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天到報社後,辦公室角落裡掛着的大電視上正在播放着一條重大新聞,她幾乎是愣在那裡,包都沒有放下。
所有的人都在看。
早間新聞,是早間新聞啊,都是國家大事,人民利益,卻插着一則與那些毫無關係的花邊新聞,圖上是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在酒店靠窗的角落裡交談,男人手裡握着女人的手機,兩個人的腦袋幾乎要在一塊。
而這兩個人,她並不陌生。
昨天晚上君悅,她在等孟子喻的時候,巧遇那位先生。
然後就有了這樣的一則新聞。
君悅有規定,除非是有貴賓邀請了記者媒體,否則他們一律不準在內拍攝任何畫面,否則將追究其責任。
當裡面職業的女聲把那一個字一個字唸的標準無疑,辦公室裡的同事們卻是早已經交頭接耳。
她踩着七公分的高跟鞋挎着包往裡走去。
衆人聽到聲音後一回頭,然後立即都回了各自的位置。
只有安然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傾斜靠着桌沿,雙手環胸,曉有幸致的看着她:“恭喜唐大記者再次成了新聞人物。”
確實不是第一次了,而且這次,她已經無力挽回。
小婉搬開椅子坐下:“謝謝!”冷淡的一聲,打開筆記本。
這則新聞讓她非常不痛快當然是肯定的,但是在被這則新聞衝昏了頭腦的時候她還有一絲絲的沉穩,想到這新聞,是哪個人物做出來送給電視臺呢?
任浩剛到電視臺,走廊裡的新聞廣播的東西他自然看見,手裡捏着新聞稿卻是大步朝着辦公室走去。
“任浩,頭正在開會,你現在不能進去。”
“讓開!”任浩冷冷一聲,女同事嚇的退避三舍。
他冷冷的一眼看向女同事,然後轉頭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當裡面的人聽着那一聲巨響,均是回了頭。
會議中止,領導一個眼神,衆人離去。
他才從門口走進去,新聞稿丟在桌面:“爲什麼要報道這條不實的新聞?”
“任浩,別忘了我們的使命。”領導冷聲提醒。
“我們的使命是報道真實內幕,而不是緋聞花邊,就憑一張照片就認定她跟一個不及她老公毫分的男人有染,是我們工作人員腦子有病還是你們以爲觀衆都是傻子?”
任浩氣急,說着不自禁的要去掐腰,手臂一彎卻痛了受傷的肩膀。
領導沉住氣,知道任浩在乎那個女人,便低聲道:“任浩,我們除了報道社會實情,還要留住觀衆,緋聞真假,就算這次我們報道不真實,下一次還她清白就是。”
“還她清白?既然知道她是清白,爲何不查明再報?這不是污衊嗎?”
領導生氣了:“任浩,你確定你還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那是別人的老婆,不是你任浩的女人。”
任浩卻是什麼也不想再說,搖搖頭:“既然我們沒有共同語言,那麼也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
任浩說完走人,領導坐在自己的位子裡無奈沉吟,看着他走遠不得不叫住他:“你給我站住。”
他沒停下,大步離去。
女同事還站在門外,不知道是去留任浩還是勸領導消消氣。
任浩能在衛視工作自然是給衛視增加了很高的收視率,這樣一個人要是離開,那給這家電視臺帶來的打擊,肯定不小。
何況多少女同事爲他着迷,多少男同士把他當榜樣,電視臺的希望要是沒了,那麼電視臺的各種也會沉默。
領導跟他又有些關係,自然是想他留下,但是唯獨對小婉的事情上,多少次他們電視臺要報道唐小婉的新聞都被他攔下,這次也是趁着他不知道,本來就是要先斬後奏,這結果當領導的自然也想到,只是事情發生之後要去說服,又要立君子協議了。
“唐小婉,你進來一下。”小婉還沒等從情緒中回過頭,胡盼盼突然開門叫了她一聲。
看胡盼盼的臉色,衆人都猜測小婉要遭殃。
安然更是送上一句:“保重。”
小婉只能說:“謝謝!”然後起身去了胡盼盼辦公室。
誰知道人還沒坐下,就被一份報紙砸到胸口,胡盼盼臉色相當難看:“這就是你寫的報道?”
小婉聽到那刺耳的聲音抱住報紙,然後打開一看,乍一眼看不出什麼不對,但是在仔細往下看,整個辦公室裡的氣溫都在零下。
胡盼盼很少對小婉發火,小婉的心也一下子緊擰:“藏嬌?這是怎麼回事?”
她去採訪的大人物,那個已經快步入老年的老領導,她那麼敬重,而且他們也沒談過那個,她腦子也沒病,怎麼會亂寫。
“是我要問你這是怎麼回事纔對吧?這個人是你親自去採訪的這篇稿子是你親自寫的,唐小婉,我一直以爲你雖然表面木訥卻是個沉穩仔細的女人,在報社這麼久以來也給報社立下了不少的功勞,可是這一次你怎麼就犯了這麼大的一個錯,你知道你這禍闖的有多離譜嗎?”
