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法院,安然才安靜一些,莫昀風握着她的手腕大步流星朝着裡面走去,雖然野蠻粗暴,但是手上的力道卻不重。
莫昀風一出現,周圍立刻出現了幾個其他的人,陸續和莫昀風上來說一些話。
莫昀風此時說道:“這些事情不用特別和我說,我是來聽審的,事情依然如此,就這樣吧,她自己做出來的決定,就要負責。”
“是大少爺。”人紛紛退後,安然回頭看了那些一臉惋惜的人一眼,擡頭去看莫昀風:“你想讓你姐姐坐牢?”
莫昀風乾淨的側邊臉一抹好笑,看也不看安然:“大姐處心積慮的要害二姐,這事情我小時候就在家裡看見過,莫家好像是一個大的角鬥場,勾心鬥角的時候沒有勝負之說,只有你死我亡,大姐恨透了二姐,不但找人玷污二姐,還想要害死二姐。
二姐不是傻子,只是想要成全大姐,既然如此,那不如讓大姐付出代價,讓二姐過幾天她想要的生活。
從小我就知道,二姐很厭煩莫家這種日子,她想離開,但是她離不開,阮驚世或許是根救命的稻草。”
安然沉默着,第一次覺得莫昀風也是有些聰明的,起碼不是那麼愚蠢的人。
但她忽然覺得可惜,正如周瑜說的那句話,既生瑜何生亮?
如果不是遇見阮驚雲兄弟,莫昀風想要成就霸業,也是早晚的事情。
人能狠得下心,能看透身邊事,還有什麼是他所不能?
可惜,一個阮驚雲已經擋了莫昀風的前路,又來了一隻下山猛虎隨時對他虎視眈眈,他這日子想必就不會好過了。
安然越發覺得,人的命天註定,命由天定不由人,得與失也早就成了定局吧。
進入審判廳,安然被莫昀風帶到前面的座位上面,跟着帶着她坐下,安然朝着周圍看了看,有一些記者對她的出現都感到了震驚,而有些人是莫家的人,但是沒有周氏在這裡面。
審判席那邊的法官正在陳述,莫昀月的精神狀態顯然不好,在裡面大呼小叫,謾罵法官和莫昀風,看到安然的時候指着安然罵賤貨,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但她罵安然的時候指着的是莫昀心。
安然覺得莫昀月是瘋了,瘋的連人都不認識了。
注視着莫昀月安然只能爲此嘆息,莫昀風的兩個姐姐,一個精神失常一個離家出走,莫昀風此時的心情應該也不太好。
安然把手從莫昀風手裡拿出來,注視着莫昀月那邊:“你姐姐瘋了?”
“不知道,我沒給她檢查,但看她的樣子是這樣。”莫昀風說着看向安然:“你一點不懷疑我今天帶你來是爲了和我大姐配合麼?”
“配合什麼?”安然看他,莫昀風好笑:“法院一旦認定我大姐是精神失常,那她就有可能被監外執行。”
“那也是你的事情,我並不在意這些。”安然確實不在意這些,所以不管眼前發生什麼事情,安然都不在意。
莫昀風轉開臉,他只是說:“但我不是。”
安然依舊沒說話,解釋對於安然來說並不重要,她並不介意,這倒是真的。
聽審結束安然起身站起來,莫昀月依舊瘋子一樣在嘶喊,莫昀風看了一會,轉身帶着安然去外面,出了門莫昀風問安然餓了沒有,安然始終也沒說話,但到了門口安然告訴莫昀風:“你送我回去吧,我想去看我奶奶。”
“嗯,好我送你回去。”莫昀風上車,安然也跟着上車,隨後送安然回去。
下了車安然道了聲謝,轉身回了奶奶那邊,莫昀風看着安然回去,他才轉身開着車子離開。
安然回到樓上,剛剛進去,就聽見裡面阮驚雲說話的聲音,安然站在門口看着坐在裡面的阮驚雲,確實沒想到阮驚雲會來這裡,畢竟樓下沒看到阮驚雲的車子。
安然進門沒看到歐陽軒,今天歐陽軒應該是去了學校那邊了。
安然進門阮驚雲去看安然,看到安然阮驚雲雙手握住,問她:“回來了?”
安然不答反問:“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奶奶。”
安然換上鞋進門去倒水,老太太一直看着安然那邊,看到安然喝水回來,叫安然坐下,還說她有話要說。
阮驚雲也想說話,但是老太太說:“我先說吧,我年紀大了。”
阮驚雲這才沉默了,老太太跟着說:“你們豪門大家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但凡是女人,玩夠了就扔了,還不如一件衣服。
我老太太本來以爲你是個不一樣的人,但我沒想到你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老太太算是……”
“奶奶……”阮驚雲想說話,老太太擡起手示意他不要說話,阮驚雲看了一眼安然,話沒說,臉色卻漸漸不好。
剛剛說的還很好,阮驚雲沒想到老太太城府這麼深,轉瞬變了一個人。
攔住了阮驚雲老太太繼續說:“人啊,不能欺人太甚,你家裡有錢有勢那是你家裡的事情,你如何做損缺德那也是你的事,我們然然好好的一個人,被你糟蹋了,你還把她孩子弄沒了。
她沒死就是造化了,你這又來了,你是看着我們然然沒有死,你心有不甘吧?
哼……”
老太太譏諷的笑了笑:“人啊,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京城是很大,但也經不起一把火,一把火能燒的乾乾淨淨,你家是很微風,可也經不起一夜滅門吧?”
阮驚雲眉頭微蹙,老太太能說出這麼一番話,足見她是多生氣他和安然的事情。
阮驚雲看着安然,他還是沒說話,老太太說:“做人啊,做事啊,不能太缺德,孩子在安然的肚子裡面,沒有了是安然的損失,可缺德的是你,早晚你都會得到懲罰的,你還年輕,你還沒孩子,你等着以後真沒有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阮驚雲愣了一下,跟着笑了笑:“如果不是安然給我生我也不會要,孩子沒有了是我自己的錯,與別人也無關,奶奶怎麼說怎麼是。”
錯已經錯了,阮驚雲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