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朱雅梅被張宛心的叫聲驚醒了,嚇了一跳,待擡頭見到是木清竹與張宛心站在面前時,鬆了口氣,收起了手中的藥瓶,笑咪咪的說道:“原來是少奶奶與宛心小姐過來了,快請進去。”
“梅姨,你手裡拿着什麼呢?”張宛心見到朱雅梅看到她們後就快速把手中的東西收了起來,好奇不已,撲閃着大眼睛問道。
“宛心小姐,沒什麼。”朱雅梅笑笑,淡淡說道:“奶奶吃的藥呢。”
“哦。”張宛心點點頭,似乎真相了,也不再追問了。
“梅姨,奶奶的心臟病好些了嗎?”木清竹目光幽深,沉吟着問道。
朱雅梅臉色肅然,點點頭,鄭重地說道:“奶奶年紀大了,心臟自然會有點小毛病,不過已經沒什麼大礙了,請少奶奶與宛心小姐放心。”
“那就謝謝梅姨的悉心照顧了。”木清竹鬆了口氣,由衷地說道。
“這是我的份內事,應該的。”朱雅梅謙虛的笑,領着她們走了進來後,就離開了。
木清竹與張宛心開始了工作。
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她們商量着年宴的事,又有丘管家過來彙報工作,還有各種不同的瑣事,總而言之,於木清竹而言那是時光如梭,根本就不夠用。
接近正午時分,張宛心忙碌了一個上午,先跟着設計師去了中心小島。
木清竹又簽了一些採辦食物的清單,就整理着書案,準備回翠香園裡去吃午飯。
擡頭就看到朱雅梅走了進來。
“少奶奶,在這裡吃飯吧,我都已經給您準備好了。”朱雅梅笑眯眯地說道。
“這樣啊。”木清竹也沒猶豫,點頭就答應了。
墨園的飯廳,窗明几淨。
一桌豐盛的飯菜正擺在飯廳上,每道菜都放在爐子上現煮着,冒着絲絲熱氣,香味四溢。
木清竹的胃裡響了一下。
孕吐的現像輕了點後,胃口就大開了,似乎總想吃東西,而且吃也吃不飽。
經常就是這樣,吃完了就吐,吐完了再吃,就算是這樣,木清竹也是堅持着吃東西。
“少奶奶,餓了吧,天又冷,快點吃飯吧。”朱雅梅站在一邊,貼心地說道。
“好,梅姨,我們一起來吃吧。”木清竹也不推辭,大方坐下來,朝着她說道。
朱雅梅笑笑,也大方的坐了下來。
二人有說有笑的吃起飯來。
中間幾次飯菜到了胃裡後,很想吐出來,擔心朱雅梅看出來,只得極力忍住了,畢竟朱雅梅可是個有經驗的醫生呢。
“梅姨,找我有什麼事就直說吧,這裡可沒有外人。”很快吃完飯後,木清竹起身泡了二杯熱茶,將其中的一杯遞給了朱雅梅後,淡淡開口了。
“謝謝少奶奶。”朱雅梅伸手接過木清竹遞過來的水杯後,連忙道謝,“少奶奶,您真是聰慧,什麼事都不能瞞過您的眼睛。”
朱雅梅沒想到木清竹會這麼快看出她的心思來,讚賞的笑了笑,領着她到了裡面的休息室。
“梅姨,是不是與奶奶的心臟病有關?”木清竹剛進到了休息室裡,就止了笑,嚴肅認真地問道。
朱雅梅今天早上在走廊裡的臉色,木清竹可是看在眼裡的,原也相信了她的話,以爲奶奶的病會沒事了,但看到她特意留她吃午飯,就預料到有事要單獨找她了。
朱雅梅聽到木清竹的問話,臉也嚴肅了,看了看四周,關緊了房門,壓低聲音說道:“少奶奶,您真猜對了,老太太的心臟病有奚蹺。”
“這樣啊。”木清竹心中一緊,趕緊說道:“梅姨快點告訴我。”
