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遞過毛巾,林立的男子卻還是垂下了頭:“屬下無能!”
擰着礦泉水的手一頓,轉身,直接砸到了他的胸膛之上,男人冷鶩的嗓音瞬間滲出極致的不悅:
“無能?我看你是…能耐得很!丟了的鑽石,你都能給我拿回來…兩年,你能查不出幕後推手,嗯?”
“少爺…最近變天,你的腿…”
“少給我轉移話題!但凡加註在我身上的痛苦,早晚…我都會加倍奉還!說——”
看着他,手下還是一臉爲難:“少爺?”
他以爲他憋着好受?還不是怕他會衝動?這兩年,腿上的折磨,明顯讓他的性子明顯陰沉了不少!
“我知道,你有消息!老爺子那兒,我會交代!還是你要我親自去查?”
冷凝地逼問再度傳來,男子一咬牙,低聲道:“賀玉——”
倏地擡起眸子,男人明顯愣了一下,似是很不敢置信,下一秒,深不見底的眸底,冰凍三尺的陰冷一閃而逝:
“誰?!”
一陣鴉雀無聲的靜默,卻也激起層層的波濤暗涌——
腿上鑽心的疼,骨節分明的大掌揉捻着手中的毛巾,男人倏地眯起了危險的眸子:
“叫雲赫來見我!”
◆◇◆◇◆
不知不覺,轉眼,又是一年。
曾經,沒想過會結婚,更不敢奢望沒有愛情的這段婚姻能長久,可是今天,確確實實是這段婚姻的第三個週年紀念日了。
擺弄着手中鮮花,俞琬還是將一份禮物放到了一邊的**櫃上。
這三年,好不好地,也都過去了。她跟賀玉的關係,雖然停滯不前,可一個屋檐下生活得久了,她卻已經習慣把這個近乎還陌生的男人當成丈夫。
領帶,是她親自挑的!
三年,她送了三次,最後卻都是她自己放進了抽屜的一角——
輕撫着手中精緻的禮盒,俞琬的眸底還是閃過一絲明顯的期待。
晚飯時分,賀玉回來了,餐桌旁,兩人各自享用着晚餐,一如往年,交談得並不多。
直至餐盤撤了,猶豫了下,俞琬還是將目光調向了他:“今晚…可以留下來嗎?”
‘媽希望我們有個孩子!’
第一次直白的挽留,到了嘴邊的話,俞琬還是沒有說全:一邊是他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一邊是雙方父母的壓力…或許潛意識裡,她還是想爲自己保留一分顏面,畢竟,她還算不上一個真正的女人!
“送給你的,看看…喜歡嗎?”
又是轉移話題,接過紅色的錦盒,俞琬的眉頭明顯擰了起來:“玉——”
不想拿‘長輩’壓他,可是最近,她卻被壓得實在透不過氣了!婆婆一天幾個電話催她‘努力’,七大姑八大姨的也明示暗示的譏諷,偏偏她卻有苦不能言!
“我還有個應酬…你早點休息……”
“玉…咳咳……”
“瞧你,身體不好就別逞強!最近流感很厲害,提前喝點藥,預防着也好…”
“…”
最終,賀玉將她送回了房,給她泡好了藥,卻還是沒有留下。捧着手中的玻璃杯、紅色的錦盒,俞琬的心頭一陣糾結的酸澀:
‘又是手鐲?他真得關心她嗎?三年了,他還是不記得…她從來不戴手鐲!’
凝望着窗外的皓月,第一次,俞琬…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