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
疑惑的目光調了過去,俞琬還是沒有看到任何人:“嗯,我過去看下——”
正好,此時有顧客光臨,安排了店員招呼,俞琬才朝着裡側的黑影走了上去:
“先生,有什麼能爲您服務的?”
熟悉的嗓音背後響起,轉身,霍霆笑了,俞琬卻愣了:“怎麼是你?”
他來這兒幹什麼?
眨眼間,俞琬的嘴角已經耷拉了下來。
“怎麼,這是…歧視?我就不是客人?不能光顧?”
轉身,霍霆卻被深深地愉悅了。才忙了幾天,他突然發現,真得很想她。
中等略偏上的女性飾品店?他堂堂一個高級珠寶公司的老總能看上眼?還光顧?騙三歲小孩呢!
白了他一眼,俞琬甚至都懶得拆穿他,掀了掀眼皮,直接轉身準備離去!
他愛逛,自己逛個夠吧!
腳下一動,腰卻被人勾住了,下一秒,俞琬便跌落了一個火熱的胸膛:
“你都是這麼招呼…顧客的?”
“霍霆!你幹什麼?快放手!”
拔着腰間的大掌,俞琬差點沒嚇到半條命:這大庭廣衆之下的,他都敢動手動腳?
“真細!”在她腰間摸索着,霍霆享受至極。
不敢大聲,也不敢大動作,俞琬真要氣瘋了,扭轉過身子,重重的拳頭砸了上去:
“別鬧了!鬆手!”
俯身,霍霆卻收緊了手臂:“想我了嗎?”
“想你個大頭鬼——”
俞琬氣嘟嘟的剛一出聲,脣上驟然一熱,瞬間,俞琬的眼睛直了:他?!
蜻蜓點水的吻一閃而逝,霍霆沒敢貪戀,轉眼已經拉開了兩人的距離,突然大聲道:
“蘇老闆,我想給心愛的人,挑份禮物,不知…有什麼好的介紹?”
驀然回神,俞琬才發現…原來是店員領了其他的顧客過來。
明明氣得肺泡都要炸了,俞琬卻不得不笑,粉白的小臉卻還是不爭氣地染上了一層紅霞:
“不知道…先生的心上人,有什麼喜好?”
這壞蛋!真tmd想弄死他!
誰知顧客的身影剛一消失,霍霆瞬間又故態復萌,一個側步又在她臉頰上偷親了一下:
“那當然要…問你了!”
“霍霆!”
撫着臉頰,俞琬簡直要瘋了。剛要擡手,卻見又有店員走過,忿忿地瞪着他,卻不得不又攥了回去。
“你…最喜歡什麼?”
霍霆再度出聲,俞琬心頭的氣居然被一股暖流取代,腦海中映現出的卻是——‘心上人’三個字。
俞琬有片刻的迷茫,而她的反應,也恰恰印證了那句話——‘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既然蘇老闆的辦公室裡…還有未上市新品,那我們就進去談吧!”
霍霆的言下之意,很明白,是想登堂入室啊!
“呃?”
這色膽包天的,在這兒都對她動手動腳,要真進了辦公室,他還不吃了她?!
她怎麼可能引狼入室!
俞琬拒絕的理由還沒想好,霍霆卻又出聲了:“或者…你很想我們在這裡…詳談?!”
抑揚頓挫的口氣,赤果果的威脅啊!
心頭怒火翻騰,霍霆的身體剛一傾斜,俞琬立馬投降出聲:“霍先生!還是裡邊請吧!”
幾個字,俞琬差點沒咬斷了牙齒!她絕對相信,這不要臉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走一步算一步,總好過在外面丟人!
果然不出所料,辦公室的門一闔上,她就被狼按到了身下,隨即,狂風驟雨的吻便重重壓了下來!
一手勾着她的纖腰,一手定在她紛嫩的臉頰邊,霍霆的身體近乎整個貼到了她的身上,
“想我了沒?”
呼吸一陣短促,俞琬衝道:“神經!”
她想他幹嘛!
頭還沒別開,又被按了回去,加重的懲罰再度碾了上去,咂吮着她飽滿的脣瓣,炙熱的氣息再度吞吐其上:
“想我了沒?”