“哎,這事說來話長。”朱雅梅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前天半夜裡老太太的心臟突然不舒服,當時直喘氣,嚷着難受,幸虧我平時都準備了急救藥,當時給她老人家服用了,纔算是沒事了。昨晚上我就不敢大意了,睡在了老太太屋中,半夜時老太太果然心臟又不舒服了,一口氣就順不過來,臉色發紫,喘着粗氣,我睡得驚醒,聽到牀上有動靜,起來一看,嚇了一跳,老太太雙手正張着,滿臉發紫,非常難受,這可是心臟病發作的症狀,我忙採取了急救措施,幫她渡了口氣,給她吃了急救藥,這才把病情穩定下來。”
木清竹聽得心驚膽顫的,急急問道:“梅姨,那奶奶的心臟到底怎麼樣了,既然這樣了就趕緊要送醫院啊。”
“哎,人老了,心臟出現問題也在情理當中,我當時也是後怕,硬要通知人來送她去醫院,可老太太醒來後,說什麼都不同意了,說是不願意驚動別人,我畢竟只是一個工作人員,也不能拿更多主意,這沒辦法了,只好向您來詢問下意見。”朱雅梅滿臉爲難地說道。
木清竹沉默着。
奶奶不想進醫院,恐怕也是知道自己這個年齡了,去醫院折騰不起,更是不想讓阮氏公館的人知道鬧得人心惶惶的。
“如果奶奶實在不願意去醫院,那就請名醫進阮氏公館裡來給奶奶瞧病。”木清竹思索着建議道。
“少奶奶,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朱雅梅猶豫了會兒後,還是果斷地開口了。
“什麼話?快請說。”木清竹吃了一驚,心沉了沉,朱雅梅這個神態,似乎還另有隱情呢,忙鄭重地問道。
“是這樣,少奶奶,老太太這心臟病不是這一二天才有的,而是早就有了,一直都控制得很好,可這二天實在有些反常,突然就會不舒服起來,而且還很嚴重的樣子,我也覺得奇怪,要知道這些藥我每天都有堅掛給她吃的,完全沒有理由會出現這樣嚴重的病情,今天早上我給她喂藥時才發現藥的顏色不對,拿出來一看,竟然發現藥瓶裡的藥已經讓人給換了,這才明白了老太太的病因了。”朱雅梅沉痛地說道,滿心裡都是後怕,事已至此,她可承受不了這後果,不得不告訴木清竹了。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木清竹聽得大驚失色,站在那裡說不出話來。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是誰有這個膽?
連奶奶都敢害,太可怕了。
這可是犯罪行爲,弄不好就要出人命的,這阮氏公館裡的人也真是太莫測了,木清竹只感到渾身發寒。
“那你知道這事是誰幹的嗎?”木清竹驚魂初定後,驚訝地問道。
“不知道,實在想不出來是誰幹的。“朱雅梅搖搖頭,然後從從口袋裡拿出二個藥瓶遞了過來,緊張地說道:
“少奶奶,您看,就這二種藥都給換了。”
木清竹接過來低頭一望,正是早上她和張宛心過來時,在走廊裡碰到朱雅梅時,她手裡拿着的白色瓶子,當時她站在那裡出神,木清竹就預感到了什麼,當時也就只是認爲奶奶的心臟病很嚴重了,可怎麼也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樣的內幕!
她翻看着藥瓶的說明書,這是進口藥,上面全是英文,看了後知道這可是關健的藥,實則她也不懂藥,只是凝眉看着。
“少奶奶,您看,這本是白色的藥丸卻給換成了黃色的,這些藥我都給老太太服了好多年了,不可能會錯的,而且我本身也是醫生,不至於連這些藥都弄不清楚。”朱雅梅的手裡拿出二種藥丸來,一黃一白,放在掌心裡,差別可大着了。
木清竹的臉更陰沉了。
此時已經不是震驚那麼簡單了,簡直是後怕加憤怒。
如果這真是有人故意換掉的,那就是蓄意謀殺,簡直是太可怕了!
