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樹很好奇許菁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怎麼拒絕得了那個男生強硬地追求,但是他並沒有想要真的去探究一下情況,也就只是一個疑惑而已。
作爲一個名副其實的高中生,學習就夠他煩的了,他纔沒閒到挖掘別人的事情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倒是未央去哪裡了,讓樹很好奇,已經一下午沒見到未央了,課也不來上,回去非得好好罵他一頓才行,也不知道自己會擔心的。
不管是出去幹什麼總要跟自己說一聲的吧,要是出了事情怎麼辦?樹越想越煩躁,糟糕的情緒讓他有種一整天會諸多不順的預感。
下午的課一結束,樹就收到了校長的短信,樹有直覺忙完了一堆捉貓和戀愛的瑣碎小事之後,就會接到大任務了。
一進校長室的門,未央已經在裡面了,果不其然,校長看着樹來了,開始訴說起了任務的內容了,“學校裡的幾個嗯嗯啊啊之類的組織起來要對付一個女生。”
“嗯嗯啊啊之類的?”樹皺眉,“具體是指什麼啊!不解釋清楚點根本沒法明白啊。”
未央站在樹的一旁,溫和地說:“我們學校裡幾個女生組成的團體,叫少女勢力軍團,其實有點像不良少女性質的團伙。”
“軍團的意思就是很有戰鬥力吧。”樹聽着這個名字就覺得是一羣強悍的妹子組成的。
“所有的人都是特別能力者,她們要對付的人是這個女生。”校長拿出照片放在桌子上,給樹和未央看。
樹看到照片上的女生的樣子時,頓時睜大了眼睛,一手抓住未央的肩膀,示意他不要說出來他們認識照片上的人的事實,畢竟校長這個人是友是敵還不清楚。
未央聽話地站在一邊,樹開始憑着僅僅幾個知道的信息推斷事情的發展,照片上的人是陳娜緒,那些憑空多出來的少女勢力軍團爲什麼要殺她?有仇嗎?
“照片上的人叫陳娜緒,是高一(6)班的,少女勢力軍團,怎麼讀怎麼彆扭,要是等事情解決了之後,也把她們解散了吧。”他一個校長居然要承認這個名字的存在,不過現在也只能忍一忍了。
樹催促問:“少女勢力軍團怎麼樣?”樹倒是很容易就接受了這第一次聽的名字。
“少女勢力軍團裡面有一個人被陳娜緒殺了,她們要復仇,現在陳娜緒很危險,樹,未央,你們要負起學生會的責任來,好好保護這位學生。”校長說明了他們此次的任務。
“可是那個叫陳娜緒的殺了人不是應該坐牢嗎?”樹疑惑了,難道校長要包庇一個殺人犯嗎?
“可是並沒有被殺,也就是少女勢力軍團單方面說陳娜緒殺了她們的人。”校長一說起這個就困惑不已。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樹也不明白了,“也就是說陳娜緒被人冤枉了,要替她洗清罪名,化解她們之間的矛盾是吧?”
“說得太對了。”校長讚許地看着樹,“但是,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陳娜緒本人也承認她的確殺人了。”
“你說什麼?”樹簡直是不可置信,也就是說剛纔他的推斷全部都錯了。
樹出了校長室,就把陳娜緒叫到了教學樓的天台上,把事情毫不保留地告訴了娜緒,並讓她解釋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敢情寒假的時候到他家裡是躲避追殺嗎?
“我殺人了,我記得我清楚地殺人了。”娜緒臉上出現了恐懼的神色。
樹不會就這麼判斷陳娜緒就是殺人犯,“你會不會記錯了?”校長說沒有人被殺,當然也有可能是查不出誰被殺了。
“那個殺人的過程是那麼的清晰,我怎麼可能會記錯呢。”娜緒一想到那個場面就害怕得渾身發抖。
樹沒想到這個直面槍彈雨林的女孩子,面對自己殺人會怎麼膽小,“那換個問題好了,你是因爲什麼原因殺人的?”
娜緒開口想說,可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她覺得自己是知道的,可是要說出來,才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記得了,“我不知道,我忘記了。”
“這是這個問題的關鍵,你殺了人怎麼會不記得是爲什麼殺人的吧?”樹認爲不太有人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忘記掉的吧,就算是一時惱怒誤殺了人,也是有起因的,不會有人健忘到把殺人的理由都忘記了。
“但是我不會搞錯的,那種熱乎乎的血液留在手上的感覺,漸漸冷卻的屍體,這一切,何止是視覺,連觸覺都是那麼的真實。”娜緒看着自己的雙手,想象着那時的觸感。
“那是你這麼覺得,也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這樣的,我是說你的記憶可能有些混亂。”樹大膽地猜測,也許是精神幻覺。
“我的記憶很完整,不可能有錯的,我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雖然寒假的時候對樹說謊了,其實我和爸爸媽媽,過着一家三口普通的生活。”娜緒對自己的記憶找不到混亂的痕跡,一切都是有條不紊的。
樹也明白跟娜緒說她記憶的事情,不會有結果的,“那你是怎麼處理屍體的?”按照校長說的,沒有人被害就不會有屍體的存在,要是能找到屍體就能解決這件事情了,只要娜緒坦白願意說出就可以了。
“我殺了人就走了,只是回去的時候發現屍體不見了。”娜緒擔心樹因此把判斷偏向另一面,忙解釋:“但是草地上的血跡還在的,所以屍體只是被人移走了而已。”
“你的記憶看似很完美。”樹雙手撐着鐵欄,對着遠處的風景,語氣淡淡地說。
娜緒不安地問:“你不相信我嗎?”她明明都解釋到了這個地步了。
“你相信你自己嗎?”樹反問,難道她對她自己的回憶都是這麼確信的嗎?樹對自己的回憶都有模糊的時候,有時也有夢境的亂入,分不清夢與現實。
“我當然相信我自己。”娜緒語氣堅定地說,她怎麼可能會糊塗到把自己有沒有殺人的事情都搞錯。
“但是我並不相信你。”樹轉過身背靠在欄杆上,看着娜緒說出這句話,他依然堅信不會有人能把自己的殺人動因都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