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蘭英也沒有料到喬安柔會動手去打木清竹,更沒有想到會恰巧被阮瀚宇看到。
她是聰明人,知道這樣做表面看似是贏了,但實際已輸了底氣與道義,來不及阻止,待看到阮瀚宇進來時,更是臉色都變了。
他的臉色不用看都知道那是對喬安柔的行爲非常憤怒的,當下腦子清醒過來,恢復了長輩的身份及時出聲說道:
“瀚宇,先放開安柔,她打人是不對,可是你也要好好看清楚你前妻的真面目。”
阮瀚宇聞言,冷然一笑,先是有禮貌地淡淡叫了聲‘阿姨’,爾後劍眉一凜,很強勢地說道:“阿姨,老遠我就看到了這裡的一幕,現在都是什麼社會了,一個女人隨意就要動手打人,成何體統,而且這種行爲非常不好,我希望阿姨平時要好好管教下安柔,讓她學會尊重別人,現在在這裡倒還好點,若到了外面難免會吃虧的。”
阮瀚宇這番話直接把柳蘭英與喬安柔打入了地獄!
她們的眼前都是一片黑暗,這話外之意誰都聽得明白啊,阮瀚宇完全倒向了木清竹。
“瀚宇,小事情而已。”季旋看着她們的臉色,心中着急,這不是打她們的臉嗎?忙在一邊打着馬虎眼:“既然回來了,你柳阿姨也來了,我們坐下談談吧!”
小事情?都動手打人了,這還叫小事情!
阮瀚宇對季旋的這種二邊討好,事非不分的行爲,非常頭痛。
“媽,您覺得這個會是小事情嗎?動不動就要動手打人,現在是法制社會,人人都講究文明,可這種粗魯的事屢次發生在阮氏公館裡,媽,我真要問問您,您這到底是如何執家的,我們阮氏公館好歹也是A城有名的禮儀之地,再這樣下去,不會被人恥笑嗎?”阮瀚宇直直地凜示着季旋質問道。
季旋聽得臉上無光,心中暗惱,心道,她們吵鬧還不是爲了你這個臭小子嗎,你卻如此大張旗鼓,公然問罪於我,這口氣竟十足的跟他奶奶神似,心下那是非常不樂意。
若不是看在你是我兒子份上,我才懶得理這些破事呢,現在當衆被他拂了臉面,只得說道:“瀚宇,女人們的事,我們也犯不着跟她們見識,算了吧,時間不早了,都散了吧!”
阮瀚宇順手拉過站在一邊的木清竹,攬進懷中,直視着季旋說道:“他們這麼幾個人聯合起來對付清竹,今天要不是我恰好趕回來了,後果不堪設想,清竹是我的女人,是我的妻子,在阮氏公館裡,我不想看到任何人欺負她,否則我這個男人也太沒有面子了,媽,明明這些事情,你可以調停處理好的,可卻鬧成了這樣不可收拾,實在控制不住,可以叫上保安,可您卻跟在旁邊煽風點火,不作爲,不要以爲我不知道您的心思。”
阮瀚宇說到這兒,對着柳蘭英淡淡說了聲:“阿姨,時間不早了,我們先上樓去了,您要沒什麼事,也回家休息吧,我讓司機送您回去。”
說到這兒,不顧柳蘭英醬紫色的臉,擁着木清竹徑自朝着樓上走去。
木清竹擔心淳姨,扭頭看到阿英扶起了淳姨,這才放心地跟着阮瀚宇回臥房裡去了。
夜色朦朧,搖搖欲墜的一彎明月懸掛在枝頭,撩動人的情思。
木清竹剛進房門,阮瀚宇就把她放倒在牀上,翻來翻去的檢查着,認真問道:“她們打到你沒有?”
“沒有。”木清竹的身子被他有力的大手在牀上翻過來覆過去的,弄得渾身難受,可心裡卻比暖暖的,嘟着嘴脣高興地說道:“瀚宇,謝謝你維護我。”
“當然,你是我的女人,可不能被別人欺負了。”阮瀚宇一本正經,又不放心,仔細檢查一番後,伸手就脫着她的衣服。
“瀚宇,真的沒有打到我,不要看啦。”木清竹滿臉紅色,略帶羞澀地揪緊了胸前的衣服。
阮瀚宇滿臉泛着紅光,喝了一點酒,見到木清竹被人欺負,本來滿心怒火的,現在見木清竹好好的,怒火也下去了。
“不行,我要檢查。”阮瀚宇噴着酒氣,笑笑道,這傢伙力氣奇大,不一會兒,木清竹的衣服就被他脫光了,全身光溜溜的,好在室內暖氣開得很旺,並不冷,可她羞得不行,滿臉緋紅,頓時覺得這屋子裡充滿了暖昧與旖旎。
哪有這樣檢查人的,這不是關心過頭了麼!
阮瀚宇噴着酒氣,真的認真了看了遍,確定她沒有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可是檢查檢查着,瞬間就全身冒火,口乾舌燥的,下腹脹得難受,這纔想到自從回家後,有幾天沒跟她那個了,這樣一想,所有的浴火全部上來了。
“今天晚上有應酬嗎?”木清竹弄不明白他每天都在忙些什麼,顧不得羞澀,認真問道。
“嗯,應酬完了,現在要來應酬你了。”阮瀚宇口齒不清的答道,一下就趴在她的身上,脣舌幾番纏綿着,呼吸急促,喘息聲也越來越重,到後來急不可耐,乾脆摟起她朝着浴室奔去。
這一進去,就是好幾個小時纔出來,直到最後阮瀚宇心滿意足的抱着渾身綿軟,滿臉羞色的木清竹走出來,爬上牀,二人緊緊摟在一起,沉沉睡去。
柳蘭英這晚硬是帶着喬安柔回家了。
金碧輝煌的喬家客廳裡,柳蘭英氣得臉紅脖子粗,呼出去的氣,全是火熱的怒氣,這麼久了,養尊處優的她從來沒有這麼被氣過,不僅是被木清竹氣着了,更是被阮瀚宇的態度氣着了。
當着她的面,他如此公然地維護着木清竹,置她與安柔於何地?