雙脣腫脹,彷彿還留着他的熱度,俞琬簡直要氣炸了。
明明知道他要聽什麼,她卻也來了執拗,就是不想順他的意!隨即,給了個折中的回答:
“你說想了,就想了吧!”
下一秒,她的脣卻再度被封了上去,咂吮着她別樣的香軟,霍霆的力道又大了幾分!
“嗯…”
頜骨生疼,舌頭也彷彿要被人扯掉,推打着,俞琬的筋骨卻彷彿都要酥了!
終歸男女有別,俞琬不服氣,卻不得不認輸!
這一次,不等霍霆開口,她先投降了:“想…想了…”
勾着她纖滑的下顎,一道好聽的揶揄聲響起,“想什麼?”
“霍霆!”怒目相嗔,俞琬惱羞成怒:他會不會太過分!
結果,霍霆身子剛一壓低,俞琬就不爭氣地喊了出來:“我想你了!”
瞬間,霍霆好看的脣角便揚了起來,再度俯身,加深的吻卻變得柔情萬千!
明知是謊言,他還是愛聽!
這一次的吻,沒有剛剛的熱烈,也不同於剛剛的懲罰…卻暖化人心!
俞琬感覺到了,甚至…心跳加速了:“霍…霍霆!”
待他再度離開,她的手卻不得不勾向了他的頸項,臉早已成了紅透的柿子,雙脣腫起,也已然沒了知覺:
“你到底想幹什麼?!”
從沒想會有這樣的一天,俞琬甚至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
“我以爲你已經知道了!我-要-你!”最後三個字,他刻意加重了幾分!
第一次,俞琬沒有當真;第二次,她可以當笑話,這一次,她的目光認真了,卻也疑惑、審視,片刻後,她推開他,去倒了兩杯水:
“一,我已婚;二,我不缺錢;三,我不玩遊戲!”
轉身,遞上了一杯:“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歡你!”
以前,她不相信愛情,現在,卻是連婚姻都不相信了!
“喜不喜歡,試過才知道!”至少,他們契合地狠!
上前,霍霆再度勾住了她的腰:“我就是想要你!”
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俞琬‘砰’得一聲砸下了水杯:
“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活膩歪了?我結婚了,我是賀玉的老婆…”
手一勾,霍霆在她脣上重重親了一下:“你是我的女人!”
不知道爲什麼,他很不高興聽到這句話,特別是用來拒絕他!
抹了一下脣,俞琬氣得渾身發抖:“無賴!”
合着說了半天,她全是在對牛彈琴?!
深吸了幾口氣,平靜了下氣息,想到什麼地,俞琬改變了策略:
“爲什麼?爲什麼是我?”
以他的條件,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會對她這樣一個已婚的婦人…窮追不捨?
她能想到的,只有一個——賀玉!
凝望着她,霍霆淡笑不語。
“你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賀玉愛得人,不是我!這一點,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遲早,我們會離婚的!”
原以爲說白了,正好打發他,誰想,霍霆的雙手卻都圈了上來,還靠得更近,近到她甚至可以清晰嗅到他身上乾淨好聞的男人氣息:
“這不正好?到時候,你就能…光明正大做我的女人了!”
眉頭微蹙,俞琬是真得迷茫了:
“你到底想要我什麼?不要告訴我…你也是因爲我是姓‘蘇’?現在,我就可以告訴你,就算我再婚,也已經是早潑出過的水,我不會再要蘇家任何東西!如果你是要利用我對付賀玉,怕是也要讓你失望了…就算我恨賀玉,我也不會幫你做任何事!不要告訴我…你喜歡我這具病態的…皮囊?你已經得到過了!”
而且是她身爲女人一生最美好的一刻!所以,她實在想不通,他有什麼理由…這樣!
輕撫着她柔亮順滑的長髮,霍霆的笑意更深了:
“我就喜歡你這病態的身子…比別的女人白,比別的女人滑,比別的女人嫩,還比別的女人…緊得要命!我喜歡上你的滋味,而且…已經上癮了!”
臉色一陣爆紅,俞琬猛地一把推開了她,平靜的氣息儼然已被打亂:
“霍霆!你個色*胚!你…你怎麼不去死?”