只這麼一想渾身都打了個寒噤。
“這事還有多少人知道?”她想了想後,壓低聲音問道。
“除了你,我,還沒有任何人知道了,暫時還在考慮要不要告訴老太太呢。”朱雅梅心情沉痛,斟酬着說道。
“告訴吧。”只思索了那麼一會兒後,木清竹馬上就做決斷了,“這事必須要告訴奶奶,放心,奶奶歷經風雨,這一輩子什麼事情沒遇到過,況且她的頭腦還很清醒着呢,我想這樣的事告訴她,她一定能承受得住的,而且也會有個清晰的判斷的,既然有人已經在對奶奶下手了,那麼不達到目的是不會罷休的,讓奶奶知道後,心裡也會做好防備,說不定奶奶還能有主見呢。”
“嗯,這話說得在理。”朱雅梅聽到木清竹的這些話,與自己的想法很符合,忙點了點頭,“那就麻煩少奶奶跟我一起進去,把這個事情告訴給阮奶奶吧。”
事已至此,她們只能這麼做了,說不定老太太還知道些她們不知道的內幕呢,當下木清竹點了點頭。
二人朝着老太太的臥房走去。
阮奶奶照例坐在臥房的軟塌上閉目養神。
“你們來了。”木清竹與朱雅梅剛走進去,她就睜開了眼睛,甕聲甕氣地說道。
木清竹暗暗感嘆,阮奶奶果然還是耳聰目明的。
“奶奶,您身子現在怎麼樣了?”木清竹靠近前,輕聲問道。
“清竹,來。”阮奶奶笑了笑,朝她伸出了手。
木清竹忙遞過手去,握住了她滿是皺紋,樹皮般乾瘦的手,有些心酸,“奶奶。”
她又輕聲喚了聲。
“清竹,放心,我這一時半會兒的還死不了呢。”阮奶奶慈愛的笑着,臉上的表情是平靜而又淡定。
“奶奶,我想跟您說,想送您到醫院去呢。“木清竹湊近前些,認真地說道。
“不用了,好孩子,我都這個年齡了,去醫院沒有多大意義了。”阮奶奶無畏的笑笑,“況且這醫院裡我的兒子還躺在那裡呢,我去了只會更加添堵。”
木清竹心裡一酸,想到了阮沐天,更是想到了媽媽,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心裡難過極了。
“奶奶,那我請名醫過來吧。“木清竹紅着眼睛說道,笑得勉強。
“孩子,什麼都不用了,我自己的病我清楚着呢,暫時還是死不了的。”阮奶奶拍了拍木清竹的手,淡淡一笑,“孩子,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
木清竹愣了下,朝着阮奶奶看去,只見她渾濁的眼神裡閃着一抹精光,那是經過歲月沉澱打磨的光,恍若能洞穿一切,似乎早就看出她們進來的目的了,平靜,從容,淡然若水,對生死也是抱着一種無畏的淡定,那麼的平靜,平靜得木清竹的心都跟着穩了下來。
果然是豪門中的女人,女人中的人傑,即使已至耄耋之年,遇到困難和生死
還是如此的從容鎮定,那個氣質與心胸真的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
“奶奶,我是有話要說。”木清竹几乎沒有思考就答了出來。
這樣的老人,就是她們不說,她也一定知道有隱情的。
“說吧,我聽着呢。”阮奶奶平靜的笑。
“奶奶,是這樣的,您每天吃的心臟病的藥被人偷偷換掉了,所以這二天才會突發心臟病的。”木清竹話語清晰,實話實說。
阮奶奶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笑了笑。
“就這個嗎?”她淡淡地問,“這個事情沒什麼的,我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不僅木清竹愣了,連着朱雅梅都是愣了。
這老太太果然不是常人,連這個都能知道,薑還是老的辣啊。
朱雅梅也暗自慶幸聽了木清竹的話把這真實情況告訴她了,看着她篤定的神情,心裡也平穩了不少。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稀奇的,這藥我都吃了好幾年了,入到口中就知道味道不對了。”阮奶奶似乎是看透了她們的心思,笑笑解釋道。
木清竹與朱雅梅這才恍然點頭。
