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的,他不是那樣的人!”小婉說着擡手輕輕地拽了拽他的袖口。
他看她一眼然後纔開口:“誰說我不會?”
一點也不給老婆面子啊,小婉失望的看着他,有點囧。
初見看着孟子喻看唐小婉的眼神,那麼深邃,有神,不由的垂下眸低聲道:“今天上午本來在作協開會,結果突然說不開了,然後老同學給我打電話約出去喝了杯咖啡,我就把你這事給忘記了,也是我粗心,你可別生氣啊。”
小婉搖搖頭,微笑着道:“沒事。”
“後來手機沒電就自動關機了,我這也是回來不久,這不是手機正在臥室躺着充電呢。”她把上午的事情解釋了一遍:“那現在咱們是先聊公事呢還是私事呢?”笑了笑。
小婉看孟子喻,孟子喻看她一眼:“你們談你們的,當我是透明就行。”
他說着翻起沙發上的一本小說,突然覺得這書有點熟悉,卻是沒說話就看起來。
“這麼個霸氣十足的美男子在這兒讓我們當透明?你老公比以前幽默多了!”她笑着對小婉說。
小婉自始至終都保持着那樣無害的微笑,在陌生人面前,她永遠都是那麼標準的淺莞。
他也只是一笑置之,只記得那晚給她念的那個橋段。
心裡突然想到當年某人那場離婚,癡迷言情的女人,而且是對着男人有着飛一般要求的女人,這婚,離了也就離了。
“我只聽說孟子喻的妻子是咱們市紅酒大王的掌上明珠,卻沒有聽說還是一名普通的記者,孟太太你可真是新時代獨立女性的代表呀。”
“哪有那麼誇張,但是不管大小姐還是少奶奶,總是不好一直在家清閒着不是?就像是您書裡說的,如果一個女人連最基本的獨立都沒有,那如何去獲得別人的尊重,如何去追求跟另一半的平等呢?”
初見這次是真的笑了,孟家大少奶奶竟然是她讀者?
“你看過我的書?”
“看過您前段時間完結的一本,不過是手機上看的。”
“沒想到我還有這麼給力的讀者,你要是早這麼說,我今天上午也不會……我們先談正事。”差點說露嘴,初見立即轉移了話題。
不管中午之前如何不高興,小婉現在的心裡也是滿滿的感激。
感激時萌,感激孟子喻,感激自己今天還能採訪到這個大作家。
本以爲可能要拖上一陣子,難纏的人物她畢竟也不是沒領教過。
孟子喻在旁邊看着小說,偶爾掃一眼正在做採訪的女人,深邃的黑眸裡光芒萬丈,轉瞬又低頭看書。
下午順順利利的完工,兩個人手拉着手從初見的房子出來,然後直接回自己的公寓,路過曾經她住過的那個樓門口,她突然停下步子,仰頭看着自己住過的那個窗口。
突然想起時萌說他曾經在她家樓下站很久,然後轉頭仰視着那個讓她着迷的男人:“聽說我懷孕的那段日子你常常在這裡站着,是真的麼?”
深邃的黑眸裡讓人看不出到底是在尋思什麼。
他的脣角淺勾着,插在褲子口袋裡的手擡起輕輕地摸了下鼻樑:“時萌跟你說的吧?”
“咦?你怎麼知道?”
……
“走吧,回家!”他拉着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真是服了他親愛的老婆大人,剛剛在採訪的時候還很聰明的樣子,在外人面前也很得體,但是怎麼遇到跟他的事情就總是這麼讓他沒辦法呢?
笨笨的……
白癡到讓他無語,只能牽着她的手回家。
千萬不要迷路啊,他突然想,真怕自己不在她身邊,她在被別人騙走了。
但是她豈真的是個傻瓜。
只是面對愛情,女人總有時候犯白癡,她也不過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下午的陽光不在那麼濃烈,他們牽着手進了電梯。
小婉也只是垂了下眼眸,就看到他們十指緊扣。
那一刻,心差點跳出來,卻一下子咔在胸口。
她看到自己的手指與他的,緊緊地扣着,彷彿是生長在一起的那樣自然。
他的手上也戴着他們的婚戒,那麼刺眼,眼底不自禁的犯了暖意。
今天,就像是夢一樣不真實。
他讓她拿着協議去當着她面前把協議撕毀說他們之間再也沒有協議,還安撫她家裡的事情,又親自陪着她去採訪一個多年不見的,對他來說不重要的人,現在,竟然牽着她的手走了這麼遠。
許久聽不到她的聲音,垂下眸,看着她的長睫好似溼潤:“怎麼了?”