虧他好意思說出口?轉身,俞琬背過了身子,背後卻又黏上一道炙熱的硬牆:
“我若死了,你豈非要守活寡?我怎麼捨得?寶貝兒,如果你的身體都是病態的,那也是讓男人發瘋、着魔的病…”
她到底有沒有好好看過自己?他愛死了她滿身無暇的白,溫軟如棉,滑膩似脂…蝕骨…銷..魂!
“霍霆!”
轉身,俞琬卻不知該是什麼反應,臉上熱熱的,嗔道:
“膚淺!”
心裡卻又隱隱地滑過一絲高興,這或許是她人生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承認、讚揚,即便是…膚淺的!
沒有反駁,霍霆還是笑了。
“我要的愛,很簡單,卻也很難!我厭惡小三,也痛恨出/軌,所以…我不做小三,也不會出/軌;不愛,我什麼都可以忍;要愛,就是唯一!等你想清楚了,再決定…來不來吧!”
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俞琬的心房已經出了致命的‘潰’堤!
她的意思很明確,他若有女朋友,她不做小三,不會接受他;他若選擇了她,在她離婚之前,他不能要她,而且,他不能有別的女人!她跟賀玉,因爲不愛,所以什麼都能忍,可是對他,開始,就是‘愛’,什麼都不會忍!
她的條件,是苛刻的!選擇權,卻在他!她的原則,變相地,其實也是對他的考驗!同時,這也是‘拒絕’他的藉口,更是給自己的…一次機會!
她很聰明!
霍霆當然明白她的意思,他沒有接話,卻有一瞬間的怔愣…不是猶豫,而是再度被她的‘主見’折服了!
她,真得是個很有原則、也很特別的女人!
他身邊的女人,從來只有他提要求的份!
“你該走了!”
霍霆的反應,讓俞琬的心也涼了一下。可是,不屬於她的東西,再好,她都不稀罕!
“嗯,時間…是不早了!”
越過她,門邊,霍霆又補充了一句:“我會再來的!”
這也是變相地…給她的答覆。
沒想到他決定得這麼快,俞琬有些吃驚。擡眸,霍霆卻突然回身,徐雷不及掩耳地,又在她脣邊偷了個香吻,隨即,走了出去——
回神,俞琬卻又憋了一肚子的火,跺了下小腳跟了出去,皮笑肉不笑道:
“霍先生,慢走!不送!歡迎…再次光臨!”
柔柔的嗓音,卻明顯地心不甘情不願!
“會的!一定會的!”
轉身,霍霆少有的露出了兩排潔白的牙齒,氣得俞琬恨不得扇他兩巴掌!
***
出差歸來,不知道爲什麼,賀玉就把車開到了這裡,卻沒想到,一下車,透過玻璃櫥窗看到地就是兩人一前一後走出辦公室的情景,目送霍霆離開,他卻再度轉身坐了回去:
“回家!”
又是他?他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腦海中再度浮現出兩人出入賓館房間的畫面,賀玉一陣莫名的心浮氣躁。
其實,他也不相信她會做那種事,可是,他查過那天的監控,偏偏錄像出了問題…只有兩人一同‘出房’的畫面;
而關於泳池,所有人都說,不止一人落水,記不清了…
他糾結!
而這些,都變成了他心頭的一個結,解不開的結!
關於霍霆,他也不併不認爲…他這樣高高在上、無數美女搶着投懷送抱的男人,會對一個已婚的女人…
可是,這一幕,又該如何解釋?
***
這一天,俞琬到家的時候,賀玉也在,很是出乎預料,他回來了,而且回來得…這麼早。
以前,爲了不冷場,她也會主動打個招呼。
這一次,換着衣服,俞琬卻沒吱聲,她不知道能說什麼,突然間,也不想矯情。只是心裡隱隱地,有些…不舒服。
今天不知道是什麼好日子,他回來得…真是巧啊!
心底不好的預感剛一閃過,高腳椅上的賀玉卻突然出聲了:“今天,回來的時候,我路過了丫丫飾品屋…”
倏地轉身,俞琬拿着衣服的手一頓,心,也‘咯噔’了一下。
聽他的口氣,已經暗示出了什麼,很奇怪,他居然沒發火!繼續手中的動作,俞琬也平靜接話道:
“怎麼不進去?”
