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再告訴你。”
見吳妍在賣關子，被氣到的許如嫣叫道：“如果你不現在告訴我！我就立馬將我們之間的事統統告訴孫健！”
“小白癡，我已經和你說過了，我不在乎。”
“你纔是白癡！”
“當初我找上你時，你知道爲什麼我認爲你一定會和我合作嗎？”停頓之後，電話那頭的吳妍道，“因爲我知道你一心想和孫健在一起，更知道你將身在廈門的蘇柔視爲眼中釘。在你看來，只要蘇柔不殘不死，那就算你能和孫健結婚，你也過得不安穩。你深怕某天蘇柔會回來，將還在和孫健秀恩愛的你一腳踹開。反正我是心理醫生，那時我找上你就知道你肯定會和我合作。當然，我也想到某天你肯定會說向孫健揭發我。我都說了，就算你和孫健說了，他也找不到我。哪怕他能找到我，那又怎麼樣？我完全可以和他說，說我原本是想破壞他們兩個。但想到他們是苦命鴛鴦，所以我就洗心革面，改爲撮合他們。”
“假如我選擇報警，你覺得會怎麼樣？”
“報警？什麼意思？”
“我會直接報警，說你買通兩個醫院的醫生，讓他們擅自篡改鑑定結果。這可是違法行爲，你覺得你會不會被請去喝茶呢？”
“不好意思，這點我也考慮到了，”電話那頭的吳妍笑道，“如果你報警，相關的醫生大可說是拿錯了血液樣本。你要知道醫院最在乎的是名聲，所以哪怕醫院領導責怪相關的醫生，他們也會想辦法擺平這件事。你不覺得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嗎？弱勢羣體永遠是弱勢羣體，只有哭爹喊孃的份。在不出人命的前提下，患者永遠是弱勢羣體。我說你生病了必須用這個高價藥，你難道會說你不用嗎？反正大部分醫院都是治病順便坑錢，你換一家醫院不是一個鳥樣？所以啊，身在弱勢羣體的你就算報警也沒有意義，最多就是讓孫健瞭解得更多，也更看清楚你那醜陋的嘴臉。小白菜，我問你，你現在是打算和孫健攤牌，還是向他隱瞞呢？”
吳妍說得越是自信，許如嫣越是生氣。
或許，當初她就不應該和吳妍合作。
但關鍵資金面來說，她完全比不過吳妍，所以沒辦法買通醫生。其實許如嫣知道資金面是其次，吳妍真正能讓醫生甘願冒險的原因是交情。吳妍之前是市立醫院精神心理科副主任，和涉及到親子鑑定的醫生有交情，所以要左右鑑定結果其實很簡單。加之人民醫院也是在南平市區，她肯定和人民醫院的某些醫生也有交情，所以要左右人民醫院的鑑定結果其實也很簡單。
有時候，要讓對方甘願冒險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而是交情深淺。
正因爲吳妍擁有左右鑑定結果的能力，許如嫣纔會和吳妍合作。
可此刻，她卻氣得不行，她真的搞不懂吳妍爲什麼要撮合孫健蘇柔。
爲此，許如嫣問道：“你爲什麼要撮合他們？”
“我說了，我暫時不會告訴你原因，但某天你會明白的。”
“關鍵我現在已經被孫健趕出茶樓，我現在連和他在一起的可能性都已經被剝奪了。”
“難道他說趕你走，你就必須要走嗎？”吳妍道，“反正我的短期目的就是讓蘇柔回到孫健身邊，至於之後要乾的事，我暫時向你保密。算了，我就先和你說一點吧。假如孫健拿到的鑑定結果來源於冉冉，而非軒軒，那孫健肯定會對蘇柔大發雷霆，蘇柔也會一直待在廈門。許如嫣，我問你，這樣的結果和以前又有什麼區別？孫健蘇柔都不是提線木偶，我們無法去操控他們，更很難預判他們將來會做什麼。要是哪天孫健想着會不會在南平市做親子鑑定都可能被掉包呢？要是他這樣想，那他肯定會帶着蘇柔軒軒去外省做鑑定。再說了，辦公室和他家裡的監聽器都已經被發現了，他都已經認定是你連同醫生一塊篡改了鑑定結果。所以哪怕第三次他拿到的是用冉冉血液樣本做的親子鑑定，哪怕他會生蘇柔的氣，他也會認爲前面兩次親子鑑定被造假，那他自然還是會帶着蘇柔軒軒去一趟外省。南平市的親子鑑定結果我們可以左右，但外省我們就左右不了。你給我記住，我左右鑑定結果靠的不是錢，而是關係。所以，就算第三次也造假，那孫健遲早會確定軒軒就是他的親生骨肉，那蘇柔還是會迴歸。小白癡，我這麼說你聽懂了沒有？”
縱然不想認同吳妍，但許如嫣還是道：“聽懂了。”
“既然聽懂了，那你也就沒有必要向我發脾氣了。反正如果不是監聽器被孫健找到，那我根本不會撮合他們。”
“如果蘇柔迴歸，那我怎麼辦？”
“誰說迴歸就不會再離開的？”哼出聲後，電話那頭的吳妍道，“有時候迴歸只是爲了更徹底的離開。”
“我現在沒辦法相信你的話。”
“但你又必須相信，這纔是最可悲的地方，”吳妍道，“一則你不敢告訴孫健我們在合作，這樣你和他之間的可能性會徹底斷掉。二則你不敢報警，你擔心醫院會將這件事壓下去，當然報警同樣也會被孫健知道。三則，你也不敢中斷和我的聯繫，很多方面你還是用得到我的。”
“我討厭心理醫生。”
“很討厭心思都被掌控的感覺吧？”吳妍笑道，“其實不只是你，很多人都討厭這樣的感覺，所以我樂在其中。我雖然早就辭職，但我偶爾會接一些私活。你也知道現在工作壓力大，一大半的人其實都患有心理方面的疾病，所以我偶爾會去一些人的家裡安撫他們，或者是讓他們來找我。反正只要他們閉着眼聽我講一些事，他們都會覺得自己變得無比輕鬆，就好像所有的煩惱都遠離他們似的。小白癡，你要不要來試一下？看在你這麼聽話的份上，我就不收你的錢。”
合作以來，許如嫣一直沒有見到過吳妍，所以見吳妍主動發出邀請，許如嫣當即問道：“你住在哪裡？”
“西方財富酒店。”
“四星級？看來你還挺懂得享受的。”
“反正某人出的錢，不享受白不享受。”
“誰？”
“一個病患，對我非常迷戀的病患。”
“我看他是腦子進水了。”
“如果不是腦子進水，怎麼能稱之爲病患呢？”電話那頭的吳妍道，“我住在6006，你想接受我的心理輔導的話可以過來。嗯，我們還可以一塊用餐，酒店裡的自助餐還是不錯的。”
“行，我現在過去找你。”
“ok。”
掛機後，身在家裡的許如嫣想着到底要不要去找吳妍，她甚至想着要不要叫上孫健。
可一旦讓孫健知道她和吳妍合作，孫健肯定是會更加生氣。
孫健越是生她的氣，那自然會越靠近蘇柔。
想到此，許如嫣打電話給前夫劉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