她只覺得頭有點暈,本來昨晚就沒睡好。
早上又看到那樣的新聞,現在……
桌上的手機響起來,衆人都忍不住朝着她桌上看了一眼,然後又都去看辦公室的窗子。
胡盼盼氣急,卻是把簾子拉上:“如果這個人因爲這件事受到處分,你知道這對那樣一個人來說這是多大的災難?這份災難不僅他承受不起,我們報社也承受不起啊。”
胡盼盼指着自己的心窩子,真是快要被這件事急死。
小婉也低了頭,把報紙放在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昂起頭:“報紙發出去多少份了?”
“到現在爲止各大銷售點已經銷售出去上千份。”胡盼盼說。
小婉點點頭:“您已經通知各大銷售點停止銷售?”她想肯定的。
胡盼盼點頭:“可是發出去的呢?一傳十十傳百,這件事情已經無法挽回。”
“是無法挽回,我們無法知道具體是哪些人買走報紙,不過,我們還是要極力補救。”
事情很快便會傳到大人物耳中,小婉深吸一口氣,原本疲倦的眼眸裡此時卻是精明凌厲的很,腦子裡不停的運作着,思考着:怎麼辦,怎麼辦……
但是她沒問出口,胡盼盼聽她說補救:“我能爲你做點什麼?”
“儘可能的收回所有報紙,上午收不回,立即在各大新聞,媒體,電視發表聲明由於記者疏忽出的問題,辭退我。”
胡盼盼吃驚的看着她:“唐小婉,這件事……”
“我們已經無法讓這件事不給被採訪者帶去任何傷害,我們只能盡力彌補,並且我會立即親自登門道歉,聽被採訪者發落。”
作爲一個記者,有些麻煩是不能出的。
哪怕僅僅是幾個字,可能並不會真的有幾個人去在意,甚至可能並沒有一半以上的人會看關於這個人的採訪,但是記者犯了嚴重的錯誤卻是必須應該承受相應的懲罰。
“我現在雖然跟你生氣,但是我並不是很肯定這件事就是你的疏忽,也或許是你的下一程序出的錯呢?辭退這兩個字太嚴重。”胡盼盼搖了搖頭,不太願意這樣做。
雖然這是對當事人最好的交代。
“我現在就去他辦公大樓,現在這個時間他應該是在的。”小婉說着轉頭就往外走。
胡盼盼站在桌子前面,禁不住頭疼的雙手扶着桌沿,彎着身看着桌上那份報紙,想着到底是誰?
她覺得小婉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小婉出去後立即到自己的位置,拿了包便要走,安然看她一眼:“這是怎麼了?領導說了兩句難不成你就要甩臉子走人?”話太刺耳。
小婉看她一眼,那一眼犀利如針尖:“我現在沒空跟你浪費時間。”然後走人。
安然被小婉那突然的一眼嚇一跳,卻在小婉走後冷哼一聲:“我看你還能逞強多久,到時候,怕是連你那能耐的老公也保不了你。”
孟子喻給她打電話打不通,當終於打通的時候她開車在路上,想到他可能是因爲早上新聞的事情,卻沒工夫解釋:“我這邊出了點狀況,晚點我再給你打過去。”
昨夜還暖烘烘的,今天卻成這樣。
孟總皺着眉,不甘心的緩緩放下手機,看着電腦屏幕上那個漂亮的網頁,不停彈跳出的留言評論真是要刺瞎他的眼睛。
現在還有比這件事情更着急的?
孟子喻皺着眉看着網頁上的新聞,直到阿豪敲門進來:“孟總,心情不太好啊?”
孟子喻擡眼看他一眼:“少來說風涼話。”
阿豪笑了一聲走進去坐在他對面:“不就是一條緋聞嘛,有什麼大不了的,老婆昨晚難道沒在你懷裡睡?”
“你皮癢了吧?”孟子喻瞪他一眼,聲音幾乎咬牙切齒。
阿豪縮了縮肩膀:“是不是你老婆得罪了什麼人?”
孟子喻這下就那麼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然後再也沒有別的動作。
“要我說肯定是得罪了什麼人,不然怎麼會這麼飢不擇食,你看這男人,最起碼有五十了,她老公三十剛到,迷倒萬千女人,她眼瞎去跟一個老頭子好?”
阿豪把電腦往中間一放,就知道孟子喻肯定開着網頁。
“你以爲我懷疑她?”孟子喻皺起眉,聲音稍微高上去。
“我可不敢這麼想。”你孟總裁,還不是說什麼就是什麼,心裡想什麼可是從來不由的別人去猜測的。
“我自然不會懷疑她,昨晚她在君悅跟孟佳吃飯,中間我還去跟她待了一會,孟佳走後我讓她等我一起回去,就那麼十幾分鐘的時間,她還跟我發了好幾條信息。”後來一起回老宅照顧女兒。
他只是憋屈,誰這麼該死,敢給他老婆抹黑。
他覺得自己也被抹黑了,雖然這次指明是說他老婆不檢點。
但是說他的女人,不就是說他沒能力嗎?