顯然,她的回答,也出乎了賀玉的意料,頓了一下,他才繼續道:“你希望我進去嗎?”
言下之意,還是懷疑她跟別的男人!
從他的眼神,俞琬就讀出來了,卻是淡淡地勾了下脣角:
“開門做生意,是客人,我都歡迎!”
拐彎抹角地說話,真得很累。可有時候,就需要這樣顧及顏面的交流,創作和諧的氣氛!還適度得給出了警告。
賀玉想知道她跟霍霆的關係,而俞琬想知道,他說這番話的目的!
四目相對,許久,兩個人都希望從彼此的眼神中得到些什麼,可兩個人都沒有給出彼此想要的答案——
此時,賀玉的手機響了,俞琬轉身,繼續掛着衣服!
“今晚,我有應酬,應該…不回來了!”回來,也是兩廂尷尬!
出門前,賀玉第一次交代了自己的行蹤;而俞琬,卻第一次,沉默無言。
所以,腳步踏出了門,賀玉卻又停了下來:
“俞琬,我們…是夫妻!我們的路,還很長!我給你買了禮物,在梳妝檯上…”
心裡有很多話想說,賀玉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只是這一刻,他覺得很累、很冷,很想有個風雨同舟的人,有個溫暖放鬆的地方!可是,這一切,對他來說,卻像是那麼遙遠…
賀玉離開了,腳步有些沉重——
癱坐在*畔,俞琬失神了許久。
梳妝檯上,放着一個奪目的紅色錦盒。
打開,裡面是一條閃閃奪目的鑽石手鍊,層層的迷你葉片鏈接而成,美麗而精緻…輕觸着,冰涼蝕骨,一如她冷掉半截的心——
***
雲霄大廈的總裁辦公室裡,翻看着手中的戰果,霍霆的嘴角泛着冰冷的含義:
“看來,賀氏不過就是個空架子!三年前的那場經濟危機,基本已經把它掏空了…難怪會不擇手段…連我的鑽石主意都敢打?”
想起三年前的意外,霍霆的手不自覺地按了選自己隱隱刺痛的小腿,驟然攥握成拳,青筋隱隱!
這場意外,毀掉了他大多的東西!
闔上手中的資料,閻雲赫淡淡勾了下脣角:
“所以,‘三彩’珠寶偏僻才急着想要上市!現在,走私的風險,越來越大,顯然已經維持不住表面的風光了,所以才把目標轉向了股市,一旦上市…賀家的危機就會有所扭轉!投資影視娛樂,也是相中了這塊肥缺…所以,蘇賀的聯姻,對賀家可謂至關重要!聽說賀家很多合作伙伴,都是看蘇家的面子!要不,賀家幾代單傳,他們怎麼會允許蘇俞琬三年…連個孩子都沒有?只是有一點,我很不解…既然蘇俞琬,這麼重要,賀玉居然敢揹着她在外面養小?而以她的脾氣,居然就這麼忍了?還一忍就是三年!她就真得這麼愛這個男人?”
“愛?”
起身沖泡了杯咖啡,霍霆冷佞地勾了勾脣:
“你錯了!不愛,纔可以忍,愛了,反倒未必!”
一語中的!霍霆做夢也沒料到,曾經的自己,心裡明鏡似的說出得這句話,某天,會全然應驗到他自己身上。
“你的意思是…”
即便是最好的朋友,霍霆也沒有告訴閻雲赫:俞琬的第一次,其實,是他拿走的!
“你說得對,不能把蘇家捲起來!絕不能讓賀氏的‘三彩’品牌上市,否則,會帶動賀氏旗下的其他股份!你最近多注意下三彩的動向…我要第一時間知道他們的計劃!賀氏若不危機,我們怎麼能逼他…拿出我們想要的東西?所以,蘇賀必須要決裂!”
“那除非…賀玉將蘇俞琬‘傷’到體無完膚!”
這好像不大可能!他敢嗎?
一頓,閻雲赫慵懶地動了動身子:“照你的意思,過錯方,必須在賀玉才最可能遷怒蘇氏!可是你現在的所作所爲,好像…恰恰相反吧!”
挑眉,霍霆卻是淡淡勾了下脣,反問道:“是嗎?”
