老了,影響力也會逐年下降,而你也要尋找不同的後臺成長背景,不管怎麼樣,一人男人過於把精力放在感情上面,對政治前途會有很大影響的。”他苦口婆心地解釋着,想盡他所能把席雨軒從這段理不清剪還亂的感情中拉出來。
可他錯了,這回席雨軒已經鐵心了。
“爸,告訴你,這次我一定有信心得到清竹,現在的情形於她非常不利,雲霽那個女人已經把所有的罪證都加到她的頭上了,阮瀚宇被她捏得死死的,爲了保住木清竹不去坐牢,他什麼都會同意的,因此,只要我再加把勁,他馬上就不得不娶麗婭爲妾了,只要她再娶,木清竹就一定會離,她不可能會這樣受盡委屈呆在阮家的,因此我的機會就來了。”席雨軒眼睛裡閃着血紅興奮的光,滿臉上因爲興奮而泛着紅光。
席澤堯則看得心驚膽顫的,臉色很陰沉。
“可是,雨軒,木清竹離了就一定會嫁給你嗎?”他沉聲喝問道,“就算她離婚了,她身上被栽贓的罪名就一定能冼清嗎?如果真有這麼簡單,她就不需要離婚了。”
席澤堯的話不無道理,可聽在席雨軒的耳裡,卻是一點也不擔心。
“他阮瀚宇辦不到的事,我當然能辦到,否則我憑什麼來娶她。”他非常的自信,“她身上的罪名是雲霽加上去的,我當然有辦法能從雲霽手上要過來,況且,雲霽只是不希望木清竹嫁給阮瀚宇而已,只要她與阮家脫離了關係,那麼木清竹就不是雲霽要陷害的對象了,只要拿到了證據,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問題了。”
聽着席雨軒自信的話語,席澤堯久久都沒有說話。
“雨軒,這天下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又何必要執着於她的身上,張宛心不是很好嗎?”很久後,他艱難地問出了聲來。
“不,我是決不會娶張宛心那個黃毛丫頭的,天下的女人千千萬,可是木清竹卻是獨一無二的,我只鍾情於她。”如果說剛開始席雨軒對木清竹有的是仰慕與好感,那現在已經到了癡迷的程度了,這點席澤堯不是傻子,當然看得出來了。
如果他要是能娶到木清竹,席澤堯也不會反對,就怕這其中出現意外,畢竟現在這個時節出現意外可不是好事,要知道現在的木清竹還是阮家的媳婦呢,這可是要與整個阮家對抗的。
“雨軒,你可要想清楚,你現在是成年人了,現在的局勢又是這樣,我可不希望你來添亂,還有,阮沐天已經回來了,這個男人當年可是雄霸商場的厲害角色,不是個好惹的,你的頭腦可要時刻保持着清醒。”席澤堯鄭重地警告着席雨軒。
席雨軒的臉上有輕蔑的笑,他動動手指,彈落了手裡的菸蒂,胸有成竹的說道:“爸,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再怎麼說現在想要對付阮家的人不是我,而是雲霽,我只是坐收漁翁之利而已。”
席澤堯嘆了口氣,他很心疼兒子,兒子癡情於木清竹,很小的時候就有了這種情根,現在要改變也很難了,再說了,如果他真能追到木清竹,那個女人,不差,也是他很看好的女人,如果能娶回來當媳婦,這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能圓了兒子的夢,況且,還有吳蘭夫人做後盾呢,當下也就沒有再說下去了。
“爸,您現在的情況如何?”席雨軒不想在木清竹的事情上再多糾纏,當下話鋒一轉,壓低聲音問道。
“暫時這一輪的選舉是沒有問題的,但事情不到定下來的那天,還是會有變數的,不能掉以輕心。”席澤堯沉吟着,老謀深算的說道。
“嗯,放心,爸,該打點的地方都已經打點到了,錢也花了不少,應該不會也現意外的,阮氏集團現在有我守着,估計巫簡龍暫時是不可能得到阮氏集團支持的,況且現在阮氏集團的內部事情已經被雲霽那個女人整得亂成了一團糟,自已都無瑕顧及,更不可能來管這些事了,只要能穩住他們,那巫簡龍要想有希望是不可能的。”席雨軒冷靜的分析着,只要阮瀚宇那幾十萬個人不出來搗亂,相信憑着現在的勢力,那是勝券在握的。