“我就說你不會平白無故那麼信任她,原來是算準了她沒時間跟別人好。”阿豪欠抽的又說一句。
孟子喻臉色立即冷下來:“我是個很多疑的人?”
“先是不擇手段把邵南從她身邊支開,然後又去給任浩送花籃裝大度,連她跟唐闊的關係稍微好點你都要跟唐闊幹上一架,你以爲你有多自信?”
他才知道,原來,他還是個不自信的人。
“多疑也沒什麼不好,只是……”阿豪翻着報紙隨意說着,突然停住,眼睛盯着報紙的某個板塊,然後眉心皺着越來越緊。
“怎麼不說了?”孟子喻瞪他一眼,看他神情不對。
“你老婆流年不利啊,恐怕今天這事情還不止一件。”
說着把報紙推到他面前,性感的手指指了下那個板塊上的敏感字眼。
孟子喻看到藏嬌那兩個字,然後下面記者處寫着他老婆的名號。
想起她剛剛說的出了點事,心裡一緊,從椅子裡站了起來,拿着手機往外走:“把這件事查清楚,出結果前不用來上班了。”
丟下一句話,人已經走遠。
精緻的輪廓陰霾逼人,冷的讓人無法靠近,高大挺拔的身材透着寒氣,長腿邁着,手裡捏着手機繼續給她打電話,但是她的手機已經關機。
他不得不把電話給胡盼盼打過去,胡盼盼正在跟老闆彙報工作,聽到又有電話進來看到是孟子喻纔跟老闆依依不捨掛掉:“孟總?”
“唐小婉現在在哪兒?”
“她說要去給人賠禮道歉,現在大概已經到了那辦公大樓。”
他從電梯裡出來,步子越發的大了,碰到前臺的問候聲更是如沒聽到一般。
前臺似是早已經習慣了他冷着臉不搭理她們,也只是互相對望一眼,委屈的聳聳肩,就習慣性的把這件事過去了。
而他的車子在三分鐘以後已經在路上急速行駛。
領導冷着臉坐在沙發裡慢悠悠的合着茶,淡淡的說了句:“你認錯的態度倒是很誠懇。”
小婉低着頭:“我知道,就算引咎辭職也不能彌補給您帶來的打擊,如果您還有什麼想法或者意見請您一定都提出來,我一定會盡力而爲。”
他擡了眼,看着面前的女孩:“你今年多大?”
小婉愣住一下,轉瞬卻立即回答:“二十四。”
“你這個年紀的女孩能像你這麼有擔當的不多了,不過也許是因爲你的家庭關係給了你這份自信。”然後又低頭抿茶。
小婉有點搞不懂這個大人物,因爲從他的臉上,並沒有看出他在生氣。
“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他突然又問了一句。
小婉又是一滯:“您……”
“今天早上的新聞裡也有你的事。”他只說了一句,然後把茶喝完。
小婉低了頭,知道自己今天真是背到家了。
“你們家老爺子跟我還算熟悉,這件事就算了吧。”
小婉徹底愣住,就這麼算了?
“王老,您……”
“不就是一千份嘛。”
小婉以爲一定會被罵的狗血淋頭,甚至可能還會被暴走一頓,或者會惹來殺身之禍。
但是最後,人家卻說算了,說不就是一千份。
眼睛突然有些發乾,乾的模糊:“王老!”
她站起身,深深地鞠了一躬。
王老笑了聲正要說什麼,卻聽到門口傳來爭吵聲。
“這位先生,我們領導正在見客,請您等一等好嗎?”
“讓開!”孟子喻冷冷一聲,然後長臂一伸,手握住門把手輕易把門推開,裡面的兩個人都好奇的望着門口。
“孟子喻?”小婉吃驚的叫了一聲。
領導更是昂首笑了一聲,然後又垂下眸,抱着已經空了的茶杯等待着。
秘書見領導沒有說話才退出去,孟子喻走上前:“出了事就想一個人扛着,你當你男人是擺設?”
“我,不是!”小婉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他那麼激動卻是擔心她,但是這個場景說這些……
“賢侄還是個疼老婆的男人。”說着擡眸看孟子喻一眼。
孟子喻纔看向王老:“王老,您應該不至於那麼小氣的要因爲這點小事怪罪我老婆吧?”