眸光一閃,閻雲赫瞬間恍然大悟:‘他故意招惹蘇俞琬…是想借此…逼瘋..賀玉?然後借刀殺人?逼賀玉去傷…他原本不可能去傷的人?!’
他這分明是在玩火!
閻雲赫還想要說些什麼,此時,秘書卻抱着資料走了進來——
送走了兩人,霍霆拿起了手機。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甘泉般的清甜嗓音:“你好,我是蘇俞琬!”
“是我!”
低沉的嗓音,冷冷地,熟悉,俞琬看了下手機,纔再度拿回了耳邊,態度卻已經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幹嘛?!”
明顯的不耐,卻深深取悅了霍霆:“想…聽聽你的聲音…”
“神經!”
低咒了一聲,俞琬啪地按下了掛斷鍵,電話那頭,男人嘴角的笑意卻更深了——
***
而後接連的幾天,霍霆時不時地就會來這麼個電話,隔三差五地,就會路過一次,進來逛上一圈,雖然每次俞琬都沒有好臉色,甚至連句話都沒說上,可她的一池春水,卻也不知不覺間,被攪渾了。
以往,她的手機,放得很隨性,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手機成了她視線內的必備之物,不自覺地,就會對着手機發呆;若是一天,他不來個電話,或是來條信息,她反倒是坐立不安了。
習慣,果然是很可怕的東西。
接連三天,手機都是安安靜靜的,俞琬的心突然也像是被人扣掉了一塊兒,空落落的,莫名其妙地煩躁!
下班之前,俞琬還不自覺地又特意去確定了下:
怎麼回事?難道被她罵的‘神經’傷着了?他的臉皮,不是挺厚的嘛!
起身之際,裝好手機,俞琬又忿忿地敲了自己兩下:
‘犯-賤!誰不好想…想他?’
一絲不好的預感心頭滑過,俞琬深呼吸着拉回思緒,按壓着心頭不該有的澎湃,不停地提醒着自己的身份…
***
晚上九點,賀玉回家了。
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俞琬的手明顯頓了下:這些日子,他回家很勤。
兩個人雖然還是交流不多,她卻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改變,他的目光,開始在她身上停留!她不確定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或者,僅是一場別有所圖的表演。
進屋,賀玉還是習慣性地先換了衣服。
他是個愛乾淨的人,這點,她一直都很滿意。
“最近很喜歡玩手機?什麼…這麼大吸引力?”
記憶中,他回家的次數雖然不多,可印象裡,多是查電腦、寫寫畫畫的自娛自樂;可是這些日子,每次進門,她的姿勢似乎都是一樣的,一身寬鬆的家居服窩在*頭,胸前抱着個毛絨娃娃,手裡捧着手機,嘴角彎着一縷笑,恬靜如斯,說不出的…迷人!
婚姻裡,不論男女,通常手機不離手的時候,都不是一件好事!
賀玉當然明白,最近,他也一直留意着她的一切…只是沒有點破,因爲他知道,就算她跟霍霆真得有超出一般的關係…最多也僅限於…曖..昧!
而婚姻,是他最大的優勢!冷靜了幾天,他的腦子顯然已經清醒了太多。
詢問着,賀玉單膝已經跪到了*上,眸子探了過去。
“貼吧!微博,無聊…看看,打發時間而已…”
回着,俞琬心裡卻不禁嚇了一跳,最近,她的變化…有這麼明顯嗎?幸好,她剛剛玩得是…貼吧!
擡眸,乾笑了下,望着眼前放大的男人面孔,俞琬突然很不習慣,放下*,雙腳已經着了地:
“我…去下洗手間…”
起身之際,攥了下手機,想起什麼地,又像是證明什麼一般,俞琬又放回了回去!
輕微的關門聲響起,伴隨而來地,還有一陣嗡嗡的震動!
回眸,賀玉的眸子眯了下,屏幕上的閃動的‘未讀短消息’,像是妖嬈綻放的罌-粟花,挑戰着他的忍耐力——
目光遙落在遠處緊闔的房門處,賀玉的手卻已經伸了過去:
‘想你’
短信是一個名爲‘神經’的人發來的,只有兩個字。
瞬間,賀玉有些懵,卻也明顯嗅出了不對勁。試探地,他便回了個‘我也想你’!