可席澤堯的眼眸眯了眯,並沒有那麼樂觀。
“兒子,聽說阮沐天回A城前,先來了趟京城,至於來京城幹什麼,去見了誰,我的人至今都還沒有查出來,這個人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啊。”
“有這回事嗎?”席雨軒有些吃驚。
“嗯,如果只是回來看看莫老爺子,那也是在情理之中。”席澤堯點頭分析道,“可是我聽說阮奶奶現在病得很厲害,在這個時候,阮沐天不回去盡孝,卻趕來看莫老爺子,這可說不過去。”
席澤堯眸色深沉如海,越這樣分析着越是不安得很。
“爸,您是擔心他見巫簡龍嗎?”席雨軒頭腦轉了一圈後,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正是席澤堯擔心的,憑着阮氏集團的財力與人力,如果反過來支持巫簡龍,真的很難預測後果。
“此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們只能贏不能輸。”此時的席澤堯心思很重。
“爸,我覺得此事不必多慮,阮氏集團的財務現在正在逐日下降,有云霽的瘋狂報復,就算他想支持巫簡龍只怕是有心無力了,更何況還有隨時出來的事故呢。”席雨軒對席澤堯過於注重阮氏集團並把他們的作用誇大顯得有點無所謂,在他的眼裡,苟延殘喘的阮氏集團能保持自已的趨勢都不錯了,哪還有心思去管別人的事呢。
當然,他可以利用雲霽栽贓在木清竹身上的罪名來換取阮氏集團對席澤堯選舉的支持,但那一步,他輕易不會用的。
除非他想要放棄木清竹了,但此時的席雨軒思維觀念已經完全變了,他要爭取木清竹。當然,雲霽拿捏着這個罪證,也是不會那麼輕易地答應他的。
席澤堯至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重新叮囑道:“雨軒,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告訴你,你要隨時注意阮沐天,如果有可能,我建議你能住進阮氏公館裡去,這樣白天在阮氏集團,晚上在阮氏公館,才能方便了解下事情的真相,隨時提防着,再怎麼說也就是這段時間了,我們不得不小心爲上。”
這種提議讓席雨軒的心動了下。
“而且,雨軒,聽說吳蘭夫人很快就要秘密回A城了,估計還是爲了她女兒的問題,到時你可要盯緊點,暫時還不能讓她與吳秀萍相認,這若是相認了,也怕壞了我的大事,怎麼着也要等我坐上寶座後才行。”席澤堯想起了今天下午秘密得到的消息,忙着提醒席雨軒。
席雨軒聽得心中驚訝極了,眼前閃過上次晚宴時,吳蘭夫人對木清竹的特殊感情,那是自然而然的流露,恐怕木清竹已經在她心中留下了很特殊的印象了,那她這次回來,會不會再要見到木清竹呢?
這點他可沒有把握了。
如果木清竹與阮瀚宇已經離婚了,那一切都還好說,他相信吳蘭夫人到那時既使知道了木清竹的身份,也不會想去幫阮氏集團了,只怕還會憤怒之下打壓都有可能,畢竟阮瀚宇太對不起她的唯一外孫女了。
看來,雲霽那裡,那把火加得還不夠大。
“雨軒,這樣,京城這邊我的人無處不在,也全都安排好了,你以後就守在A城吧,那邊的情況務必盯緊,趁着現在辦案這個藉口,那是再好不過的時機了。”席澤堯淳淳叮囑着。
“放心,爸,我明天就過去了。”席雨軒點頭應允道。
“還有,兒子,關於木清竹的事,爸爸希望你能冷靜下來思考好,千萬不要自毀了前程,你可是政治前景非常好的年輕人,女人,要多少都是你隨意的事。”最後席澤堯拍着席雨軒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叮囑道。
席雨軒默然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