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要去哪兒?”席雨軒坐在前排的駕駛位上,遞給了她紙巾,問詢着意見。
木清竹木然接過紙巾,在臉上胡亂地擦着,哽咽着,“我想去喝酒。”
喝酒?席雨軒深遂有神的雙眼望着她,確定這個女人不是在說胡話後,發動了車子朝着前面而去。
“這裡,停,在這裡。”車子經過橫穿護城河的那條河涌時,木清竹忽然叫了起來的,指着河邊叫着。
席雨軒倏地停好了車子,扭過了臉來。
木清竹早已經打開了車窗,跌跌撞撞地朝着河邊跑去。
“清竹。”席雨軒皺緊了眉,沉聲叫着,這個女人步履不穩,這樣跑下去會很危險的。
他迅速拉開了車門,從一側小跑着跟了上去。
“清竹,小心點。”他的鐵臂強勢地圈緊了她,慢慢地圈着她在一處安全的高地上坐了下來。
木清竹瑟瑟坐着,眼淚橫流。
席雨軒寬闊的懷抱環抱住了她,一隻手在她的肩上輕輕拍着,安慰着她。
女人嬌弱的身子全身都在發着抖,細膩如玉的脖頸在青絲中若隱若現,就是那肉肉的耳垂都是那麼性感。
席雨軒低下頭去,這一切就呈現在他的眼前,他的心快速跳動起來,身體裡暗流涌動。
這是他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完全不同於一般的對女人的慾望,而是一種深深的憐惜,想要呵護她,再慢慢給她愛的感覺。
這個女人的隱忍,堅毅,這些天,他都是看在眼裡的,就像現在,她淚流滿面,因爲阮瀚宇的背叛而流淚,可她極力隱忍着,沒有在大庭廣衆中丟阮瀚宇的臉,更沒有找他鬧,顧全了大局。
現在的情勢,憑心而論,真的不是那麼的利於她,現在阮氏集團所有的罪名都落在了她的頭上,只是她不知道而已,如果他沒有猜錯,阮瀚宇是不會讓她知道的,怕她受不了這個打擊吧,同樣的,他也不想讓她知道這個殘忍的事實的。
他在等阮瀚宇給出更有力的證據,但結果會怎麼樣,其實連他心裡都是沒底的。
因爲是涉及到她的原因,他把泄密的案子給壓了下來,暫時還沒有讓任何人知道,只是告訴了阮瀚宇。
他不想看着這個女人去坐牢,而且這樣對她太不公平了。
阮瀚宇如果是真愛她,就一定會使出全部力氣去爲她冼清罪名的。
可現在的阮瀚宇似乎並沒有什麼行動,反而在這個時候卻勾搭上了麗婭那個女人,這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着木清竹要坐牢,他在尋找替補的女人玩,如果是這樣,那就是太露骨,太卑劣了!
現在的席雨軒感覺有點看不明白阮瀚宇了。
木清竹頭腦昏沉,木然坐着,不停地流着眼淚,很久後,太累了,慢慢地低下了頭,把頭靠在了身邊男人的肩上。
男人淡淡的混合着香菸味的氣息飄進了她的鼻中,她又有些迷茫的擡起了頭來,這個味道太不一樣了,與那個熟悉的懷抱,那個讓她沉醉的氣息很不相同。
她扭頭看着他,認出了他,彈跳般從地上站了起來。
“雨軒,告訴我,這一切是不是你布的局,我們阮氏集團的車根本就沒有泄密對不對?你恨我們,因爲我們沒有支持你爸爸的選舉,因此你要整垮阮氏集團,是不是這樣?”她退後幾步站定,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用手指着席雨軒厲聲喝問。
席雨軒的臉色很難看,這女人愛一個人,都愛成了這副模樣,全身心裡都只有他,哪怕就是看着他背叛了她,也不願意把過錯放到他的身上,對他的冷,卻是豪不掩飾。
他沉眉,滿臉晦色。
“清竹,在你的心目中,我就只是這樣一個卑劣的小人嗎?”席雨軒的臉色實在難看,伸手從口袋裡拿出了一支香菸來,香菸嫋嫋,煙霧繚擾,他的俊顏在煙霧中諱莫如深。
木清竹直直地注視着他的眼睛,像要把他看穿。
不能怪她這麼想,只是
這一切太巧合了。
他剛到安全廳上任不久,然後,他們阮氏集團的車子就出事了,而且還是致命的傷害,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顯然能想出這樣陷害毒計的人,一定是掌握了一些上層安全方面知識的,也不是一般的人就能想到的,而席雨軒完全夠這個條件。
席雨軒望着她懷疑的面龐,苦笑,如若她知道,這一切的罪證都已經推到她的身上時,該要怎樣想?