“我若是要怪罪呢?”領導範在那裡,一句話,就讓孟子喻冷下臉。
“沒有人可以傷到她。”孟子喻冷聲道,眼神更似是要殺人。
“好了,別說了!”小婉小聲叮囑,柔荑輕輕地捏着他的袖口,他看她一眼,看她那羞愧的樣子不自禁的就生氣:“跟我回去。”
王老不說話,孟子喻拉着唐小婉就離開了,下了樓之後他還氣呼呼的,抓的她的手腕都疼了,小婉見空蕩蕩的再沒別人才甩開他:“孟子喻,王老沒有怪罪我。”
孟子喻停下腳步,轉頭看着她,如獵豹般敏捷的黑眸直射她的眼底。
小婉卻很安靜的又說了一遍:“他說算了。”說完自己也笑了。
沒想到人家那麼大度,她卻把人家幻想成黑社會狠心的頭頭。
孟子喻氣的雙手抱腰:“那你怎麼不早說?”
小婉走上前摟住他的臂彎:“你給我機會了麼?”笑的如花盛開。
“犟嘴,回去在收拾你!”孟總摟着老婆大步離去。
從辦公樓出來讓他先回公司,小婉又回報社,胡盼盼聽到她的消息激動的差點哭出來,小婉其實早就落過兩滴淚。
“他竟然不追究?”
小婉用力的點點頭:“過幾天我會發點東西,把自己犯的錯誤隱晦的提一下,這樣就算以後有不好的傳聞,但是我寫的東西也能算是點證據。”
胡盼盼同意的點頭:“你說得對,不過這個大人物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從來都是大人物小心眼,今天還真讓我見到寵辱不驚的大人物了。”
小婉只好說:“聽說他跟孟家關係很好。”
胡盼盼瞬間傻傻的眨了眨眼,然後還是笑起來:“那咱們這次也是逃過一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啊咱們。”
小婉想也是,今天各種不好,希望明天陽光燦爛。
小婉從辦公室裡出來的時候心情已經不錯,臉色自然也不錯。
安然從外面回來看她安安穩穩的坐在那裡不由的微微垂眸,複雜的情緒一閃即過,然後大步走上前:“大少奶奶怎麼又回來了?”
“大少奶奶也想愛慕虛榮自給自足啊,不能領導一給臉子看,就立即甩臉子給領導不是?我當然是陪個不是繼續跟你做鄰桌。”
小婉說着往她桌上看了看,安然瞪她一眼,然後回到座位坐下,卻禁不住好奇的回頭看小婉。
她就這樣逃過一劫?
這也太幸運了吧,就算胡盼盼有意護她,這麼大的事情,難道胡盼盼還有那麼大的本事?
有同事知道安然又輸一局,偷笑。
辦公室裡的氣氛向來都是怪異的,從未正常過。
小婉卻終於有時間閒下來想想報紙的事情,想着昨天早上把稿子傳給同事的時候明明還檢查過一遍,怎麼會出了錯呢?
而且自己筆記本里的稿子上,她又重新打開筆記本,上面的內容完全沒有錯的。
而報社的電腦上……
她打開了電腦,當打開郵箱,看到自己發給同事的郵件,卻是大吃一驚。
稿子整理好之後她是直接傳到報社電腦上,並沒有做過任何修改,但是怎麼會不一致?
眼眸微微一轉,看到安然正在努力地敲打着鍵盤編稿,然後又垂下眸。
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沒什麼胃口,連同事們都不知道報紙的事情。
倒是她跟幾個同事吃完要走的時候安然突然拿着一份報紙端着餐盤過來:“唐記你的字可是越來越穩妥了哦,這片稿子是我見過有史以來你寫的最好的。”
她這話一出,立即有想拍馬屁的同事圍上來,其中一個女同事更是自告奮勇的拿着那份報紙唸叨起來。
小婉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餐盤裡已經沒審剩餘,她就瞅着裡面的湯,當同事唸到藏嬌的時候突然慢下來。
小婉也提了一口氣,卻是已經預想到即將要發生的質疑。
然而,質疑歸質疑,她卻是知道,這件事,看了的同事最好爛在肚子裡,而且也只能爛在肚子裡。
“你不要亂念,什麼金屋藏嬌?唐記寫的是正經的採訪稿,咱們唐記可從來不會胡寫一通的啊,大家都知道這個大人物可是一輩子都沒有過緋聞。”
小婉不自禁的心裡一涼,就知道不會這麼輕易過去。
幾個女同事都嚇的閉緊了嘴巴,念稿子的同事卻說:“我沒亂念,這裡就是這麼寫的。”
安然看她一眼然後拿過去一看,然後吃驚的大叫一聲:“呀,這上面怎麼真的寫着藏嬌,唐小婉,你這是打算毀了人家一輩子的清譽啊。”
“不對不對,唐記怎麼會犯下這麼低級的錯誤,到底是哪裡的問題呢?”
