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進來一下。”
千騰看手錶的指針到了兩點,內線給南笙。
南笙有午睡的習慣,午飯眯了一會,五分鐘前正好清醒。
千騰看見她慢悠悠的起來,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到了門口的時候還特意扯了扯裙子,不免失笑。
等她靠近了,千騰迅速的低頭,假裝什麼都沒看到。
“千總,你找我什麼事?”
“坐下說話。”千騰指着角落裡的沙發,要她過去坐下。
南笙聽話的過去,,剛坐下,一隻漂亮的手掌伸過來,帶着淺淺的的光,手指捏着的酸奶輕輕放下,人也在對面坐下。
“給我的?”南笙半天才反應過來,不可置信的看着千騰。
突然的南笙,覺得眼眸酸酸澀澀的,很難受。
他還記得嗎?
——-好像是冬天吧,她軟磨了很久,千騰才答應和她一起去逛街,結果他們什麼都沒買,就在小吃一條街拼命的吃吃吃,最後南笙吃得肚子圓滾滾的走都走不動。
“怎麼辦,好飽?呃~”她可憐兮兮的摸摸脹脹的肚子,可憐兮兮的看着千騰撒嬌。
千騰故作生氣,竟是拍拍她的肚皮:“誰讓你吃那麼多!恩,看起來就跟懷孕一樣……”
“你才懷孕呢!亂說話!”南笙被打趣,臉一下子成了豬肝色,羞憤的瞪着他。
千騰賊賊的笑,彎彎的眉眼下,眸子很亮很亮,而後突然的靠近南笙,慢悠悠的說:“那……我幫你揉揉?”
“你這個壞蛋!”南笙生氣的捶他,“你跟誰學的,變得這麼壞!”
千騰卻笑而不語。
南笙不悅的跟在他身後,路過便利店,突然的停下,拿了一瓶酸奶快速的付賬出來。
千騰傻眼的看她:“不是撐了嗎?還吃?”
南笙氣鼓鼓的瞪他:“哼!”,而後就找了地方坐下,在冷風中一口一口的喝下冷冰冰的酸奶。
千騰心疼的看着她,揉揉她的髮尾,道歉:“別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
“哼!”
她還記得,風很冷,酸奶很冷,但她的心卻很暖很暖。
“南笙,南笙,想什麼呢?”千騰輕輕的喊她,南笙眼前的迷濛漸漸變得清晰,記憶裡青澀的人影和現在重合在一起。
“啊~沒什麼。”南笙手指握着冰冰的酸奶,感激的看着他:“謝謝你。”
這麼涼,應該是剛從超市買回來的!
“快喝吧,消消食。”
原本擔心,在千機會過得很辛苦,但現在看來,似乎還行。
她和千騰的關係,似乎比之前好一點了呢。
南笙的心情很好,到家的時候,豆豆飛奔過來,一下撲進她的懷裡。
“媽媽,你回來了。”
“對啊,你今天和高楠爸爸去哪裡了啊?”
“去超市了啊!”豆豆一板一眼的回答,南笙笑嘻嘻的摸摸他的頭,寵溺的親他一口。
“這麼乖啊?”
“他哪裡乖了,去超市就亂跑!”高楠從廚房裡閃出來,看着豆豆無奈的說。
鑑於豆豆的前科,南笙馬上知道了,板起臉:“你又亂跑了?媽媽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能一個人跑掉,要是找不到媽媽和高楠爸爸,你怎麼辦?”
豆豆委屈的低下頭。
“你這次爲什麼跑掉?”南笙心裡嘆氣,收起嚴肅的臉,接着問他。
豆豆這纔是擡起頭,眼睛閃着亮光的看着她:“我給媽媽買酸奶!”
“哦!這樣啊,那拿給媽媽喝吧。”
“啊……”豆豆又低下頭,好半天才是看向高楠,向他求助。
“我找到他的時候,一時間忘記拿了。”
南笙將失落的小人抱起,安慰他:“沒事,下次再買就行了。”
“好!”豆豆這纔是露出微笑,而後開心的從她身上掙脫下來,跑進房間裡自己玩去。
高楠已經回了廚房,南笙也跟着進去。
想了好一會,南笙問:“怎麼突然回來了?”
說完,她垂下眼皮,黑黑的眸子染上一層暗光。
她和千騰的關係好不容易纔好一點,如果……他會生氣嗎?
應該會吧,畢竟她又騙了他。
高楠將洗好的菜丟進油鍋裡,頓時一片嘰嘰的炸聲響起。他回頭看着南笙,試圖從她臉上看她的情緒,卻見她低着頭,似乎有點低沉。
“豆豆很想你,就回來了。”
“那你的工作呢?”
高楠有屬於自己的公司,大部分時間都很忙,但只要一有空他就會帶着豆豆。而她這個母親倒是不太合格,生完豆豆後她繼續學業,因此晚了三年才大學畢業,之後又去實習,照顧豆豆的時間很少。
所以,豆豆很調皮,有時候總是做出出格的事情,不知道的人以爲他大膽或是活潑,可在國外專業醫生有評定,豆豆是典型的缺乏安全感的孩子,所以個性獨特,總會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引起家長的注意。
對此,南笙其實很心疼。
但,她毫無辦法改變,她儘量的抽時間陪豆豆,高楠也充當着爸爸的角色,但孩子是很敏感的,她和高楠畢竟也不是夫妻,沒辦法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我是一個老闆,賺的錢多的你這輩子都花不完,所以你根本不需要擔心這幾天的時間。”高楠打趣的說話,手裡的動作卻熟練翻飛着,很快把炒好的菜裝在碟子裡。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的,難道你想把豆豆一個人丟在國外,然後你在這裡工作嘛?”
“不是的!至少讓我先找好幼兒園吧。”
高楠的身子頓了一下,看着南笙,臉上帶着淺淺的失落。
她寧願把豆豆送到幼兒園,也不想他幫她嗎?
“南笙,其實不用這麼辛苦的。我們一起長大,你就不能軟一次,接受我的幫助嗎?”
高楠是真的不懂,他們兩家人是世交,他和南笙也從小一起長大,甚至大人們還開玩笑,長大了要把南笙給他當媳婦,他也以爲結局會這樣,可總會出現意外……那個意外就是千騰。
他不過出國三年,南笙的身邊就有了他。
他只能遠遠的看着她了,直到她家裡出事,她被逼遠走他鄉,他纔有機會繼續照顧他,待在她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