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事?不管是家事還是私事,我都比你們更有發言權,不要忘了,木錦慈是我的老丈人,你們算個什麼!”說到這兒,上前一步,伸出二指挑起她的下巴,冷冷一笑,逼視着厲聲說道:“你們這是強取豪奪,霸佔他人財產,這種事情,我可看不慣,還有,木清竹是我的女人,你們竟連我的女人都敢欺負,這要傳出去,我阮瀚宇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木清淺的臉被他強有力的手指夾住不能動彈,只是睜大了眼睛驚恐萬分地望着他。
“聽着,一個星期內立即從飛揚小區內滾蛋,把該要還給木清竹的財產一分不動的還給她,否則,一個星期後我會讓人直接把你們給扔出去,還有,你們在德慶路開的那家餐館,我也會立即讓他關門,當然,如果你們不想這樣的話,那就乖乖聽話,把屬於木錦慈的財產全部歸還給吳秀萍和木清竹,我會當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阮瀚宇厲聲斷喝道。
這樣無情無義的一家人,他阮瀚宇還是第一次看到,自認也是手段腹黑的人,可要與他們這一家人比起來,簡直要好太多了。
自從木錦慈車禍慘死,吳秀萍身負重傷,甚至住在醫院這麼久,就是連做換腎手術,這家人也沒有一個人來看過,據說木錦慈生前對他們還有不少接濟,處處照顧他們,可令阮瀚宇沒有想到的是這才死後沒幾天,他們就急不可耐地霸佔了他全部的財產。
人可以無情無義到這個地步,阮瀚宇也算是見識到了,大開眼界了。
這樣的人一向都是他最不屑看到的,也是最討厭的,光憑着喬安柔的用人原則,阮瀚宇就有足夠的理由嫌惡她,竟然還會把這樣的女人帶進阮氏公館裡來了。
可現在的他不得不忍氣吞聲。
沒辦法,誰叫他那晚做出了不該做的事呢!
但是這份公道他是一定要替木清竹討回來的,而且還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悄悄替她討回來。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知道了那就不一樣了。
阮瀚宇如此嚴厲的威脅已經把木清淺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發冷,眼前的這位阮大少滿臉厲色,眼裡的光陰冷如劍,恍若要把她射穿般。
搬出飛揚小區,那就意味着他們一家人又要住回貧人窟那個陰暗潮溼的狹小地方,這叫她如何忍得下去?
爲什麼要這樣?他們明明離婚了,而且木清竹母女倆住個公寓就行了,他們這一大家子人才需要住大的房子呢,阮瀚宇爲什麼要來多管這個閒事呢,她真的想不通。
木清淺想站起來求他,可是阮瀚宇已經走遠了。
她呆呆站着,失魂落魄。
喬安柔早已拋下她,跟着阮瀚宇屁股後面走了。
季旋在書房裡緊張不安地來回走着,直到阮瀚宇大步走進來,才鬆了口氣。
“瀚宇,你可算回來了。”季旋看到阮瀚宇進來忙關緊了房門,小聲說道:“你爸爸怎麼樣了,我今天去醫院看他竟然被護士攔住了,說是正在做特別護理,這一個月裡都不能見外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阮瀚宇吁了口氣,隨意地說道:“媽,這沒有什麼,我從美國請回了醫生,正在負責給爸治病呢,最近你就不要去醫院了。”
“這樣啊。”季旋鬆了口氣,滿懷希望地問道:“有把握治好他的病嗎?你爸還能站起來嗎?”
對於木清竹陪着阮沐天去美國開刀的事,阮瀚宇不願意告訴任何人,包括季旋,因此他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她,如果木清竹說的三年前發生的事真與她無關的話,那麼在阮氏公館裡就會有別有用心的人,他不得不防。
倒不是爲了防季旋,只是季旋情緒反差大,容易被人識破,也容易被人利用。
“媽,如果治理得當還是有希望治好的,爸也完全有可能站起來,但這些現在都還不能確定,畢竟這個病耽擱的時間太久了,媽,您先別急,相信我,這是我的爸爸,我最敬愛的爸爸,我沒有理由不盡到全力的。”阮瀚宇摟着她的肩寬慰着她。
季旋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可是很快又緊繃起來。
“瀚宇,喬安柔的事你想得怎麼樣了?”她滿臉的緊張不安。
“什麼怎麼樣了?”阮瀚宇不以爲然的答道,朝着書桌走去,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瀚宇,你還在這裡裝糊塗啊,這可不是小事,不能兒戲。”季旋見到阮瀚宇態度隨意,擔心不已,忙鄭重地說道。
“媽,您也知道這不是小事,不能兒戲,所以我也不能馬虎啊。”阮瀚宇認真看着書,答道,臉上卻是一付無可奈何的表情。
“瀚宇,你明知道媽的意思,安柔現在懷孕了,這樣的事喬家是不會放過我們的,除非你娶了她。”季旋急得不行,一把奪過了他手裡的書,非常嚴肅認真地說道。
