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外面跟上來了十幾輛車子,車子一路攔截,還朝着救護車撞,但阮驚雲隨行的車子也有十幾輛,每次都硬是擋住了,外面撞得一直噹啷噹啷的響,阮驚雲穩如泰山,坐在車子裡面,頭也不擡的看着報紙,看到有意思的地方,忍俊不禁,整個救護車裡面的人都注視着阮驚雲這個年少輕狂的人,不禁動容。
一開始的害怕,也都因爲阮驚雲的平靜而平靜了下來。
車子外面很快解決了追擊的十幾輛車子,其餘的車子繼續一起護送阮驚雲的車子朝着前面走去。
到了另外的一條公路上面,有一輛大巴車在路上經過,原本是迎面而來,但到了他們面前,忽然攔住了阮驚雲的救護車。
車子忽然停頓了一下,司機立刻說:“有人攔截。”
“解決掉。”
阮驚雲握着報紙說,歐陽軒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人,當危險直逼他面前的時候,他做出的反應是從容,是不迫。
司機停穩車子,繞不過去了。
車子外面有人爬車,幾個醫生都有些擔心,但歐陽軒的第一個反應是躺在牀上的連生,馬上看向連生,拿出針劑,給連生打了一針。
連生注視着阮驚雲,並未說話,漸漸的睡過去。
阮驚雲繼續看着報紙,直到車門被人打開,兩個黑衣人從車子外面縱身上來,朝着病牀上的連生撲過去,還拿出了手槍,想要開槍。
阮驚雲隨手把手裡的報紙扔了出去,只是兩張薄薄的紙,蓋住對方的同時,阮驚雲起身站了起來,一腳踹下去了一個,一槍放空,另外的一個人馬上把報紙拿走,阮驚雲順手奪過對方手裡的槍,左手握着槍,右手把對方按在車身上面,只是按住了胸口,對方就動不了了。
阮驚雲的臉色極冷,但他沒殺人,一把將人從車裡扔了出去,站在車子後面,舉起手裡的槍,砰砰幾槍,把手槍裡面的子彈都放掉了。
車子裡面的幾個醫生都嚇得一哆嗦,瞪大眼睛注視着門口站着的阮驚雲,阮驚雲把手裡的槍用一塊毛巾擦了擦,扔到地上。
看着外面的人,外面的人也看着阮驚雲,竟沒人敢上前。
阮驚雲的人隨後從四面八方趕過來,沒有多久兩撥人打在一起,阮驚雲坐回去,外面把車子鎖好,司機開着車繼續走。
離開了,阮驚雲坐到原來的地方坐下,歐陽軒看向阮驚雲:“你這樣的人,我無法想象,安然跟着你會有什麼好日子?”
“我並不是十惡不赦之徒,但身居我這個位置,不能不防着一點。
就好像有個女孩子,因爲父母得罪了人,她剛出生就被抱走了一樣。
我無害人之心,但絕不能坐以待斃。
假設我的孩子就在這輛車上,而剛剛的那些歹徒,只是因爲看不慣我,就要傷害我的孩子,我是絕對不允許的。
別覺得我有多邪惡,這條路漫長無至今,我也不願意,但我不入江湖,江湖已經拉我下去,這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如果江湖一定要入,我只能高高在上,做個王者,而不是喊打喊殺的那些人。
我要保護的人太多,小混混保護不了自己,更別說別人。
與其他人握住我的生死,不如反過來我握着他人的生死。”
“做生意的人只能這樣?”歐陽軒靠在一邊,想到家裡的情況,或許真的是阮驚雲說的那樣,如果能有能力,或許妹妹就不會丟了。
“殺了別人,別人也會殺了你,你能保住你這一代,保不了下一代。”
“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這一代就被人殺了,還說什麼下一代。
我父親不喜歡和官家打交道,當官的人都心黑,不是他們本性不善良,是人在官場身不由己,爲了向上攀登,只能一步步的犯錯,別人黑他也黑,別人貪他也貪,到最後他的心黑了,人也麻木了。
做出來的事情就都是錯的。
我父親認爲,經商的人和官打交道,註定只有破敗,甚至家破人亡。
所以不和官打交道。
但是沒有政界的人給你保駕護航,你的下場註定好不到哪裡去。
當官的要錢要命,專門喝血。
國外這邊的女人,出軌都是自己看上別的男人,覺得好,想要,就會在一起,這種出軌,是發自於女性自願的。
國內,我們那邊,有權有勢的人,心裡扭曲,變態的比比皆是,特別是一些當官的人,年紀五六十歲,孫子孫女都已經年紀不小,進入了戀愛期了,他們自己還在外面,搞什麼十幾歲的孩子,看上富商的妻子女子,乾脆一起弄到一個地方,玩夠了送回去,給一個項目,之後會欺負到富商的頭上,愛怎麼欺負怎麼欺負,手段當然是你我無法想到的,而這妻子和女兒,也就成了人家肉慾的便器了。
人性本來很善良,孩子出生後見到任何人都會對着她笑,是大人告訴孩子,暗示孩子,看人看高低。
所以官場險惡,我父親十分嫌棄。”
歐陽軒反問:“你這麼說,是在撇清你們富商有多好,而你家之所以現在這樣做,是因爲你們擔心被害纔會自己建立了一個保護屏障的,而目的是保護自己,不傷害到其他的人。”
“富商也沒有多少好人,像是我父親這樣的人,起碼我只見過幾個,所以我承認,人有錢之後,就變得噁心了。
不論男女,能把持住的沒有多少,畢竟任何人都有慾望。
我甚至也不能保證,將來的我,是什麼樣子。”
“以惡制惡,說的冠冕堂皇。”
歐陽軒不爲所動,阮驚雲也並不在意,但還是說:“我母親曾失去過一個孩子,那年我被人抓住,從懸崖上面往下面扔,我父母無力挽救,最後我母親從懸崖上面跌落,導致了我還沒有出世的妹妹,死在了那場原本不該發生的殘忍事故當中。
這對我而言,對我的家人而言,都是打擊。
我和驚世從小就跟一些人訓練,打的皮開肉綻,我爸爸問我們,服不服,我們不服,問我們放不放棄,我們還是搖頭。
雖然很小,但是我們都很清楚,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沒有辦法保護自己和家人,最後只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