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打的大喊出聲:“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疼死她了。
那人卻是捏着她的脖子:“我警告你,以後再做不知羞恥的事情,就不是今天這樣單單只是砸店了,就連你這張漂亮的臉蛋也保不住了。”
說着擡起手裡那根棍子在她臉上輕輕地拍了兩下:“記住了?”
冷冷的一聲。
她閉上眼,用力的點頭,大氣不敢喘一聲。
那人才把她又甩開:“這個店你不能再開了,以後這條街你都不能再來,知道嗎?”
她倒在地上,看着滿地的凌亂:“到底是什麼人讓你們這麼做?請你們告訴我,我到底得罪了什麼大人物讓他這麼對待我?”
有個人皺着眉走到她面前緩緩地蹲下身子,手指輕輕地摸了下她的長腿:“你竟然不知道?你裝什麼傻?自己做過什麼自己不清楚?”
段初晴的腿一顫,然後立即縮了縮,眼裡盡是恐慌,她可不想在這種情況下在被幾個長相粗俗的混混給殲了。
感覺那個人的手好惡心,她努力地強忍着,怕自己一不小心在激怒了這些人。
“老二,少跟她廢話,反正她以後要是再敢勾引男人,她就不能在c城混下去了,到時候她也就知道到底是得罪了什麼人。”
她傻了:“我勾引誰了?”
捫心自問,除了孟子喻,誰也沒能力讓她去勾引。
孟子喻……
她簡直不敢相信,眼珠子一下子瞪大:“是孟子喻?”
那男人站了起來,冷笑一聲:“是誰我們不能說,我們也是收錢做事,不過踐人,你以後做事可千萬要拿捏住分寸呀。”
說完帶着兄弟離場。
走到門口的時候兩個男人把那精緻的玻璃門給狠狠地幾下子打碎。
段初晴聽着聲音吃驚的回頭,那服務員更是嚇得坐在了地上:“段小姐,我以後不能再給你做了,你快把工資給我結了,我要回家。”
那小女孩是被嚇壞了。
段初晴轉頭看着她,嘴角還掛着血:“工資?這種時候了你還問我要工資?”
“我是鄉下出來的,你不給我工資,我這個月豈不是白乾了?而且我還要交房租什麼的,您就行行好吧,我求求您了。”
“我要是不給呢?”她現在已經傷痕累累,卻是還要受一個小女孩的折磨?
她不甘心。
“您要是不給我只能打一一零告訴他們你僱傭未成年。”
段初晴呆住,她還真被要挾住了。
當小女孩拿着這個月的工資離開,她搬了張凳子坐在凌亂的地方發呆,是孟子喻?
孟子喻怎麼會那麼對她?
那次小婉出事他也不過是讓她離開了公司而已。
他們之間是有舊情的呀。
孟子喻在公司裡開會,不久張馳走進來坐在他身邊在他耳邊低低的說了句什麼。
精明的眸子微微垂着,卻是沒耽誤開會。
張馳也是深吸一口氣,這事辦的還算漂亮。
段初晴的車子停在他的公司樓下,然後便是直奔他的辦公樓。
前臺的人看到她微微皺眉:“段小姐!”
她的衣服皺巴巴的,頭髮也有些蓬鬆,可以說是衣衫不整,面容憔悴,但是還是被前臺一眼認出。
她已經很久沒出現在辦公樓。
她聽到人叫她便是也轉了頭:“我找孟總。”
淡淡的一聲,兩個前臺卻是互相看了一眼:“抱歉,你有預約嗎?”
雖然她們也曾經以爲段初晴會是孟子喻最終的歸宿,以爲段初晴最後會是她們的老闆娘,但是結果證明她們錯了,所以現在,被趕出公司的段初晴再站在她們的面前,她們便是謹慎了許多。
一是覺得她現在不是公司的人,也不是老闆娘。
二是覺得她現在雖然不是老闆娘,但是萬一跟老闆私底下關係還很好?