那頭,突然收到回覆,霍霆也明顯愣了一下。
以往,他發這兩個字過去,回來的都是‘神經’,剛剛,他純粹是一時興起…
難道是他晾了幾天,小女人開竅了?
撫觸着手機屏幕,霍霆卻是久久未動。
電話那頭,賀玉也等得手心冒汗…是他想多了?還是他…露出了什麼馬腳?
短信,他刪掉了,心,卻一陣莫名的忐忑…
不一會兒,手機屏幕卻亮了起來,這一次,是電話,同樣還是那個名字爲‘神經’的人…
一瞬間,賀玉近乎已經可以肯定…不管他是誰,跟俞琬的關係一定不一般!
靈光一閃,攥着電話,賀玉轉身出了門——
電話另一頭,倒了杯酒回來,見手機還是無人接聽的狀態,霍霆微微蹙了下眉:
通常的晚上,他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今天的短信,已經算是特例。一來,幾天沒見到她,他的確想她想得緊;再者,因爲她的回覆!
隱約感覺到什麼不對,霍霆正想掛斷,電話卻突然通了——
慎重起見,霍霆沒敢直接喚她的名字:“蘇小姐嗎?”
畢竟,現在還不是跟賀玉…撕破臉皮的時候,所以他還是留了一手。
而賀玉,卻一下就聽出了他的聲音,捂住手機,臉色丕變:
他果然對俞琬有企圖!
拿開手機,隔着一段距離,賀玉移到了一側的pad前,輕點了一下。
“蘇…”
電話中,突然傳來渾濁不清的喘息聲,霍霆的臉色驟然大變,攥着酒杯的手青筋暴突,電話卻越發往耳朵上靠去:
“嗯…好…棒…”
“老公…給我…老公,我…我要!啊——”
“……”
粗重的喘息,渾濁着女人壓抑般的哭音,像是揮之不去的魔咒開始在霍霆的腦海中盤旋,即便斷斷續續,他卻能清晰地感受到兩人交融時澎湃的血脈憤張…
腦海像是有無數的重樂器在鼓舞,沉重地嗡嗡作響——
用腳想,霍霆也知道那邊在進行着什麼…
“寶貝兒,真乖…嘴上功夫,真棒..”
最後一句,是賀玉故意加進去的,還刻意加重了粗喘,放大了嗓音,也的確如他所願,那頭,霍霆聽得一清二楚!
瞬間,他彷彿明白了爲什麼電話這麼久才通,爲什麼通了,她卻沒出聲…爲什麼他會有..反常的感覺!
這一刻,所有感知的‘反常’,在他的心頭,突然都有了答案!
腦袋瞬間像是炸開了鍋,砰得一聲,手機已經砸了出去,揮手,頃刻間,一陣噼裡啪啦,恍如狂風過境,屋內一片狼藉——
聽到響動,傭人衝了進來:“少…少爺?”
從沒見他發這麼大的火,門口處,傭人嚇呆了。
“滾!都給我滾!”
暴跳如雷,抓着手邊的東西,霍霆又憤憤地砸了過去。靜謐的夜,房間裡不時傳來陣陣刺耳摔砸的聲音——
門口,傭人噤若寒蟬,管家也蹙起了眉:
‘出什麼事了?發這麼大脾氣,除了三年前那次…他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
令一邊,見通話呈現了‘結束’的狀態,賀玉才終止了一切。
攥着她的手機,他心裡悻悻地得意,卻也像是堵了塊石頭!
他深信,今天過後…他的心裡,永遠會有個疙瘩。也許,可能就此放棄了也說不定。畢竟…男人就是男人,知道,跟親耳聽到,完全是兩碼事!
賀玉回到房間的時候,就見俞琬掀着被子,在找什麼…
當然,是找他手中的東西,緊攥了下,賀玉卻將手插進了兜中:
“找什麼?”
“呃?”
擡眸,俞琬分神地看了他一眼:“手機…不知道…掉哪兒了?”
她明明記得是放在*上的,難道剛剛心虛…記錯了,放下被子,又看了看地下,俞琬還一陣納悶。
“要我幫忙嗎?”