她拍拍報紙,然後又望着小婉。
小婉從座位裡站了起來,淡笑一聲,聲音也少有的帶着距離跟要挾:“別怪我沒提醒在座的各位,這件事誰要是敢亂嚼舌根,就自動捲鋪蓋滾蛋。”
她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着被一羣人圍住的安然:“不是滾出報社,是滾出c城。”
餐廳裡一下子安靜下去,安然的手緊緊地攥着報紙,牙根都要被她咬碎了。
幾個同事也各自散開,大家都是小菜鳥,自然是不敢亂說的。
而小婉雖然從未對同事下過狠手,但是她當時給人的感覺就是,她說道做到,一定會趕盡殺絕。
由於身份地位讓她有那樣的能力,於是大家都乖乖的繼續低調做人。
只有安然不服氣的去找胡盼盼:“爲什麼出這麼大的錯還不懲罰她?”
“被採訪的人都不怪罪她,我怎麼懲罰她?”
“什麼?那個人沒有怪她?”
“對啊,人家都不怪她,還提醒她是不是最近得罪了什麼人,你說我能不分青紅皁白的就把她開了麼?這件事情還要調查呢,在咱們內部,我也懷疑是不是有人在暗地裡整她。”
安然一聽這話,犀利的眼神像是縮了一脖子。
胡盼盼把她的那點小情緒盡收眼底,然後淡淡的說了句:“這件事你還是不要再多嘴,她處理問題的速度絕對不是你我能比的,說不定不久的將來,我走以後,她就是你們的頭。”
安然更是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什麼?你,她——不行,我不服。”立即表示。
“我這不是還沒走呢嗎?你這麼快說什麼服不服?快去工作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安然卻是生氣的突然低聲道:“頭,就算這件事情不開除她,但是你這樣一點也不懲罰絕對不行,這麼多同事都看着呢,你今天不罰她,那改天別的同事犯了錯是不是也不罰?”
“安然,你怎麼這麼較真?這件事情如果給咱們報社帶來了損失我自然要罰她,但是根本就沒有帶來損失,而且她自己登門去道歉求的了人家的原諒,她的稿子,但是後面到印刷出來的工序呢?難道就一定是她的錯?”
“你可以檢查她的文檔啊。”
胡盼盼直起腰,覺得有點沒發溝通:“安然,你手裡有多少大人物名單?”
安然不知道爲什麼被突然這樣問:“什麼意思?”
“你就算是再厲害也不過是在咱們c城,而唐小婉呢?她能在省城,甚至京城都能說的上話,你們倆之間,從來都是你來告狀她,她卻從沒說過你一句閒話,你覺得如果我真要開一個人,爲了報社利益,應該是開誰?”
安然從辦公室裡出來之後更是冷着臉:“大少奶奶就是不一樣啊,連頭都不敢對你怎麼樣。”
唐小婉看她一眼,看她那麼激動,拿着包站起身就要走。
安然蹭的站了起來,看着小婉驕傲的背影:“唐小婉,我們走着瞧。”
小婉停下的步子又重新邁開,卻並沒有離開報社,到了另一個辦公室,裡面的監視器上都是他們在工作的影響,她一進去工作人員便來打招呼:“是唐記啊,唐記大駕光臨我們這小地方什麼事?”
“我想看看昨天中午以前到前天中午的影響。”
“這個,要經過領導同意吧?”幾個工作人員互相對視一眼,有個大方的說:“唐小婉跟頭的關係那麼好,她要看便看唄,反正也沒什麼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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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婉感激的道了謝,然後才坐在電腦前查看,後來工作人員都要換班了,她還在那裡緊緊地瞅着一眼也不敢移開。
安然從辦公室出去還委屈的要命,同事們都在低低的議論着什麼,卻是她跟小婉兩個人而已。
小婉心想,這是她要查找證據的唯一途徑吧,但是看這樣子,好像也沒有什麼異常的,有些灰心喪氣了。
換班後人來跟她打招呼:“吆喝,桌大美女來給我們辦公室添彩來了,我們這裡可是難得有個女孩子來。”
小婉笑了一聲,也只是打了個招呼。
看到前天下午大家都下班之後,依然沒有異常,她幾乎都要睡着,雖然前天下午安然在盯着她的電腦卻也是什麼都沒做就走了。
她有點頭疼:“可不可以快進?”
穿好工作服的工作人員在她身邊坐下:“可以,我幫你調一下。”
小婉點點頭,同事調好後說:“就這樣吧,再快該看不清了。”
她點點頭,到了昨天早上。
她給同事發郵件之前根本沒人碰過她的電腦,她的背靠近了紅木椅子裡,已經不再懷疑是有人搞鬼,真的就感覺好像是真的有個鬼在,不然怎麼會出了這樣的問題。
安然下班後在辦公室待了一會才離開,停車場聽到兩個不太熟的男同士說:“也不知道唐記是要查什麼,都呆了一下午了還不走。”
“怎麼,你想陪人家在這兒過夜?”
