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件反射地,景西言猛地一個大力抽回了手,甚至還彈跳着站了起來,眸光自然的一個交匯,她還是清楚捕捉到了寒意的冰冷。
“原來是蘇總,趙小姐好——”
起身,鄧導寒暄着着跟兩人握了下手。
景西言這才注意到蘇廷毅的身邊還站着一個極致高挑的美女,正是最近當紅的模特趙琦。女人柔若無骨的身子還半掛在他的身上,眸光也是目不轉睛的癡迷:
一瞬間,景西言的心還是抽疼了下。
原來這段時間,他身邊都有別的女人!
“蘇少,不是要帶人家來開葷的嗎?人家還空着肚子呢!”
女人嬌滴滴的嗓音突然響起,景西言目光的焦距再度落回了兩人身上,卻見蘇廷毅,擡手勾了勾女人的下顎:
“乖——”
轉頭,蘇廷毅對着鄧導點了下頭:“那…回見!”
“蘇總,慢走!回見——”
自始至終,蘇廷毅彷彿都沒看到景西言一般,連一個眼神都吝嗇於給她。
看着桌上掉落的文件,景西言趕緊伸手拿了過來。
目送兩人離去,心有些悶悶的,西言隨即道:“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轉身,她往一邊跑去。
洗手間裡,西言呆坐了許久,腦袋一陣空空的。原以爲,這一切,她都已經可以視而不見了,沒想到,死灰的心…居然還會疼!
蘇廷毅,真是她一生無法擺脫的…坑嗎?!
抓了抓頭髮,努力平復了許久,用冷水拍了拍臉,景西言才緩步走出。
剛拐出,身側突然襲來一股扯力,身子一個踉蹌,景西言本能地剛想呼喊,嘴巴卻被人捂住了,幾個拖拽,身子陡然撞到一側冰冷的牆面上,隨即一個重量的身軀便壓了上來。
蘇廷毅?
“嗚——”拍打着他的手臂,景西言卻也明顯鬆了好大一口氣。
他又要幹什麼?
攥着她的腰肢,蘇廷毅的眸子有些隱隱的冒火:
“幾天不見,是想破壞協議了?胃口又變大了,嗯?怎麼,幕後已經蹦躂不開你,想要轉到幕前了?”
一想到剛剛她跟導演的舉動,蘇廷毅的心裡就像是吃了個蒼蠅。還‘提議’?還‘認真’?她居然還敢給他回答‘考慮’?她腦子是進水了吧!
“我沒有!”
解釋尚未出口,蘇廷毅的置喙先堵了上來:“沒有?!沒有,大白天的讓人吃豆腐?”
眸光一轉,景西言氣得也要冒火了!
不信她的話,幹嘛還要問?反正在他眼裡,她也好不了!
懶得再跟他爭辯,景西言直接垂下了眸子:
“你的話說完了嗎?我還要回去吃飯,蘇總公務繁忙,不需要連我的工作…這種小事,都一一過問吧!”
這是第一次,景西言在他面前表現出一種冷漠的情緒,一瞬間,蘇廷毅竟有些晃眼。
低頭,剛毅的身軀又壓低了幾分:
“你以爲…我若不想你走到臺前,他有本事成全你嗎?誰的協議都是鐵的保證、也是隨便籤的嗎?所以,以後,給我安分點!”
起身,蘇廷毅優雅地整理了下袖口,又冷眼看了看牆壁上壁虎一般的小女人:
“給你十分鐘!自己想個藉口,離開!晚上,紅楓公寓等我!”
蘇廷毅霸道的命令一出口,景西言不假思索地已經咕噥出聲:“今天週六…”
到底是誰在破壞協議!身邊還有個女人,他需要她嗎?就算需要,她還覺得噁心呢!
“再給我說一遍!”
倏地回身,蘇廷毅明顯有些不高興!怎麼,她是想拿一張破紙約束他?
抿脣,景西言不開口了。他的嗓音代表的情緒,她還不至於傻得聽不出來!
“晚上,紅楓公寓!”
再度,蘇廷毅又重申了一次。不搖頭,西言卻也沒點頭。
轉而,蘇廷毅剛毅的身軀又重重壓了回來,低頭,就咬向了她嫣紅的小嘴,而西言,卻猛地別過了頭,身體的牴觸更是不言而喻。
輕嗤了一聲,蘇廷毅心頭的火苗也攛掇了下:
“怎麼?不在協議的日期…連碰,都不許我碰了,嗯?”
扯得她的頭髮,蘇廷毅一個用力就將她的頭扳了過來,因爲扯痛,西言也本能地仰起了下顎,下一秒,微啓的小嘴被他肆意蹂…躪了遍,許久許久,他的脣不曾離開…
絲絲的刺痛摻雜着血腥的鹹澀,景西言卻始終沒有吭聲…
待蘇廷毅離開,她的脣已經被肆虐到不成模樣,可蘇廷毅始終都沒放過她:
“聽到我的話了嗎?”
