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健並沒有走過去,他直接和那男人對視着。儘管對方沒有說話,孫健還是從他眼裡看到了害怕,還有不安。否則,那男人沒有必要用兩隻手抓着可樂。甚至,孫健還覺得對方隨時會站起來,並像上次那樣逃離。
在原地站了片刻,孫健到吧檯點了一杯雪碧。
事實上,孫健平時也是喝可樂,但今天他不想喝,因爲那男人點的也是杯可樂,這會讓他渾身不舒服。
如果這男人不是妻子前男友,或許孫健不會有這種感覺。
坐在男人面對,孫健道:“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跟你提過我的名字。”
“沒提過,她應該也沒有向你提過我的名字,”乾咳了聲後,侷促不安的男人道,“我叫羅鬆,你可以叫我小松。”
“孫健,”說完,孫健靠着椅子看着羅鬆。
羅鬆戴着一副黑色眼鏡,加上他長得偏瘦,所以總給人一種弱不禁風的感覺。加上他皮膚偏白,下巴又有些尖,所以是典型的小白臉。
孫健知道這種小白臉是女生的最愛,尤其是那種喜歡看韓劇的女生。
就這樣沉默了至少五分鐘,孫健纔開口道:“你是小柔前男友,而且還回了那種短信,所以我應該非常恨你,甚至不希望你再出現在我面前。但因爲你曾經算是最瞭解她的人,所以我還是想跟你坐下來好好聊一聊。反正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以後不再騷擾她,我絕對不會動粗。”
“我今天答應給你見面只想跟你說清楚一點,就是我以後不會再騷擾她了,”盯着孫健的手,怕孫健突然出拳的羅鬆繼續道,“反正只要她過得開心,那就比什麼都好。”
“不要跟我說類似的話,這會讓我覺得你放不下她。對了,羅鬆,你難道還沒有女朋友嗎?”
“在深圳上班的時候交了一個,後面是因爲我被公司調到這邊,她直接劈腿了。”
“所以你就想挽回舊愛?”
“就是想當普通朋友而已。”
“你不覺得這很不現實嗎?”用食指中指很有規律地敲着桌子,孫健繼續道,“在我看來,一般男人去尋找舊愛,那不可能只是做朋友。最重要的是,小柔已經跟我結婚,所以你這樣糾纏着她就更不合適。當然咱們都是成年人,這種在電視劇裡聽了不下百次的調調就沒有必要再重複了。對了,我問你,當初你跟她談戀愛的時候,你爲什麼會跟蹤她?”
聽到這話,顯得有些驚訝的羅鬆問道:“她都跟你說了?”
“一點點,但我希望能知道得更多。只有多多瞭解她的過去,我才能跟她走得更遠。”
吸了口可樂,低着頭的羅鬆道:“我跟小柔是在大二的時候認識的,在那之前她在學校就已經很出名了。她會唱歌會跳舞而且還是書法協會會長。每次學校裡有舉辦書法比賽,基本上第一名都是她的作品,但公佈出來的名字從來都不是她。你知道爲什麼嗎?因爲她是會長,她覺得如果公佈出來的名字都是她的話,會讓大家覺得她在操控比賽,所以每次有類似的比賽,她會先寫好並讓協會某個會員簽上名字,以這個會員的名義去參加比賽。”
“獨善其身的做法。”
“反正在我眼裡,她就是一個女神,完美得無可挑剔。直到大二下學期,我纔跟她確定了戀愛關係。大部分大學情侶都是畢業之後說分手,我跟她也是。反正因爲我心裡還惦記着她,我在這邊碰到她後纔有想附和的打算。但我現在知道她非常愛你和你們的女兒,所以我不會再做這麼愚蠢的事了。”
“這個你已經保證過一次,就沒有必要再重複了,”看着羅鬆,總覺得場面很尷尬的孫健問道,“你們做過最親密的舉動是什麼?”
“我覺得你沒有必要知道,”頓了頓,羅鬆繼續道,“就像我那個剛剛分手的女朋友,我是她第三任,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已經不是處女,但我從來不問她跟那兩任之間的事。哪怕我很想知道,我也不會問。因爲我知道如果我問了,我心裡一定會有疙瘩。最重要的是,只要她不跟前兩任聯繫,那我可以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皺了下眉頭,孫健反問道:“你的意思是,小柔跟你交往之後就不是處女了?”
“我不知道。”
“你跟她交往過,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羅鬆忙道,“我跟你說,我跟她最過分的事情也就是摟摟抱抱,根本沒有發展到你心裡想的那種地步。所以她第一次是什麼時候丟的,我根本不知道。”
聽到羅鬆這話,孫健倒是鬆了一口氣。
儘管跟妻子前男友聊跟性掛鉤的話題有些奇怪,但至少這樣可以讓孫健瞭解妻子的過去。孫健第一次跟妻子歡好時,妻子出了血,但因爲他現在懷疑妻子出軌,所以他擔心那是妻子特意安排的。所以要是妻子跟羅鬆沒有親密到被進入的地步的話,孫健還是會相信妻子的第一次是被他拿走。
孫健沒有處女情結,但知道這結果會讓他舒服得多。
又沉默了片刻,孫健問道:“大學的時候,她只交過你這麼個男朋友?”
“在我印象裡是。”
“那在你印象裡,她是一個非常真誠的女人,還是偶爾會撒謊的女人?”
想了片刻,羅鬆答道:“挺真誠的,但偶爾也會撒謊。如果你是擔心她會騙你的話,我覺得你可以打消這念頭,因爲就算她撒謊,她也是爲了你好。就像以前對我撒謊的話,都是爲我考慮。儘管我知道後會生氣,但從理性的角度來說,她做的是對的。”
“我問你,那天晚上你約她出去,你給她買了什麼?”
“她怎麼連這個也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