“嗯…不用,不用了!可能,我落在洗手間了,我去…看看…”
想着自己剛剛在廁所呆坐了許久,還磨蹭着洗了幾次的手,神情恍惚地,俞琬自己都不確定了,起身,又往洗手間奔了去。
還是…沒有!
待她再出來,卻見賀玉已經將凌亂的被子整理好。一擡眸,她就瞥見了*頭櫃一角的一點白:
“咦…怎麼在這兒?”
拿起手機,俞琬愣了下:她明明記得自己剛剛找過的,怎麼會沒看到?
怎麼沒電了?她不是才充的嗎?
按了幾次,俞琬竟然都沒開啓機。
望着她嘟脣的模樣,纖長的睫毛燈光下撲朔迷離,賀玉竟有瞬間的閃神:“瞧你,空長了一雙大眼睛…”
心知肚明,賀玉還是取笑道,當然,他不會告訴她,是他拿過手機,還扣掉了電池。
附和着笑了下,俞琬一擡眸,卻見賀玉已經站到了她的面前,距離近到她幾乎能看清他臉上的細碎的毛孔。
“你….”
不自覺地,俞琬後退了下,卻猛地跌坐到了*上,還沒起身,一道厚重的身軀卻陡然壓了下來:
“怎麼…你很怕我?”
“沒!沒有——”
搖頭,俞琬卻還是不免緊張。他這樣的眼神,讓她突然想到了另一個男人,自然,也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賀玉的脣便壓了下來,在她脣畔一毫米處,似觸非觸地停了下來: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不!”賀玉一低頭,俞琬卻別了過去,火熱的脣就這樣落在了她的頰畔。
不想表現得如此明顯,可心頭的牴觸,卻無法忽視。
感覺到了,瞬間,賀玉怒了,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壓了下去:
“你就這麼抗拒我的碰觸?我們是夫妻!這是我的權力!合法權力!曾經,你不都想我留下嗎?爲什麼變了?蘇俞琬,我要你!現在就要!”
粗魯地,賀玉一把將她的衣服扯下了肩頭,火熱的吻重重落了上去。
“啊!不要碰我!賀玉!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
一個怔愣,賀玉竟被推了開頭:“你說…什麼?”
坐起身子,俞琬猛地拉回了衣服,一字一句,再度重申:
“以後,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我嫌髒!”
眼底的厭惡毫無掩飾,賀玉迷茫間,俞琬卻冷笑出聲:“不明白嗎?方靈靈!”
頃刻間,賀玉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她都知道?她的嫌棄、厭惡都是因爲——?
翻身,賀玉卻再度壓了下去,沒有否認,卻不快:
“爲什麼以前不嫌?現在卻如此糾結?是我髒,還是你變了?嫌我,你還嫁給我?你沒聽過‘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我,就是我的人!”
手下一個用力,瘋狂的吻再度襲了上去。
“啊!混蛋!你不要碰我——”
瘋狂掙扎扭打着,賀玉雖然沒能如願,俞琬的頸項間卻也留下了幾個清晰的印記。
興致敗盡,賀玉不禁也無比的惱火,一把就甩開了她:“你就當真如此厭惡我?”
起身,俞琬也怒不可遏:“是!無比噁心!”
“你?!”
怒氣衝衝地擡手,賀玉差點就扇了上去。
回瞪着他,俞琬甚至連躲都沒有:怎麼,是要打她嗎?
四目相對,最終,賀玉擎起的手攥成了拳,落下,卻是重重掃向了一邊的*頭櫃,隨即,一陣東西摔落的噼裡啪啦,連同一起飛出去的,還有她的手機…跟不知道從哪兒掉落的電池!
“那你就準備…噁心一輩子吧!”
說完,賀玉怒氣衝衝地轉身離去,一道重重的摔門聲又響了起來。
坐直身子,拉好衣服,俞琬摩挲了下有些疼的脖頸、手腕,眼底盈滿了溼意:‘爲什麼都要這麼對她?’
望着一室的凌亂,俞琬卻連撿拾的*都沒有..
*****
這一晚,俞琬呆坐了半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不知道怎麼睡過去的。一覺醒來,天色已經大亮。
渾渾噩噩地起身,收拾了下,俞琬裝好手機,纔想起沒電,沒開機,就直接扔進了包裡。
心情很低落,可她還是不想在家呆着,隨便拿了兩片面包,就匆匆出了門。
進了公司,俞琬習慣性地囑託、吩咐了下工作,剛想進辦公室,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幹練的女聲:
“蘇俞琬小姐嗎?”