“人家老公那麼好,纔不需要別的男人陪過夜,還是回家乖乖陪老婆去吧我。”
安然一下子想起那兩個人是做什麼,剛打開的車門被用力的關上,當心蹦成一根要斷掉的弦,她大步往臺階上走去。
卻在到了門口又停下腳步:“這樣衝進去,萬一……”
但是很快又繼續往裡走,沒有萬一。
而當屏幕裡一遍遍的放着某個影像,她幾乎是癱在了椅子裡。
旁邊的工作人員也吃驚了:“咦,大家都說你跟安然不合,看這樣子,你們倆也算得上如膠似漆啊。”
這形容……
“剛剛這一段麻煩你們千萬不要說出去。”
她說着放下幾百塊錢:“算是我請大家喝酒的,我先走了。”
男同士都很尷尬被放下錢,但是酒錢嘛,誰不愛喝酒,就一起踹腰包了,決定晚點去買點外賣來喝點。
而她剛一打開門要走,就聽到熟悉的腳步聲。
她擡眸,安然也停住了步子。
兩個女人四目相對,一個是驚,一個是靜。
安然擡手拉了下包包帶子:“你怎麼在這裡?”
小婉站在門口從容淡泊:“那你呢?你又怎會出現在這裡?”
安然的神經緊繃着,不由的出口問道:“你不會是懷疑有人在你的電腦裡動了手腳吧?”試探着。
小婉笑了一聲:“誰會那麼歹毒呢?”然後往前走。
“你沒查到?”安然繼續試探,小婉從她身邊走過,她轉身跟上。
“唐小婉,你怎麼不說話?”安然稍微緊張。
唐小婉卻越發的沉得住氣:“我現在只想回家跟家人在一起。”
“你不會是想回家跟你老公商議什麼吧?”安然笑着,雖然很虛。
小婉不自禁的也笑了一聲,突然停下步子,安然走超,然後回過頭看着她:“怎麼?”
“我要跟我老公商議什麼跟你有關係嗎?”小婉的話很輕,卻也很重。
安然的心裡如被針扎,卻不得不忍着:“今天中午看到報紙上寫的東西,其實我覺得不是你的問題,於是中午吃完飯我立即去找頭理論,我說這不是唐記會做的事情,她一向嚴謹的很,頭開始還很生氣,但是後來也說,有我擔保她很放心。”
“我剛從監控室出來,你覺得你還有必要再說這些嗎?”
小婉終於說了一句。
安然突然滯住,就那麼呆呆的望着小婉再也說不出話。
小婉笑了一聲:“明天見!”然後大步離去。
安然愣在那裡站着,許久才昂起頭望着白色的密不透風的屋頂。
小婉下了樓,用力的喘了一口氣。
人活着真麻煩啊,處處都是陷阱。
而安然竟然一次次的這樣對她,邵南是第一個讓她寒透心的人,安然是第二個。
這兩個人,一個是前男友,一個是同事。
從報社出來,天已經黑了,但是,她卻覺得清爽不少,至少透氣了。
不再像是剛剛在監視器,那一刻她真的覺得自己快要虛脫了,現在,突然又充滿力氣。
孟子喻的車子緩緩地停在臺階下,摁了一下喇叭。
小婉低頭看到臺階下的車子,然後大步走去:“你又打算明天送我來上班?”
他笑了一聲:“快點上車!”
她打開車門一屁股坐進去,把自己丟在座位裡,關上車門扣好安全帶,然後轉頭看他。
他發動車子,然後緩緩地駛入軌道。
小婉想着曾經坐他的車子被他強吻或者什麼的,如今好像不用在擔心那件事。
他們現在就是一對在一起有點久的正常夫妻,他記掛着她便來接她下班,卻沒了熱戀時候的亟不可待。
她卻忍不住雙手摟住他的臂彎靠着他的肩頭:“孟子喻,我今天下午特別的想你,特別特別的。”
就那樣表白,卻一點也不矯情,也沒害羞。
就是突然的想念,很想很想。
彷彿唯有他的肩膀,纔是她可以放下一切防備依靠的地方。
“胡盼盼給你臉色看?”他問了一句,感覺的到她心情不好。
她搖了搖頭還是靠着他:“我們去江邊走走吧。”
他便當她的司機,把車子開往江邊,然後兩個人下車,在江邊漫步。
她還那麼摟着他,靠着他,他雙手插在口袋裡,站在江邊的路燈下,就那麼平靜的看着江面的光芒。
小婉笑了一聲:“每次來都好有感觸。”
“今天又是什麼感觸?”低眸,竟然看到她漆黑的眼睫有些溼潤。
她的嘴角噙着一抹淺淺的笑,但是她的眼睫上卻很悲涼。
“你說我不做記者了還能做什麼呢?難道真的可以去學校當老師?”
“你可千萬別去害小朋友。”他說。
小婉擡眸,望着他那壞壞的眼神:“怎麼說我害小朋友?”
