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子。”木清竹拿着雨傘剛越過大門,不知何時景成瑞已經站在了她的前面。
他穿着呢絨齊膝的風衣,高大的身影在她的前面替她擋住了吹過來的風雪,俊朗的臉龐上是溫和親切的笑容。
“瑞哥。”木清竹一時失語,剛纔的一切他都看到聽到了嗎?這裡雖然隔着大門,但距離並不是很遙遠。
她有些惶惑地站着,拿着紅雨傘的手凍得通紅,臉頰也被冷風吹得紅紅的。
“我來接你回家的。”似看出了她的心事般,他隨意淡然地說道,大方自然。
木清竹笑,點頭。
景成瑞接過她的雨傘,罩在了她的頭頂上,明亮的眼神望着她。
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做的,爲什麼韌性會那麼強?明明已經弱不禁風了,卻還要想着保護別人,這到底要有怎樣的胸襟才能做到這樣,她這不自量力的果敢讓景成瑞深深嘆息。
面前的女人小臉上的那絲蒼白卻遮掩不了那層驚豔的美,睜着亮晶晶的眸子對視着他,笑得眉眼彎彎的,景成瑞驚訝地發現,在經過了如許多的磨難與折磨後,她仍能保持着這麼清亮的眼神,雖然那眼底深處的痛苦無法抹掉,但這多麼難能可貴。
果然他看上的女人是與衆不同的,也是值得他追求的。
“瑞哥,對不起,又一次把你拉下了水。”木清竹心懷歉意地說道。
景成瑞笑得隨意溫和。
“傻丫頭,我是心甘情願的,願意一輩子來替你背這個黑鍋。”他的聲音很動聽,如白雲流水般的乾淨清脆。
木清竹苦笑了下,卻沒有聽出他話裡的含義來。
“放心,不會很久了。”她低聲說道,情緒有點低落,或許這會是最後一次了,以後她要永遠離開這片事非之地,帶着她的孩子開開心心的生活着。
她低下了頭來,眼睛望着自己的腳步。
那腳步實在是那麼的虛無,脆弱,她能承受得起這生活的重擔嗎?
“小竹子,我們先回家去吧。”景成瑞望着滿天飄着的雪花,把手中的雨傘全部打在了她的頭上,輕聲說道。
她肚子裡懷着孩子,天氣又冷,可沒有忘記醫生的話,她的身子很虛弱,營養嚴重不良,他不敢讓她在大雪中呆得太久。
木清竹點頭,跟着他走着。
二人在雪地中並排而行。
“你先在這裡等着我,我去開車。”到了左邊停車場門口,他把雨傘遞給了她,朝她輕聲說道。
木清竹點了點頭,拿着雨傘站在雪地裡,雪花一朵朵從面前飄過,輕飄飄的,美不勝收。
她伸出小手放在雨傘外面,很快雪花就落滿了她的手。
嘴角浮起了絲淺笑。
景成瑞的車子很快從停車場裡開了出來,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收了雨傘,拉開了車門走了上去。
名貴的勞斯萊斯朝着遠處開去。
“小姐,就是那個女人嗎?搶了姑爺,還懷了孕的女人。”劉雙雙站得遠一直盯着木清竹看着,因爲看不到面容,低聲問着旁邊僵化了的蘇美芮。
蘇美芮的臉都藏進了軟軟的絨毛帽子裡,只有一雙眼睛望着醫院門口的那一對男女,俊男美女,真的很相配。
她的眼裡都是滿滿的落寞與傷心。
今天,從爸爸的嘴裡,知道了他將要結婚的消息了。
他到底還是要娶了她。
哪怕她肚子裡懷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他也願意,這就是愛情嗎?
她靜靜的站着,如秋葉般靜美從容的她眼裡流出了心酸的眼淚。
劉雙雙從蘇美芮的眼裡找到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