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覺得阮驚世的態度就有問題。
“你如果知錯不改,我會告訴你哥,讓他來管你。”安然想了很久,怎麼想都不舒服,她才和阮驚世說,阮驚世靠在一邊晃腿惆悵:“我已經成年了,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你就是太成年了,想的太多了,做的纔不對。”安然一邊說,對面踏雪一邊琢磨,二少爺到底幹什麼事了,落在安然手裡,把安然給惹不高興了,還要和大少爺告狀,安然的脾氣,會告狀,很不容易?
踏雪心裡琢磨,要是告狀的話,最好早一點,不然她會等不及要看二少爺被大少爺收拾的。
“有完沒完了?”阮驚世忽然臉色一沉,嚇得踏雪忙着起身說:“安然,我要去下洗手間,你不然也跟着我去一下好麼?”
安然雙眼深不見底:“我不去,你去吧。”
踏雪覺得安然的眼神就是在說她很沒出息,但她爲了保護自己不被二少爺整,還是忙着去了洗手間那邊。
無痕一直在電梯那邊,踏雪走了這邊就剩下安然和阮驚世兩個人了,阮驚世晃了晃腿:“這件事我會和他說。”
安然看着阮驚世:“你要怎麼說?”
阮驚世看安然:“你想我怎麼說?”
“說實話。”
“實話就是我喜歡。”這樣。
“雲端對你……”
“雲端是我姐。”阮驚世忽然說,安然沉默一瞬:“雲端你是……”
“雲端是我姐。”阮驚世繼續說,安然一下安靜下來,不再說話了。
阮驚世坐了一會,起身站起來,拿一包煙去吸菸,踏雪看人走了忙着跑了回來。
“安然,到底怎麼回事?什麼姐不姐的?”踏雪跑回來問,安然沒回答,看着阮驚世在走廊裡面吐菸圈玩。
結果這一天安然和阮驚世也沒說話,晚上八點鐘安然他們吃飯,吃過飯阮驚雲的電話打了過來。
安然接了電話去的洗手間,阮驚雲那邊說要休息了,打電話問她在做什麼。
“沒做什麼,看着雲端他們,雲端還沒有醒,這已經是第三天了,繼續下去,我很擔心出事。”安然電話裡隻字不提阮驚世的事情,雖然很想提,但她始終也沒說。
安然沒說,阮驚雲那邊也沒問。
“想不想我?”阮驚雲說了一會正事忽然問,安然臉一下紅了,她還對着洗手間的鏡子,看的安然臉更紅了。
“誰想你?”安然不是嘴硬,確實這一天的事情太多,她都想不起來阮驚雲的事情,等着景雲端醒過來是個折磨,她根本沒心思想其他的事情,醫生也總過來,她又要問很多的問題。
確實想不起來。
情情愛愛這種事,對安然來說,就好像是生活的調味劑,忙碌的時候沒時間去調味,她也只能在閒暇時候去調味。
阮驚雲笑意低沉:“可我想了。”
“纔多久?”
“對我來說,分開的每一秒都很久。”
“油嘴滑舌。”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不都是這麼說?”
“……”安然不說話,抿着嘴脣,坐到馬桶蓋上面,一邊捧着紅紅的臉,一邊鬱悶。
“我在外面了,可能要過幾天回去,注意身體,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知道麼?”
“知道,你也是,小心點。”
“嗯。”
“……”
安然很快又沒有話要說了,想掛電話,又覺得不在乎這一點時間。
阮驚雲那邊輕輕嗯了一聲,舒緩的出了一口氣,安然皺眉:“很累?”
“在醫院那邊要的太多,累了。”阮驚雲擡起手關燈,躺到被子裡面,安然臉紅,忽然掛了電話。
阮驚雲那邊笑了笑,馬上打電話給安然。
安然猶豫了一下接電話:“又怎麼了?”
“沒什麼,想聽聽你說話。”
“……”
安然跟着就不說話了,阮驚雲電話裡壓低聲音笑了笑,安然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但她沒把電話掛上,一直安靜的聽阮驚雲在電話裡笑。
終於,阮驚雲不笑了,說:“回去的話我能求婚麼?”
安然下意識愣住,電話那邊說:“我已經等不及了。”
安然沒說話,擡起手按着頭,怎麼辦?
“阮家不會接受我的。”安然說的都是事實,她們不能不考慮實際情況。
“那不是我們該關心的。”
“如果你不關心,爲什麼要我做驚世的女朋友?”
安然知道,一旦宣佈他們的關係,勢必引起阮家宣然大波,到時候,阮家想要碾死她,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活着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意思,但是活了這麼多年,她一直在努力好好活着,奶奶年事已高,卻沒有看見她學業有成,現在就放棄,安然不願意。
“那是以前,現在改變主意了。”阮驚雲一字一句,安然的心好像被戳着,安然問:“爲什麼?”
“沒有爲什麼。”
安然沒回答,也不說下去,沉默了一會,她才說:“要是用一個虛名換得半世安逸,我願意!”
阮驚雲微微蹙眉:“什麼?”
“……”
安然沉默了一會:“只要你不娶別人,愛我如一,我願意守着你,不要名分。”
“……”阮驚雲皺着眉:“什麼不給你,生了孩子就是私生子,以後我死了,你什麼得不到,家裡的一磚一瓦都輪不到你。”
安然好笑:“要是爲了這些,我可以賣更好的價錢,你應該知道。”
時間在兩個世界定格,最初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安然一直握着手機,她是沒錢,但是她不需要錢,錢並不能帶來她全部想要的。
錢也只能是一部分,無關將來,無關愛情。
而她所要的,所求的,都與今天的金錢無關。
這些,他明白!
“我記住了,原來,這世界上還有個傻女人,什麼都不要的跟着我,不要錢,不要名分,願意給我生孩子,給我辦事。
既然如此,那我阮驚雲也就此起誓,有生之年,非安然不娶,若背棄誓言,終身孤苦伶仃。”
“不要胡說了,我也沒要你說什麼誓言,你這人要是總是起誓,多了會不會忘了?”
電話對面阮驚雲嘴角抽了抽:“這麼嚴肅的問題,爲什麼一點都不嚴肅?”
“我還不夠嚴肅麼?”
安然還很委屈,阮驚雲被氣的好笑:“嚴肅,你那哪裡是嚴肅,分明是不信。”
“……”安然沉默,跟着掛了手機,阮驚雲聽着嘟嘟的聲音,拿起手機去看,被氣的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