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沒法想象那麼和諧的畫面,想起這整個事件斷了的地方,第一個是校長說沒有人死,也就是沒有發現屍體,第二個是娜緒說她不記得自己爲什麼會殺人了,再回頭考慮屍體的去處,“要是她說謊的話,家裡說不定還藏了屍體。”
“我覺得娜緒不像是會說謊的人,寒假的時候還冒險救了我們一命呢。”未央發表完自己的意見,再詢問樹的意見。
樹跟娜緒同住的那段時間裡,他對娜緒的人品是認可的,雖然有時候娜緒也會說假話,但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事,“其實,我也不太覺得她像是會在嚴肅的問題上亂講話的人。”
而且樹覺得,正常來說一個人承認自己記得殺人的過程,就沒必要撒謊說自己不記得爲什麼殺人了,明明娜緒不說,蘭姐她們也不知道是娜緒殺的,也就是說她的爲人相當正直,“就先以這個爲前提吧,不然接下來的根本沒法推。”
“也是啊。”未央溫柔地笑着應和着,繼續一刀一刀地切着菜。
“林雪。”樹想到了一個問題,忍不住念出她的名字。
未央聽到樹說起一個他沒聽說過的名字,很奇怪樹認識的人,他居然不知道,“林雪是誰?”
“就是這次被殺的人的名字,應該是少女勢力軍團的一員,以蘭姐爲首的少女勢力軍團正在追殺娜緒,我答應了要給蘭姐一個滿意的答覆的。”樹就這樣粗略地解釋了一下。
接着樹說出了他剛纔想到的,“但是校長說沒有人死,那麼林雪是什麼人?她不可能會是學校裡的人吧,要是學生死了的話,校長就不會說沒有人死了。”
未央有點暈了,一會說沒有人死,一會又說死的人叫林雪,“也許校長說謊呢?”
“姑且當成是真的吧,錯了重新推理過就是了。”樹並不是很擅長推理,而且他認爲自己判斷錯誤只要再改就行了,要是什麼都是不確定的,不就沒法進行下去了嘛。
“那樹接下來怎麼看?”這種腦力活未央只能託付給樹了。
“也許學校裡是有個叫林雪的人死了,但是大家都不記得她了,記得的只有娜緒和蘭姐她們,這也太脫離現實了,所以我先前就否認掉了不考慮這個情況,除去這個之後,就是林雪是個校外人,而且過得很隱蔽,死了也沒多少人知道,你覺得這個可能性是多少?”樹問未央。
未央搖搖頭,思考這種問題對他來說很困難。
“幾乎沒有。”樹不認爲在現在的社會上,死個人會沒人知道,“所以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明天找蘭姐商量一下吧。”
早上有早自習,時間那麼緊是不太可能了,中午的時間比較寬裕,樹決定中午去找蘭姐,雖然不知道她在哪個教室,總之樹先走出教室的門就對了。
樹走下一層樓,就很巧地碰到了蘭姐,“蘭姐,我正要找你呢。”樹的一聲蘭姐叫得關係很熟的樣子。
蘭姐從先前一人走在路上的淡定臉,到被樹的這麼一叫,搞得立馬慌張起來,外加臉上泛紅,“找我幹嘛?”
“幹什麼?”樹理所當然的口氣,“當然是林雪的那件事啊,不然還有什麼事啊?你到底在期待什麼?”
“誰期待了!”蘭姐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兇巴巴地大聲罵道:“你能不這麼自我感覺良好嗎?”
“好好。”樹依她,“那件事我有些問題想問你,現在有空嗎?不會是你剛纔打算要去上廁所吧?”
蘭姐憤恨地白了樹一眼,被男生問及上廁所的事,多少有些尷尬,“不是。”是也只能不是了。
“要去上就快去吧,矜持什麼啊,撒尿拉屎是人的正常行爲,憋壞了可不好啊,反正我在廁所門口等你一下就行了。”樹勸說。
“我纔不要讓一個男生在廁所門口等我。”蘭姐漲紅了臉說出了自己糾結的地方,這樣她一個女孩子會羞死的。
樹無法理解蘭姐到底在糾結什麼,他一個男生在廁所門口等一個女生出來,這有什麼的了,“不在廁所門口那去哪裡啊!那你說吧,要我去哪裡?”
蘭姐側過臉頰,避開樹的視線,“在樓上的天台等我吧,我待會上來。”
“好。”樹就先上了天台。
蘭姐過了幾分鐘就出現了,臉上也沒有了剛纔的紅暈,單刀直入地問:“林雪的事情怎麼了?”
“首先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我在接到這個任務的時候,校長說沒有一個人死。”樹覺得眼前的蘭姐動真格了,“然後我就不明白了,林雪是怎麼一回事?”
“林雪就是我們的朋友,其實我也奇怪,爲什麼她死了,大家都忘記她了,她平時是沒什麼存在感,也不至於到那個地步。”因爲無法理解,所以蘭姐對於這一點在思想上是避開的。
樹聽到蘭姐的這番話,雖然還是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但是思維上順暢多了,“林雪是一中的學生嗎?”樹不放心再次確認。
“她當然是在一中讀書,我們這些姐妹高中開學就混在一起了,林雪是我初中就很要好的朋友,她是個很好的人,就是性子弱,經常受人欺負,我們一直是把她當成重點保護對象的,沒想到她居然還是被人下手了,我一定要殺了兇手替她報仇。”蘭姐露出了兇狠的表情。
“不過那也得知道兇手是誰才行啊。”樹拍拍她的肩,示意她不用這麼急,“好了,先回去了,你應該還沒來得及吃飯吧,快去食堂排隊吧,我也要去吃飯了,要是再不回教室,未央等下去要餓死他了。”
“未央是誰?”蘭姐好奇地問。
“我的好朋友,也是初中就認識了。”樹簡潔地向蘭姐介紹,突然對她理解地一笑,“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他哪天被人害死了,我也不會讓殺了他的那個人活着的。”樹說完,滿足地轉身直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