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給你手機上發信息說是安然陷害你,我想親口聽你說,她怎麼陷害你?”
“其實我也不確定,最起碼沒用證據,就是那天早上起晚了,本來說好大家一起吃飯讓大家白等了一場,後來……他們私下說我擺大少奶奶的架子。
說起這事其實她心情也不是很好,勾心鬥角的太累。
“我孟子喻的女人,就是要有架子!”他的話,卻出其不意。
唐小婉癡癡地看着他:“這件事你不要管了好不好?”擔心他替她出頭。
他擡手輕輕地摸着她的臉:“你不願意我過問你工作的事情,我自然也知道分寸,只是,如果委屈了,我希望我是你可以傾訴的那個人。”
她的心裡瞬間暖暖的,點點頭答應下。
他又抓住她的手,大掌與她的糾纏着,看着她手上的婚戒,想到她爲了獨立要付出的,那些原本她都不需要承受的,她選擇了承受,他只能說:“安然這個女人我也不太喜歡。”
她噗笑出聲:“我也不喜歡!”
就那樣又看對眼,當四目相視的光芒越來越熱,他再次低頭輕輕地吻上她的脣瓣。
她深吸了一口氣,被他吻的有點喘息不來。
房間裡的空氣在半空中凝聚着,正如那些玫瑰,還在勇敢地綻放着。
不管明天枯萎的時間是幾時,還存活着,便要是最美的。
他輕輕扯開她身上裹着的毯子,把她的手抓住在自己的領口:“幫我解開!”
含糊的一聲,卻是讓她細長的手指抓住了他衣領的扣子。
小婉的心狠狠地一蕩,羞愧的大腦一片空白:“嗯!”
低低的喃吶,雙手有點顫抖,卻是沒有遲疑的幫他脫下襯衫。
小麥色的肌膚如同最美麗的風景讓她的眼眶不自禁的發熱,他低眸望着她羞澀的樣子淺莞着:“老婆,現在怎麼辦?”
“那你要快點!”
“好!”
“只能一次!”
“遵命!”
聲音越來越低,呼吸越來越亂,房間裡卻越來越溫暖。
外面的雨還在不緊不慢的下着,彷彿這樣的日子裡,就適合這樣的一場雨。
於是雨不顧一部分人的討厭,爲了那一部分喜歡它的人堅持的繼續下着。
暗夜裡,沒有開燈,她用力的咬着下脣,羞愧的睜不開眸子。
而他卻是一直那麼看着她,就算沒有光,她的臉,卻更是讓他癡迷。
她害羞的樣子,她在他身下沉淪的樣子,都是他最喜歡的模樣。
歲月靜好,是你,我的晴天才變的不一樣。
人生,不知道要經歷幾場纔算是公平。
有的人經歷很多事,有的人一生平庸。
有的人前半生好點,後半生痛苦。
有的人是前半生坎坷,後半生痛苦。
還有的人比較倒黴,一世悲哀。
但是小婉的幸福,是從什麼時候開始?
她想,時萌說的沒錯,一個男人佔有了一個女人的時候,那個女人,已經爲他傾倒。
他是這個城市少有的優秀男子,也是這個世界少有的優秀男子。
他們的婚姻那麼的荒唐,又那麼的嚴肅。
他們的婚後生活,不算豐富多彩,只是平淡中也有過甘甜。
悲痛中也有過感動。
後來他滿足後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一聲:“你是第一個!”