所以她們也不會太過分,只是按照形式。
“沒有,但是我今天一定要見到他。”段初晴說,不容置疑。
兩個女孩互相看了一眼:“那讓我先給樓上打個電話好嗎?”
她便是站在旁邊等着。
孟子喻的秘書接起電話,聽到前臺說的話只低低的道了一句:“孟總在開會。”
前臺掛了電話後:“孟總在開會,現在不能見您。”
段初晴低頭看着自己身上有些土,髒的很,正輕輕地拍着,然後聽着這一句不自禁的轉頭看着前臺的人:“他是在開會還是故意不見我?”
“若不然您先坐在那邊等一下,等孟總開完會我們在給您問問。”工作人員的職業操守畢竟是完美的。
“我若是現在要上去呢?”她說,她只是想上去問清楚,她絕不相信那是孟子喻找人做的。
前臺的兩個小女孩搖搖頭,覺得段初晴有些逼人太甚,卻是很職業的說:“不行,沒有孟總的指示,我們不能放你上去。”
“你們倆都知道我曾經在這裡是什麼職位,我跟孟子喻的關係難道你們不知道?”段初晴氣急。
一個小女孩笑了笑:“以前我們大家也都以爲你會是咱們這兒的老闆娘,但是事實證明您不是了,段小姐,請別爲難我們這些做底層下屬的,我們會萬分感激的。”
段初晴卻是氣的笑了一聲:“真是此一時彼一時,忘了你們曾經怎麼討好我了?”
另一個小女孩說:“段小姐,我們什麼都沒忘,說實在,您曾經雖然很苛刻,但是也沒對我們做什麼不好的事情,所以我們倆今天才會好好地跟你說話,若是換了別人我們早就不理了。”
反正話已經說明,孟總在開會,她們的任務已經完成。
段初晴咬着牙,想了想點點頭:“好,我坐在那裡等。”
既然沒有辦法上去,她只好等。
她想給孟子喻打電話,但是孟子喻的手機號已經換了。
她現在竟然連孟子喻的一個手機號碼都沒有了。
而且她給阿豪打電話,阿豪的手機關機。
阿豪當然關機,阿豪在飛機上。
孟子喻開完會往辦公室走,門口秘書站起來:“老闆,段小姐來了。”
秘書很謹慎,但是還是據實一報。
他微微眯着眼:“哪位段小姐?”
竟然一時想不起段初晴。
秘書一滯:“段初晴。”
三個字,他卻是立即想起來:“就說我不在。”
秘書點點頭,雖然剛剛說他在開會,但是不在就是不在了。
他進了辦公室,張馳跟在後面:“她肯定是來找你算賬的。”
孟子喻坐在自己的椅子裡,冷笑了一聲:“怎麼算?”
張馳笑:“肯定是來質問老大你爲什麼那麼絕情,人家跟你那麼多年,你竟然一點舊情也不念。”
他也冷哼一聲,眸子裡的犀利神情讓人不敢靠近:“舊情?原本是有些舊情!”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敘述事實。
冷鷙的眸深不見底,那氣焰,彷彿是冷血無情之人所有。
“舊情已經被她揮霍的乾乾淨淨!”
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敘述事實。
原本的那些舊情,如果她不做後來的那些事情,她還是公司的秘書,她還是他身邊的人。
但是她做的實在是太多,所有的舊情,這幾年來都被她自己給消磨的乾淨了。
張馳心裡有點可憐那個女人,但是又明白,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嫂子還好嗎?”張馳問了聲。
他點點頭:“我待會兒就回去,阿豪回來後讓他不用找我報道,在這裡好好替我把關。”
張馳點點頭:“你放心,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下午他經過花店車子緩緩地要停下,想到自己許久沒給她買花了,但是突然想到段初晴的事情,想來她現在大概不是很想看到那些,於是就又繼續前行。
禮物店裡的門大開着,一排排的全都很精緻的玩具,布偶,羊絨娃娃,他走了一圈,然後抱了一個阿狸。
付賬的時候收銀員花癡的盯着他許久,他不悅的皺着眉:“結賬!”
