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緩緩轉過身,望向容旭。
容旭的心好像被刀狠狠的割了一條口子,他彷彿看到了那血粼粼的一片,他自嘲的勾起嘴角,心裡知道不遠處的女孩的停留只是爲了另外的男人罷了。
靜默了一秒,宋溪問:“你想要怎麼幫我?”
“我有書房的鑰匙。”容旭說着,便打開了牀邊的櫃子,拿出了一把金色的鑰匙。
宋溪見過,那就是對書房的鑰匙,她雙眸微微一眯,“說吧。”
聽着宋溪毫不猶豫的問話,容旭並沒有覺得開心。
他緊緊的捏着那一把鑰匙,朝着宋溪走進,“回到我身邊,怎麼樣?”
容旭目不轉睛的盯着宋溪的臉。
宋溪擡起眼皮,嘴角勾起一抹冷漠至極的笑,“容旭,你不要忘記了,你已經訂婚了,而我已經結婚了。”
“只要你回到我身邊,什麼都不是問題。”容旭堅定的回道。
“可是我不願意,換一個條件吧。”宋溪說。
容旭暗沉着臉色,目光憂痛,沉思了一下,“好,你陪我一天。”
宋溪想了想,說道:“陪你一天可以,但是你不能對我做一些越矩的事情。”
容旭眸光黯然,點頭答應,又將鑰匙交給了宋溪。
宋溪得到了鑰匙,便迫不及待的去了書房,終於打開了書房門。
書房很乾淨,夾雜着淡淡的菸草味兒。
宋溪進了書房後,便開始在書房裡各種翻找,只是並沒有太大的收穫。
她走近書桌,將書桌旁邊的櫃子打開了,裡面是一些公司的文件,她一個文件一個文件的翻找,並沒有發現很多的東西。
還是沒有任何關於容奐的資料。
這間書房並不是容行峰的,而是容伊健的書房,宋溪不知道容旭爲什麼會有三叔書房的鑰匙,她並沒有精力去管這些,當務之急只是想要找到相關的證據。
她又另外打開了一個書桌櫃子,在另外一邊翻找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一份文件。
上面調查的是關於容奐的一些資料。
“嗡嗡……”安靜的書房裡傳來了手機中震動的聲音。
宋溪循着聲音望去,看到了落在沙發上的手機,連忙走了過去,接着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稱呼。
這個手機,眼熟,是容伊健用過的,這麼晚了還有誰會給容伊健打電話呢。
宋溪思索了一下,暗了接聽鍵。
“喂,容伊健你得手了嗎?爲什麼還沒來看我,還不把我接出去。”
那邊的人氣勢洶洶。
宋溪一聽聲音,便認出了對面的人是誰。
這個人除了蔣茄,還能是誰。
明明已經進了精神病院,竟然還和容伊健有聯繫。
“容伊健,你不要不說話,你要是敢放着我不管,我一定會把你害容奐的事公諸於衆,到時候你就等着坐牢吧!”蔣茄以爲容伊健想要放棄她了,立刻放出狠話來。
而這邊,宋溪死死的瞪着手機,她的目光變得銳利,心中的一些小小的猜想,就這樣被證實。
在蔣茄發怒再次說話的時候,宋溪聰明的按下了錄音鍵。
蔣茄一直得不到回答,有些惱火,衝着這邊大吼發脾氣。
宋溪一概不理會,到她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她直接掛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手機又響了起來,她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
有了這通電話,目標已經非常明確,宋溪將手機放在了自己包裡面,然後立刻回了臥室。
躺在牀上,宋溪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然後便打了電話給齊昊麟,將她發現的事情告訴了齊昊麟,並讓齊昊麟早上就來城堡這邊接她。
翌日,宋溪起來得非常早,沒有吃早飯,便匆匆離開了城堡。
容伊健還沉浸在他爲自己的編織的美夢當中,沒有醒過來。
車上,宋溪將手機遞給了齊昊麟,“你認識電腦高手嗎?可以把他的*譯了,一定有巨大收穫。”
齊昊麟的目光有點兒怪,“你回容家爲了這個?”
宋溪被問得莫名其妙,扁嘴道:“當然,不然你以爲?”
齊昊麟勾脣一笑,“我沒以爲什麼,放心,白夜就是現成的高手。”
名揚酒樓門前,齊昊麟停下了車。
兩人迅速穿過走廊,到了平時幾人聚會的包廂。
白夜在,陳星在,這次還多了一個謝暖暖。
“暖暖。”宋溪喊了一聲。
謝暖暖朝着宋溪走近,有些責怪的說道:“你怎麼可以一個人回容家,那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沒一個好傢伙,你讓我怎麼說你。”
宋溪俏皮的眨眨眼,拉住她的手,“我不是沒事。”
謝暖暖湊近,在她的耳邊輕聲說:“看清楚自己的心了嗎?”
宋溪眼神莫名的一暗,“再說吧。”
謝暖暖無奈的拍了拍她的手,“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宋溪轉身看向白夜。
齊昊麟已經將手機交給了白夜,白夜將容伊健的手機連在了電腦上,不過幾十秒的時間,就輕輕鬆鬆的將手機密碼給破解了。
“我錄了音,你們可以聽聽。”宋溪說道。
白夜打開了宋溪昨晚錄下來的話,衆人都清清楚楚的明白了是容伊健想要陷害容澤。
齊昊麟聽完,冷笑了一聲,說道:“真是醜人多作怪!”