“嗯…”點頭,景西言有些委屈。
蘇廷毅卻陡然捏起了她的下巴:“聽到了嗎?”
“聽到了——”
“重複一次!”
忿忿地攥了下拳頭,景西言才懦懦道:“十分鐘後離開…晚上,紅楓公寓!”
“嗯,這才乖!”
像是撫觸聽話的貓兒一般,蘇廷毅擡手幫她捋了捋秀髮,俯身,在她脣畔落下了輕柔一吻:
“回去吧!別再髒了,嗯?”
未及回神,蘇廷毅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過道拐角,西言氣得一陣直哼哼:混蛋,什麼意思?髒?他們兩個,到底誰髒?
臉頰鼓鼓的,景西言不得不又回了洗手間一次,重新整理了儀容,纔再度折回。
剛一回到餐廳,一陣銅鈴般的笑聲便飄然傳來,一個擡眸,就見遠處蘇廷毅的桌上,女人正對着一個蛋糕,雙手合十,似是在許願…
雖然聽不到兩人說些什麼,看不到背對她的蘇廷毅的表情,可從女人的笑容,西言知道,兩人應該是相談甚歡。而後,女人起身,走到蘇廷毅的身邊,彎身給了他一個吻…而後,迴應般,蘇廷毅也摟着她,似是啄吻了下…然後,兩人又是一陣軟筆廝磨的低頭耳語…姿態*到了極點。
凝望着遠處刺目的畫面,景西言的腦海中卻還閃現着剛剛冷佞的一幕——
他們,真的是同一個男人嗎?
晚上?紅楓公寓?!
去tm的紅楓公寓!
坐到位子上,景西言又跟鄧導聊了一會兒,鄧導說了個不怎麼好笑的冷笑話,西言卻無所顧忌地哈哈大笑出聲,成功惹得前方不遠處的男人回眸了下,西言也不管,徑自吃着餐點,看着時間…
不想直面跟蘇廷毅對抗,也不想在這兒找刺激,更不想面對眼前討厭的男人…最後,景西言還是找着理由,早早離開了。
***
因爲這一段插曲,西言的心情也跟着低沉地很糟糕。出了餐廳,一個人逛蕩着去了遊樂場,買了幾百塊的遊戲幣,砰砰地砸了小半個下午。而後,又在接頭的休息椅上呆坐了半天。
日漸西沉,光亮一點點被黑暗所吞噬,她卻始終一動不動。
慢慢地,廣場傳來了熱鬧的歌舞聲,西言也跟着湊了過去。偌大的廣場,到了夜晚甚是熱鬧,五彩燈光下,噴泉舞動,四周,有老年人在跳這廣場舞,有成雙成對的愛侶在跳着雙人舞,還有父母帶着孩子在打溜溜球,或者滑旱冰…
每一個場景,都是別樣的歡聲笑語,其樂融融。一瞬間,西言竟看的有些呆了,她羨慕,羨慕他們的快樂,不管是來自老年人的活動歡樂,少男少女的懵懂情懷還是骨肉相連的家庭溫暖,每一幕,她都羨慕,她也好想有一天,可以一家人如此歡樂地漫步在廣場——
“小姐,一起來跳吧——”
不知誰招呼了一聲,身旁圍觀的幾個男女也被拖入了舞池,西言也跟着走了進去,一個熱情的小夥子道:
“小姐,我教你——”
各自搭檔着舞伴,隨着音樂,踩着點子,不一會兒功夫…西言已經能跟上大半的節奏。跳了兩圈下來,跟隨者衆人轉身,而後,又換了一波的舞伴,有男有女,西言頃刻也玩得不亦樂乎…
玩得累了,西言便在一旁的臺階邊坐了下來,看着一個活潑的小男孩撲騰着跌倒她的面前,彎身,她便將不大的小孩抱了起來:
“小心點..”
“謝謝阿姨…阿姨,你好漂亮…”
小男孩很可愛,很活潑,手中握着熒光棒,笑着親了她一口。
“呵呵,你也很可愛…慢點,別再摔着了!”
樂不自禁,西言的心卻一陣皺縮的疼。此時,一名婦人跑了過來:
“你這孩子…小姐見笑了,這孩子,見誰都親…也不怕把你拐着賣了,真是愁人…”
拉着孩子的小手,婦人一同訓斥,隨即又想到什麼的趕緊擺手道:“小姐,我不是說你…我…”
“我明白…”
目送兩人離開,西言的眸光還定在小男孩的身上:
孩童的時候多好,無憂無慮的!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知道!