她笑着用力的搖了搖頭,然後把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來轉而挽着他的臂彎,他看着她那用力拉着他的手臂,不自禁的笑了聲,電梯一開,兩個人便往家裡走去。
“要不我們過陣子搬回來住吧,距離上班的地方多近啊!”一躺在沙發裡她立即說道。
他去廚房拿了兩瓶礦泉水出來,坐在她躺着的剩下的一點點地方,擰開水把瓶子給她,她立即坐起來喝水,這一天還真沒怎麼喝口水,跑了一天,又累又餓。
深邃的黑眸盯着她咕咚咕咚喝水的模樣,倒是有點女豪的樣子,她的脖子本來就很長,仰頭喝水的時候更是有種吸引男人的巨大能力。
如現在,他就想撲過去把她的脖子咬斷,卻只是坐在那裡眼睜睜的看着。
這一刻,竟然不願意動她,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她,欣賞着。
小婉喝完水留意到他正在看着自己,微微擡眸,長睫美豔,黑瞳更是讓人移不開眼。
不自禁的羞紅了臉:“幹嘛那麼看我?”卻是問出自己的心聲。
“待會兒去你家,要不要先去買點禮物?”
他低聲問,沒有回答那個話題。
小婉想了一秒鐘:不用!
然後轉頭背靠着他的肩膀看着熟悉的傢俱低低的聲音:“你說我就是媽媽給你最好的嫁妝,其實爸媽又何嘗不是覺得你就是我帶回去最好的禮物?”
“說的不錯,那就在路上買個果籃好了,空手總是不禮貌!”他贊同,卻依然說。
她笑了兩聲,使勁仰着頭看着他說:“我還以爲你會搬一座金山去。”
深邃的黑眸突然幽暗:“如果你想!”
她立即要起身,他卻突然橫過一隻解釋的臂膀把她壓在膝上讓她動彈不得。
眸子裡的光芒也變的野幸:“別動!”
她的雙手彆扭的抓着他,小臉紅彤彤的,眼睜睜的看着他低下頭堵住自己的嘴,卻什麼都來不及反應就被堵的天昏地暗。
當他的脣瓣一點點的吃着她的脣瓣,當他的吻又纏綿又霸道,又帶着疼惜。
她的心緊緊地提在半空中,只覺得這一場好似水中花,卻又實實在在的發生着。
因爲柔荑抓着他的肌膚,感覺着他結實的身體,那樣實實在在的與她發生着。
七點,太陽藏了起來,天還沒怎麼黑,他們開車往唐家去。
高柔正在給唐建國熬中藥,這次事件讓他一下子大腦供血不足。
差點暈倒在公司裡。
夫妻倆一起回到家,高柔迎着他們,唐小婉問:“爸爸呢?”
“在書房,今天早上差點暈過去,但是就是不肯休息。”
小婉點點頭:“我去看看!”她有些擔心,再不濟也是父親。
轉頭看孟子喻一眼,孟子喻低聲道:“去吧!”
然後她便留下老公跟老媽在客廳裡就去看老爸。
高柔立即請他坐下,下人準備了茶水,廚房裡也在忙活着。
小婉站在爸爸的書桌前,聽着爸爸說:“這次事件,但願是一次意外,如果不是,這事一定要把幕後黑手查出來,這些年想要抹黑我們唐家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了,可是我唐建國這些年,紅酒大王的名可不是浪得虛名。”
小婉乖乖的站在那裡聽着,直到唐建國說:“這件事你不用太擔心,你哥哥正在調查了。”
“我當然不擔心哥哥跟酒莊,我擔心的是您一旦倒下,我媽媽豈不是要傷心?”她有點生氣。
男人有時候爲了事業忽略身邊的人,真讓人着急。
唐建國擡眼看着女兒有些埋怨的眼神:“你媽是不是又跟你說什麼?”以爲高柔跟唐小婉說亂七八糟的。
“我媽只會跟我說要跟您搞好關係,不讓我給您臉子看。”
小婉說完後唐建國微微點點頭:“孟子喻不是也過來了?”