轉身,見是一個陌生的女子,一身休閒的t恤加寬鬆的休閒褲,頭髮不長,紮成了馬尾,脂粉未施,清爽而乾淨。
“我就是!你是…?”她們好像不認識吧!
“蘇小姐,有人想見你,麻煩你跟我走一趟——”
一怔,俞琬心裡敲了下撥楞鼓,莫名地想起了被綁架的那次,拒絕的話還沒出口,女人再度出聲了:
“霍先生,在等你!”
下意識得,她道:“霍霆?”
見女人笑着點了下頭,她竟然想都沒想,就跟了上去,心裡,卻也有些納悶:消失了這麼些天,又故弄什麼玄虛?
一幢公寓的門前,女人按了門鈴,便轉身離去。
熟悉的高大身影闖入眼簾,瞬間,俞琬的心竟有些酸酸地…說不上的委屈。
突然間,好想有個人說說話,抱抱她,擡腳,俞琬就走了上去,尚未出聲,卻見霍霆陡然轉身,抱住她,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就將她按到了牆上:
“這些天…過得不錯吧!他…沒玩死你嗎?!”
霍霆陰鷙的口氣嘲諷地刺骨,俞琬這才發現他雙眸通紅,臉色也難看至極。
“什…什麼?”
怎麼他也陰陽怪氣的?原本心裡難受,還想要跟他說說話,這一刻,俞琬的念頭全都壓回了肚子裡。
“不懂?”
輕喃着,霍霆目光一個低垂,就捕捉到了她白希頸項邊清晰的齒痕,嗓音瞬間拔高了幾階:
“還給我裝?!”
昨晚他一ye沒睡,腦子裡浮現地全都是她那句該死的‘老公,我要’!
“你幹什麼?你抓疼我了…”
不懂他爲什麼叫她來,還發這麼大的火!轉動着手腕,俞琬卻更委屈了。
一把拽住她的頭髮,霍霆的手半撫觸地掐向了她的脖頸,大拇指卻按到了她水漾的脣瓣上:
“他弄的?給我那麼多限制的條條框框…跟他就可以肆無忌憚了,嗯?你忘了誰纔是第一次進入你身體的男人,你忘了,誰纔是你實至名歸的‘老公’?我說過…這裡是極限吧!”
一想到跟他在一起就那麼扭扭捏捏地放不開,那麼多規矩原則…跟那個男人在一起,她卻叫的那麼大聲,霍霆怒不可遏,就只是因爲多了那張紙嗎?
她不是叫囂着‘厭惡小三,討厭出/軌’的嗎?條條框框圈着他,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別的男人?一想到她白..皙的身子不知道被男人壓榨成了什麼樣子,霍霆就火得想殺人!
扯着她領口的衣服,幾個大力,就撕了個稀巴爛。
“啊——霍霆,你幹什麼?幹什麼?!”
原本被賀玉欺負,心裡就夠難受了,現在見他也這樣,眼見剛跑出了虎穴這是又掉進了狼窩啊!半扯着衣服,俞琬瞬間眼睛就紅了。
瞬間被激怒,揚手,霍霆已經掀起了她的短裙:“對他,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冷鶩的脣貼向她的耳根,咬牙切齒:“怎麼服務他的,加倍…伺候我!”
說話間,皮帶已經解開,拉鍊已經拉了下去,沒有任何遲疑,手一扯,已經生.-猛地…貫入!
瞬間疼得要死,抽着冷氣,皺眉,俞琬雙目呆滯,簡直不敢相信,又一次,沒有任何的前..戲!
酒會的那次,他用得是手,可是這次——
“吸得…這麼緊?裝得這麼純…原來..你的胃口這麼大?”
冷硬的脣輕啃在她的下顎,身下的動作卻未停,艱難地一下一下,折磨着她的身子,也痛着他的心!
這樣的極致…不是逼着男人挑戰極限嗎?
一晚…好漫長!可以做多少!
他恨!
他是真的欣賞她、尊重她…她怎麼能這麼誆騙他、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