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輕聲嘆息:“什麼事都是註定的,好也好壞也好,總是有過去的一天,該經歷的要經歷,不該經歷的不經歷,時間會證明一切,證明對與錯。”
安然始終坐在那裡,老太太說有點累了,安然纔起來,起身後安然出了門就有些手腳發軟,怎麼下樓的都忘記了。
坐在樓下的沙發上面,安然坐了好一會也沒看見一個人,後來阮驚世從外面抱着小狗回來,安然才起身站起來,站在原地看着阮驚世。
安然想算了,抿着嘴脣沒說話。
阮驚世走到安然面前問安然:“還不舒服?”
安然搖了搖頭:“沒有了,我只是下來看沒人。”
“踏雪和無痕出去打遊戲了,你要找踏雪的話打電話給踏雪好了。”阮驚世把小狗放下,安然注視着小狗看,小狗圍着阮驚世繞圈子,搖尾討好,阮驚世笑嘻嘻的,蹲在地上鬥狗。
安然覺得,阮驚世沒時間理會她,還是先不要問了。
轉過身,安然朝着樓上走,失魂落魄的樣子,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安然一邊走一邊握着上樓的扶手,一腳落空差點在樓梯上面摔倒,好在她握着欄杆。
阮驚世忽然擡頭看着安然:“怎麼了?”
起身阮驚世快速走到樓梯上面,看着安然臉色難看,彎腰把安然抱了起來,一邊朝着樓上走去,一邊問安然:“你怎麼了?整天失魂落魄的樣子?”
安然也不說話,她想要和阮驚世說沒事,卻說不出來,言語哽住堵着她的喉嚨說不出話。
回到安然房間,阮驚世把安然放到牀上,馬上打電話叫了醫生,天都黑了,醫生竟然來了。
半個小時左右,醫生到了安然這邊。
醫生上樓,阮驚世還站在安然的臥室裡面站着,等着醫生上來。
醫生到了門口,阮驚世耳朵動了一下,聽出來不是自己的人,開門果然是醫生。
“進來吧。”
阮驚世也是着急,拉着醫生進門給安然檢查,醫生是阮驚世找來的人,慌慌張張的放下藥箱,在阮家別的人都不怕,就是害怕阮驚世。
“看看怎麼回事?是不是孩子出問題了?”阮驚世不提孩子還好,提起孩子安然的臉色更加難看了,雪白雪白的,一絲血色都沒有。
安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可怎麼辦啊?
她怎麼一點勇氣都沒有,這不是她自己願意的麼?
醫生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阮驚世,他要是沒記錯,阮驚世才十七歲吧?
十七歲就搞大別人的肚子了?
醫生不敢多問,三十多歲活的好像六十多歲,整個浪費青春。
“我看一下。”醫生馬上走到安然面前,坐下了給安然看了看,看着安然平躺着,手放在肚子上,臉色蒼白蒼白的,醫生就有一個想法,這是怎麼個逼良爲娼啊?
二少爺是不是過分了點?
安然面無表情的躺着,沒過多久醫生起來:“沒什麼事,只是有些不舒服,可能是風寒。”
醫生連受刺激都不敢說。
阮驚世冷不防說道:“沒用,一看就是受刺激了,你還跟我說是風寒,我看你像是風寒,這麼大熱的天,你是風寒?”
醫生被問的啞口無言,一下不說話了。
安然躺了一會,覺得醫生很可憐,回了回神安然說:“我沒事,你讓醫生走吧,一會我休息了就好了。”
“我帶你去醫院檢查一下。”阮驚世走到安然面前,彎腰把安然抱了起來,轉身就去門口,安然阻止不了,只怪自己太虛弱了,一下就倒了。
阮驚世穿着背心褲衩,到了樓下穿上一雙涼拖,直接去了門外面。
眼開就是秋天了,外面灰濛濛的,出了門阮驚世抱着安然要去車上,不等上車就看到門口停了一輛車子,不論是車牌子還是車款式都是阮家的車子,但這個車子叫小藍,車牌號告訴阮驚世,車子裡面的人是景雲哲兄妹。
無痕把車開到院子裡面,阮驚世把安然放到副駕駛上,繞過車子上車打算出去,景雲端從車上下來,咬着嘴脣,手裡握着一個小包,站在院子門口站着,臉色蒼白的比紙還要白。
阮驚世開着車,就好像沒看見景雲端一樣,從門口出來,帶着安然直接走了,安然坐在車裡回頭去看,景雲端差點掉眼淚。
天色要不是有些晚了,安然或許就看到景雲端掉眼淚了。
“雲端來了,你把車退回去,要她陪着我去醫院。”安然不想景雲端誤會,本身景雲端對她就有一些擔憂,過去的那些事情也是個隱患,壓着景雲端肯定喘不過氣,說到底景雲端還是個孩子,她想的事情和她們還不一樣。
阮驚世就跟沒聽見一樣,開車直奔醫院,到了醫院裡面從車上下來,繞過去把車門拉開,彎腰把安然抱了出去,安然說她自己能行,有手有腳能走,但是阮驚世偏偏不理會,抱起安然大搖大擺的去了醫院門診。