沉思間,她的手機又震動了下。
西言卻只是掏出來,看了看,卻沒有接。
這一晚,她看了幾次手機,也知道蘇廷毅打電話找過她,也發過一條短信。可是她卻紋絲未動。
一直浪蕩着過了十一點,景西言纔打了出租往紅楓公寓,他指定的地點奔去。
加上浪蕩了一段時間,在門口又被盤問了半天,西言站到門口的時候,差十分鐘十二點。整理了下凌亂的髮絲,她才按了下門鈴。
門內,憋了一晚上的火,蘇廷毅剛倒了杯紅酒,門外卻突然傳來動靜,舉杯一飲而盡,蘇廷毅三步並作兩步就迎了過去,倏地拉開了房門——
門外,怯怯的身影剛一擠入,蘇廷毅哐噹一聲就摔上了房門,擡手,看了下表:
“十二點?好,很好!景西言!你膽子真是肥了,呃?讓我等了四個小時?”
開口,蘇廷毅的口氣已經是掀房揭瓦,掩飾不住的暴跳如雷。
懦懦地,景西言縮在一角,低聲道:“你只說今晚…”
又沒說幾點!
她承認她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想早點來!誰讓他不說幾點!她就當不知道!
“所以你就十二點、卡着點過來?嗯?”
這下,連蘇廷毅都知道她是故意的了!
抿脣,西言也不反駁,也不抵抗,還是一副軟柿子任是揉捏的架勢,一時間,竟氣得蘇廷毅火冒三丈,卻無處發泄。
拽着她的小手,他憤憤地攥了幾攥,半天,竟沒發出一個音來
垂眸,西言不言不語,態度,卻也透着幾分柔韌的執拗。
見狀,蘇廷毅更是怒不可遏,抱過她,炙熱的氣息便吞吐在她的耳側:
“跟我玩心眼兒,嗯?好,這次,就算你有理!去洗澡,十分鐘,給我洗乾淨了!”
說着,蘇廷毅忿忿地,一把推開了她。
站定身子,景西言卻一步未動。
“愣着幹什麼?還要我幫你!”
回眸,蘇廷毅又是一通噼裡啪啦地火冒三丈。
撅着小嘴,景西言又狀似懦懦地嘀咕了一句:“今天已經過了…現在是…”
明天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蘇廷毅差點沒當場跳了腳:“景西言!你非要惹我生氣,是不是?”
拽着她的手腕,蘇廷毅三兩下就將她拖進了浴池,衣服都沒脫,直接打開冷水管衝着她就是一通猛噴。
“啊——”
驚叫一聲,西言下意識地彈跳了下,卻是四處逃竄,瑟縮地環着身子,卻怎麼都不開口求她,也不說冷。
不一會兒功夫,她已經被逼到一側的牆角,凍得嘴脣都發白了。
火頭上,蘇廷毅看到了,也不撒手,冰冷的水就對着她的身體一通猛衝。
半天,兩人就維持着一個姿勢不動。
“起來!把衣服脫了!還想穿着衣服洗嗎?”
見她瑟縮在一角,蜷報着頭,半天沒動蘇廷毅才猛地摔下了手頭的管子:“喂——”
喊了一聲,見西言也沒個反應,蘇廷毅更加來氣:“少給我裝死!”
上前,蘇廷毅伸手一個拉扯,指尖一片刺骨的涼,嚇得他都猛地頓了一下:怎麼這麼冰?這水?
看了下地上的水龍頭,蘇廷毅才猛地意識到什麼地蹲下了身子:
“景西言?西言?”
見她渾身瑟瑟發抖,脣色都開始發紫,蘇廷毅不禁也嚇了一跳,扯過一旁的浴巾就包住了她:
“該死的!你啞巴啊!這麼冷,不知道開口嗎?”
氣沖沖地,蘇廷毅又去放了熱水,彎身見她抱進了浴池,誰知纔剛一放進去,景西言的眼皮一個眨動,隨即竟闔了上去:
“喂!西言,西言…你怎麼了?西西,醒醒,醒醒,該死——”
抱着西言,蘇廷毅好一通忙活,好不容易纔幫她換了睡袍,將她抱到了*上,頃刻,蘇廷毅卻累到額頭都冒了汗。
探着她的鼻息,像是火氣在噴,看她的臉色,也是蒼白得緊,額頭也像是變成了火爐,瞬間,蘇廷毅簡直要懊惱瘋了!
該死的,發燒了!
這個晚上,真tmd的鬧心!
先去找了一些退燒藥、消炎藥給她灌下,蘇廷毅又拿了塊冷毛巾敷在了她的額頭上。
一通折騰,待一切忙完,她的狀態穩定,已經過了凌晨兩點,蘇廷毅累得直接在一邊半趴着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蘇廷毅是被某人的拳頭打醒的,條件反射地擡身,卻見西言還是雙眸緊閉,小手有意無意地會揮動下。
哭笑着,蘇廷毅站起了身子:‘死女人,連睡着都打得這麼準!不會是裝睡肆機報復他吧!’
拿起她的小手放進被子裡,蘇廷毅剛想試探下她額頭的溫度,卻見西言猛地一個甩手,隨即驚叫出聲:
“不要…不要碰我!求你…不要!救…救我..”
“蘇哥哥…救我…不…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