出了店往車子那裡走,幾個營業員全都在門口縮着:“好帥啊!”
“快看他的車,好像不是國內的,我竟然不認識哎。”
好吧,幾個女孩子議論了好幾天,後來有人在網上查到車子是啥。
至於車子的主人,因爲偶爾翻雜誌,也被發現。
但是他這天回到家在主臥看不到老婆大人不由的有點失望。
但是聽到寶寶房裡傳出來的聲音便是一步步的倒過去然後微微探着腦袋往裡看了一眼。
把禮物放到他們主臥的牀上,然後又出門到寶寶房門口。
如墨的眸子裡滿滿的溫暖,他推門入內,聲音裡帶着一些脾氣:“你現在需要休息,怎麼坐在地上?”
地上是熱的。
走過去蹲在她旁邊,看着一雙兒女在玩耍的很開心,不由的也跟他們玩了一下,卻是一兩分鐘然後又轉頭看着自己的老婆:“回房間去。”
小婉看他一眼,李姐跟王姐都在,希望他不要那麼直勾勾的看着她。
可是……
“走吧!”
她想起來,他卻是傾身上前,直接把她從地上抱了起來:“晚飯的時候在叫我們。”
他交代一句抱着她離去。
小婉羞愧的躲在他的懷裡,當他把她抱到牀上她還那麼癡癡地看着他:“這麼快忙完了?”
“嗯!”他答應一聲,也是癡癡地望着她,這個傻女人。
“我還以爲要晚上你才能回來,最近公司很忙嗎?”她低聲問一句。
他握住她的手:“是有些忙,不過我想早點回來。”
那如墨的眸子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她羞紅的小臉蛋,一點也不移開視線。
小婉被他看的有些羞澀,卻是轉眼便安慰道:“不要愧疚,孩子的事情我誰都不怨。”
他牽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我知道你不怨!”
她微笑,一轉頭卻看到旁邊有個萌呆的阿狸:“咦,這是……你買的?”
她已經習慣他送的驚喜。
他笑一聲:“喜歡嗎?”眼裡滿滿的溫柔。
她當然喜歡了,只要是他送的,不由的傻笑,緊緊地抱在懷裡:“嗯,很喜歡。”
“獎勵!”他淡淡一聲要求。
她也並不扭捏,傾身在他的臉上啄了一下,他淺笑着,那黑瞳卻是勾人。
小婉看着他灼灼的目光然後低了頭,看着懷裡的禮物,不由的動心。
知道他肯定是爲了安慰她,他每次送禮物都是有動機的。
但是,她還是喜歡,誰對誰又是沒有動機的呢?
孟子喻垂眸,如墨眸光盯着她若有所思的臉頰。
房間裡很溫暖,在這個春天,景色越來越清秀,他們的心也在試着健康的跳動着。
長臂把她摟在懷裡,微微的申銀,輕輕的吻她的額頭,有時候,說什麼都不如就這樣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說。
小婉的眼眶有些發乾,只是後來慢慢地被他跳動的心臟給吸引了所有的思緒。
掌心撫着心口的位置不由的微微動了下,卻是沒有移開,輕輕地靠在他懷裡,心裡不由自主的失落。
她雖然會安慰他,但是那個沒來得及出世的孩子,終究成了她的一個心結。
眼裡閃着晶瑩,沒有眼淚落下來,這件事給她帶來的打擊非常非常大,但是越是這種情況,她反而越是哭不出來。
只是聽着他的心跳那麼呆呆的靠在他的懷裡,似乎在努力地感應什麼。
有種說不上來的傷痛,似是被一層不怎麼厚的東西給遮住了,她瞧不見自己的心。
太快,還不等知道她來過,她就走了。
她不敢想太多,也不願意想太多。
她不願意讓自己因爲這次流產變成一個木訥的傻子。
終究,只能成爲片段。
隔天時萌跟李爽一起逛超市,姐妹倆一邊逛蕩一邊聊:“給唐小婉打個電話,晚上去我那兒吃火鍋。”時萌說。
李爽點點頭,便是從包裡掏出手機,卻是還不等打就聽到時萌說了一聲:“李姐!”