醫院這邊晚上的掛號基本沒人,阮驚世把安然放下,等着掛號,值班醫生叫他去值班室,阮驚世也沒掛號去了值班室,安然一臉好笑,這世界還有阮驚世不知道的事情。
兩人到了值班室,醫生馬上出來給安然檢查,安然的狀態一折騰反倒沒事了,醫生覺得沒什麼問題,阮驚世不放心讓醫生開了一些單子,給安然坐了幾樣檢查,檢查做完了,阮驚世一張張的看完,確定安然沒事了,才放心。
醫生覺得沒事,就告訴阮驚世可以回去了。
還說孕婦適當的需要休息,特別是不要熬夜。
阮驚世也沒說什麼,不過這時候的安然靠在一邊不聲不響的,連點動靜都沒有,阮驚世拿着單子起來,走到安然身邊,伸手去拉了安然一下,人累得早就昏昏欲睡了。
走廊裡格外安靜,連個人影都沒有,阮驚世兩邊看看,彎腰把安然抱了起來,安然睜開眼看着阮驚世:“我自己走,放我下來。”
“你自己走?”阮驚世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眼神好像充滿譏諷,指責安然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把他家的子孫傷害了,擔待不起似的。
安然靠在一邊,眯了眯眼睛,給阮驚世抱出去的。
回到車裡,安然靠在車子裡面靠着,阮驚世在車子後面拿了一件外套出來給安然蓋上,安然眯着眼睛恍恍惚惚的睡了一覺。
等安然睡醒,已經到了家門口了。
此時安然才發現,景雲哲兄妹的車還在門口停着,說明兩兄妹還沒有離開。
安然坐好,車子從門口開進去,安然從後視鏡朝着外面看着,景家的車子是熄燈的,說明車子裡面沒人,有可能司機都沒有。
阮驚世把車子停好沒下去,安然看阮驚世:“你怎麼不下車?”
“既然和我已有夫妻之實,就專心點,別因爲別人干涉你們,別人是別人,你們是你們,不論是誰,都沒有權利干涉你們,包括你。”
阮驚世推開車門下車,安然沒明白怎麼回事,轉過去看車子外面,她想知道阮驚世是什麼意思,阮驚世拉開車門拉着安然的手臂,一邊力道不重的把安然從車裡拉出來,一邊告訴安然:“婚姻是你和我哥兩個人的事情,生活是你和我哥,還有我侄子三個人的事情,你不能單方面決定任何事情。”
“你是不是吃錯藥了?”安然約莫了幾秒鐘,忽然問道,阮驚世冷嗤一聲,推上車門拉着安然回去房子那邊,他沒說話讓安然覺得比說話更氣人。
安然說:“我以爲,我男朋友不是你哥,是你!”
安然這句話本來是玩笑話,哪裡知道,阮驚世停下轉身去看安然,安然一臉莫名,本來只是指責阮驚世管的閒事太多,如今有點不知所措,特別是看到阮驚世盯着她看的時候。
安然抿着嘴脣沒說話,阮驚世走到安然面前:“說,怎麼不說了?”
安然白了一眼阮驚世:“說什麼?”
“說你剛剛說的話。”
安然皺眉:“哪句?”
“我是你男朋友的話。”阮驚世無不認真看着安然,沉默了一會:“什麼事情都讓你給管了,我才……”
“那叫管家。”
安然說不過阮驚世,乾脆不說了,繞開阮驚世朝着房子裡面走去,把阮驚世當成神經病了。
阮驚世這纔跟着安然進去。
安然到了房子裡面,毫無疑問的看見景雲哲兄妹在裡面坐着。
景雲哲一身黑色衣服,修身的小西裝,胸口帶着一個很漂亮的胸花。
打扮的好像是要結婚的新郎,再看景雲端,穿的是一身雪白的公主裙,潔白的好像是天使,安靜的坐在景雲哲身邊正等待着什麼事情的發生,看上去焦慮不安。
看到安然進門,景雲端起身要站起來,但被景雲哲握住了手,她又坐了回去,抿了抿嘴脣,很不愉快。
安然明明已經答應過的,好好的喜歡阮驚雲,那現在爲什麼又和阮驚世在一起你儂我儂的,他們之間看上去就不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的人。
景雲端就覺着,其實她也知道自己強出頭,找進來師出無名,可是不找來她就算是回去了,也吃不下睡不着,她怎辦?
“你們來了?”安然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時候了,已經深夜兩點鐘了,竟然還沒有走,那他們兄沒留下來,肯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爲什麼呢?
阮驚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