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也不行，不成也不行。
離開是痛苦，不離開也是痛苦。
她腦子好像要炸開一樣，她想不通，如果在一開始就讓她發現了他們的事，那麼她可以選擇不要結婚，如果陸少航一直瞞着她，瞞一輩子，那麼他們也可以相親相愛的度過。
爲什麼？
紙裡果然是包不住火的。
程瑤心裡太清楚，她現在已經徹底的把自己困在裡面，而這個裡面，除了痛苦，悔恨，還有憤怒，不甘心，甚至殘暴。
她想要去打破陸少航的頭，想要去撕破蘇佳的臉。
她想要做的事情太多，可是現在，她只能安靜的坐在這裡，甚至不斷的去調整自己的心情。
她做不到違法的事，她想要離開，有什麼錯，陸少航憑什麼還那麼憤怒，好像她纔是對不起他的人。
開什麼玩笑，他又算是什麼東西。
難道沒有了他，她就不能活了麼，如果真的那麼愛自己，可是傷害她的時候，跟別人廝混在牀上的時候，難道真的都是假情假意，難道不會說一些情話嗎？
不相信，她一點都不相信。
男人是下半身的動物，可是卻不是畜生，都是感情的動物，在那一刻，他早就忘記了所謂的他的妻子，眼前只有那個身段迷人的女人，只想解決那個時候的快感，可是情到濃時說的話，就算是假的，又怎麼能說不是真的呢？
話都是由衷發的，哪怕是假話。
“陸少航啊陸少航，你在我腦子裡面，已經死了一千次了，這一次，我已經把你大卸八塊了。”程瑤閉上眼睛，長嘆一口氣，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她喘息了一會，心情似乎平復了許多。
再這樣下去，她真的要瘋了。
從牀上下來，慢慢的走了走，好像也沒有什麼問題，程瑤坐到電腦前，搜索了一些資料，眼前頓時一亮。
雖然女人懷孕的時候男人不能提出離婚，但是女人可以提出離婚，並沒有任何限制。
程瑤看着電腦屏幕，一下子笑出聲，原來如此，原來她是可以解脫的，一直以來她並不知道。
百度了一下離婚協議書，看了看裡面的一些條款，她自己也想了想跟陸少航之間的一些瓜葛，她自認還是一個有能力的人，就算是沒有陸少航的扶住，她也一定會把孩子照顧養大的。
一晚上幾乎沒怎麼睡着，一直處於一種特別的興奮狀態，程瑤看了看時間，眼睛乾澀的厲害，不過今天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撥打了一下陸少航的電話，程瑤心情有些忐忑。
腦子裡面已經想好了應該要說的事，只要今天解決了，她就可以解脫了。
“喂，程瑤啊。”
程瑤一愣，這個聲音並不是陸少航，反而像是蘇佳。她愣了愣，淡淡的說道：“你是誰？”
“呵呵，你難道聽不出來麼，我是蘇佳啊。”
“嗯，我要找一下陸少航。”程瑤冷着一張臉，淡淡道：“我有話想跟他說。”
“少航啊，現在恐怕不行呢，昨天他喝醉了，我一直照顧在身邊呢，昨天晚上你不知道他多勇猛，我現在啊，也手軟腿軟的，唉，他說了好多遍不想離開我呢。程瑤啊，我早就說過，你搶不過我的，陸少航，他遲早都是我的。現在他就睡在我身邊，而我呢，什麼都沒有穿，你明白了吧？”
程瑤死死的握住手機，咬牙說道：“我明白。你們之間的事情不需要跟我說。你不是想要徹底的得到陸少航麼，讓他醒過來，然後我們就可以解決這件事情了，我會跟陸少航提出離婚的，我們離婚了，你們就可以在一起了，我成全你們。”
蘇佳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有些急切的說道：“你說的是真的？你不要跟陸少航在一起了，你同意離婚？”
“對。你放心，這不是讓你白開心的，我說的是認真的，所以現在，讓陸少航起來跟我說，我們越早的處理，你們越早的在一起。這樣不好麼？”
“程瑤你，你真的那麼沒有良心？”
程瑤一愣，有些忍不住的冷笑：“你說什麼呢，我沒良心？我現在給你們讓開位置，這不是很好麼，就是因爲有良心才這麼做的，我不忍心讓你們兩個人天各一方的，總是偷情這樣多不好，大方點，挺好的。你們以後好好過，雖然以後不會再聯繫，但是我是真心祝福的。”
“那你的孩子呢？你和少航有孩子，他不會不管你的。”蘇佳急切的說道。
“你在這裡幹什麼？”
話筒裡面突然傳來陸少航的聲音，程瑤屛住呼吸，聽到那邊蘇佳的尖叫，陸少航似乎咒罵了幾句，才接過來說道：“程瑤你聽我說，我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出現，我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
“嗯。”程瑤無所謂的應了一聲：“少航，你今天有時間的話，過來我們談談吧。我想了一晚上，然後我看了一些資料，雖然我在懷孕，但是如果我來提出離婚的話，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你說什麼，你要跟我離婚？”陸少航聲音透着說不出的冷：“我不會同意的，你死心吧。”
“少航，你冷靜一點好不好？”程瑤眯起眼睛：“如果你不過來的話，那麼我會上訴，我們一定會離婚的，不要鬧到那個地步，我們好聚好散，這樣以後相見還能融洽的打個招呼。”
“因爲我昨天發火了是不是，我知道我昨天發火不對，而且蘇佳這個女人怎麼過來的，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喝醉了，但是我發誓我跟她什麼都沒有發生。”陸少航聲音是說不出的驚慌：“程瑤，你不要這麼殘忍行不行，我真的不想跟你離婚，我還想跟你在一起，想跟你和孩子在一起。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麼。”
程瑤哼了一聲：“不能，我必須得離。我今天跟你說，就是最後給你一個通告，你今天來，我們就正常的離，不來，我們就法庭上見。”
摁下掛斷鍵，程瑤手顫抖的厲害，她猛的把手機扔下牆壁上，手機頓時四分五裂。
她早就想這樣做了，早就做那種隱忍的姿態做夠了。
她現在恨不得看到陸少航痛苦的樣子，看到他們不好過的樣子，他和蘇佳是不是鬼混在一起，已經不重要了，她不會關心那種事了。
如果早知道離婚那麼痛苦，那麼何必以前不珍惜呢。
這是他的錯，不是自己的錯。
程瑤轉過身，看着李秀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臥室的門口，有些擔心的看着她。
“媽，我沒事的，現在你看，我下牀也沒有關係了，不流血了。媽，再告訴你一個好事，我要離婚了，今天我就會徹底的擺脫所有的一切。”
與其不斷的糾纏下去，她寧可把所有的一切都粉碎。
真的以爲她是軟柿子，真的以爲她善良的什麼都可以接受，陸少航啊陸少航，還有蘇佳，她甚至想要詛咒他們不得好死，可是她又想給孩子積德。
程瑤垂下眼眸，輕輕的撫摸着肚子，嗓音是說不出的溫柔：“不管對的多也好，錯的多也好，寶寶，從今天開始，你只是媽媽的了，跟別人無關。”