“是過來了!”她低聲道。
“那我們下去吧,別讓他一個人在下面,多不禮貌!”
小婉站在那裡等唐建國往前走她纔跟上。
唐建國腦袋還有些不舒服,剛走幾步就要站不住,她立即上前扶住:“您真的沒事?”
唐建國回頭看了女兒一眼,然後揮了揮手:“沒事的,有點低血糖。”
小婉卻看着他憔悴的模樣瞬間心裡不是滋味,眼眶也溼潤了。
撫着他往樓下走,唐建國怕孟子喻看到尷尬,她卻是兩手緊緊地抓着他的臂彎,倔強的硬是扶着他。
從來不會跟父親太過親近,但是就是突然間,就是固執的想要照顧。
一個女兒,對父親,再怎麼照顧都不過分。
她更不怕被孟子喻看到,以前不怕,現在更不怕。
孟子喻見唐建國下來站起身:“爸!”
畢竟是妻子的父親,雖然他對唐建國不是很喜歡,但是輩分在那裡,他倒是也尊重着。
唐建國點點頭:“嗯,坐吧!”
小婉扶着他坐下在家長的位置,坐在他身邊:“您要是不舒服就上樓去休息,不要爲難了自己還害的我媽媽擔心你。”
媽媽,似乎是她對爸爸關心的一個藉口。
“你這孩子,自己關心你爸爸還非要拉上媽媽當墊背的!”高柔端着藥湯走過來,對女兒埋怨道。
“我有關心嗎?不是您剛剛跟我說爸爸生着病還不休息讓您擔心?”小婉一扭頭,一點也不承認自己的心。
孟子喻自己坐在一旁,不由的多看了自己的小妻子一眼,這女人,一回到家就跟爸爸黏在一起,把自己徹底拋棄了。
“去你老公那裡坐着。”高柔站在女兒旁邊對女兒說。
小婉看老媽要服侍老爸,趕緊的跳開,坐到孟子喻身邊去。
孟子喻垂眸看她一眼,小婉還沒領悟的也看了他一眼,意思是,怎麼了?
孟子喻笑笑,然後跟長輩聊天。
吃飯的時候唐闊纔回來:“看來是商家進了假酒。”
小婉喝着湯,聽着唐闊說擡起頭:“你跟商家聯繫過了?”
“工作人員聯繫過了,商家說那家酒廠自稱是我們的點,很多小訂單都從那裡拿貨。”唐闊說着,拿着酒杯跟孟子喻碰了一下。
“既然是在我們本城的超市,專櫃銷售,你們何不考慮直接自己放到貨櫃上去,免掉中間這些小環節。”孟子喻提議。
唐小婉跟唐闊均是眼前一亮:“對啊,這樣就免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比如這次的事情,以後就不會發生。”
“這樣一來我們的工作人員其實只是從把酒發給商家到直接發到專櫃,其實也並不多麻煩什麼程序。”高柔也說。
唐建國突然笑了一聲:“我早該這麼做。”
於是一家人歡歡樂樂的吃飯。
唐闊說:“今天中午多虧你打那個電話提醒我,我才發現專櫃出售的酒瓶跟我們的專用酒瓶根本就不一樣,我們的瓶口內都有兩個字母,這些,外人是不知道的,就連我們酒莊的工作人員,也是極少數的人在意過。”
“那後面怎麼做?那廠家找到了嗎?”唐小婉又問。
“沒有,電話打不通,去了地址也已經空了。”唐闊說道。
“報案了嗎?”孟子喻問。
“那麼多人中毒,警察自然是已經介入了,明天我會跟媒體聯絡,總要給市民一個交代,這個案子既然到了警署,就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我唐闊,纔不替別人被黑鍋。”
小婉不由的笑了一聲:“的確是你唐闊的性子。”
“你想說什麼?”
某人聽到妹妹那話,自己聯想到逃婚的事情。
小婉喝了一口湯:“嗯,媽媽的手藝好像不如以前了!”直接無視了他。
“以後好好管管你老婆,別讓她整天只知道跟我作對。”唐闊跟孟子喻說。
孟子喻笑了一聲,看着小婉喝湯的樣子:“慢點喝!”
