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瀚宇聽得呆了,說不出話來,這女人已經瘋了,看來是鐵了心要疏遠他了。
很快,更大的意外又來了。
“還有,阮總,請你先配合搬走後再去上班,你是阮氏集團總經理,早去晚去一會兒是沒人敢管的,更何況搬家這樣的事,也必須要你自己在才行,相信不會耽擱得太久的。”
什麼?他也要搬走?
阮瀚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來只是認爲她討厭喬安柔,想把她趕走而已,正好,他也不喜歡喬安柔,若能把她趕走,那也是他求之不得的事,因此也就一直沒有出聲,由着她發號施令。
可現在,明白了。
她這是動真格的了,不僅要趕走喬安柔,還要趁此機會趕走他!
想到昨晚,他強行與她睡在一張牀上,她滿身的牴觸與反抗。
當然知道她現在恨他,可再也沒想到,這次她是動了真格的了,不僅討厭喬安柔,就連他都是討厭了!
這是要把他們這一堆人統統都趕走的勢頭!
嘴角邊浮起的是無奈的苦笑。
“請你們都馬上開始行動吧,等會兒我請的人就快要到了,如果到時你們都還沒有搬走,那我只好不客氣了,只能請保安強行扔出去了。”木清竹清脆婉轉的嗓音在客廳裡徐徐地響起,“還有你,也要儘快拿走你的東西。”
木清竹扭頭看到站在一邊的木清淺,冷冷地說道,說完自信地扭身,臀部一翹,朝着樓上走去,根本不看衆人的臉色。
“媽,怎麼辦?真的要我搬走嗎?”喬安柔臉色難看,哭喪着臉問道。
季旋的臉色也不好看,但認真來說,如果按照她的繼承權,確實有權力這樣做,今天看她這樣子,這決定已不是臨時有的了,怕是早就深思熟慮了,如果她執意要這麼做,她也不能奈何她。
阮奶奶已經把繼承權給了她,她就有自由支配的權利,這事要怪也只能怪阮奶奶了。
季旋嘆息一聲,頹然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原以爲她只是看不慣喬安柔,想趕走她,可讓她意外的是,竟然連她的兒子都要轟下來,果然露出了真面目,看來這女人心機很重,怕是早就謀劃好了,一口一個律師什麼的,早就打定好主意了吧。
真是家門不幸啊!
季旋滿心懊惱地坐着,既要面對着喬安柔的哭哭啼啼,又要面對着木清竹的咄咄逼人,這日子實在過得窩心。
阮瀚宇呆站了一會兒後,把公文包放在茶几上朝着樓上走去。
木清竹正在清理着房間,哼着曲兒,看似心情很好。
阮瀚宇走上來,靠着門邊站着,只是拿眼瞅着她。
木清竹懶懶地瞄了他一眼,繼續做着手中的事,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清竹,真的要這樣做嗎?”他沉聲問道。
“當然。”木清竹頭也不擡的收拾着東西,把臥房裡屬於阮瀚宇的東西全部清了出來碼好,又在屋子裡仔細查找着,看有沒有漏掉一點點東西,那是恨不得把他的東西全部清除出去,“快點動手搬走你的東西,只給你一個上午的時間,過了後,我就要開始往下扔了。”
“你敢。”阮瀚宇受激立即開口反對,“告訴你,別人搬走可以,但,我是不會搬走的,別忘了,在阮氏公館裡你可還是我的太太,我有權利睡你,而你也有義務陪我睡覺。”
阮瀚宇說到這兒,想起了什麼,嘴角微挽,又開始嘴巴犯賤了。
“是嗎?”木清竹冷冷的笑,“那就等下試試,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你真做得出?”阮瀚宇不信的看她,見她兩片濃密細長的眼睫一眨一眨的,小臉上似乎還洋着淺笑,心中癢癢的,很想抱着她就親,可眼前的女人明顯就是長了一身的刺,只要敢動她就會被扎得遍體粼傷。
“真好笑,我有什麼做不出的,怕我傷到你的心肝寶貝吧,既然擔心那就趕緊搬走,放心,只要在12點前搬走,我是絕不會傷害到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的,所以請你們自覺點,速度。”木清竹又是冷冷開口了。
阮瀚宇臉上直冒黑氣,這個女人,真是枉對她一番深情了,竟然會這樣誤會他,一點也不懂他的心,他這滿腔熱情竟是錯付了,還碰了一鼻子灰。
