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直睡不着,打了尚雲鵬的電話,還是一直無法接通。
已經三天沒有和他聯絡上了,我心裡其實挺着急的,不過他剛到日本,肯定很多東西都還得慢慢安頓下來,短時間聯繫不上倒也沒事,他是親王的兒子,到了日本肯定會得到特殊照顧,應該是沒什麼問題。
因爲晚上睡不着,加上白天也沒什麼事,我很晚才起牀,剛洗漱完畢,這時有人敲門。
我以爲是吳峰來了,打開房間門,竟然看到了凌雋,後面跟着吳峰。
這是真的看到親人了,我眼淚又下來了。
“別哭啊,這不安全了麼,還哭什麼呀?”凌雋笑着說。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是忍不住,眼淚不爭氣地嘩嘩直淌,怎麼也止不住。
凌雋遞過來紙巾,“不哭了啊,要是讓雲鵬知道你哭成這樣,還以爲我們欺負你了呢。”
我這才努力讓自己調整了情緒,讓自己忍住了哭。
“對不起啊,我太激動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你把在文國的情況詳細地給我說一遍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凌雋說。
我這又把從進入文國開始,然後在親王府發生的種種事情都詳細地說了一遍給凌雋聽。
“限制出境這種事,要很大的影響力才能做得到的,我還是想不到到底是誰在背後搞鬼,但這人肯定不是針對你,是針對雲鵬或者親王。”凌雋說。
“我也認爲我只是個小人物,不可能有機會得罪那種大人物,他們肯定就是針對雲鵬來的,也有可能是針對親王來的,是不是還有可能是針對你來的?”我說。
凌雋想了想,“這一次應該不關我的事,我倒認爲針對親王可能比較大,如果他們把你留在文國,最後這事引發外交風波的話,那受影響最大的當然還是親王和雲鵬了,如果雲鵬的女朋友引起了很大的風波,那他以後要想接任親王就很難了。”
“我現在聯繫不上雲鵬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麼樣了。我有些擔心他。”我說。
“我也聯繫不上,那天我跟你說的話沒說完,就是不想讓你太擔心,我覺得文國的國王讓雲鵬去日本是個陰謀,是爲了流放他,就是不想讓他繼親王的位。”凌雋說。
“其實我也有這樣的想法,雲鵬在經營管理方面已經很出色了,根本沒有必要去學習什麼經濟,他不懂日語,要想學會基礎語言都需要很長時間,又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就能學習好經濟,這分明就是一個藉口。”我說。
“可是親王爲什麼不察覺呢?就這樣讓人家把他的了孩子給騙到文國去了?他還好好地配合人家?”凌雋說。
“我看他也是身不由己啊,他只是親王而已,他上面還有國王呢,他只是一個異性親王,他總不能和國王陛下對着來,這樣他以後要想在文國立足恐怕也很難的。”我說。
凌雋點頭:“你說得沒錯,不過我認爲雲鵬沒事,他的生存能力極強,現在又是親王的兒子,就算是那些人不想讓他接任親王的位置,那也不會傷害他的性命,如果把文國親王的兒子殺了,那可是大事,既然親王管理着文國王室的資產,那他在文國還是有話語權的,那些人也不敢太過激怒他。”
“希望如此吧,但我還是很擔心他,他脾氣倔,在文國不發火那是因爲親王是他的親生父親,但在其也人面前,我真擔心他會壓不住火。”我說。
“這你放心,雲鵬雖然有血性,但卻並不魯莽,他是有足夠理智的,他會保護好自己,我相信他會安全回來。”凌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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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凌雋來到了華夏駐菲使館。
忽然就有了回家的感覺,不管在哪個國家,使館的範圍內,是擁有主權的,進入使館,就像進了華夏國。
使館的高級秘書劉瑩女士接待了我們,她四十來歲的樣子,穿着一身職業裝,頭髮盤起,幾乎沒怎麼化妝,處於半素顏狀態,但很漂亮。