她沒有聽清楚他說的什麼,渾渾噩噩的趴在他懷裡淺睡着。
清晨。
孟子喻醒來看到她還在旁邊美美的睡着,不由的皺着的眉心舒展開,性感的手指輕輕掃開她額上的碎髮,落下輕輕地一個吻。
起牀後輕手輕腳的穿洗,打擾她休息悄悄地給她關好門。
轉身後步子大了開來,一邊下樓一邊給李姐打電話:“你帶幾個人過來把家裡收拾一下,另外把少奶奶的早餐準備妥當。”西褲襯衣下襯托着高大挺拔的身材,他走起來的樣子又帥氣十足讓人癡迷。
掛了電話出門,直接去公司的食堂裡吃飯。
所以一早老宅的人被叫過來打掃衛生,其實就是收敗了的玫瑰花。
客廳裡的忙碌跟樓上的寧靜形成鮮明的對比。
臥室裡安靜如絲,偌大的牀上,女人嬌小的身子只佔着一點點地方,毯子遮住她大半的身子,牀尾只露着美麗的小腳丫。
小婉疲倦的翻個身,身上散了架子一樣的,比昨天還要嚴重。
當細長的黑睫緩緩地掀開,好看的眼簾裡寧靜的眸光。
陽光很明媚,透過玻幕射進來的光芒有些刺傷在黑暗中太久的眸。
柔荑擡起在額頭跟眼睛之間,又難過的合上眸。
當她再次睜開眼,像是發覺了什麼一樣的轉了頭,果不其然牀上已經沒了他的人影。
但是外面隱約傳來熟悉的聲音,她爬起來坐在大牀中央,一頭烏黑的長髮溫柔的飄落到胸前,白裡透紅的臉蛋像是嬰兒般白嫩乾淨。
當穿好衣服打開臥室的門,樓下四五個熟悉的下人正在忙忙碌碌,李姐惋惜的聲音:“怪可惜的,這得多少錢啊,說扔就扔了。”
“是啊,不然拿到咱們自己房間去再擺放幾天?”有個大姐懷裡抱着一大捧玫瑰站在李姐身邊說:“我們什麼時候收過這麼漂亮的玫瑰花?”
“情人節那天街上賣的那些也沒有咱們這些好看啊!”另一個也插了句。
小婉站在樓上聽着她們的話,卻只是笑了笑,是有些浪費了。
但是她遲遲迴不過神的是因爲,花再美,還是有敗的時候。
今天來收垃圾的車,收了滿滿的一座玫瑰花堆積的大山。
李姐準備的早飯,她吃着不禁感嘆:“李姐,以後你不在給我做飯的話,該是我多大的損失啊。”
李姐笑着說:“能給您跟大少爺做飯是我的福氣,你們能喜歡我做的食物那更是給我面子,如果你們不嫌棄,我當然想一直給你們做飯吃,就怕你們小兩口以後要過二人世界,嫌棄我這個老婆子在這裡礙眼。”
唐小婉也笑了笑:二人世界?
想了想又說:“我們孩子都要會爬了!”
李姐笑着說:“是啊,這幾天不見小小姐跟小少爺,連我們幾個做事的下人都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想兒子女兒了,不知道是不是能商議下早點回來。
週一上午八點半,她準時到了報社。
陽光太好,大家的精力也顯得特別充沛,安然正在敲打着鍵盤,感覺身邊有人坐下轉頭看着是唐小婉:“上午好啊,孟太太!”
莫名其妙的一句稱呼,唐小婉也轉頭望着她:“上午好!”只是輕輕地笑着。
安然的手又開始敲打鍵盤,然後又突然停下動作:“昨天邵南有沒有找你?”
唐小婉剛開電腦,聽到邵南這兩個字才又轉頭看安然:“沒有啊!”
如果兩個人關係親密,應該也不會問她這種話吧。
唐小婉不知道安然對於邵南來說屬於什麼關係,但是她也不至於在背後說前男友什麼。
安然像是瞭然的點了點頭:“哦!”然後開始工作。
十點鐘胡盼盼跟在老闆後面來到辦公室,拍了拍掌心提醒大家注意:“咱們老闆難得過來,就在這個地方開一個簡單的小會。”
老闆還是那個老闆,胡盼盼還是那個胡盼盼,唐小婉想到胡盼盼這麼多年不婚,貌似就是因爲這個男人一直在身邊。
雖然,不是夫妻。
但是看得出他們之間不是沒有感情。
或者牀上關係不能說明什麼,但是有種心靈的默契卻是那麼真實的存在着。
胡盼盼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老闆便開始發言:“其實我也沒什麼特別叮囑的,這些年在你們頭跟你們的共同努力下,咱們報社的業績一再提高,這樣吧,今天晚上咱們在君悅開個飯局,我掏私人腰包請!”
然後一陣火熱的掌聲,甚至有興奮的同事已經手舞足蹈的尖叫。
胡盼盼不高興的立即點名:“小王!”
被叫小王的女孩立即埋下頭,像個做錯事的壞女孩。
唐小婉只是低低的笑着,中午的時候孟子喻給她發信息:“吃飯了麼?”