又看了宋溪一眼,笑容有些欠扁,“宋溪,你這愛錄音保留證據的德行,終於有了一點兒作用。”
這貨還沒有忘記以前在宋溪身上吃的啞巴虧,逮着一個機會就要和宋溪鬥鬥。
“是嗎,要不要我把那些證據再給你回顧一遍。”宋溪說着就要拿出手機。
齊昊麟連連擺手,那些丟男人面子的證據還是不要再回顧了,“算了,你留着自己紀念吧。”
白夜關上電腦,纖長的手指摸了摸鏡片,這好像是他的招牌動作了,鏡片透過燈光,微微一閃,帶着一絲凌厲,就好像是柯南追查真兇的模樣一般。
“去精神病院。”他站起來,又望向陳星,“阿星,公司的事情你先頂着。”
說完,白夜將手機放進了包裡,便往外走。
宋溪和齊昊麟都跟了上去,留下謝暖暖和陳星兩人在包間。
“他們都很信任你。”謝暖暖說道。
陳星握住她的手,輕輕點頭,“其實跟着老闆,很好。”
謝暖暖不可置否,只是道:“你們老闆好不好我不瞭解,但是我希望宋溪過得好。”
“我知道,”陳星握緊了她的手,“老闆對她不是沒有感情,只是他自己沒能發覺而已。”
謝暖暖笑笑,“是嗎?看不出來的你對這些方面還挺敏感。”
陳星只是望着她的眼,認真的說:“我不是老闆,沒有經歷他所經歷的那些。我只是知道,我不想要留下遺憾,想要爭取的,就去爭取,想要珍惜的,我一定好好的護在掌心。”
謝暖暖心口一暖,她看着面前這個算不得多優秀的男人,眸子染上了眷戀。
陳星在她所認識的男人裡面,只能算是平凡的,但是就是這麼一個平凡的男人,能夠勾起她心中最柔軟的那個地方,也許宋溪也已經打開了容澤心裡的某個柔軟之處,只是他們都不曾發覺吧,身爲朋友,她能做的,只是默默的支持而已。
“其實,”謝暖暖勾上陳星的脖子,“你很好。”
她雙眸裡慢慢的都是他的臉,這足以說明她的心。
陳星溫和一笑,“暖暖,謝謝。”
“走吧,陪你去工作。”謝暖暖覺得要是再不放開,她會忍不住彪悍的對這個男人實行某些強硬的舉動,比如強吻,又或者是其他……
陳星猶豫了一下,“你不回去?”
“關鍵時期,當然要靈活變通,放心我不會竊取你們公司機密的。”謝暖暖拍拍陳星的肩膀。 ωωω¸ ttκǎ n¸ ¢〇
陳星連忙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
謝暖暖撲哧一聲,笑樂了,眸子燦燦的望着陳星,指着道:“阿星,你是傻瓜嗎?”
說完,她依舊笑着大步往外走去。
陳星咧着嘴角,因爲謝暖暖的一句話,心裡裝滿了幸福。
他出門的時候,將包廂門鎖上,心中只希望容澤的這件事能夠早些度過。
江城的精神病院隸屬於江城一院,憑藉着家族關係,宋溪他們很容易就進了精神病院中蔣茄的高級病房。
蔣茄昨晚瘋狂的給容伊健打電話,誰想那廝竟然不搭理她,她根本就沒有病,可是卻要一天待着這個精神病成堆的地方,不是精神病,都要被逼成精神病。
她迫切的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是容伊健居然不回話。
高級病房裡,護工端來的飯菜再一次被蔣茄給砸了,“我不要吃,你以爲我不知道嗎?這裡面有安眠藥,我沒有病,我要出院。”
那護工似乎已經習慣了,目光淡漠的看着蔣茄,“來這裡的人都說自己沒病。”
“你給我滾出去!”蔣茄肺都要氣炸了,這裡的人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嗨,蔣茄,在這裡的日子過得還幸福吧?”
門口,忽然傳來帶着戲謔的問候聲。
蔣茄一聽,雙眸怒火洶洶,她轉過身正好看到了宋溪,眼中的怒火更加洶涌,她咬牙切齒的瞪着宋溪:“宋、溪!”
雖然宋溪站在齊昊麟的身後,但是蔣茄一眼看到的卻是她。
宋溪從齊昊麟身後走了出來,與蔣茄直視。
白夜示意護工離開,那護工毫不留戀的走開了,連地上被蔣茄砸了的東西都沒有收拾。
蔣茄冷嗤一聲,鄙視的看着護工離開,憤恨的厲聲對宋溪說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來這裡做什麼,你難道不知道?”宋溪看着蔣茄。
蔣茄心中一驚,想到難道是因爲容伊健的事情,她掀開被子,裝死的躺在了牀上,把背對着宋溪他們,“你們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們。”
她很清楚,這些人過來,怎麼說也不會是接她出去的。
“蔣茄,收拾東西,跟我們走吧。”齊昊麟才懶得跟蔣茄耗,便直接說道。
蔣茄眸子裡劃過一抹詫異,轉過身來望向他們,“你們會好心的帶着我走?”
“不錯嘛,很有自知之明,你要是早一些明白,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齊昊麟諷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