“劉秘書,打擾您了,我是之前打過電話的凌雋。這是駱濛。”
“客氣了,兩位快請坐,我也是久聞凌先生大名,美濠在亞洲商界有名的大財團,也是我們所有華人的驕傲,都是華夏同胞,能幫忙的我們一定會盡力。”劉瑩說。
“你把具體情況向劉秘書說一下吧,她應該能幫到我們。”凌雋說。
“是這樣,我是和我男朋友到文國考察投資的,但後來我男朋友卻被確認爲文國親王的兒子,他們要逼他接位,但我男朋友不想接位,他們就限制我們出境,後來又讓我男朋友去了日本,我則被困在文國,不讓我回國,沒有辦法,我只好乘坐貨輪來到了菲國,嚴格來說,我這是非法入境,如果被警察抓到,那我恐怕還有大麻煩,所以請劉小姐務必幫忙。”我簡單地說了情況。
“你這情況確實還挺複雜的,不過你既然來到了使館,我們肯定就會爲你提供必要的幫助,我會請國內的同事確認你的身份,然後由我這邊向菲方提供相關的證明,讓你平安離境,至於文國那邊你不用擔心,你現在的身份還是華夏公民,我們有義務保證每個海外同胞的安全,你在文國時如果向當地使館求助,我相信他們也會幫助你的。”劉瑩說。
“當時主要還是考慮到我男朋友的身份,所以不想引起太大的風波,這才偷渡到菲國來了,給你們添麻煩了。”我說。
“不用客氣,你放心,我們會盡力幫助你脫困的,我們也有能力幫你脫困,你們先回酒店等消息吧,這段時間內不要亂跑,等把相關的手續辦完之後,你就可以回國了,應該不會很久。”劉瑩說。
我其實心裡挺激動的,只好不停地說謝謝了。
出了使館,我和凌雋上了吳峰派給他用的車,司機是個黑人,能聽懂英語,聽不懂華語,菲國是亞洲不多的英語系國家,說英語的人佔了絕大多數,這裡雖然也有很多華人,但年代隔得太遠,很多華裔已經不會說華語了。
“我們到處逛逛吧,馬拉好歹也是亞洲的大都市之一,既然來了,還是得到處看看才行。”凌雋說。
“可是劉秘書不是說讓我們在酒店裡別到處亂跑嗎?”我說。
凌雋笑了笑:“我們又不是亂跑,我們只是四處看看而已,沒關係的。”
“如果我要是讓警察抓到那就麻煩了,我現在可是非法入境,是偷渡客呢,要是被逮到,那我會被驅逐出境的,那就丟人了。”我還是有些擔心。
“怕什麼,有我在呢,我們都和劉秘書見過面了,你真要是讓人給抓了,那她能不管嗎?”凌雋笑道。
這一點凌雋和尚雲鵬就非常相似了,兩人都是那種不拘小節的人,明明人家劉秘書讓我們好好呆在酒店,他卻讓我和他到處去逛。
“可人家劉秘書交待過好好呆着的,要是真出了問題……”
凌雋搖搖頭,“你太謹慎了,是不是在文國被關傻了呀?菲國有幾十萬華人,滿大街都能看到華人,誰知道你是偷渡過來的呀?只要你不干犯法的事,警察沒事抓你幹嘛?這座城市每十分鐘就發生一起刑事案件,你以爲警察那麼有時間嗎,什麼事也不幹盡上街盤查誰是偷渡來的?”
我被他說得無言以對,只好點點頭。“好吧,你說得好像也有道理,到時如果出了問題,秋荻姐問起你可自己交待清楚,別連累秋荻姐罵我。”
“你怕她幹嘛,她其實就是裝得兇而已,現在咱們是在菲國,又不是在萬華,不用怕她。”凌雋說。
“這麼說你在萬華的時候還是挺怕秋荻姐的了?”我笑着說。
“那也沒有,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沒有怕老婆的男人,這樣的話你都沒聽說過嗎?”凌雋笑着說。
“那倒也是,你和秋荻姐非常的相愛,讓我們都很羨慕。”我說。
“以後你和雲鵬也會很相愛的,雲鵬是一個非常好的男人,他比我還懂疼人,只是他現在是文國親王的兒子,你們以後到底會在哪裡結婚,真是讓人很難想像。”凌雋說。
“我覺得我和他不可能會在文國結婚,雋哥,你說老實話,你認爲雲鵬會爲了文國親王的位置放棄我嗎?”我說。
“那你認爲呢?你自己認爲雲鵬會嗎?”凌雋說。
“我認爲不會,他不是那樣的人,可是我擔心他身不由己啊。”我說。
“既然你認爲他不會,那他就肯定不會,大多數的時候,人的身不由己都是自己找的藉口,真要想解決,那也還是有其他的辦法可以解決的,雲鵬絕不會爲了親王的位置放棄你,他不適合做親王,但他適合做你的丈夫,你們在一起,能非常好的互補。”凌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