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動手嗎？呵……看來我真該去媽媽墳上唸叨唸叨了，當年她到底是怎麼選得好丈夫，眼中只有利益，她纔剛走，就隨隨便便把什麼貓貓狗狗都往家裡帶，弄得家裡烏煙瘴氣，一股子的騷`味……”
語調清淡，仿若在講一件跟自己無關的事。
不過那看向方舒怡的臉，卻滿是一股嫌惡模樣。
方舒怡看着顧綿朝自己投來的目光，就像一把利劍，直戳自己心底最脆弱的地方，臉瞬間漲紅。
“顧綿！”
“怎麼？難道我說錯了？”
顧綿又看向顧文風。“爸，我說錯什麼了麼？”
她這句話，每個字都咬得極重。
之後，臉上的笑意卻也更濃了。
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在對他們說着。
“其實，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呢，按理說我纔是爸的親生女兒，不過似乎比起我，爸您更在乎外來的那個。我想不管換做是誰，都會覺得很匪夷所思吧？”
她的聲音輕柔，整個人的姿態猶如棉花一般，卻又透着桀驁不馴。
這般字字珠璣，讓顧文風和方舒怡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反駁。
“我們小菁可比你乖巧多了，自然討喜歡！”
好容易，方舒怡方纔反駁道。
顧文風只是輕哼一聲，什麼也沒說，只是再看顧綿時，目光中多了層探究，似乎想把這個已經變得陌生的女兒看個透。
“是嗎？”顧綿故作訝然，隨後又撇撇嘴。
“乖巧還跟那麼多男人上`牀，即便她做了這麼見不得人的事，我看爸爸也不捨得說她一句不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爲她是爸爸的私`生女呢！”
“你……你……你這個賤`丫頭，你胡說些什麼？”
方舒怡有些急了。
原本不過是無心的一句話，卻出乎意料的引起方舒怡的厲聲反駁。
顧綿神情一滯，狐疑的看向自己父親。
只見他身體有一瞬的僵硬，眼底一閃而過的厲芒，也沒能逃脫顧綿的眼。
她心裡“咯噔”一下，莫不是……
但很快，她已經逼着自己冷靜下來。
脣角微微一笑，又無所謂的聳聳肩。
“你激動什麼，我不過隨口一說，這三年，我都不在家裡，媽媽走了，爸一個人自然有些孤單，找個人代替我們，也無可厚非，爸，是吧？”
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別有一番意味。
顧文風如果承認的話，那就代表，當初他把方舒怡母女帶進顧家，只不過是替代品而已。
如果他不承認，那麼，他將她們母女帶進顧家，就有別的意思了。
何況當年，母親的頭七都還沒過！
顧綿的眼底閃過一抹沉光。
一個想法驀地出現在她的腦海裡，難道，顧菁真的是私生女？
不然，這一切無法解釋通。
只有這個可能，這件事才變得合乎常理。
顧文風有些訥訥地想要點頭，卻又遲疑。
方舒怡卻急了，抓着他衣袖的手越來越緊。
不過最終，顧文風還是點點頭。
顧綿的脣角揚起一抹淡笑。
“陳媽，我有點餓了，想吃東西……”
不再理會那邊臉色煞白的方舒怡，顧綿拉着陳媽的衣角撒嬌道。
“好，小姐，我這就去做些你愛吃的來。”
看着顧綿和陳媽漸漸消失的背影，方舒怡憤恨的攥起拳頭。
“文風，你看她……”
“夠了，你還是先趕緊想想辦法，怎麼補救你那個寶貝女兒的事吧，盡是些給我拖後腿的！”
顧文風一甩衣袖，將自己的胳膊從方舒怡的手裡掙開，一臉不悅地轉身而去，只留下方舒怡獨自一人站在原地聲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