“奶奶,您知道是什麼人要來換掉您的藥嗎?”木清竹拭探着問道,既然阮奶奶早就知道了,那她會不會知道是誰要換掉她的藥呢,怎麼說她心中應該有底吧。
阮奶奶搖了搖頭,沉重嘆息一聲說道:“人啊,活在這世上,總有一些喜歡你的人和不喜歡你的人,不喜歡你的人呢,當然有他們的理由,這些啊,無非與利益有關,我已經老了,他們想要我死,也沒有什麼,但我卻不能看着阮氏公館陷於困境之中,也不能看着我的孫子們陷於險境,目前我雖不知道是誰要害我,但我這樣一個老人,害我也沒有什麼意義,無非就是看中了我手中的一些東西,這個事情慢慢再說吧。”
她話說得在理,語音平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外。
木清竹低下了頭,心情更加難過。
“奶奶,從今天起您可要注意些,阮氏公館一定不能沒有了您,您還是阮氏公館的主心骨呢,可要好好的。”木清竹傷心地說道。
“放心吧,孩子,我身邊還有朱雅梅呢,從現在起我們都會提高警惕的,你呀,放心幫我管好家,我就要好好謝謝你了。”阮奶奶笑得慈眉善目的,“真是難爲你了,孩子,這些年讓你受了那麼多的委屈,我只能在心裡謝謝你了。”
“奶奶放心,我會盡全力的。”木清竹心中酸澀,握緊了阮奶奶的手,認真說道。
阮奶奶欣尉地笑着點了點頭。
“好了,你們都忙去吧,不要管我了。”
木清竹看到阮奶奶的臉有倦意,只得與朱雅梅走了出來。
剛出來就看到了喬安柔帶着木清淺走了進來。
“梅姨,奶奶醒了嗎?我過來給她老人家問好。”喬安柔聲音甜美地朝着朱雅梅問道,滿臉都是關懷之色。
“喬小姐,我們剛剛進去看了奶奶,她人很疲倦,暫時還不適宜見客,而且現在是午休時間了,還請喬小姐改時間再過來吧。”朱雅梅心情不好,勉強擠出笑容說道。
“這樣啊,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了,哎,也怪我心急,我是聽說了奶奶的身體不太好才趕緊過來看她老人家的,既然不方便,那我也不好進去打擾她了。”喬安柔非常遺憾地說道,說完後又是滿臉擔心地問道:“清竹,奶奶的身體還好吧,沒什麼事吧。”
木清竹眼眸輕擡,淡淡笑着說道:“喬小姐,奶奶的身體一向很好呢,並沒有什麼事啊,我怎麼會不知道奶奶的身體不舒服呢?不知喬小姐是從哪裡聽到的呢,這還真是有點怪呢。”
“真的嗎?那就太好了,看來是我聽錯了,那就好。“喬安柔臉上灰愣了下後,馬上堆滿了笑,連連說道。
“梅姨,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還要麻煩你多照顧下奶奶。”木清竹不再搭理喬安柔,扭頭對着朱雅梅笑笑說道。
“嗯,好呢,放心吧,少奶奶,我會照顧好阮奶奶的。“朱雅梅會意忙着附合道,“少奶奶慢走啊。”
木清竹笑笑,朝着外面走去了。
“喂,清竹,別走那麼快呀,正好我也回去了,不如我們一起走如何?”喬安柔跟着從後面趕了上來,笑着說道。
木清竹聞着喬安柔身上的香水味,止不住地噁心,可她只是皺了皺眉,並沒有多說什麼。
正巧張宛心坐着電動車過來了,看到了滿臉紅撲撲的張宛心,木清竹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噁心感也消除了。
“姐姐,柳設計師已經走了,看來這個創意還是不錯的,連柳設計師都喊妙呢,我還真的服了你。”張宛心跳下電動車,滿臉崇拜地說道。
“咳,咳,清竹,現在當家可威風了啊,看你這一天到晚忙碌的,弄不好別人還真以爲你就是這阮家的少奶奶呢。”喬安柔聽着張宛心對木清竹的頂禮膜拜,心中很不痛快,忙妖柔地笑着說道,語調裡含譏帶諷,“哎,要我說,你一個外人又何必爲了這阮氏公館的家務事這麼操勞呢,再怎麼說都已經離婚了,根本就不是這個家裡的人,名不正言不順的,外面的人聽了都覺得好笑呢,再說了這一門心思想攀這高枝,那也不是想攀,賣力就能成的。”
這話不僅含槍帶棒還帶着羞辱,聽得非常刺耳,張宛心一下就非常不舒服。