李爽隨着時萌的眼神看過去,她們對面的水果區果然是李姐。
李姐看到她們倆也很親切:“時小姐,李小姐!”
“李姐來買菜呀?晚上我們約你們家少奶奶一起吃火鍋,你不用給她準備晚飯了哦。”時萌說着拿起購物籃裡新鮮的羊肉卷給她看。
李姐一滯,隨後低了頭:“你們的想法可能要落空了,我們家少奶奶這陣子不能出門。”
兩個女人互相對視一眼,三個人站到了一塊:“發生什麼事?”李爽問了句。
李姐嘆了一聲:“少奶奶前兩天流產了,現在在家休養。”
兩個女人互相看了一眼:“流產?她……沒聽說她懷孕啊。”
“也是那天晚上流產後才知道自己曾懷過,這次她懷孕完全沒有感覺的,還不到一個月。”李姐說着眼淚就冒了出來。
時萌跟李爽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到底發生什麼事?”
當李姐把事情的原委說了出來兩個女人便是開着車迅速趕往了小婉那裡。
時萌氣急,卻是心疼的要哭了:“死丫頭,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跟我們說一聲,你還把我們當姐妹嗎?”
“這是怎麼了?一駕到就大發雷霆,小的做了什麼錯事讓你們這麼恨小的?”小婉在牀上睡了一會兒聽到腳步聲才醒。
倆女人一邊往裡走一邊找她麻煩:“少裝了,我們都知道了!”
……
小婉一滯,緩緩地爬了起來,李爽立即上前去給她把枕頭放在牀頭讓她靠着:“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你也不說一聲,你是真的把我們不當姐妹吧?”
是數落,卻是因爲擔憂心疼。
小婉笑了一聲,誇張道:“天底下還可以再找到你們這麼損的姐妹麼?你們簡直比我親姐妹還要親上好多倍,我可是把你們看的比命還要重呢。”
時萌卻不高興,嘟囔着:“你有親姐妹嗎?你就一個哥哥還是同父異母的,這麼親爲什麼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跟我們說?”
兩個女人一人一邊握着她的手,都心疼她流產。
“不告訴你們就是擔心你們會難過啊!”看着她們倆都要落淚的樣子,小婉的心裡也沒由來的難過。
有這樣的姐妹,這輩子也總算沒白混。
“這是什麼傻話?我們既然是姐妹,你出了事我們自然會關心啊,若是我出了事,難道你就希望我一個人悶着?”李爽也說。
小婉垂眸,只好認錯,討好的說:“好吧好吧,我錯了,兩位女俠饒過小的這一次。”
“以後若是在這樣,就再也不理你!”李爽晾了一句。
小婉看着她那嚴肅的樣子:“最近跟我們家大少爺發展的怎麼樣?”
李爽一聽那事情不由的一滯:“你別亂想,我們倆真的不可能。”
時萌嘆了一聲:“哎,眼看着你們倆都有主我卻還單着,你們真的覺得這樣好麼?”
“你交的男朋友最多好不好,你怎麼沒考慮過我們倆的感受?”李爽立即說。
三個女人又聊了一會兒,李爽握着小婉的手:“既然你婆婆看不慣你,你以後也別再去老宅了,什麼規矩不規矩,尊重不尊重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自己過的開心。”
小婉笑了一聲,時大作家又說:“以前真沒看出那老太太那麼刻薄,簡直就是個老巫婆嘛,這種婆婆不要也罷。”
“反正只要孟子喻對你好,別人你便不要去理了。”
小婉點點頭:“其實我也是這麼想的。”
她也不想去老宅,孩子都丟了,她還去幹什麼?
不過有件事情她是一定要弄明白的。
曾經張慧不是這樣的,突然的改變必然有個原因。
李爽回到辦公室就先給唐闊打了電話,唐闊正在酒莊裡視察,看到她的手機號便立即讓工作人員先忙自己走到安靜處去接了電話:“喂?”