她正跟同事一起在餐廳吃午餐,給他回過去:“正在吃!”
然後無聊的給他發了個圖片過去。
他也在跟阿豪等菜,看到她發的圖片微微挑眉,然後性感的手指快速的敲打出幾個字:“還不錯!”
她笑了笑,同事看她笑的那麼滿足不自禁的感嘆:“吃個午飯都要你儂我儂,看來別人說嫁個富豪是嫁給寂寞這話也不全然對。”
唐小婉擡眸看她:“嗯?”
女同事拿着筷子比劃了一下:“也就是說,只要是門當戶對,只要是有共同語言,其實因爲什麼而嫁都會幸福的。”
唐小婉的心裡一暖,眼底也泛着溫暖:“說的好像有些道理!”
“你啊,是咱們報社最乾淨的人,來報社這麼久,從不與人爭吵,也不議論別人是非,只是做着自己分內的事情,雖然大家有時候會在你背後說你靠家裡關係之類的,也從不見你紅臉,唐小婉,你能告訴我這是爲什麼嗎?你真的這麼不在意大家對你的看法?”
一下子身邊三個同事都擡頭看着她,她只是一副很窘迫的樣子皺着眉想了半天:“我又不是神,怎麼會不在意大家對我的看法?只是我也改變不了你們對我的看法啊,所以你們想怎麼議論就怎麼議論吧,反正八卦是人類的天性。”
然後幾個女孩都不再說話,這番話,看似無波,卻讓大家覺得自己好像太無趣。
“哎,我覺得你心胸這麼大,一定是因爲剛結婚,在熱戀中的原因!”她旁邊坐着的女孩握着筷子舉着下巴開始浮想聯翩。
熱戀中?
小婉不再說話,只覺得有點餓,想多吃點飯。下午她給採訪者的秘書打電話預約時間,然後整理了幾篇稿子。
晚上他打電話:“晚上跟阿豪他們一起吃飯,你要不要過來?”
“我們老闆親自掏腰包請我們在君悅吃飯,我可不敢缺席。”
他笑了一聲,她還有不敢的事情。
“那晚點我給你打電話!”
她嗯了一聲,掛斷電話後不自禁的笑起來,突然想起中午同事說自己在熱戀。
熱戀啊,是這樣的感覺嗎?
阿豪跟他到會所,倆人並肩走着,阿豪說:“昨晚在酒吧遇上段初晴,她喝的爛醉如泥。”
孟子喻面無表情的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要不讓她回來吧,要說做你秘書,還有誰比她做的更得心應手?”阿豪提議。
倆人進了包間,裡面還沒人,孟子喻坐在最裡面的大沙發裡:“秘書也不是一天就能做起來的,她難道不是從一點一滴做起?”
阿豪有點苦惱:“你知道那老東西一直猥瑣她,她雖然脾氣有些不好,但是這些年也是乾乾淨淨的,難道你想看到她被那老東西禍害了?”
孟子喻只是沉吟一聲,然後轉頭看着身邊沙發裡的男人:“阿豪,你是不是對段初晴有什麼想法?”他非常懷疑。
阿豪嚇的立即繃直了腰板:“這話可不能亂說!”
孟子喻煩悶的點了根菸:“那這事以後就別提了,她離開了集團,就跟我們集團再也沒關係,她以後的人生,也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與我孟子喻無關,你要是念及舊情幫她,不要扯上我!”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然後用力的吐出白色的煙霧,一圈圈的白霧像是道不盡的惆悵跟冷漠。
“你當真不管?”
孟子喻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阿豪卻有了自己另外的想法。
шшш¤тt kán¤c ○
“今天你們倆怎麼這麼早?”裴瑾另一個死黨帥哥張馳一起進來。
“我們快餓死了,怎麼就你們倆,教授呢?”
“他還在學習加班,說是今晚不過來了!”
“估計是在跟他的未婚妻搞辦公室戀情。”張馳漂亮的娃娃臉簡直像個二十歲沒出頭的年輕人,讓他身邊的男子都黯然了不少。
“他跟他未婚妻,雖然叫未婚妻,但是能不能成啊?”
“不知道,不過反正他結婚我們是要去鬧他的!”
