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緊張的抓着衣袖,聽容澤這麼一說,這才覺得雙腳冰涼,她不好意思的收了收腳,問道:“五叔,你有事嗎?”
容澤蹙眉盯着宋溪的腳,沒有吭聲。
宋溪有些無奈,心中又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絲期待,也許容澤只是情商太低,他對她並不是沒有感覺,不然他也不會在乎她光着腳給他開門。
嘴角止不住的勾起一抹小小的弧度,宋溪迅速轉身,跑到窗邊穿上鞋,然後又跑了回去,雙眸晶亮的望着容澤:“穿好了。”
“恩。”容澤這才鬆開了眉頭,微微點頭,“許北川,有消息了。”
宋溪一聽,神情一愣,過了一會兒纔回了一聲:“哦……”
容澤將她又沒了精神,以爲她困了,便道:“你去休息吧,他暫時不在國內,等事情了了,我會帶你去見他。”
“好。”宋溪回道。
容澤說完話,便回了他的房間。
宋溪目送着容澤離開,站在門口,若有所思。
翌日,天還沒亮,宋溪便醒了過來。
她迅速洗漱好了,爲容澤準備早餐。她跟廚藝培訓機構負責人請了假,過幾天后,再抽出時間去學習。
依舊是簡單的西式早餐,蛋倒是沒有再煎糊。
容澤穿戴整齊的從房間出來後,習慣性的走向餐桌。
一杯牛奶,一個煎蛋,幾塊麪包,配上果醬,這樣的早餐其實看着也不錯,而且一大早就能看到女孩溫婉的微笑,心情似乎也暢快了不少。
容澤望着廚房裡圍着圍裙的女孩,眸色不經意的變暖。
宋溪取下圍裙,走了出來,朝着容澤笑着說道:“五叔,早上好。”
“恩。”容澤應了一聲,便安靜的吃起早餐來。
宋溪坐在了容澤對面,順勢端起一杯熱牛奶喝起來,雙眸卻沒有離開對面的男人的臉。
容澤的動作優雅,舉手投足如同行雲流水,自然而耐看。
“吃飯。”容澤放下玻璃杯,望了眼望着她目不轉睛的女孩。
“嗷。”宋溪歡喜的拿起一片面包吃起來,心中充滿了淡淡的溫馨,好像這樣待在他的身邊,爲他做早餐,看着他就是一件幸福的事。
兩人還沒吃完早餐,房外門鈴便響了起來。
宋溪跑去開了門,是齊昊麟和白夜過來了。
“好餓啊,有沒有我們的早餐。”齊昊麟一進門,就摸着肚子叫餓,其實他已經吃得非常飽了。
宋溪心情好,也不跟他鬥嘴,說道:“桌上還有,要吃自己拿,廚房還有熱牛奶,想喝自己去倒。”
齊昊麟挑了挑眉,湊近,“你不會是使了什麼陰謀詭計吧,今天答應得這麼幹脆。”
“……”宋溪送了齊昊麟一個大白眼,自顧自的走回位置上吃她的早餐。
“嘿……”齊昊麟叫了一聲,看到容澤擦了擦嘴,目光瞄向了他。
“走。”容澤取下衣架上的風衣,套在了身上,對着齊昊麟說道。
宋溪一聽他們馬上就走了,立刻仰起頭來,咕嚕咕嚕,直接將一大杯熱牛奶喝完。她放下杯子,連忙說道:“五叔,等等我,我也要去。”
然後便頭也不回的跑向了二樓,只是還沒上樓,便聽到容澤說道:“你不準去。”
宋溪頓住了腳步,轉過身,“爲什麼?”
容澤什麼都沒說,看了齊昊麟一眼,三人都出了公寓。
“五叔!”宋溪不甘心的喊道。
公寓門已經關上,只聽到門口隱約的談話聲,宋溪站在二樓,皺着眉頭,嘟呶道:“不準去,我難道還不能自己去嗎?”