那溫柔的樣子,直叫高柔看的心裡暖暖的。
小婉點着頭答應,卻是很快喝完了。
唐闊看着他們倆那膩歪的樣子忍不住挑眉,孟子喻這傢伙都變性了,以前什麼時候這麼噁心人過。
不過還好他改變的原因是妹妹,所以他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後來唐建國被高柔催着上樓去休息,唐闊跟他們夫妻在樓下客廳裡繼續聊天:“你又開始上班了?”
小婉點點頭:“是啊!”
唐闊看了孟子喻一眼:“你呢,就這麼給我妹妹一場婚禮,連個蜜月都沒有,真想再揍你一頓。”
說道妹妹婚禮後就跟着報社去京城的事情,他的肚子裡就一肚子火,就這麼個寶貝妹妹,還前二十多年沒在乎過,當知道他們婚禮後就各奔東西,唐闊那時候是真想把孟子喻抓過去揍到殘廢。
還沒抽出空去揍他,他竟然就回了城,並且還把他妹妹也叫了回來,唐闊的氣才消了一半。
唐小婉聽着唐闊的話忍不住提醒:“唐闊,我們家是做紅酒的,不是幹黑道的,你還想當個暴力王怎麼着?”
“我什麼都不想當,我只想當個好哥哥。”
就因爲唐闊這句話,回去的路上小婉還一直不自禁的傻笑,某人一邊開車一邊從鏡子裡看着他的小妻子總傻笑的模樣無奈嘆息,想來兄妹之間的感情也可以這麼莫名其妙。
他竟然感覺到酸酸的,好似別人搶了他的寶貝。
不由的橫眉豎起:“你笑什麼?”
她看他一眼:“唐闊現在越來越像個哥哥了。”
孟子喻不冷不淡的一聲:“那以後就記得叫哥哥。”別一口一個唐闊。
小婉聽着那口氣怎麼覺得不太對,不自禁的轉頭看他,卻發現他真的有點不對勁。
“唐闊的醋你幹嘛要吃?”她好奇。
“誰說我吃醋?”某人不承認。
夜黑風高,兩個人直接回了別墅。
幽暗的夜空裡星光璀璨,像是一場盛況。
而房子裡的氣溫清涼,白色的光芒裡有着一種不言而喻的溫暖。
她在浴室裡洗澡,因爲相處和睦她也沒了戒心,洗澡自然不關門。
卻在洗頭髮的時候聽到門咔嚓一聲,她一轉頭就看到某人穿着一條短褲閃現在眼前。
“你……”
什麼都沒說出來,他幾乎是穿越到她身邊,抱着她軟乎乎的小身板就霸道的索吻。
小婉被吻的喘不過氣,花灑下什麼都淋溼了,兩個人緊貼着。
大牀上他矯健的身體根本讓小婉應接不暇,小婉有種骨頭架子都要散了的感覺:“你怎麼不知道累呀?”
於是好事過後她趴在他胸口好奇的問他。
他笑了一聲,性感的手指輕輕地把玩着她溫柔的長髮:“有個身體好的老公是你的福氣。”
確實是福氣,小婉挑眉,卻說不出別的。
孟總卻想着,留了二十八年纔開始,二十九歲才正式開始交貨,他當然不知道累,他還有很多,想要都給她。
是的,給她。
第二天上午她坐着老公的車去他辦公樓下開車,車子停下他問:“要不要上去坐坐?”
小婉笑了笑立即打開門:“不用……”
卻還沒說完也沒逃掉,突然被霸道總裁抓住手腕扣住後腦勺,吻落在她脣上極快,卻立刻的極慢。
當她羞的小臉通紅,他放開她,看着她那羞澀的臉蛋,看着她喘息不均,低聲道:“晚上早點回去。”
她哪裡還敢說話,點點頭就往外跑。
孟子喻勾了勾脣角,卻在下車後遇上剛到的阿豪,阿豪看到他,又看到小婉的車子離去,不由的停住腳步:“最近還真算是新婚燕爾了,是不是就差分不開粘着一起?”
“你這兩天怎麼回事?陰陽怪氣的?”孟子喻走在前面,兩個男人一邊走一邊聊。
“陰陽怪氣?我有嗎?還是唐小婉昨天跟你說了什麼?”阿豪的眼底泛着警惕性,聲音也帶着質疑。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