“告訴你,只要呆在阮氏公館裡,我就是你的男人,奶奶把繼承權給了你沒錯,但同時你也是我們阮家家譜上的媳婦,還是我的媳婦,既然是這樣,就要聽我的。我偏不搬走,你能奈我何,要不我們就去找奶奶論理。“阮瀚宇忽然像個小孩般耍起賴來,薄薄的嘴脣翕合着,竟是滿身的痞氣與無賴。
“你可真是夠無賴了。”木清竹冷冷的笑,又翻開了一個箱子從裡面掏出一個紅本本來,在阮瀚宇面前搖晃着,尖銳地說道:“前夫,給我看清楚了,我們可是離婚了,少給我扯這些什麼家譜,祖宗牌位的神馬玩意,你是活在封建社會嗎?告訴你,離婚證就是鐵的證據,法律比誰都大,你若再敢侵犯我,我馬上就報警,只要你不怕丟人丟臉,那就隨便你,另外,從今天晚上起我就會請二個‘武林高手’站在二樓值崗,防賊防色狼,對不起,前夫,冒犯了,請你趕緊行動吧。別浪費大家的時間了。”
她一口一個前夫,那本血紅的本子就在阮瀚宇面前晃動着,印着木清竹有些蒼白的臉,就像尖銳的刺紮在阮瀚宇心房裡最細最柔軟的地方,一下子就痛得抽痛起來,他,伸手就要去奪那本離婚證。
木清竹早就料到他會有此一舉了,靈活地閃開了,把證放在手中合了起來,放進箱子裡收了起來,鎖好,然後站起來冷冷地對視着他。
她的眼睛分外冷冽,也分外冷漠明亮,阮瀚宇從她的眼眸裡看到了自己的狼狽,還有眼裡的那絲懊惱與沉痛。
心情瞬間消沉下去。
“清竹,你好狠的心。”他喃喃自語,眼神失去了光澤。
“我心狠?”木清竹冷笑了起來,“我已經被你們阮家的人傷得不成樣子了,這還能叫心狠嗎?你們阮家的人個個都是英雄,我玩不過你們,只能自我保護,去找你的喬安柔吧,她可是付市長的千金,會給你們阮家帶來好處的,她纔是你要找的人,從此後,我們一刀二斷,別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木清竹嘴裡說着,好似是爲了表示自己的決心般,昂起了高傲不屑的頭
阮瀚宇心裡狠狠扯了下,黯然神傷地擡起頭,眸眼裡竟是深深的傷痛。
“清竹,這就是你的真心話嗎?你心裡一直都是這樣看我的,是不是?”他緊盯着她,想鑽進她的眸子裡把她看透,“你從來都沒有愛過我,是嗎?”
木清竹的心顫了下,不願意面對着他的眼睛,別過頭去,冷漠地說道:“請你別要浪費時間了,趕快搬走吧,我還有很多事呢。”
她是鐵了心要他搬走的,既然沒有未來,又何必糾纏不清呢,到時只會傷得更深。
阮瀚宇真的看到了她的決心,心裡很痛很痛,可他不甘心。
“清竹,給我一段時間,然後再作決定好嗎?”他深深呼吸後,非常認真的請求道。
“不必了,馬上搬走吧,有些事情已經等不及了。”木清竹淡然說道,“還有,請你尊守承諾把我爸的事儘快給我個答覆,其他都不必了。”
阮瀚宇一動不動的望着她,墨染的明眸裡是深沉的無奈。
有些事情已經等不及了,他明白她話裡的含義,嘴角邊是苦澀的笑。
很快,木清竹就把他的衣服全部清理了出來,哪怕是屬於他的一點點東西都清了出來,看來,她是想把他從生活裡徹底掃地出門了。
只是,真有這麼容易嗎?
阮瀚宇站着沒動。
淳姨跟阿英走了上來。
“少奶奶,下面來了幾撥人,說是找您的。”淳姨站在門邊朝着阮瀚宇問了安好,這才朝着木清竹說道。
“好的,讓他們進來。”木清竹在裡面聽到後,大聲應道。
“好。”淳姨答應一聲走了下去。
“阿英,等下好好帶領那二個保姆,讓她們把這個樓層的衛生給搞乾淨了。”木清竹把阿英叫進去,認真吩咐着。
阿英滿臉笑容的點頭。
一會兒後。
只見二個年青女人朝着樓上走來,阮瀚宇擡眼望去,這二個年輕女子倒不是那麼俗氣,全都穿着家政服,行爲舉止還算有禮有節。
看來,她真是心急得很,這麼快就叫人來了。
阮瀚宇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們恩愛了這麼久,他就那麼不值得她留戀嗎?
粗重的腳步聲響起。
阮瀚宇再擡頭,滿臉都綠了。
只見二個身材高大健碩的年輕男人朝着樓上走來。
“您好,我叫易陽,是體育館的教練,接了木小姐的單要來保護她的。”
“您好,我叫令理華,也是體育館的教練,同都是來保護木小姐的。”
二個年輕男子看到阮瀚宇正瞪着一雙厲眼很不友好的盯着他們,有點不明所以,出於禮貌先簡單的介紹了自己。
阮瀚宇簡直氣得肝疼。
他的臥房,被木清竹趕出去也就算了,竟然還找了二個這麼年輕的男人來到了這二樓,他的地盤,這算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