“你的功夫啊,還是用在你脾氣一級好的老公身上吧。”
他說着擡手勾住她的下巴,看着她那清靈的黑瞳:“寶貝,如果在報社做的不開心了,不如到我身邊來吧。”
“前兩天他們還說起,你的能力,在我們公司謀個好職位還是很容易的。”
“什麼好職位?公關嗎?”
……
孟總垂眸看着懷裡的嬌妻,幽暗的眸光裡閃過複雜的情緒,就那麼直勾勾的盯着她。
小婉咧嘴笑:“我開玩笑的。”
他突然把她抱緊:“你要是去公關部,我就自殺謝罪吧。”
堂堂首席總裁的老婆去公關部混飯,天下女人都死絕了不成?
這件事自然是萬萬不能的。
小婉一下子不知道做什麼表情好,他看似隨便說說又好像很認真,雖然自己說公關部只是因爲自己幫他找過關係,但是也只是隨便說說而已。
因爲她覺得自己,不太可能會離開報社,就算離開了,就算露宿街頭也不會去他公司工作。
但是隨便說說就說道生死,她覺得這個問題還是適當打住。
回到老宅兩個小萌包子已經都睡下了,他們輕輕關好門從裡面出來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滿臉的母愛笑容。
孟總氣不過的把她抱在懷裡折騰,牀都沒上去:“早知道兒子女兒比我重要,我們就晚點要孩子。”
這話明顯是沒經過大腦的,但是她卻忍不住笑起來。
房間裡沒開燈,他從她後背把她抱住一起一步步的往窗前走去,她笑着說:“如果沒有那兩個小萌包,我們最後會在一起?”
他們的婚姻之處卻就是因爲這兩個孩子,昏暗裡她看不清他的視線,只感覺到他的氣息在耳邊纏繞,那低低的嗓音裡透着魅惑:“會,我吃你一次,就會吃一輩子。”
這是他除了婚禮第一次與她說起一輩子。
如果吃一次就要一輩子,那她,真是死而無憾了。
小婉情不自禁的轉頭,擡手勾着他的脖子吊在他的身上:“看來這是命中註定。”
黑暗裡,四目相對卻把彼此看的真切,潔白的月光灑在兩個人肩上,迴應出美妙的光芒,他擡起一隻手輕撫着她的黑髮:“什麼命中註定?”
“命中註定——你要先有那兩個小萌包纔能有我。”
她笑着,粉撲撲的臉上他看不真切,卻因着那句話一下子將她抱緊。
潔白的月色作證,玻幕前他低頭,霸道的堵住小婉的嘴,小婉還來不及想通已經做出迴應。
在這婚姻裡,越陷越深。
早上孟子喻還在睡,她已經起牀跟李姐她們在廚房裡忙活了,李姐說她:“這是我們下人該乾的活,少奶奶以後還是不要做了,好好地一雙手在弄壞了。”
小婉笑了聲,輕輕地攪拌着鍋裡的粥:“我會的也不多,不過我想親自做一點。”
她笑着,心裡滿滿的,都是想要對某人的付出。
張慧從臥室出來先去寶寶房間看了寶寶,阿姨說沒事她纔去廚房,看到小婉在廚房裡她的心情也不錯:“小婉早啊。”
小婉回頭看着門口:“媽早。”
早上一大家人都很開心,她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胡盼盼早早的在會議室開完會,想了想還是決定她打電話。
小婉還在煮粥,順便抱着被從房間裡抱出來的小萌包玩耍,孟子喻還在休息,聽到手機響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雖然已經醒來,但是不想起,伸手一摸旁邊,已經空了。
然後微微睜開眼,眉頭微微蹙着,女人呢?
但是來不及多想他轉頭看着牀頭櫃上的手機,雖然是老婆的,但是他接老婆的手機接的得心應手:“喂?”
“喂……”胡盼盼聽到男人的聲音嚇一跳,轉瞬回過神:“是孟總嗎?我找小婉有點事,能否讓她接過個電話?”胡盼盼小心翼翼,又驚險又刺激。
“她不在,什麼事?”孟總冷冷的聲音。
“哦,是關於昨天的事情。”胡盼盼自然是不想讓孟子喻多知道,就算知道也該是小婉傳給他。
“昨天的事情不是已經處理好了麼?”他問。
“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但是關於小婉出錯的事情我們今天剛做出決定,今天我打電話就是跟她說這個事情。”
孟子喻皺着眉,從牀上爬起來:“繼續。”
一邊接着電話一邊穿衣。
高大挺拔的身材在晨曦的光輝裡顯得格外的溫暖,但是精美的輪廓卻沒有那樣的柔和,反而帶着些不悅:“這件事應該你們報社內部領導來決定,就不需要找我太太商議了,先這樣。”
孟子喻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不悅,雖然聲音不高卻足以強硬。
胡盼盼心想糟糕,這下真的沒有餘地了。
安然這次做的太過分,關鍵是每次小婉都知道事情是她做的都放過她。
本來胡盼盼想着這事情跟小婉商議一下,也許還能重罰一下安然,但是不必開除那麼嚴重,但是現在孟子喻一插進來,就算他們不想也不行了。
孟子喻下樓,看着小婉抱着女兒在沙發裡說笑,眼神裡的冷漠便消了一些。
“大少爺早。”下人見着他問候。
他點點頭,然後走到沙發裡坐下,也不顧及母親在旁:“安然陷害你的事情你怎麼不跟我說?”