“喬小姐,這話怎麼那麼難聽呢,再怎麼說清竹姐姐都是瀚宇哥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有些人呢,未婚先孕,瀚宇哥不願意娶她,就賴在別人家裡逼婚,這說出去可丟死人了。”張宛心心直口快,言語犀利,聽得喬安柔臉上青綠。
“張宛心小姐,你也不過是個未婚妻而已,勸你不要被某些人蒙敝了,到時落得一樣悽慘的下場那就不好了。”喬安柔杏眼裡含着冰霜朝着張宛心剜來,言語犀利地警告道。
“是嗎,清竹姐姐這麼優秀,我就是學習都學習不來呢,她設計的汽車,我們女人都喜歡,這樣的才能誰能比得上呢,不像某些人就是個花瓶而已,男人不愛,還要耍盡心機賴着在男人家,我們清竹姐姐,瀚宇哥那麼愛她,怎麼可能會很慘呢,對不對,姐姐。”張宛心邊說邊挽着了木清竹的手臂笑得滿臉陽光燦爛的。
木清竹笑了笑,望了眼喬安柔發青的臉,不屑地說道:“宛心,何必跟某些膚淺庸俗的女人計較呢,那隻會自掉了身價的,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嗎?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勸某些人還是早點醒悟纔好,莫要幹些違法的事,免得到時害人又害已。”
木清竹不屑地說着拉着張宛心走了。
喬安柔氣得怔在原地。
“喬總,剛剛那個賤女人說那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知道了什麼嗎?”木清淺被木清竹的話嚇到了,待木清竹走了後,小聲心虛地問道,這些天夜裡老是做着惡夢,醒來時就會大汗淋漓,再也睡不着覺,幾天下來,神情恍惚,竟然消瘦了不少,連着臉色都是灰白的。
“沒用的東西,膽小如鼠,真是成不了大器。”喬安柔臉色鐵青,低喝出聲,剛剛張宛心與木清竹一頓搶白,心情糟透了,偏偏木清淺在身邊都不知道幫忙,才聽到木清竹那麼故意一嚇,就自亂了陣腳,心裡更是怒氣難平。
“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幹了什麼非法的事嗎?“喬安柔扭頭滿臉寒意的逼問道。
“沒有,沒有,喬總。”木清淺臉色蒼白,慌忙搖頭。
“沒有那你還這麼問,你知道嗎,你這個樣子,這付模樣,那就是寫在臉上,等於就是告訴別人你已經幹了謀財害命的事了,這叫做不打自招,懂嗎?自古以來,凡是成大事的有哪個不是心狠手辣的,哪像你就這點出息。”喬安柔陰着臉訓斥道。
木清淺滿臉通紅,心驚膽顫,不停地點頭說道:“喬總教訓得是,我知道了。”
喬安柔冷哼一聲,眸裡的寒光一閃,望着木清竹遠去的背影,手都握緊了。
翠綠園南邊的臥房裡。
阮家俊正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外面熟悉的一草一樹,心底閃過絲惶然與心酸,高大的背影不免落魄失意,鏡片後面的光閃鑠着,漸漸沾染上了一層霧氣。
一道紅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了翠綠園花園的石子路上。
阮家俊的身影徒的僵直了。
手指彎曲,身子莫名的抖了下,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涼嗖嗖的。
很快就聽到了敲門聲。
“誰?”他低沉地問出聲來。
“少爺,是喬小姐過來找您。”屋外傭人阿莉的聲音傳來。
阮家俊身體僵了下,暗沉的眸光裡閃過一道清冷的光,良久後,緩緩說道:“請她進來。”
“好的。”阿莉答應後走了。
不一會兒,喬安柔身着火紅的裘衣阿娜多姿地的走了進來。
“你好,阮少爺。”喬安柔笑着打着招呼,不請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