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野走出酒店,才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解釋多麼的莫名其妙。懊惱的蹙着眉,上車一言不發的開車。
身後,阮靜初從酒店內追了出來。
傅野從後視鏡裡面看見了阮靜初的身影也沒有理會,側眸看着曹偌溪對着擋風鏡擺弄自己的那張臉,頓覺的無比煩躁。
阮靜初的電話打了進來,語氣滿是嬌嗔的不滿,“野哥哥,你怎麼走了?我們大家都等着你,菜都點好了,我點了很多你愛吃的。”
傅野煩躁的回道,“臨時有點急事,不吃了,先走了。”
“野哥哥……你有什麼急事啊?不把都說好了,給我慶祝生日的嗎?你車裡載的是誰啊?”阮靜初急的跳腳。
傅野也沒有隱瞞,直言不諱,“曹偌溪,好了,就這樣!我開車了!”
阮靜初委屈的紅了眼眶,把手機都狠狠的摔了出來,眸中滿是妒恨。
可惡!
曹偌溪!
又是曹偌溪!
這個賤女人再次破壞了她的精心安排,今天可是她的生日啊!
一旁的曹偌溪用溼巾紙輕輕的擦拭着臉頰,薄荷味的溼巾紙稍稍的緩解了下臉上的腫痛。心底卻溢出一種異樣的感覺,看着他臉色陰沉的掛電話,嘴角微微上揚。車裡有昏暗的路燈光折射進來,影影綽綽間,流轉在男人挺拔的身姿上。 爲他鍍上一層魅惑的光圈,他雖然繃着臉,卻更顯立體深邃。周身籠罩了一層渾然天成的貴氣,讓人有一種移不開視線的錯覺。
微微吸了一口氣,她連忙逼着自己收回眸光。這個傅先生,真是越看越順眼了。就連剛纔他下車幫着去拿土特產時候,對她吼的那幾句,她都覺得特man。
一路上,兩人皆是沉默。
還是曹偌溪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一隻手捂着臉頰,道謝,“那個……今晚謝謝你。”
傅野挑眉,不羈又不屑的勾脣,“ 別用那種有點感動的眼神看我,幫你是不想給我自己丟臉。 我們傅家的媳婦豈能隨便被扇?”
曹偌溪聽着這傲慢的語氣,也不生氣,反而是捕捉到了言語中的重點。他總算是承認她是傅家媳婦了,好現象。她偏過腦袋,看着他,沉靜而婉約,“不管怎樣,你終究是幫了我。”
傅野看着她那紅腫的臉頰,下意識的蹙眉。她的皮膚很白很嫩,觸感宛如凝脂般柔滑。那五指印格外清晰,她的眼神還是那般盈盈閃閃的沉靜,倒忖的多了幾分楚楚可人的小女人姿態。心頭有一抹異樣的情緒閃過,快到他來不及深究那抹異樣到底是什麼?
曹偌溪隨後低頭擺弄那些土特產,沉靜的眼眸中暖意明顯,手心裡擺弄着那些曬乾的野菊花, 一朵一朵的把玩着,臉上竟露出小女孩般的愉悅。
傅野不由的多問了一句,“你奶奶一直住在鄉下?”
曹偌溪點頭,笑容更盎然,“恩,奶奶一個人住在鄉下。我也曾經想過自己賺錢把奶奶接到城裡來跟我一起生活,可奶奶堅持住在鄉下。她說她習慣了那片土地,那裡雖然是個偏遠的地方。可是那裡民風淳樸,鄰里和諧,土壤肥沃。還有很多跟她同齡的老太太爺爺們,陪着她打打紙牌,聊聊天,日子倒也過的愜意。”最重要的一點是,因爲奶奶對她的寵愛,所以許美珊跟奶奶之間一直相處不好。如果接來了城裡,奶奶看見許美珊這樣的惡毒,難免會鬧心。
不過這一點她沒有說出來,許美珊對她的態度是她心底的傷痛,她習慣了自己承受。
傅野發現提到她的奶奶,她眸底沉靜轉變了活躍,侃侃而談的樣子他第一次見。雖然她說的比較瑣碎,他竟不反感,偶爾遇到聽不懂的,還會疑惑的問上兩句,“送竈王爺?”
曹偌溪興致勃勃的解釋,“送竈王爺是鄉下的習俗,就是年二十四這一天各家各戶蒸饅頭和年糕……”
不知不覺,車廂內的氣氛融洽多了。
回到傅家後,傅家奶奶還在客廳裡面溫習着法語,看見曹偌溪和傅野一起回來時,眸光頓時亮了亮,合上書本,摘下老花鏡迎上來,“小曹曹,小野,出去約會的?”
傅野蹙眉,“奶奶,你想多了。”
曹偌溪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等到傅家奶奶看見她臉頰上的手指印時,臉色立馬沉了下來,“怎麼回事?誰打的?小野打的?”
“不是,別誤會。跟他沒關係,是跟我家裡有點小誤會。”曹偌溪連忙解釋。
傅野看了她一眼,紅腫的臉頰實在是礙眼,“還不回房間去?”
曹偌溪卻沒有急着回房,而是笑道,“我去幫你做點吃的。”她知道他還沒吃飯。
說完,不等男人反應就去了廚房。將老家捎來的土特產順便拿進廚房,一邊忙碌道,“奶奶,老家給我捎來了土雞蛋,明天早晨我給你蒸雞蛋羹。讓你吃了皮膚好。”
傅家奶奶原本有些心疼她的臉,可看她忙的這麼歡快,頑童潛質又爆棚了,連忙跟去廚房,“真的啊?老家還捎來什麼好東西了?我看看……”
半小時後,一盆香氣四溢的雞蛋炒飯端到了傅野面前。
傅野不屑的挑眉,一邊嫌棄一邊拿筷子,“這麼簡單的炒飯能吃?”
曹偌溪打開奶奶捎來的黃豆醬給他拌飯,最後的結果是他吃了一整盤的黃豆醬拌飯。傅家奶奶也吃了一小碗,吃完了一個勁的點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