李爽聽到他的聲音還有些緊張,轉瞬卻是淡定:“小婉出事了你知道嗎?”
他皺眉:“她怎麼了?”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她流產了,前兩天她婆婆又爲難她,我跟萌萌剛去看她回來,你當哥哥的應該也過去走一趟吧?”
他點了點頭,然後看着遠處,突然想到他們在通電話:“我待會兒就過去,現在在酒莊。”
李爽掛了電話後心裡竟然還忐忑的很,而他卻是一刻也不願意耽誤。
小婉坐在沙發裡看報紙靜養,李姐跟王姐帶着孩子在附近公園裡溜達,唐闊趕到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超級嚴肅。
看着她的表情更是充滿了質疑跟憤怒。
小婉擡眼看着唐闊那要吃了她的眼神:“這是怎麼了?一來就給你妹妹甩臉子看!”
“你還知道自己是我妹妹?被人欺負成什麼樣子了還連說一聲都不說,你這樣讓人以爲咱們唐家人都死光了呢?還是你就是這麼純苯,喜歡被人欺負了還不敢吭聲?”
唐闊是真的生氣,看她憔悴的樣子不自禁的就心疼。
他這個哥哥真的沒有當好。
小婉便是立即想到李爽把事情跟他說了,也無奈沉吟了一聲:“說了又能怎麼樣呢?孩子已經沒了!”
說到後面,她竟然也溼了眼眶。
興許是唐闊的責備,讓她的心終於動了,不自禁的就覺得看不清。
李爽跟時萌逛超市的時候遇上李姐買菜,從李姐嘴裡得知她的事情,他又從李爽的嘴裡得知。
有時候,想要平靜,也真是不容易。
“沒了就完了?我能眼睜睜的看着你被欺負成這樣不管?你以爲你哥哥是個擺設?”唐闊生氣,他這輩子都不受窩囊氣,卻讓妹妹爲了自己幾次受折磨。
小婉無奈沉吟,走到他身邊坐下,第一次挽着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膀:“哥,你自己的事情已經佔夠了你的時間,別再爲我的事情憂心了。”
她的聲音很輕,她是很認真的,心疼自己的哥哥。
他轉眸,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的叫他哥哥。
心裡不自禁的一陣暖流涌過:“小婉,我這輩子欠你的,無法還清了。”他也痛,聲音很輕,很難過。
她卻是擡眼看着他淡淡的微笑:“那就不要還了,我們兄妹之間不說那些客套的事情,就像是我要是遇到麻煩你也會赴湯蹈火,我爲你做的都是一個妹妹該替哥哥做的,孩子已經沒了,我現在不想再去老宅吵,沒有意義的,只會更心煩。”
她又靠在他的肩頭,不自禁的沉吟:“這次我被打擊的很重,以往怎麼爭執不過也是一番羞辱一個巴掌,這次,我的孩子卻因此賠上了性命。”
她低着頭,眼眶泛紅,卻是理智:“張慧突然這樣對我,我總覺得她像是心裡有什麼秘密。”
她說着終於想起什麼,然後直起身看着唐闊:“你幫我個忙!”
唐闊自然答應:“你說!”
“去監獄見一趟胡嬌,前陣子張慧住在我這裡一直問我有沒有去監獄看胡嬌,我覺得她跟胡嬌之間可能有什麼事情。”
她說出自己想了很久沒想通的事情。
唐闊也微微皺眉:“她們倆之間有秘密?”
“若不然張慧爲什麼會借給你媽那麼多錢?”她說的也是事實。
唐闊點點頭:“對,確實是有問題,我待會兒就過去一趟。”
是啊,他竟然沒有想到,張慧爲何跟胡嬌有協議,爲何會借給胡嬌那麼多錢,她們又沒有什麼大的交情。
唐闊放下這件事又問:“孟子喻對這件事什麼態度?”