如此明顯了,這還看不出來嗎?
他現在在意那個女人,愛着那個女人,替她出面,公然說是他的妻子。
而她的女兒在他心目中根本什麼都不是,除了斥喝外,再也看不到半分憐惜,可他摟着木清竹時那眼裡全是柔情與疼愛。
這樣的場景,別說女兒受不了,就是她這個置身事外的人都是看不下去了。
女兒住進阮氏公館已經一個多月了,事情發展到今天,已經很明顯了,她的女兒不僅當不了他的妻子,很有可能連妾都當不上。
這太讓她沒有面子了!
想到這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堂堂副市長的千金竟被他當成了草,這口惡氣怎麼能吞得下?
喬安柔的雙眼泛紅,癡癡傻傻地站在客廳的窗戶邊,望着阮氏公館方向出神。
外面的霓虹燈燦爛一片,夜色是如此璀燦。
隱隱還能望到阮氏公館裡那片金黃色的屋頂,阮氏公館的屋頂在A市那是非常有名的,金黃色的基調,權利地位的像徵,很小的時候,她就常常會趴在窗口看着那片神奇的屋頂,心神嚮往,直到遇上阮瀚宇,那就更是深入到骨髓了。
她不能失去阮瀚宇。
不知道是因爲愛他,還是愛上了那片屋頂,又或許是她的自尊作怪,總而言之,她現在就想從這窗口跳下去。
如果她的生命裡沒有了阮瀚宇,她寧願死去。
如果阮瀚宇願意娶她爲妻,做光明正大的阮少奶奶,就算他要着木清竹的身子,愛着她,她也不會計較的,她只要個少奶奶的名份。
男人嘛,哪個在外面沒有個情人什麼的,更何況還是豪門中的男人了,大不了,只當木清竹是他在外面亂搞的那些女人之一好了。
只要是阮少奶奶,面子就夠大了,她能忍的,可,偏偏阮瀚宇不答應。
作爲女人,她已經很寬容了,爲什麼……
眼淚無聲的滴落下來。
很久後,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
她臉上揚起一絲陰笑,終於釋然了。
扭身拿起包朝着外面跑去。
“喂,安柔,孩子,這麼晚了要去哪兒呀?”柳蘭英瞧到喬安柔這麼大黑天的朝外面跑去,嚇昏了頭,急急朝着喬安柔喊道。
可是喬安柔像陣風似的消失在了市委院子裡。
“立遠,安柔這樣出去會不會出事啊,怎麼辦?她現在遇到麻煩了,阮瀚宇根本就不會娶她的,他的心已經被那個狐狸精迷住了。”柳蘭英哭了起來,朝着正好進門的喬立遠哭訴道。
“無知。”喬立遠沉下臉來,怒斥道:“女兒這麼大了,有些事情該放手了,作爲母親跟着瞎攪和什麼,若不讓她自己撞得頭破血流,她是不會死心的,這些事情我們能有什麼辦法,你這個當孃的,竟然還要跟着她去瞎攪和,那不是自掉身價嗎?”
喬立遠早就知道柳蘭英去了阮氏公館,季旋打電話來給他道歉,解釋時,就明白了一切,正在外面應酬的她匆忙趕了回來。
“立遠,我這是心疼啊,畢竟是女孩子家,看着她難受,我這當孃的能不管嗎?”柳蘭英也知道今天在阮氏公館裡發生的事不太明智,可她不也是愛女心切嗎?這纔會失去理智做出了理虧的事來。
“有你這樣心疼女兒的嗎?本來,阮瀚宇還會因爲顧慮到我們家長,會對安柔有所顧忌的,現在倒好,被你們這樣一鬧,就給他找到理由了,也就不會完全尊重我們了。”喬立遠怒聲喝斥,眉眼裡掩飾不住的煩亂與痛心。
柳蘭英呆呆站着,不知所措。
“你想想,阮瀚宇砸出八個億支持《花木蘭》,那是爲了什麼?誰都知道那是爲了讓我們安柔拋頭露面,爲了讓她出名,這個世界上能有幾個男人做到這點?不管他是出於對她的內疚好,還是有什麼別的理由好,總而言之,他心裡對安柔是有愧意的,也是打算彌補安柔的,結局現在誰都說不定,現在阮氏集團需要木清竹,而阮瀚宇對木清竹的熱情能維持多久,那就要看天意了,豪門中的男人心性是最靠不住的,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的身子,這沒有什麼可奇怪的,你如此超之過急幹什麼,真是愚蠢。”喬立遠眸光裡閃着精明的光,對於柳蘭英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做法,非常氣憤,可看到柳蘭英滿臉又悔又急地站着,只是嘆了口氣,沉悶的坐了下來,深眸裡的光高深莫測。
不得不說,這是他遇到的最爲頭痛的事,還關係到自己愛女的幸福,她們的心情,他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