他坐在她身邊看着她,看着她轉頭看自己,眼裡的溫柔變成了木訥:“嗯?”
“剛剛胡盼盼給你打電話,說是已經查出這次事故是安然在背地裡動手腳。”
小婉一滯,隨後卻是又低頭抱着女兒哄着,心裡自然有想法,但是這件事她不想多提,就低聲道:“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吧。”
她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但是在報社裡,就算少了這個安然也還會有下個安然出現,還不如現在,至少這個對手她還是瞭解的。
但是孟子喻卻從她的眼裡看到了一種漠視:“別人幾次三番陷害你,如果不是恰好被我知道,你是從來都不打算與我講的吧?”
小婉突然意識到,他現在的生氣,不是因爲她糟了陷害,而是她沒有把那件事情告訴他。
不由的垂着眸許久沒動靜,張慧在旁邊看着,然後接過小婉懷裡的孩子抱起來,小婉低低的笑了一聲,然後轉頭看他,低聲道:“你生氣這個?”
“我以爲你是真的把我當成丈夫,但是我現在不是很確定了!”
他的眼神裡的淡漠讓她的心一下子涼了半截。
“唐小婉,我知道你有處理好自己的事情的能力,但是……算了,從今後你的事情我不會再管!”他說着起身,已經沒耐心再呆下去。
她的心徹底涼了,他起身離去,留下一句:“既然這樣,以後我的事情你便也不需要在插手。”
她的心被凍住了,張慧看着孟子喻離去,抱着孫女看着旁邊的兒媳:“這是瞞了他什麼天大的事情?”
小婉垂着眸,低低的苦笑了一聲:“報社有個同事做了不好的事情。”
她很尷尬,這些事,曾經她連父母都不會說的。
他說的很對,她就是習慣了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
並且,她會處理的很完美,後來是因爲家庭關係,以前在國外是靠着身邊的名門豪門的同學們。
她覺得自己雖然自小離家很可憐,但是拋開那個,她在國外學會了獨立,她看到國外的小朋友都很獨立,並且也因爲長相出衆又總愛微笑示人,所以結交了幾個有權勢家族的朋友。
她沒有不把他當自己人,雖然是故意隱瞞,卻只是因爲不想這些瑣事還要煩他。
也是不想讓自己太過分的依賴他。
依賴自己的丈夫,是個妻子就會輕易做到的事情。
但是她不能那麼輕易的就依賴了他,因爲她不知道他愛她還是不愛。
因爲,這場婚姻,就算現在他對她再怎麼好,卻不知道經年分別。
如此,他就算是要讓她去依靠,她也不願意明知就範。
“這小子性子也不好,不過你們是夫妻,你遇到困惑了不告訴他,他生氣你也要理解。”張慧低聲叮囑。
小婉點點頭:“嗯!”
“他們結婚的時候又沒感情,感情基礎那麼差的兩個人,您讓小婉太依賴您兒子不是害她麼?何況你兒子難道對小婉就坦誠了?”
孟佳從臺階上走下來,人未到聲先來。
自從唐闊的事情以後孟佳對小婉有些看法,說話也越發的直爽了。
但是話雖然有點刺耳,卻也是事實。
小婉看她一眼,並不插言。
“你這丫頭,說什麼胡話呢?你哥哥嫂子現在關係不是好着呢麼?”張慧數落女兒。
“是好着呢,好的你兒子大早上早飯也不吃就走了。”孟佳擡腿放在沙發靠背,宛如逍遙的女俠。
小婉不由的笑了一聲,張慧看小婉臉上的表情帶着失落,怕她爲難自己兒子:“你別怪他,兩個人在一起總要從互不信任開始,到後來會慢慢的好起來。”
小婉點點頭:“您放心吧,我們不會吵架的。”
然後看了眼婆婆懷裡的女兒,聽着旁邊單個沙發裡坐着的孟家二小姐說:“李姐,把我侄子抱過來我腿上,我玩一玩。”
現在全家最讓人省心的好似就只有這倆小萌包。
早上吃過早飯早早的就到了報社,胡盼盼把她拉到會議室,趁着安然還沒來:“報社已經決定,把安然辭退。”
小婉垂着眸並不想多言,但是被胡盼盼一直那麼直勾勾的注視着,她知道胡盼盼需要聽她說些什麼纔開口淡淡的道:“我尊重報社的決定。”
胡盼盼的眼睛一下子睜大,就那麼望着小婉:“我還以爲你會放過她。”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