小婉只好說:“他說要把段初晴開店的那條街買下來送給我。”她笑,自然是當成玩笑話。
“就這樣?那張慧害你流產他什麼也不做?”唐闊皺着眉,極其不滿意。
“那是他親媽,他已經撕破臉,你還想讓他怎麼做?跟孟家徹底脫離關係?”小婉便是很理智的分析。
“那也不爲過。”唐闊淡淡的一聲。
“可是人家生他養他,集團交給他,然後他現在有能耐了就一腳把長輩踹了?你讓天下人怎麼說他?”所有的,她都分析了一遍,所以她也不會允許孟子喻跟孟家脫離關係,何況他對張慧也已經表了態。
小婉說的有道理,他卻很不滿意:“像是你這樣的傻女人,誰家娶了是誰家的福氣,也只有孟家那老女人才能做出這種事,真希望她能遭到報應。”
這一句把小婉嚇一跳:“快別亂說。”
要是張慧真的出什麼事,孟子喻是長子,能不難受?
還是都平平安安的吧。
小婉送走唐闊後回了房間休息,卻沒想到門口兩個男人就遇上了,孟子喻一個懷裡抱着一個孩子,唐闊單槍匹馬的出來,雙手插着兜,兩人四目相對。
唐闊眼神犀利,孟子喻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孟總還沒有過對着朝他冷臉的男人笑過,只會更淡漠,更陰霾。
唐闊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着一對外甥,才稍微緩和了神情:“你跟我保證過多少次了你自己記得嗎?”
孟子喻知道他是知道了小婉的事情,也不問誰告訴他的,反正事情發生了,他確實愧疚:“要不要讓我把孩子送進去,然後你把我暴打一頓出氣?”淡淡的一句,卻是讓人不由的敬畏。
唐闊還是那麼冷冷的看着他:“我還真想,就是打完又要被你老婆數落!但是孟子喻,這次你一定要給她出氣,你要是什麼都不做,我便會去替你做。”
“不牢你費心。”
他淡淡的一聲,眼裡的寒氣逼人,說完抱着孩子往房子裡走去。
明明前一刻還爾雅暖人,後一刻卻如同冰山。
唐闊轉頭看着他抱着孩子往裡走的背影也感覺的到他是個不會委屈自己女人的男人,但是心裡還是不由的不高興,實在是張慧做的事情太過火。
想着小婉的叮囑,便是沒再多逗留,上車,去監獄。
孟家父子倆回城,看到張慧躺在牀上很脆弱的樣子也很好奇,張慧落着淚對自己老公說:“我爲什麼搬過去住?你們都走了就留我一個人在家冷冷清清的,我去跟我孫子孫女一起住也不行?”
好似一肚子的委屈。
“你既然是過去跟孫子孫女住,爲何又跟兒媳婦吵起來呢?”孟長青皺着眉,實在是不高興老婆大人成了一個陰險算計的女人。
“那天子喻給她寄了一個包裹,我誤以爲是別的男人送她的,纔跟她吵起來,然後……”
“老公啊,那個女人實在是心機太重,懷孕那麼大的事情一個字都沒跟我說。”
張慧越說越激動,似是在擔心什麼,於是便立即說了這件事,自然是讓自己站在理字上。
“小婉懷孕了?”孟長青聽到這件事心裡倒是寬慰不少。
張慧看老公那眼神立即意識到後面可能不太好說:“是啊,可是老公你知道嗎?她根本不想要那個孩子,那晚我只是說了她幾句,她就流產了,你說她是不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故意早就吃了墮胎的藥,然後讓大家誤以爲是我對她動了手腳,老公啊,那個女人咱們孟家真的要不起了!”
“什麼?”孟長青一下子腦暈的坐在沙發裡,不敢置信的看着牀上半坐着的妻子:“你害的小婉流產?”