他席雨軒再想阮氏集團完蛋,卻不想她出事,這點她是不會懂的。
河風不斷地吹過來,把她臉上的眼淚吹進了嘴角,又苦又澀。
“席雨軒,如果讓我知道,阮氏集團車的事與你有關的話,我是不會放過你的。”她握緊了拳,吞嚥着苦澀的淚。
席雨軒陰沉着臉望着她,額角的青筋跳躍着。
“清竹,你清醒下好不好?你知道嗎?今天阮瀚宇已經撤掉了你副總的職,現在在公司裡你只不過是一個秘書而已,這樣,還要回去嗎?還要懷疑我嗎?”他用手拂掉了額前的髮絲,聲音有點冷。
撤掉了她的職?
木清竹驚愣了下,今天在地下停車場時就聽到了公司員工的議論,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她被阮瀚宇撤職了!
眼角有淚又要流出。
瀚宇,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連招呼都不跟她打聲?就是因爲遇到了挫折嗎?
就算是阮氏集團的車子垮了,這也沒有什麼的,她有信心完全可以從頭來過的,她不怕。
現在她怕的就是阮瀚宇的心。
太怕他變心了。
席雨軒盯着她呆呆傻傻,痛苦的模樣,心底竟然會很痛。
他真的不願意看到她如此難過的。
轉身,大步來到跑車旁,打開了後備車廂,拿出了一瓶高檔白酒來。
“清竹,你不是想要喝酒嗎?那我陪你醉,如何?”席雨軒拿着酒瓶快步走上來,在她的面前揚了揚。
“你想喝哪門子酒?”木清竹退後二步,與他保持着距離,對他,始終有着一種說不清的警惕,並且也不願與他太過親近了。
她滿臉的痛苦,眼裡全是對他警惕的光。
這讓席雨軒很受傷。
“清竹,還記得那時候嗎?雲霽看上了你喜歡的布娃娃,當面就想搶走,是我幫了你,沒有讓她得逞,後果就是我與她當面打了起來,後來還是莫老爺子重新訂做了個一模一樣的給她,纔算把事情平息了下來。”他眸中有絲淺淺的笑意,那是對往事回憶的美好記憶,他記得那麼的清晰,甚至連當時木清竹眼裡委屈的淚花都記得清清楚楚。
木清竹眸色清冷地望着他。
席雨軒看向她眼裡的光漸漸嚴肅。
清竹,如果今天,你願竟接受我,我照樣可以爲了你,替你擋住雲霽的陷害,不惜與她翻臉,只是你能給我這個機會嗎?他在心裡這樣問着,明知不可能的。
“哈哈。”他忽然仰天大笑起來,笑出了眼淚,“清竹,你今天爲了心愛的人而哭,而我呢,我愛着的人卻連讓我爲她哭的機會都不曾有,光憑着這一點,我就應該喝酒,陪你一醉方休。”
說完,擰開瓶蓋來,仰頭喝了一大口,濃烈的酒香味在空氣中飄散。
木清竹的心很苦很澀,實在太苦了,無法承受這種痛苦,一把搶過他手中的酒瓶就仰頭猛喝了起來。
“夠了。”看着她仰頭往嘴裡倒着白酒,竟像喝水般,席雨軒心中一沉,伸手搶過了酒瓶,大聲喝道:“清竹,你不要命了嗎?這可是酒,不是水。”
辛辣的酒精直接從咽喉溜進了喉管,再沿着喉管進到了胃裡,瞬間木清竹就感到了整個人似火在燃燒,胃裡更是灼燒得異常難受,她劇烈咳嗽起來。
“清竹,不要緊吧!”席雨軒慌忙伸出手扶着了她,關切地問道。
“不要管我,酒,拿酒來。”木清竹的咳簌平復下來後,推開了他,要去搶他手裡的酒瓶。
席雨軒一把捉住了她的手,用力拑住,女人仰起臉來看他。
她粉頰暈紅,紅脣似上了釉的碟彩,長長的眼睫眨着,卻遮掩不住眼裡的那層痛苦,她張着脣瓣哀求着:“行行好,給我酒。”
這一張一合的誘人脣瓣,鮮豔欲滴,白瓷般的肌膚,滑光若膩,握在手中的手腕柔弱芊細若無骨,席雨軒的渾身都涌起了股從未有過的熱潮,那是一種只會對着這個女人才有的熱潮。
很想貼上她的脣,猛烈的啃噬着,然後把她揉進胸腔裡,發泄着身體裡的那股熱火。
他見過的女人很多,但像她這樣純粹爲了愛情,如此癡情地愛着一個男人,願意爲了那個男人,飛蛾撲火般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就算是傷得體無完膚,也不回頭,只爲了心中那份對愛的執着,只爲了這個愛人,願意爲他做任何事,這樣的愛情太讓人感動了。 www✿t tkan✿c○
一個男人一輩子只有遇上這樣的女人,人生纔會活得精彩。
而這樣的女人太少了。
他席雨軒也是個真正的男人,也想擁有一份這樣的愛情。
在物慾橫流的今天,哪個女人不是爲着物質與名譽,地位,金錢而嫁給豪門的,但木清竹嫁給阮瀚宇絕對不是爲了這些,這點席雨軒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的。
正因爲如此,他纔會看重她,更不捨得褻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