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展瑞的父親展弘文果然就在我家。
“濛濛,還記得展伯伯麼?好多年沒見了。”展弘文笑着說。
“是啊,展伯伯的身體還那麼好。”我笑着說。
其實我早就不記得他的樣子了,雖然說是鄰居,但他在我腦海裡其實很陌生,就算是那些年當鄰居,他也少有到我們家串門。
當然,現在我知道他的另外一個身份了,那就是文國黃親王的手下,派到華夏來照顧和培養展瑞的人。
“你就是尚雲鵬吧?久仰大名。”展弘文說。
尚雲鵬冷淡地和他握手,面無表情。
舅舅正在廚房裡忙着弄海鮮,聽到我們回來,趕緊洗了手和尚雲鵬握手,駱旋曾經害得尚雲鵬失聰,尚雲鵬對舅舅當然沒什麼好感。
本來就房子就小,突然加進來這麼兩個突然的客人,顯得更加擁擠,我嚴重的不適應。
最主要的當然還是因爲我和尚雲鵬都不喜歡這兩個客人,應酬他們,只是因爲他是媽媽請來的,我們也不好意思太過冷淡。
“濛濛現在聽說是大總裁了?收入肯定很高了吧?”
吃飯的時候,舅舅又開始說起我的收入問題,我心想這不會是又想借錢吧?
他當然不知道我現在有美濠持有股份,如果把那些股份變現,那我絕對可以在萬華女性富豪排名中佔了前三,他如果要是知道我有那麼多錢,不知道他會不會暈過去。
“還好吧,舅舅如果生活有什麼困難,可以跟我媽媽說,我想辦法幫你。”我說。
這當然是爲了讓媽媽歡心,舅舅怎麼說也是媽媽的孃家人,我得讓她開心。
“濛濛現在雖然是總裁,但她年紀輕,得積攢錢爲以後作打算呢。”媽媽說。
媽媽這意思很明顯,那就是讓舅舅自重,別想着管我要錢。
舅舅尷尬地笑了笑,喝了一口酒,嗆得咳嗽起來。
飯局其實很無聊,媽媽他們說着一些過去的事,那時我還小,也不記得了,自然插不上嘴,對於後來媽媽入獄的事,她們卻是一點也沒提。
沒想到本來其樂融融的家宴,竟然成了尷尬無聊的應酬性飯局,尚雲鵬一直沒有說話,他好像在想什麼問題。
終於吃完飯,又聊了一陣,展弘文和舅舅都走了,尚雲鵬也要回去了。
“阿姨,這房子太小,要不你搬到我那裡去住吧?如果您覺得不方便,那我們給你重新買一幢大房子,住得舒服些,錢的事不用擔心。”尚雲鵬說。
“我還是住在這裡好一些,這覺得這裡已經很好了,以後再說吧。”媽媽說。
“那行,如果您想要換大一些的房子,隨時跟我們說。我先回去了。”尚雲鵬說。
“好,你有心了,濛濛送送雲鵬吧。”媽媽說。
我跟着尚雲鵬上了他的車,坐着誰也沒說話。
“你聽出來了吧?”我說。
“嗯。”尚雲鵬應道。
“你怎麼看?”我問。
“開始的時候我不太確定,但後來我就確定了,展弘文就是那天接聽我們電話的人,他就是賄賂張小蘭的人。”尚雲鵬說。
“所以我媽媽是被他接出來的,他就是那個接走我媽媽的人。”我說。
“是的。”尚雲鵬答。
“爲什麼?爲什麼我媽媽不肯說出來是他?”我說。
“不知道,但他接近你媽媽肯定有目的,濛濛,展弘文是我的仇人。”尚雲鵬說。
“怎麼說?”我問。
“他肯定背叛了我爸爸,因爲他看我的眼神有些漂浮,他明明知道我是黃儒冠的親兒子,但他卻裝着不認識我,這就有問題。”尚雲鵬說。
“對啊!他是展瑞的養父,展瑞迴文國繼親王之位,他當然是清楚的,而且他對文國發生了什麼應該也是瞭解的,他當然知道你曾經到過文國,而且還和親王相認了,他當然知道你纔是親王的兒子,可他卻裝着不認識你,這就是有問題。”我說。
“是的,展弘文就是那個泄露我的底細給文國王室的人,他和文國王室的其他人有勾結,目的就是要把我推下來,然後扶展瑞上位,這就是他們的目的。”尚雲鵬說。
“說的沒錯,展瑞是他的養子,如果展瑞當上親王了,,當然要比你當上親王他能得到的好處更多,所以他不希望你這個親生的繼位,而是希望展瑞繼位。”我說。
“恐怕事情沒這麼簡單,或許他本身就是文國王室其他成員的人,只是在我父親身邊的一個臥底而已,所以真正害死我爸媽的人,就是這個展弘文,雖然不是他親自下的毒,但那一切的不幸都是引他而起。”尚雲鵬說。
“展弘文是不是因爲擔心你會找他報仇,所以他有意接近我媽媽?然後伺機脅持我媽媽?如果是這樣,那我媽媽不是很危險?”我說。
“不像,他已經接走你媽媽了,如果他真是要脅持她,那他應該把阿姨送到其他的城市藏起來纔對,但他並沒有這樣做,而且他和我通過電話,他應該能想到我有可能會聽出他的聲音,那他今天爲什麼還要出現在你家裡?他不會愚蠢到這種地步的,這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尚雲鵬說。