“我都說了是她算計我,你怎麼還……”
“張慧!”孟長青從沙發裡站了起來,臉色鐵青:“我看我們這日子不用過下去了。”
孟長青說完就大步往門口走去。
張慧坐在牀上臉色更是慘白如紙,心裡像是塞滿了苦水卻是道不出來。
孟長青到老爺子的書房去說了這件事,老爺子立即下了命令:“我們倆去唐家一趟,這件事可大可小,但是我們孟家既然做了錯事,就該去求得原諒。”
“是啊,雖然小婉沒跟家裡說,但是這件事難保不會從別人的嘴裡傳到唐家去,還不如咱父子主動過去道歉,我們兩家這麼多年的交情,相信他們也不會太爲難我們。”孟長青分析着。
“有道是迎面不打笑臉人,今天就算是捱了打那也是咱們活該,走吧!”老爺子起身走在前頭。
“爸,老公,你們這是……”張慧早就顧不得裝死從裡面跑出來,看着爺倆要出去更是擔憂。
“你好好在家呆着,別再出什麼幺蛾子,否則,咱們也趁早散了。”
離婚那倆字是誰都不願意直白的表述,尤其是到了他們這個年紀。
但是如果實在過不到一塊去,那就算了。
畢竟,既然不是一條心了,那還能怎麼着?
張慧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就那麼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老公離開,而孟長青最後的那段話更是讓她的心像是被凌遲。
“子喻,我跟你爺爺去唐家一趟,小婉流產這件事不是小事,與其讓唐家從別人那裡聽說,不如咱們主動去承認錯誤有誠意。”
孟子喻在書房開視頻會議,聽到爸爸的話卻是微微沉吟,眼眸間閃過些許複雜的情緒,卻是片刻便答應下來:“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如果你跟爺爺覺得不便,我便晚上親自過去認錯。”
“我跟你爺爺親自過去一趟,你等小婉身體好點在陪她一起回去吧。”
孟長青說着掛了電話,爺倆便是直奔唐家。
孟子喻放下手機,也有些煩憂,他知道小婉有意隱瞞這件事是怕高柔擔心,但是爸爸的話卻又不無道理。
來不及細想小婉這幾年爲他受的委屈,會議還在等他繼續。
唐闊在監獄裡,胡嬌聽他那麼說不由的心眼一動:“我跟她之間能有什麼事啊,也就以前我跟你爸爸還沒離婚的時候跟她還算熟悉,我抓着她點把柄,她害怕我毀了她名譽才答應幫我。”
“什麼把柄?”唐闊直問。
“這個你就別問了,我跟她有言在先,不能說。”
唐闊冷眼看着窗子裡的女人,她不說?
他點點頭:“你想清楚了給我打電話。”
說完便是離開。
胡嬌不想說肯定有原因,他從胡嬌的眼裡看出胡嬌在算計什麼。
上一輩的很多事情他們都不知道,但是他一直覺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孟家父子到了唐家便是把事情說了一遍,高柔嚇的從沙發裡彈了起來,眼眶更是一下子溼潤,眼淚說掉下來就掉下來。
“你們說我女兒流產?”高柔捂着嘴,差一點就哭出來。
唐建國一忍再忍:“哭什麼?是流產又不是丟了命?”
他當然也生氣,但是在孟家人面前,他們不能再這麼軟弱下去。
高柔看他一眼,卻是不高興:“你當然不會心疼她,從小你就不關心她,只把她當個工具使喚的時候才記起她,她流產是小事嗎?她那麼在意一條小生命……”高柔捂着自己的胸口越說越難過。
“你們孟家是不是也太欺人太甚,當初結婚的時候你們怎麼說的?是不是說決不讓我們寶貝女兒在你們家受氣?可是後來呢?她幾次三番的被張慧給打了,這一次竟然是流產……”
高柔又坐下,卻是氣的不願意跟他們再說話。
老爺子看着高柔的反應也難過的垂着眸:“小柔啊,你知道這件事情我們都很痛心,小婉是個好孩子,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
“她豈止是個好孩子,她根本就是個傻子,當初若不是我發現了她懷孕逼着她去找孟子喻,你們以爲她會主動去找他?她只會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養着,後來張慧那麼多次爲難她,打她,她從來沒跟我說過一聲,我都是從別人的嘴裡知道,這樣的女孩子,你們這麼對她,就不怕遭天譴嗎?”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