說完,她像只得了獵物的小狐狸,跑回了臥室。
容澤下了樓,門口停着一輛檢察機關專用車。
裡面的人見容澤等人,便爲他們打開了車門。
容澤坐到了後座上。
他的旁邊坐着一名穿着黑色西裝的男子,他帶着一副黑色戴着銀色邊紋的墨鏡,儘管看不完全他的臉,但是從那勻稱的輪廓,便能猜測應當是一名帥哥無疑。
“容澤,這次我幫你這麼大個忙,說說你該怎麼感謝我?”因爲容澤總是一副淡定冷漠的模樣,似乎他身邊的人都希望能夠勾起他情緒的波動。
男人的話語明顯帶着玩笑的成分。
“你要多少?”容澤冷淡的突出幾個別人聽了或許會非常高興的字。
男人不滿的取下墨鏡,偏頭。
好一張閉月羞花、沉魚落雁、賽過西施、堪比貂蟬的臉。
不過按照齊昊麟來說,這張臉卻長錯了地兒,要是生在個女的身上,他一定從良,娶了她,只是老天是殘忍的,明明一大老爺們兒,卻長了一張女人臉,真是悲劇。
“陸小花,你能不能不要說話,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成男人。”齊昊麟惡劣的說。
男人名叫陸樺,是律師世家陸家的年輕一代。
本人畢業於世界著名學府,國內四大律師事務所金牌律師同時也是合夥人。
他和齊昊麟是發小,因爲男生女相,小時候總是被人當做女孩,又常常和齊昊麟在一起,緋聞不斷,曾經被人稱爲齊昊麟的“小媳婦兒”,齊昊麟則總是叫他“陸小花”,美其名曰,這樣的名字才配得上他傾國傾城的美貌。
國內高中畢業,就出國留學,因爲齊昊麟與容澤、白夜成爲朋友,並且跟齊昊麟一樣想,喜歡開容澤玩笑。
陸樺秀氣的眉毛立馬炸得倒豎了起來,毫不顧忌形象的吼道:“齊昊麟你是不是皮癢了,想要我給你鬆鬆。”
齊昊麟和陸樺從小打架就沒有贏過陸樺,小時候是因爲陸樺長得像妹妹,憐香惜玉,等到意識到陸樺是個不擇不扣的男人的時候,陸樺已經是個會後旋踢的跆拳道小花,只有被陸樺收拾的份兒。
後來齊昊麟不甘心,也跟着學跆拳道,可惜級別始終超不過陸樺。
“陸小花,你敢懂我一根頭髮,我保證你小時候穿女童裝哭鼻子的照片明天上頭條。”齊昊麟不弱啊,現在懂得了君子動口不動手。
陸樺鳳眼微微一眯,嘴角似笑非笑,“行啊,幾個月不見,脾氣見長,還會威脅了……哼哼……”
說着捏的拳頭啪啪響,還陰測測的笑。
齊昊麟彷彿看到了跆拳道館裡,他一遍一遍的被陸樺當沙包一樣摔倒,連忙換話道:“陸小花,你要注意言行,你是淑女。”
“放心我會對你很溫柔。”陸樺狠狠的咬重了溫柔這兩個字。
齊昊麟覺得自己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容澤,“容哥,容大哥,這位淑女我留給你,行不行。”
容澤淡淡的瞥了眼齊昊麟,冷淡的閉上了眼。
“等着吧,我的小鱗鱗。”陸樺故意裝作嬌滴滴的小姑娘,朝着齊昊麟拋了個相當有魅力的媚眼,臉上的笑容,看得齊昊麟雞皮疙瘩四起。
白夜則專注的開車,不過鏡片下的眼裡噙着幸災樂禍的笑。
也不知道齊昊麟這人的腦子是怎麼做的,就喜歡跟自己鬥不過的人的比誰狠,送上門去給別人修理,真是活該。
“你們放心,有本少爺在,那什麼容伊健的,絕對打入十八層地獄,想超生都難。”陸樺收起笑容,正經了不少。
齊昊麟扁扁嘴,像是看白癡一樣斜睨了陸樺一眼,“你要是連這點兒本事都沒有,還是趁早去賣身的好。”
“好啊,賣給你,給多少?”陸樺這廝性別自由轉換得很熟練啊。
齊昊麟一臉噁心:“呸,你願意,哥我還不要呢,我告訴你陸小花,哥喜歡妹子,除非你去變性,不然甭想染指哥。”
“原來你心裡還是宵想着我的,還想爺去變性。放心,那天爺累了,就去變性,當你的小鳥依人。”陸樺眨巴眨巴眼睛,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像是蝴蝶的羽翼,美麗好看。
齊昊麟頓時滿頭黑線,心裡那叫個塞,但還是非常嘴賤的諷刺道:“就算你變性,你能小鳥依人嗎?也不瞧瞧你那個個頭,小鳥依人,不也不怕把人給壓死。”
陸樺一米九的身高,雖然看起來又瘦又高,但是脫下衣服來,那也是有八塊腹肌的人。能跟他站在一起比身高的人已經很少了,小鳥依人這樣的姿勢的確不適合他。
“這好辦,你變性,當我的小鳥依人唄。”陸樺淡定的將黑色墨鏡戴上。
“呸,變態!”齊昊麟忍不住了,“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我這不是正在做着嗎?”陸樺笑着回道。
齊昊麟:“我靠!”
……
論口才,貌似齊昊麟完全不是陸樺的對手,對上容澤,他總是失氣勢,跟宋溪比?人家有靠山啊,齊昊麟只得悲劇的閉上了嘴。
他說不過,不說得了吧。
白夜偏頭望了一眼蔫了的齊昊麟,想着車裡終於安靜了。
過了一會兒,車停在了法院。
“容澤,你好歹也去換身衣服吧,哪個犯人像你這樣穿?”陸樺率先走了下來,對着容澤說道,幾人在停車場,有一輛警車已經等在了那裡。
容澤跟着陸樺過去,換了身衣服,還銬上了手銬,等待着開庭。
不知道是誰向外界透露了這次審判的時間,所以當容澤被警察護送着進法院的時候,隨之而來的是蜂擁而來的新聞媒體記者。
“小容先生,請問你真的爲了爭奪家產而殺害了同父異母的哥哥容奐嗎?”
“容澤先生,聽說你小時候就害死了你的母親,你是不是……”
“容澤先生,你……”
容澤一聲不吭,由着警察護送他進入法院。
“容澤先生,你能說說當年你母親……”
“停——”
就在這個時候,女孩清涼的聲音從容澤身邊穿透而來,容澤立刻頓住了腳步,往人羣中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張溫暖熟悉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