“是啊,這一切確實太過奇怪了,如果展弘文是你的仇人,你準備如何對付他?”我問。
“我不知道,他當然也不是直接害死我爸和我媽的人,但要不是他從中攪局,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我要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我至少要知道是不是他背叛了我爸。”尚雲鵬說。
“如果展弘文真是這麼危險的人,那我得跟我媽媽說一聲,要離展弘文遠一些才行。”我說。
“是啊,離咱們的住處不遠有別墅還沒有賣出去,咱們這兩天挑一處買下來吧,你和阿姨住進去,住得近也好相互有個照應,這裡確實是太窄了。”尚雲鵬說。
“可我擔心我媽不同意搬過去住,她肯定認爲住大房子太奢侈了。”我說。
“你就說你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如果她老人家還住在這麼小的房子裡,讓外人知道會認爲你不孝,這樣對你的影響不好,她爲了你考慮,就會答應搬過去了。”尚雲鵬說。
“你這個主意倒也不錯,那行,那我試試。”我說。
“不是要試一試,是一定得勸說她搬家才行,搬了以後就不要讓展弘文他們知道她新的住址了,展弘文那樣的人,還是離她遠一些爲好。”尚雲鵬說。
“我會對她說的。”我說。
“好,那你下車吧,我回去了。”尚雲鵬抱過我的頭,親吻了我。
“那你開車小心一些。”我說。
“我會的,明天見。”尚雲鵬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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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爲周宣的案子檢方會很快向法院提起公訴,但事實上一直沒有消息,周宣只是一直被關押,案子一直懸而不決。
很明顯,有人不想讓那麼定周宣的罪,但也不想讓周宣那麼快出來,他們要看一看周宣到底知道多少秘密,然後看周宣會不會說出那些秘密,再根據情況決定如何處理周宣。
這倒讓我們爲難起來,因爲周宣的案子如果開庭,檢方不公訴,那我們就沒辦法應訴,就只能是讓周宣被關押。
凌雋和秋荻姐聽說媽媽找到了,帶着軒兒,買了一大堆東西去看了媽媽。
媽媽當然不知道凌雋的身份,但她聽說過美濠集團,因爲她看電視天天都能在電視裡聽到美濠的廣告。
在我和尚雲鵬,外加秋荻姐和凌雋的勸說下,媽媽終於同意搬到我們爲她購買的別墅裡去,那別墅是可以拎包入住的現房,搬家公司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將我們的東西都搬過去了,本來東西也不多。
媽媽開始慢慢適應新的事物,慢慢把和外界隔絕的這十幾年的差距逐漸縮小,她要融入這個社會,就得接受一些新東西,比如網絡,比如廣場舞。
很久沒有和凌雋他們聚在一起,我們把最近發生的事都仔細地說了一遍,讓凌雋和秋荻姐幫着分析這些我們看不透想不明白的事情。
“我也想不明白,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駱阿姨有事不想跟你們說,既然她不想說,那就不要問了,老人家連自己的女兒都不想說的事,那就是她自己的秘密了,尊重一下她吧。”凌雋說。
“當然,我們一直都很尊重阿姨,我也讓駱濛不要試圖去問那些阿姨不願意說的事情。”尚雲鵬說。
“我覺得我們倒可以先弄清楚東力公司的事,查清楚那另外的兩個袁先生到底是誰,還有就是東力現在到底在做什麼樣的生意,可不能讓他們危害萬華的利益,於公於私,我們都要阻止他們。”凌雋說。
“可是這件事現在也斷了線索了,周宣又不願意透露,現在陷入了僵局。”尚雲鵬說。
“我這兩天一直在想,上次周琛把我們引到的那個磚瓦廠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周琛爲什麼會知道那裡有一個磚瓦廠?那個鎮上很多他的人,那些人又是做什麼的?這些是不是可以作爲線索去查一下?”凌雋說。
“雋哥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我,那我們明天就去那個鎮看看。”尚雲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