“說到鬧,孟子喻你結婚那晚怎麼回事?真的喝多了?”
“我暈,他會喝多?”裴瑾不敢相信的轉頭看他。
孟子喻也是哼了一聲,臉上總算有點笑模樣,雖然立即消失了。
“咱們孟總,什麼時候喝醉過?人家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故此藉口去跟老婆恩愛去罷了!”
阿豪說道,然後衆人做出一副瞭然的模樣。
不自禁的想起那晚,某女人真是大煞風景啊。
不過這兩天晚上的表現,倒是越來越好。
想到她的身子被折騰的不輕,但是晚上又要去跟報社的人應酬,心裡突然不太滿意。
大家還在聚餐,胡盼盼把唐小婉從房間里拉了出來,說是一起上洗手間。
唐小婉知道領導有話要說,乖乖的跟着出來,領導說:“唐小婉,你知道咱們部門一山難容二虎,我也不跟你繞彎子,如果你很討厭安然呢,我是可以做主辭退她的。”
唐小婉吃驚的望着領導,走廊深處她只覺得自己的脊背發涼:“是孟子喻又找你?”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看得出,安然跟你不對付,你們倆之間毫無疑問我是選你啊,當然,如果能夠並存,最得意的肯定也是我。”
“那就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同事之間難免有些勾心鬥角,心眼不再一塊,但是不至於要到辭退那麼嚴重,何況安然這個人,我自愧不如。”
唐小婉其實自己也清楚,如果自己不是唐家的女兒,又怎麼會在報社裡呆了這麼久。
如果她只是個平凡人家的孩子,恐怕要奮鬥上三年五載,也不一定有出頭之日,尤其是她這種臉皮薄的。
安然可以做到不管人家給她多少次臉子看也不會認輸,不管別人多少次把她拒之門外或者推出門外都依然勇敢上前,要是換了她自己,小婉知道,她是斷然做不到的。
於是倆人就真的去洗手間,卻在洗手間遇上張楊,張楊剛洗完手要往外走,碰上兩個女人進來立即撲過去拉着唐小婉親熱的叫:“小婉姐姐,這麼巧呀。”
小婉低笑着看着她:“張楊,你也在這裡吃飯。”
“是啊小婉姐姐,今晚正好碰到你,若不然我也要找你說話呢!”
胡盼盼看女孩子這麼親熱,還以爲跟小婉關係很好的,於是說:“我先去!”
小婉便跟張楊站在洗手間門口,張楊說:“小婉姐姐,這兩天我有可能會去你老公的集團實習,到時候你還要多多幫着說好話呀。”
小婉好像知道了什麼,沒想清楚,只是笑着輕聲道:“要參加工作了呀,到時候好好幹,以你的聰明肯定自己就能把所有的事情搞定。”
他工作上的事情,她這個外客可不會隨便指手畫腳。
雖然不至於像是古時候什麼女人不能幹政,但是很明顯,職業不同,理想不同,她不認爲自己有資格干涉他集團內部的事情。
正如有時候孟子喻也覺得她的工作不怎麼樣,或者完全可以讓礙着她的人消失卻什麼都不做。
不是因爲不能做,而是不會去做,畢竟,雖然說夫妻是一個工體,但是在各自的工作上,還是該給對方留足了空間。
“那倒也是,不過我還是要提前跟你說一聲的,畢竟你跟我姐姐關係那麼好,我也不能偷偷地就溜了去,你說是不是?”張楊拉着小婉的手跟拉着自己親姐姐那樣親熱。
小婉還是微笑着,其實已經有些尷尬,還沒見過這麼熱絡的女孩子。
而且這一次次的見面好像越來越熱絡。
要不是前陣子纔有了婚紗照事件,小婉一定會把她當個熱情的好女孩。
胡盼盼出來洗手,從鏡子裡看着小婉略帶尷尬垂着眸,就知道小婉好像不太喜歡這碰面,於是洗完手關上水龍頭:“那個,小婉,我們該回去了,你還上不上啊?”
小婉這纔想起什麼:“哦,我洗洗手我們一起回!”
說着往洗手盆那裡走去,張楊站在門口,想了想,然後衝着小婉打招呼:“小婉姐姐,那我先走了啊,有空請你吃飯。”
那高高的還託着長音,像是特別大方熱情。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