“媽,不管怎樣,我都不會娶了她,你若要問我的意見,我早已明確了,現在再告訴你一遍:我不想娶她,也不會娶她,她根本就不適合我。”阮瀚宇一字一句,義正言辭。
季旋聽得心驚肉跳,‘啊’的退後了一步,臉色發白,很久後,才哆嗦着說道:“瀚宇,媽不明白的是你爲什麼會變得這麼快,明明之前你還答應過要娶她的,孩子,這人生不是過家家,你想過就過,不想過就撤,你現在是成年人,是個男人,要知道承擔責任,以前你那麼討厭木清竹,可現在卻又鐵了心要娶她,這於情於理都不合常理啊。”
“媽,鞋子合不合腳只有我自己知道,正如你說的,我是成年人了,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阮瀚宇對這個問題的耐性已經到了極點了,顯然並不太願意回答季旋的話了。
“可是,瀚宇。”季旋的聲音嚴厲起來,“你知道嗎?今天柳蘭英過來說了,喬立遠已經發火了,如果你不盡快給出娶安柔的日期,就別怪他們家不客氣了。瀚宇,這喬家可不是好惹的,那喬立遠城俯很深,我怕他報復阮氏集團,報復你呀。”
季旋說到這兒流起了眼淚來,如果喬立遠要使壞,足可以憾動阮氏集團的根基,畢竟阮氏集團的根基都在A城,全球化還有待進一步發展,如今得罪上這類人,無異於與虎謀皮,簡直就是自尋死路,她季旋曾經跟在阮沐天身邊打拼過天下,怎麼會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呢。
阮瀚宇嘴角浮起了一絲輕蔑的笑來,冷冷說道:“他喬立遠再想怎麼樣,也不可以違法吧,他可是堂堂的公職人員,一舉一動,這全城的老百姓都看着呢,我倒想看看他能把我怎麼樣?我就不信這個邪了。”
季旋不聽則已,這一聽,眼前一黑,差點載倒了下去,她順手扶穩了身邊的椅子,長呼出一口氣,沉痛地說道:“孩子,你還真是涉世不深啊,不知道世事的兇險,他們這類政客,哪會明的幹些違法亂紀的事,他們玩的都是陰招,殺人不見血,就算你明知道是他整垮了你,你也找不到半點證據來,只能是打落牙齒往肚裡吞,這類人能不招惹就不招惹上,如果招惹上了只能是安撫爲主。”
季旋可謂是苦口婆心了,柳蘭英的臉那是一天比一天黑,說話的語氣也是越來越不客氣了,大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式。
季旋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的,陪盡了笑臉,可是自家兒子那是一點也不知道其中的兇險,還打死也不願意娶安柔,這該如何是好?
“孩子,反過來站在他們的立場,我們也要替他們想想,他們就只有這麼一個女兒,現在肚子都大了,而男方還不願認帳,這事換在誰身上,誰都會想不通啊。”季旋還是認真勸說道,她也只有這麼一個兒子,柳蘭英知道心疼她的女兒,她一樣也會心疼自己的兒子。
阮瀚宇臉色沉鬱,晦暗,思慮了會兒,說道:“媽,這事就交給我處理吧,我知道分寸的,您就別管了。”
季旋見兒子總算有了鬆口的跡象,鬆了口氣,看着他悶悶不鬱的樣子,輕聲提醒着說道:“兒子,豪門的婚姻都是以利益爲主,這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個名分嗎,她要就給她,她不顧一切,一定要嫁給你,拼了命來爭取,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而你又犯了錯在他們手中,該低頭時就低下頭吧!如果你真喜歡木清竹,捨不得她,你也完全可以留下她,你是男人,這些不用我說,我相信你會懂的,又何必爲了這些事鬧得心神不寧呢。”
看着兒子整個人都憔悴不堪的樣子,季旋那可是心疼得很,在她眼裡這些事其實都不重要,喬家有錢有勢,只有一個女兒,娶了她的女兒,並不見得是樁壞事,她可聽說,喬立遠雖然爲官,表面清廉,但名下的錢財可是不計其數,這本是強強聯姻的好事,可兒子爲什麼會如此痛苦呢。
所謂的愛情,對於豪門來說那都是風花雪月,婚姻之外的,當不得真,當然如果真的喜歡,只要女方願意留下來也是可以的,要不,現在的A城豪門裡怎麼會有妾這個現象的存在呢,現實的婚姻裡,有錢有勢的男人哪個不在外面有幾個女人的,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家族也是裝聾賣啞,不會橫加干涉,偏偏自家兒子就是死腦筋,只在這婚姻上固執痛苦。
想到這兒,嘆了口氣,說道:“瀚宇,如果你要是擔心清竹會有顧慮的話,我可以幫你說服她。”
阮瀚宇聽到這兒簡直要笑出聲來了,現在他總算是明白,季旋爲什麼會不喜歡木清竹了,這實在是沒法強求的事,畢竟她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層次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融洽呢!
她沒法理解木清竹,那並不代表他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